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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考得不理想(其实是很不理想),都不能使我放弃对生活的美好追求,还不是照样吃饭喝水看漫画吗?所以说,你一个堂堂大魔法师可不要为了一时的小小失误而垂头丧气啊!”
“你的废话还真不少,谁自暴自弃了?拿着你的榔头去干你的活儿吧!烦死人了。”火滢干脆调过头去。
真是好心没好报,不过看在火滢又能骂人的精神劲儿上,孟进还是知足地离去了。他回到雨棚边,“砰砰砰”地继续敲打起来,仿佛手里握着的不再是一把单纯的榔头,而是捶打出生命火花的利斧,在孟进心中砍出了一片新天地。
“哎哟,你已经把雨棚都拆完啦?动作真快啊,神族传人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嘛!”竹研笑着走上前来慰问道。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我真是累坏了。”孟进擦着头上的汗珠说。
“不会吧,天还很亮嘛,你不记得我们的树籽球还没做完吗?你不是很喜欢种树吗,现在你就一边陶野情操一边来做那些可爱的树籽球吧。我保证,用这种方法治疗劳累会很有效!”竹研不打算就此鸣金收兵,他要争分夺秒完成所有任务,为了国家的最高荣誉,牺牲一点劳累是算不了什么。
这时,忽见一块石片迅雷不及掩耳地破空飞来,在划出一道美丽弧线后,精确无误地击中了竹研的鼻子。
第二卷 第十二章 英雄高歌
“哎哟哟!真疼啊!”竹研捂住受伤的鼻子,哀嚎道。
“大竹桶!你怎么还好意思指使别人为你做树籽球呢?人家可是神族后人,身份珍贵的很,可不是你的专职奴隶!如果你让他积劳成疾,那可就大大失职了!我想我们最尊敬的国王陛下一定是不会放过你的。”火滢说着从地上拿起另一块石子,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就是啊,你这个只会偷懒的笨蛋大剑客!如果你再让我的大力士做苦工,我就把你丢到河里面去喂螃蟹!”伽蕾安完全赞同火滢的政策,更何况孟进早已是她心目中内定的下任“皇家驯象员”,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差遣他的义务工。
“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早点完成任务,也好为这片森林多做一点贡献嘛!”竹研哭丧着脸哀告着,众怒难犯,他最好是早些看清形势以免得罪了那两个法力无边的女人。
“那你自己去为森林做贡献吧!”公主和火滢齐声说。
“可是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怎么来得及又挖坑又做树籽球呢?”竹研急得快要喷出几行倍受压迫的血泪。
孟进见状,连忙上前解围道:
“一个人是不太行的,我还是帮他做完剩下的树籽球吧。再说早点干完这儿的活也好早点离开这里,我真想早点能回到家里跟父亲和老妈团聚呀。”
一提到“家”这个温馨的字眼,孟进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家里的每块墙壁现在想来都是那样可亲,每件陈年家具上剥落的碎油漆都是那样令人心醉,他还想起了藏在床底下的几本动漫杂志,全是他在电影院旁的书亭里借的,押金五十元,至今未还。
火滢见孟进突然默不出声,便猜他是在思念家乡,游子心情历历在目。为了改变这种沉闷的气氛,火滢出主意道:
“趁你们还没开工前,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坐下来,开个小型游艺会,唱唱歌做做游戏放松放松紧张的肌肉,好不好呢?”
