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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清方向之后要笔直往前走,一旦转弯就可能永远出不来。现在,他是无法辨别方向了,但至少可以保持笔直往前。可是一个人的耐心和信心也总是有限的,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里,他觉得自己已经跑了好几天。当然他是有手表的,但是自从苏醒过来之后,手表就已经停了。
跑到后来,公子粲已经不再希望会发现什么了,而只是机械一般地一脚落地一脚提起,眼睛也只是习惯性的目视前方。
终于,跑变成了走,最后是一步一步向前拖着挪动。
一声低叹,公子粲躺倒下来。
“老天爷啊!”一声呻吟从他嘴里出来时,已经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嘟囔。
奇怪的是,这么竭尽全力的奔跑过后,虽然感到精疲力竭,躺倒在地的时候,立即沉沉睡去。
一觉好睡。公子粲一如刚苏醒时一般,仰卧在地,看着淡淡的青色天空,如果那能成为天空的话。心中起伏不定,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自己也进入了阵法,那么,来到的这个地方应该和雪儿一样吧?
雪儿去了哪里呢?她比自己早一些进入阵法,是不是来了之后走了别的方向,和自己走散了?
这里看上去完全一模一样,显然不是雪儿说的那个世界。那么,是需要另一个阵法才能回去吗?
和雪儿走散了,自己该怎么才能回去呢?或者说,怎么才能离开现在这个地方呢?
我这么过来了,妈妈一定很担心吧。要是就这么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妈妈,公子粲心里不禁泛起浓浓的辛酸。是啊,妈妈一直都不同意自己到这里来的,妈妈说——
蓦然,公子粲响起了那一天妈妈说过的话,诅咒!自己身上有诅咒!
心头猛然一沉,公子粲抬起双手靠近眼前,仔仔细细的审视自己双手是否有什么异样。翻来覆去地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手心,手背,手指——
等等!那是什么!
停下了动作,却再无异状。
但毕竟出现过不一样的事情了。公子粲一下子又被惊喜填满,便把诅咒什么的扔到了脑后,按照记忆,重复起刚刚的动作来。
又出现了!
然而异样一闪即逝,公子粲根本来不及抓住它。
再来一次。
同样的,他知道有什么不一样发生了,但却来不及发现到底是什么发生了变化。
跑了这么久,公子粲的耐心也变得更好了,他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是放下了双手,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既然每次做一样的动作都能发生异状,那么就是有规律可循的。方法已经捏在了自己手上,就不愁找它不到。
闭目休息了一会,公子粲小心翼翼地再次抬起了手,将视线集中在某个局部,一寸一寸肌肤细细审视。小小的一双手,竟然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终于,他发现了!他找到了!
那一丝异样,是一点光华。微弱的,一闪即逝的,戒面的闪光!
公子粲紧盯着那球形的戒面,一点一点移动着他的手腕。
渐渐的,他的手颤抖起来,因为他发现,当他的手指向某一个地方的时候,戒面就会亮起光芒来。
公子粲一下蹦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戒指,真是雪儿所说的,与这个异世界有莫大的关系的话,那现在它的定向闪光,显然就是在指引着方向!
公子粲狂喜,朝着戒指亮起的光芒处发足狂奔。但刚跑出三四步,就停了下来。刚才他明明是笔直向前,为什么戒指上的光芒暗了下去?
公子粲停步,原地转了一圈,发现戒指在另一个方位亮起来。转换方向,朝前走了两步,戒指指引的方向就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就这样,公子粲像个探雷器一般,一步一步沿着戒指指引的方向前进,东边三步,西边两步,南边一步,东边又两步。曾经有一度,周围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下一个方位,直到公子粲把戒指在十个手指头上试遍,戴在右手食指上时,才再次发现了方位。
此时的公子粲,仿佛踏着看不见的梅花桩,虽然走得艰难,一步三回头,走了好久仿佛也没有移开多远,但他并不灰心。至少,他找到了方法。公子粲猜测,这个地方是一个隐藏阵法的内部,你觉得自己在走直线,可实际上并不是。阵法可能通过各种方法扭曲人的感知,让你在原地不停打转,而现在,看似自己像是跳舞一样左三步右三步,但一定是沿着最近的路线前进着。
就这样,走累了,他就盘膝坐下,开始修炼,以补充体力。休息够了,再次站起来向前走。这里果然跟雪儿说的一样,灵气充裕,比原来的世界修炼速度快多了。
公子粲呵呵笑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狂傲地笑道:“哈哈,看我修出个武林至尊瞧瞧!”
“呵呵呵。”一串柔媚的笑声响起,公子粲惊得蹦了起来。
虽然一直向往着能找到除自己之外的人,见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但习惯了安静和孤独,突然被打破,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惊魂稍定,公子粲惊喜地再次跳了起来:“雪儿!”
一语道破,身周如迷雾一般的青色天光突然翻滚起来,雾气缥缈中,一个女子袅袅飘来,白衣如雪,裙摆青花胜瓷,正是狐族圣女雪儿!
“我说武林至尊,你刚刚歪歪扭扭的,是在跳舞吗?”雪儿掩嘴轻笑,那烟视媚行的样子,直如九天玄女,却又多了一丝娇媚撩人。
公子粲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作势在头上抓了抓,旋即瞪眼怒道:“哦!都是你对不对!是你布个什么法阵把我困在里面对不对!你怎么能这样呢!”
