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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夫,怎么说也有半师之谊,不如先生收我为徒吧?”
叶歆微微一愣,看着那对诚挚的眼睛,忽然笑了,道:“下次吧!下次我回来时,如果公主还有这个想法……不过……”
“不过甚么?”
“也许角色要换一换了。”
“角色?”玉霞公主茫然不解地望着他。
叶歆深深一揖,道:“公主保重。”说完转身离去。
“秋剑,代我送先生一程。”
玉霞公主怅然若失地望着他的背影,难得有一个平等相交的朋友可以说说话、聊聊天,现在却要走了,她喃喃地道:“这里又要静了!”
离京城很远的悬河城前却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战争为它带来了血与火的世界。
清晨的阳光很灿烂,金色的光芒浸透了茫茫的草原,如同绒毡一样的绿色草原迎来了新的一天。
一支庞大的军队慢慢地移向了城池,尽是白盔白甲的铁凉骑兵,队列整齐,一杆玄黑大旗随风飘扬,旗上画有“铁凉”两个金色大字,威武不凡。大旗之前有一名男子黄袍金甲,安坐血斑马之上,不是别人,正是雪狼关统帅红烈。
他抽出佩剑,缓缓地举向天空。
咚……咚……咚……
呜……呜……呜……
一通乱鼓敲响,如震天之雷,响彻大地,紧接着,长角之号若破风之弩,冲向天际,数万将士举刃向天,金戈铁马,恍若大地披上的锦衣,热烈奔放,呐喊声、马嘶声随之而起,便如天地战歌,摇曳四野,远及数十里。
“杀……”
随着红烈手上的长剑挥落,一阵杀声如同惊天之箭,划破了战鼓与长号编织的天幕,直向云霄。刹那间,马嘶人吼,尘烟滚滚,如潮水般的大军如同飞天之瀑布一坠而下,直冲得四野尘起,天地茫茫。
红烈手握马缰,凝望着远处城池上的旌旗长枪,心中激荡万分,凌厉的双眼散发出傲视天下的野心与豪气,完全不像一位五旬老人,此刻,似乎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他东征的决心。
一个个勇士手舞长刀,口喊杀字,从他的身边飞箭般纵马直驰,直向城池冲去,无限的勇气如同有形之物,一次次冲击着战士们的心灵,激荡起视死如归的意志。
“吾皇万岁!”红烈凌空狠劈一剑,指挥数万雄兵,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扑向那高高矗立的城池。
城墙上的肃州士兵却如同钢铁铸成的巨人,矗立在城墙之上,一切都很平静,只有拉动弓弦的声音回荡在城头,和谐的奏出了一曲箭雨之歌。
“放!”
一声令下,千万羽箭划出长长的天虹,排山倒海般向城池下方的白色大潮盖去,黑色的万千箭杆如同一柄黑色的长刀,割向白色的命脉。
溅血!断肢!破腹!穿胸!
死!
一具具尸体倒在苍茫的大地上,鲜血染红城下的黄土地。生命的呐喊声在这一刻显的非常渺小,淹没在那永不停歇的喊杀声和鼓号声之中。
然而没有人退缩,士兵们扛起了盾牌,顶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向着高大的城墙冲过去,箭雨在这一轮人潮的巨浪中被淹灭了,但它并未停息,就像是一场天神与海神的战争,惨烈异常。
红烈丝毫不为所动,默然坐在马背上,紧紧地盯着城上,盯着飘扬着的那杆墨绿色大旗,盯着上面斗大的“叶”字,眼睛里充满了胜利的欲望,只要踏破悬河城,穿过悬河走廊,前面便再无阻挡,可以尽情地驰骋。
抽箭,拉弓,放箭,城墙上的士兵们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汗水一滴滴地沿着下巴落在了灰色的砖石上。
他们似乎习惯了防御战,在这选择生与死的地方,奋力拨动着弓弦。
一场普通而又惨烈的攻坚战就在悬河城下展开了,战况异常的激烈。
此时两匹马悄悄地出现在战场一里外的山坡上,静静地看着战争的血与火。
“小姐,再不劝老爷退兵就麻烦了!”锦儿看着凝望城头的红緂,忍不住劝说着。
红緂秀丽的弯眉紧紧地锁着,看了看怀中抱着的儿子,幽幽地叹道:“劝了,没用。”
“可是叶大哥他……”
“我不能说!爹的脾气我最清楚,如果说了出来,他只会更恨夫君,不杀了夫君,绝不罢休,万一真是那样,我这一辈子就没有指望了。”
“这是从前,那时候各为其主,可如今天龙皇朝都快没了,也许可以变成一家人,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红緂转头看了看她,低头想了半天,摇头道:“上次那封信夫君一定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怪我?我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听了宋大哥的话了。听说他被贬为知县,不知会不会弃官而去?唉!”
锦儿见她满脸忧愁,劝道:“小姐,那事以后再想吧!眼下老爷去攻叶大哥,说不定叶大哥现在就在城墙上,万一被流矢伤着可怎么办?”