“什么?唱歌!我看这只会让肌肉更紧张,还不如来玩抓牌赌钱来得更有劲儿呢!”竹研说。
“你真的不想唱歌吗?”火滢用略带威胁的眼神逼问竹研道。
“呃……我,非常喜欢唱歌!我要在今天唱出自己奔放的心声,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娱乐方式了!”迫于某种压力,竹研只好来了个180度的立场大转弯,对他来说,从某个极端滑向另一个极端无须太多时间的周旋。
伽蕾安对这项活动安排没有反对意见,因为她永远有唱不完的心声,在她这个彩虹般的年龄段里,随便哼哼唧唧几句就可以是一出庞大歌剧,尽管别人未必听得懂,但自己却先自得其乐了。所以,公主对这种缓解心灵的形式持有非常多的天然好感。 既然重要人物都表示赞同,那么少部分人的想法就不那么重要了。因此,还不等孟进开口说个“好”或是“不好”,这场小型音乐会就已经在隆重拉开序幕。
开场的即兴曲由竹研来担扛表演,他高唱洛塞德兰的国歌,歌词残缺不齐,不是唱错上句就是忘掉下句,然后他就只好反反复复回唱开头那一句。由于“乌鸦音”得太过头,终于没等他唱完最后一个回旋音,就被大家严重抗议地哄下了台去。
下面,轮到伽蕾安公主演唱。她将一首绕口令改编成古典轻音乐的唱词,稚嫩的童音外加活泼的性情,使她的表现远远胜过前面那位带给大家太多刺激的“夜半猪啼者”。
孟进发现火滢和公主总是有吃不完的零食可以享用,好像她们的衣服口袋里装满了一年农民伯伯收获的果实,刚才她们用来赶竹研下台的水果皮和碎蛋糕也是得益于此。魔法的好处好像还很多,不仅可以填饱肚子,还可以在无聊时光有啃不完的瓜果相伴左右。她们俩一个刚唱完就匆匆下台,好让另一个上台借着唱歌的空档来喘息消化。她们因此而幸福地享受着这场自发音乐会带给她们的全部精华。
每次轮到孟进唱时,他都谦虚地推让,说他自己根本不会唱歌。这是大实话,从幼儿园起,老师就对他的音乐细胞不敢抱任何希望。他既拿捏不准“哆来咪”的基本音色,也不能唱好没歌词的简单曲调。所以,他一直对音乐课心存恐惧,比上文化课还要担惊受怕。他还记得初一时,学校调来一名音乐老师,头发蓬蓬的像刺猬,是那种遭过空弹袭击的爆炸样。孟进估计她能有四十来岁,结果她自报家门说自己才刚迈出师范校园不久,虽然经验不足但对音乐充满了热爱。孟进就在她热爱的教育下,首次期终大考便以最低分来回报她的用心良苦。于是,这位充满“仁热”的老师在第二学期就将他排斥在了这道爱的关怀之外,说他无可救药,是个音乐白痴。没办法,他是理解老师的,当她弹钢琴时他也摇头晃脑地表示出了一点乐感,只不过要他站到她的琴边唱一段用阿拉伯数字标写的简谱G小调就为难了。这种难度超出了音符本身,其实他还是有点喜欢那些蝌蚪形状的跳跃音符的,蛮好看的,只不过要把它们固执地分成全音符、二分音符时,就无疑让他有限的大脑太痛苦了。他何止是“五音不全”,简直就是“无音可全”,所以长久以来他都不喜欢唱歌,但是有人却要命地在地球上发明了一种叫“卡拉OK”的娱乐机器,让他倍感末日来临。除了他之外,那些亲戚朋友都很心甘情愿被这种机器迷得神魂颠倒,每逢星期六夜晚或者节假期间,他们还会特地远道赶去孟进家中嚎歌两曲。
现在当孟进听到伽蕾安公主喊着他新近的雅号“大力士”并且热烈催促他上台高歌时,他立刻窘迫得脸发紫,看不到一丝人色。他实在不能唱,因为竹研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他只会唱得比竹研更离谱和不着边际,所以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他的固执拒绝没有起到多大效用,他敌不过六只手的一致怂恿,他的胳膊本来就像一根缺乏根基的树枝,很容易就被人连拖带拽地拉到了舞台中央(所谓的舞台也不过是众人围起来的一圈空地)。大家把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他,等待他有所表现。期待永远可以无尽美好,但结果也许会打掉许多折扣。