雪儿初时愕然,随即又撑不住笑了起来,公子粲顿觉这空无一物的空间立时飘满鲜花。
“喂喂,别笑了好不好?看我这么狼狈,很高兴吧。”
雪儿这才敛了笑,眼中颇为惊讶:“可以啊公子粲!一般人能撑得过我一笑就很了不起了,你竟然见了我两次笑,还能神志清明!”
“唰”一下,脸皮厚如城墙的公子粲也汗颜了:“哪儿啊——我是近视——看不清楚——”
此语一出,素来从容优雅的雪儿也变了脸色,要是公子粲知道她的事迹,恐怕这次是该真心骄傲了。
眼见雪儿面色不善,公子粲赶紧补充:“不过我真的觉得你笑得很好看。”
雪儿见他那一脸正经的表情,终板不住脸,轻笑了起来。
“我可说清楚哦,这里的法阵不关我的事。我刚用神识察看过了,这个阵法玄妙古奥,不像是一般布出的迷惑阵法或者隐藏阵法。咦——你没察看过周围的环境嘛?”
公子粲老脸又是一红:“我一着急,就——就忘了我现在能用神识观察外界了。”
雪儿愕然,这次却没有笑,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自己去过另一个世界,就更能了解公子粲现在的心情,骤然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大多数人都只能凭本能去行动。这么多年,公子粲凭借的还不只是他的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吗。
与雪儿重遇,摆脱了让人疯狂的孤独和寂寞,虽然后来知道,雪儿也是被困在阵中,根本没有立即脱出的方法,公子粲也依旧信心大增。将戒指的反应跟雪儿解释了一遍之后,连雪儿也两眼放光起来。
两人就这样并肩而行,继续前进。
两人出发后,在他们相遇的地点,一个淡淡的人影显现,轻轻“咦”了一声,再次隐没。
第十四章 鼎王魂的希望
“哎,你刚刚说你也不知道这个阵法是怎么回事,那你也跟我一样在这里困了几天了?”公子粲一边继续迈着奇怪的步伐,一边分心问道。好在跟着戒指的指引往前走只需要机械式的操作,不需要花多少心思。
跟公子粲比起来,雪儿可就闲适多了。由于他们处于阵法之中,而公子粲正踏着阵眼逐步破阵,因此,她只需要保持与公子粲之间的物理连接就可以了。只要公子粲成功破阵,那她也就可以一同从阵中走出来。
只见雪儿轻轻牵着公子粲衬衫的一角,悠闲的前一脚后一脚懒洋洋地走着,由于公子粲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因此雪儿在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走动,公子粲走个三五步,她有时候只需要挪动一步就可以。
听见公子粲问,雪儿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们刚刚入阵没多久啊。我没想到你也会进来,想着你肯定不知道阵法的奥秘,刚想抓住你一起入阵,谁知道手一伸,你已经不见了。我一进阵,刚在担心呢,你就自己冒出来了。”
公子粲听了也是一愣:“刚刚进阵?可是——”
见他神情,雪儿大惊:“你不会是在阵中胡乱走动了吧?!”
公子粲点点头。“我就——随意走了走。”
雪儿古怪地看了看他:“这阵法,有迷惑的作用,一旦随意走动,就可能进入迷阵,那里没有方向,没有时间,走到死都走不出来呢。”
暗暗心惊的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有些酸痛的双腿,公子粲无奈苦笑。
待他将他经历的一切简略地告诉了雪儿,这妮子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能跑啊,一定累惨了,哈哈哈,你怎么不知道就乱跑呢,知道我跟你一起来了,就应该在原地等我来找你嘛。哈哈哈。”
公子粲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雪儿这才敛起笑容,正色叹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运,看来这四方戒的确有些蹊跷。”
默默想了一会,雪儿才继续说道:“阿粲,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有些事情我要先提醒你。这里跟你原来熟悉的世界不一样,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你要习惯用神识来认识这个新的世界。”
公子粲点了点头,再走了三四步之后,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双脚坚定的站在这不知是何的土地上,仿佛是深深扎根在青色的雾气之中。公子粲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将神识撒开。
雪儿见状,收起懒散狡猾的表情,一手仍紧紧牵着公子粲的衣角,原地坐下,调息起来。
在公子粲的神识中,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阵法原本的样子开始渐渐勾勒出来。一开始他还颇为疑惑,因为他的神识只能覆盖到脚边两三米的距离,随后就会被阻挡在这个看似是六边形的地面边缘。然而偶尔的,在某一条边上,会有细小的神识突然逸了出去,随后又突然消失无踪,再也收不回来。
公子粲一震,睁开了眼睛。
神识是一个人的精神本源,丢失了神识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对于人本身的肉体也有很大的损害,若是换成一个普通的刚修成神识的人,恐怕单是撕裂的痛苦就难以抵挡了。
然而公子粲毕竟不是普通人,那神秘的五彩神元不知道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因此公子粲所感觉到的,只是神识瞬间与自己脱离关系的空白感,而并没有痛苦。
睁开眼,看到的一切仍是原样,那神识感觉中的六边形地面也完全看不出痕迹。
再次闭上眼睛,沿着六边形的边缘细细扫视,再次发现了那偶尔一现的缝隙。刚想告诉雪儿这奇怪的现象,一睁眼却发现戒指正朝着缝隙所在的方向闪着光!
难道说——!
兴奋之下,公子粲拉起了雪儿,来不及解说,急急向戒指指引的地方走去。
他一边用眼睛看着戒指,一边用神识感应着方位,只觉得自己一两步就走到了六边形的边缘处。戒指精光一闪的同时,一丝神识也瞬间逸了过去。
公子粲赶紧抬步,一瞬间迈过了六边形的那一条边,当抬起的脚再次落地的同时,公子粲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