“他的实力你也清楚,流矢是伤不了他的,我只怕他怨恨父亲。”红緂的心里全乱了,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锦儿看着她愁成这样,心里也是难受,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恩怨情仇四个字都全了。眼下无论这场仗谁赢谁输,恐怕都会结怨结仇,情况就更繁杂,结局如何,仍未可知。
“夫君,为甚么不来看我和炽儿?”红緂一边呢喃着,一边轻轻拍着儿子,眼睛凝视着烽烟四起的战场。
战火波及的不只是悬河城,顺州的跃虎关前同样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争,清月国的大军在兵部尚书云璧的带领下,向苏方志的大寨发起了猛攻。
清月国的唯一出路就是顺州,如果要趁乱世之机扩大势力,也只有顺州一途,因此苏方志的连营成为他们扩张的唯一障碍。
苏方志也不是平庸之辈,大营在他的控制下如同铜铸一般,阻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京城外的大道上,一辆小小的马车正往北驶去,坐在车头赶车的正是叶歆。
“大爷,您这是要把我带哪儿去呀?”景思齐哼哼唧唧地躺在车内呻吟着。他的武功已经被废,手足都有重伤,全身乏力,只能躺着。
叶歆淡淡地道:“把你的病养好了,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我暂时还不想杀你,除非你自己找死。”
“是,是,我一定尽快养伤,听候您的调遣。”景思齐的心里纵有千般恨他,然而此时也只能软求,谁让他的小命攥在别人手里,想甚么都没用,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别废话,小心毒发作了。”叶歆冷冷一笑。
“毒……甚么毒?”景思齐被他冷不防的一句吓得脸色煞白。
“没甚么,只不过在伤药里面加了点东西,免得你又生出甚么坏主意。还有一样,解毒之药不在我身上,要等我回了京城才能拿到,所以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不敢,不敢。”一听伤药中有毒,景思齐更是不敢有半点异动,生怕惹怒了叶歆,丢了小命。
“其实这对你有好处,免得你胡思乱想,万一我忍不住,只好对不起魏劭了。”
“是!是!”
叶歆不再多说,驾着马车,带着景思齐往端庆府赶去。
走了两天,马车绕过城池,直接来到端庆府码头。宽广的眠月河依然滔滔不绝地向东流去,码头却显得冷冷清清。
“噫!”叶歆抬眼一望,顿时愣住了,因为码头边泊着一艘大船,高大粗壮的桅杆挂着白色大帆,而顶上赫然挂着叶歆的飂翼旗,正是魏劭的座船。
“魏劭来了!真是太好了。”
叶歆又惊又喜,勉强把景思齐带来就是为了安排河帮的船只,没想到魏劭竟然赶到了,如此一来,船只的安排便可确定。
马车内的景思齐一听这话,吓得面如土色,身子大颤,差一点昏死过去,落在魏劭手中有甚么后果,他十分清楚。
叶歆正担心河帮弟子会不会听自己的调遣,这下魏劭到了,对计划的成功更有信心,于是将马车赶到码头上,然后跳下马车,拉着一名路过的船夫,问道:“你是河帮弟子吗?”
“你是……”船夫显得很小心,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
叶歆轻轻一笑,指着马车道:“车内是你们的景副帮主,受了伤,烦您带路。”
“您稍候,我现在就通知老大。”船夫一听是副帮主惊着了,一溜烟地跑了。
叶歆撩开车帘看了景思齐一眼,淡淡地道:“景兄,你受苦了。”
景思齐根本不敢说话了,窝在车内不吭声。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码头西南方有一群人向码头走来,为首的两个不是别人,正是魏劭和宋钱。
“人呢?”魏劭扫了一眼码头,喝问道。
“帮主,就是他,他说马车内是景副帮主,受了伤。”引路的船夫用手指着叶歆。
魏劭打量了叶歆一眼,见他脸上蜡黄,还有层层叠叠的黄斑,不禁皱了皱眉,迎上去问都没问,迳自走到马车边撩帘一看,果然发现了景思齐。
“景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魏劭见自己的副手软软地倒在马车上,脸色煞白,眼藏惧意,不禁大为震惊。
景思齐见到他,心震胆裂,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景兄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魏劭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隐隐感觉到有脉搏跳动,一颗悬到嗓子口的心这才放下,脸色却变得更为阴沉,冷冷扫了叶歆一眼,喝问道:“他究竟怎么了?”
“废了。”
“谁?”魏劭一听自己的副手被别人废了,顿时火冒三丈,咆哮着大声喝问道。
看着自己的亲信暴跳如雷,叶歆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泰然自若,淡淡地应道:“我!”
第九章
“你!”
魏劭猛的愣住了,目光茫然地扫视着他,如何也想不到凶手竟然自己把人送来。
宋钱却觉得叶歆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地多打量了他几眼,心想:打伤了河帮的副帮主居然还亲自把人送来,一定是另有目的。
“好啊!你敢打伤我们的副帮主?老子宰了你。”几名河帮弟子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愤然冲了上来,举手就想打人。
“你们敢!”叶歆两眼一翻,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河帮弟子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气势,心中一紧,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他。
宋钱见他气度不凡,拱手问道:“阁下是……”
“看看这个。”叶歆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那枝雪竹箫,在两人面前扬了扬。
“这……这不是……”宋钱和魏劭都惊呆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若不是雪竹箫,他们根本无法确认面前之人的身份。
“是我。”
“公子,是您?”宋钱反应最快,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势,再加上他手上的雪竹箫,立即认出了叶歆的身份,喜上眉梢。
叶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找个地方说话,这里不方便。”
宋钱大喜过望,连忙扯了一下还在发愣的魏劭,笑道:“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把公子请回去。”
魏劭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前额,转头喝道:“还愣着干甚么?回去安排酒宴。”
其余河帮弟子见帮主如此,又是一愣。
“帮主,副帮主他……”
魏劭想起马车中被废了的景思齐,脸色微变,转头望向叶歆,却见他朝着自己微笑。他若有所悟,便不再追问,指着手下吩咐道:“把马车也拉回去,安置在西厢。”
宋钱拉着叶歆边走边笑道:“您这模样我实在认不出来。”
“京城里的大大小小官员都没认出我。”
宋钱笑道:“嘿嘿!您这招可真够高明,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