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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过来的八只冷箭,不仅仅是朝着刘现在站立的位置,而且还朝着他所有可能闪躲的位置飞去。冷箭的轨道是由从义眼中照射处的激光所引导,绝不存在错误。
刘一动也没有动。像稻草人一样静静地站着。置身子箭雨之中。
结果,八只箭中的四只分别集击中了他的眉间,咽喉、心脏和肺动脉——本应该是这样准确无误的冷箭,却在到达刘身体的瞬间完全毁灭了。
只有斌自己,看到了那四只冷箭的去向。
就好像守株待兔一样,本是必杀必中的四只袖箭的瞄准点在半路全都改向刘的手中……竟然都被他照单全收了。
除去刚才由肩膀发出的的动作以外,刘全身仍是纹丝未动。既没有后退也没有弯腰。当然,预测他位置而射出的另外四只冷箭。也全都打到了墙和地板上。
玩弄着抓到手中的冷箭,刘冷笑着斜眼看着斌。
这么快就使出你拿爭的‘影缝八卦’了?如果是街头艺人的话倒是挺精彩。但是以此作为杀人的手段?向一个对手发出八只冷箭就够了么?”
斌对这挑衅之言充耳不闻,毫不留情地继续追击。就算会有什么未能预料的事态打乱了胜负的趋势,只要不被其影响的话,一切也都是枉然。这是深谙暗器使用之道的斌自己所总结的铁则。
斌仍然对他的压倒性优势毫不怀疑,继续发射着暗器。他改变袖箭的初始速度,分三阶段放出六颗枣核箭,为了弥补弹道的空缺又以弯曲的轨道射出三枚钺来。
一堆投掷暗器互相追赶,交错着袭击过来。若是试图看破这虚实相间的弹道,反而会被幻觉迷惑而贻误躲避的时机。
这是“百综手”的必杀技“幻影错综刺”。别说躲开,连看清都很难。
斌的自信,被接连响起的九次的剑戟碰撞声所粉碎。刘丢出拿在手中的方才斌射向他的冷箭,将所有的暗器一个不剩地击落了下来。
“什……”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么轻易地看透秘诀,就连斌也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了。
(不可能……怎么回事?刚才的袭击怎么会被……!?)
可以这么说,斌所投的暗器之中没有一个是寻常之物。没有装配任何额外的传感的刘,仅凭惜着肉眼的视力是不可能捕捉得到的。即使能捕捉到,但是在那没有强化过的运动神经下,反应也不可能跟得上。
就好像是对斌所要投射的暗器的一切,包括从方向、速度到种类,都提前预见到了一样。
(怎么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与斌所练的外家拳法具有本质性的思想差异的,另一种武术体系。
“你说过,看了我的义体结构图了吧。”
刘把手中剩下的袖箭轻描淡写地扔到背后,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聊天一样从容不迫。
“那么,你就没有感到疑惑吗?你应该知道这个义体的开发费吧。没有钢化神经,没有机械化。这样的一个义体,用得着花费这么多的费用吗?”
“……”
在斌的脑子里闪現的是,李帮主的主治医生所交出的验尸报告内客。
(不仅仅是外伤,内脏也受到了毁灭性伤害。死因被推断为由内家拳法的气功术所致……)
如果孔杀害帮主是被冤枉,而实际的下手人是刘的话,那个验尸报告应该也是披捏造的吧。甚至监视录像中的图像证据也被完全篡改了。
但是,斌也是了解那个主治医生的。他是个没有胆识的小人物。被卷入篡夺帮会这等大阴谋之中,很难想象他会面不改色地对自己撒谎。
那个医生若是没有撒谎的话……被刘所杀害的帮主的死因,真是内伤的话……
“混蛋……”
不可能。被气功术所杀,对于改造人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除此之外又没有别的理由无法解释此种怪事。
“你……会气功!?”
“是的。我的这个义体,和你们外家的铁人偶在构造上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震惊,但仍在斌能控制的感情范围之内。他还不至于傻到只因为听到这点就失控。
帮主的血仇,内家拳士。这相当于给这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死斗又增加了两条战斗的理由——现在除了斩杀对手以外,再做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已经再无需谦让,只有使出最终奥义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斌从两手的义肢里放出最后的两只武器。飞爪和飞铙……坚硬的钢铁钩爪,被磨成锋利的半月形刀刃。
兵器的尾部连着绕在义手卷盘上的单分子超微线,一旦抡出去,所及范围之内的一切都会被切碎成八半。
“去死吧,刘豪军!!!”
猛然间大气轰鸣,凶器卷起了一股旋凤。在这漩涡的中心,刘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宛如漫步于春日里的花园一般。
如果要比喻现在这场面的话,简直就如升起的条狼烟一般。对着那由飞起的暗器所掀起的旋风、刘像袅袅的白烟一样优雅地转动着自己的身体……
仅仅凭借这种防御的体势。那暗器旋风便根本无法接近他的身体。
“什……”
刘的双手搭在无语的斌的肩头。这好像在慰勞他的姿势,已经宣告了死斗的胜负。飞爪也好铙也好。
都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再重新操控的武器。换用其他武器……很明显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在吃惊什么?斌,输给我,就那么意外吗?”
“……!!”