孟进只好大胆地放开喉咙,唱起了一支很有情爱气息的歌曲,其实他对那首歌的印象并不深,只不过是他的同桌“卷心菜”老在课间吃饼干时不厌其烦地哼唱,他才知道这世上有这首歌存在的。他本来是想唱一些革命歌曲,只可惜遥远的歌词已无法在他的脑中寻到一丝痕迹,所以如果只是光哼些空洞无物的调调来瞒天过海,那就太对不起台下好几双充满期望的眼神了。这么一来,所剩的选择就不多。他要竭尽所能动用每一平方厘米面积的脑细胞来回忆出一首像样点的有歌词配合的歌曲,必要时候他还要发挥自编词曲的技能以填补音符短暂的空白。观众席上出现了空前绝后的寂静,而他唱得既动情又走音,让人哭笑不得。
“他唱得真是不好听啊!”竹研连连摇头道。
“你说什么!这就是异国情调,说不定在他们国家,这样的唱腔就是最动听的呢!”火滢反驳道。虽然她的耳膜也是倍受刺激,但她尽量靠吃零食分散和谐调着这份噪音。
“老师,我们可以让他不要唱了吗?”伽蕾安不安地问,她怕自己坐的这块土地会因为台中央传来的这种超常音波而突然下陷沉落。
“我们可不能随便打击掉他唱歌的信心,既然我们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上台来唱的,那我们就应该至少做到坚持着收听到底,这也是一种礼貌啊。”火滢说道。
等孟进一唱完最后一个尾音,大家便一个个如释重负地热烈鼓起掌来,这掌声既是献给台上的人也是献给他们自己的,这样长足的耐心不来点自我宽慰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唱得不好,让你们的耳朵受难了。”孟进不好意思的说。尽管如此,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打破了10年前自己定下的永不唱歌的誓约,他的心中翻腾起一股黎明前夕冲破黑暗的莫名激动。大家不仅宽厚地容纳了他糟糕的歌声,而且还送给他这么响亮的掌声,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突破!真是不枉他那么豪放地拼着老命嘶吼一番,他终于能体验到爱唱歌人的心情了,歌不一定要唱得多有水准,只有唱得高兴就爽了,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有点不太道德的自我主义。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就再也不曾畏惧歌唱。但他不能肯定在其它任何远离火滢的地方,他是否还会有勇气开口唱出一支荡漾的歌曲。
“你唱得不错,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在唱什么。”火滢笑着回答。她真高兴他能在她快要听得大脑崩溃前一秒结束演唱,这等于是种莫大的恩赐。因此,她笑得格外灿烂。
孟进被这笑颜一下子摄去了三魂六魄,他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别的其它声音,他只看到天边的云霞在眼光绽放出绮丽光芒。她笑得这样美丽,是对他歌声的一种鼓励吗?孟进下定决定,以后每晚都要抽空练嗓子,放歌一把。任何伟大的成就有时往往就是来自一次别人不经意中的错误鼓动,于是心就被这难得的悸动点燃了所有斗志,然后就是发奋图强一辈子。
“我看时间差不多,我们还是马上去做树籽球吧!”竹研对孟进说。
“我去做树籽球了,你要来看吗?”孟进傻傻地看着火滢问。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好太远了,不然是会影响到树籽球的质量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快去干活吧。”火滢说。
“那你马上就回老妇人的别墅吗?”孟进问。
“等一会儿吧,我还要和公主在这儿练一会儿魔法呢。”
“是吗?那就多练一会儿,练累了,就来看我做树籽球。”说着,孟进便跟着竹研立即投入到忙碌的劳动中。
傍晚时分很快就降临到这片森林上空,竹研他们还没有收工。竹研是铁了心地想要在一夜之间就完成掉这50棵树籽球的埋种工作,而目前的成果只离这项指标一步之遥,这更促使他们全然忘掉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