一切都超乎想象。到底是何处出错导致了自己的败北呢?现在甚至连这一点都无从知晓。但有一点斌清清楚楚地明白——就算这样的回合再重复一百次,那一百次都会是相同的结果吧。
斌只能瑟瑟发抖。刘轻轻地将其坏抱住,像是欢迎一样拍向他的后背。
“这是黄泉送来的土特产,你尝尝看吧。戴天流气功术秘传奥义……
好象是说什么悄悄话似的,刘将嘴唇凑到斌耳边低语道:
“……是紫电掌哟。”
操纵气功的改造人。就像不能理解他的存在一样,斌同样无法想到即将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全身烧灼的痛苦。
瞅准骚乱结束的时机,在隔壁房间里等候着的谢逸达进到刘的私人房间来。
像往常一样在椅子上休息的副帮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地品着玉杯中的汾酒。
“没有其他的人了吗?”
谢询问的语气里没有透出一点刚刚这里还是战场的痕迹。
“这个房间的一切,都传到外面了吧?”
“拼死为青云帮卖命的家伙们,全都出去追杀孔涛罗了。剩下的人中,已经没有能与你相抗衡了……特别是,在看到这场战斗之后。”
“哼……”
谢穿过房间。向角落里发抖的玩赏人偶走过去。斌伟信带来的他私有的人偶拉斯雅,因为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死去而正处于恐慌之中。
没有对她施舍一丝的怜悯,谢以专家才会有的冷酷和精准伸出手来,轻轻一用力她便动弹不得了。
“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你和我。”
“给帮会拆台的家伙和杀死帮主的家伙一起同流合污?只要还有大义和志气,不管经历多少次轮回转世最终都能重生。不过,青云帮早已完了。”
刘好像在说与无关之事一样叹息道。谢对刘的态度呆呆地默许,把拉斯雅的肢体放在沙发上,连接上从怀里掏出的PDA,开始检查。
“有必要这么做吗?”
“当然。还不算完呢。”
谢只有耳朵和嘴巴在和刘交谈,眼睛和指头却在精准地进行着工作。
“应该说是刚好在一年之内解决了。本来不管是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我都会等待着那家伙的归来。”
远处传来的眼神虚无的鬼眼丽人的声音中,好像有什么致命性的缺陷一样,让人听到一种深深的冰冷的回响。
“那是他的义务。为她去疯狂去流血全部都是他的义务。而并非我。”
“卷进去很多人啊。”
“没关系。一切都是献给瑞丽的。”
“……”
做完工作站起身来的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看着变成了义肢的左脚。这动作让刘失声笑了起来。
“那只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左道钳子,你和我一样也是当事人之一吧。”
“重写计划的是你。变成如此血腥的方案,看来轮不到我上场了。”
检查完拉斯雅之后,谢对刘的玩赏人偶也了开始了检查。这个并没有失去动力,穿着白色旗袍的人偶,很老实地配合着谢的工作。
“这不是很好吗?不管如何,你的实验成功了。还是把那只脚想成奉献给你引以自豪的研究比较好。”
“……随你怎么说好了。”
谢一边失望地低声说着,一边看着PDA的显示屏满意地点着头。
“……没问题。你的人偶的转写程序还在。如果和其他的设备连接,认出是同种信息构造体的话,就会自动开始转写的吧。”
“很好。”
把孔瑞丽的灵魂分成五份,然后重新收集到一个瓶子里……当初,发挥这个“瓶”的作用的本应该是刘的玩赏人偶。
但是刘却拒绝了,又给谢提供了另外一个方案。因为本来提供舞台的就是刘。所以作为谢来说也只好顺从了。
“……这孩子会变化很大吗?”
“你不是已经见过有两部分灵魂碎片的孔瑞丽了么?”
“嗯。很可爱……虽然只能记起我的名字而已。”
在孔涛罗手中的幼女型人偶里,安装了防止找不到她的发信器。收信机在刘手中。正因为此,他在任何时候都能找到另外一个瑞丽的灵魂碎片。
“同为再聚合的结果,却未必能达到相同的变化。现在由两部分组合重生的孔瑞丽所想起来的,应该是不同的记忆碎片吧。”
“这样啊……”
刘的双眸中闪现出一丝略带自嘲和寂寥的干巴巴的神情。
“最先醒过来的,说不定是憎恨我的瑞丽吧。”
“这也并非不可能。如果那段感情是她最无法忘却的话。”
“……过来。瑞丽。”
刘招手呼唤着旁边的人偶,温柔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情地看着她的脸。好像是在生离死别一样。
“我……能和你一起生活,很幸福。尽管只是你的一片而已,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要让你忘记所有,只是这样地看着我……仅仅对我。”
“……”
人偶茫然地迎接着刘的目光,她的脸上当然没有理解主人所说的话的痕迹。
刘豪军不知道孔涛罗也曾经出自与他同样的理由而落下了悲伤的泪水。因此即使现在看到涛罗如此的苦闷,他也会嗤之以鼻吧。并不期待人偶的回应,但刘在这一年之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样的对话……也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求得心里的安慰。
但是他并没有心怀不满。仅仅有那被分解了的人偶在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再见了,我的瑞丽……哪怕只是一步也好,回到我的面前吧。”
刘说完便放开了人偶,朝着谢点了点头。
“……开始吧。”
迎接侵入刘豪军的私邸的涛罗的是异常的静寂。
回到上海之后,刘的私邸由于戒备森严所以难以接近。就像之前不得不采取偷袭手段才得以潜入的上海义肢公司一样,它的警戒同样无懈可击。
但是即使如此,涛罗也很清楚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没有从长计议的功夫了。即使是和刘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他,虽然知道这很困难,但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别无选择……
(……怎么了?)
涛罗左手拉着默默地跟着自己的瑞丽的手,右手端着出鞘的倭刀,借着里院的阴暗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