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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竟然时而兴奋,时而庆幸,一时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青离。
直到后者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苏公子,特意布下隔绝法阵,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原来公子粲所坐之处,已布下了隔绝法阵,因此青离甫一出洞,才没看到他,乃至后来冷不防被他拉近了阵中,毫无反抗之力。
“哦,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很接近青丘山了。这次就是要趁敌不备,来个背后突袭,所以还是要谨慎一点比较好,被对方发现行踪就不好了。”不需要雪儿吩咐,自小沉浸在各种战争片、武侠片、宫斗片中的现代人公子粲,对于这些小细节几乎已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熟悉,顺便也操练操练学会的功夫,心中颇有一种江湖争霸的热血感。
而小丫头青离也很配合地换上一副憧憬的表情,言辞敬畏地夸了他许久,让他更是飘飘然。
“不过,我刚刚从这里的小蛇那里知道,埋伏在青丘山的队伍,都在山里边,这里并没有岗哨呢。”非常认真地将自己获取的消息告知公子粲,青离一脸的无知,丝毫不觉自己已兜头给了公子粲一瓢冷水。
“啊——呵——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别的布置。”嘴硬的公子粲老脸一红,很快又恢复平静。
“趁着夜色入山才好。青离,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青离柔顺地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迟疑地问道:“姐姐似乎很不舒服,苏公子你不去看看吗?”
公子粲摇摇头,眼中也闪过一抹悲戚,轻轻念起一首学生时代背诵过的诗来: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青离一震,瞪大双目定定地凝视着公子粲,似是极为震动。
公子粲苦笑叹息,看来在陵光人民的心中,自己就是那个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的形象了,偶尔借用一下古人的文采,就惊讶成这样。
青离凝望着公子粲,眼中慢慢盈满泪光,直是我见犹怜。公子粲慌忙温言安慰,头立刻就大了一倍。他接触的几个女人里,似乎没有特别爱哭的类型,无论是项天晓还是雪儿,甚至是白鸽和黄莺,都是心理无比强大的女性,不欺负他就是天大的好事,与他泪眼相对,那是想都不要想,除非是有什么阴谋——
但是看着青离,公子粲只觉得那骨子里的柔弱顺着她的眼角眉梢一点一点浸透出来,实在是个玻璃一般的人儿。迎着她的目光,公子粲将雪儿与她弟弟小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青离一边听,一边抹着眼泪,最后也和公子粲一起,长叹了一声。
“姐姐真是可怜,可佩。”抛下这句话,青离再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再哭,公子粲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变了。青离还是那个青离,安静柔顺。
雪儿就这么一直坐在洞里,一声不吭,公子粲也是倚着山石,隐匿在法阵中,闭目养神。青离则站在不远的草地上,不断变换着手印,时而发出一些细碎的声响,招来附近的蛇类,交换各种信息。
就这样,夜幕一点点掩上青空,深沉的墨色泼洒在月色笼罩的大地上,厚重中透出一丝隐秘,似是一个阴谋在悄然生长。
第一颗星亮起的时候,雪儿掠出了洞口。那一瞬,枯坐于地的公子粲只觉得一道银白的光芒从身边闪过,接着便看到雪白的公子雪卓立于前,白玉雕成的美丽面庞仰着,衬着背后厚重的山影,似乎浑身都散发着朦胧的白光,只有那双眼睛,亮如点漆,在极黑中散发着冷光,与空中的月色相对,让公子粲想到了对月哀嚎的孤狼,苍凉而高傲。
此刻,雪儿再没有白日的彷徨幽怨,迟疑不定,不再作为狐族的子孙,公子杰的大姐,而是冷静、犀利、决断的圣女殿下,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不饮血,不归鞘。那种感觉让公子粲非常不舒服。
皱着眉凑近,张开鼻子嗅了嗅,公子粲一脸的狐疑。
“你干什么哪!”雪儿抬手就是一个爆栗。那熟悉的痛感反倒让公子粲笑了起来:“哈,这才是我的雪儿嘛!”
脸上虽然笑着,但公子粲的心里却是一沉。雪儿对他施暴的瞬间,放松下来的气场,让他清晰的感觉到,刚才雪儿身上散发的,让他不安的——是杀气!
浓郁的杀气!
看来,雪儿今晚是想要大干一场,为族人讨还公道,为胞弟复仇了。
他有些担忧,但却不能多说什么。换了他自己,恐怕也是和雪儿一样。
三个人凑在一起,低声说了几句,便如闪电般投入了青丘山的暗影中。
风在耳边掠过,吹奏出呜呜的声响,不过除了公子粲之外,另两个女子并没有欣赏的兴趣,常年的急速前进让她们早就习惯了忽略这些声响,而是更集中于前进的路径。
在一处草丛中伏低,青离挥退了一条只有拇指粗的小蛇,轻声对雪儿说道:“我的族人告诉我,前面就是最外围的岗哨了。守卫的似乎都是豹人。”
“没有狼人吗?守卫有多少?如何分布?”雪儿紧盯着前方夜色中的建筑,那是青丘山入山门的第一道岗哨,两座塔楼中间是通行的门户,现在仅仅关闭着,两边则是延伸入黑暗中的城墙。
“没有狼人。也没有狼人曾进入过的痕迹。这座岗哨以及周围最外围岗哨的人都不多,每个哨楼六个士兵,分两组轮番执勤。不过——”青离顿了顿,“城墙上似乎有结界,我外围的族人进不去,里边的出不来,内部什么情况,尚不清楚。”
雪儿点点头。
狐族是陵光的居民中,最擅长法术的种族之一,仅次于皇族——羽族。因此,在狐族的老巢,青丘山上,自然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法阵和机关。面前的这座城墙就是这样,两边的城墙看似威严坚固,高不可攀,但并不是以物理上的防御抵抗外敌的,这点高度,对于公子粲这样的高手来说,并非什么障碍。当然,这个级别的高手自然也能轻易看出城墙表面流淌的法力波动,那是高级阵法的痕迹。
“抱歉,是青离太没用了。”蛇妖女子难过地道歉,雪儿安慰地笑了笑,示意她不需介怀。
以雪儿目前的身手,要闯过这道阵法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但势必会惊动埋伏在内的豹人。而且青丘山的阵法是越靠近核心越强大,即使她能轻易突破第一层,也无法快速抵达核心完成她的目标。因此,听到青离的报告,她丝毫没有惊讶,也没有动摇。
她本就不打算做翻墙入户的贼子。狐族的女儿回来了,自然要从大门进入!
温柔地拍了拍青离的肩膀,雪儿低声说道:“小青,我们要冲进去了,你负责在外围警戒,好吗?”
青离张口欲辩,但看到雪儿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们会打开大门,你的族人可以从那里进去,跟着我们的脚步。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有敌人来了,就让你的族人给我们示警。好吗?”
“好!”青离点头应诺,“姐姐你放心吧,你们的背后,有我在。”
雪儿欣慰地点了点头。拉上公子粲,两人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姐姐!”青离突然开声。
雪儿回身,望着她。
“你和苏公子都要小心。青离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迎着青离期盼的眼神,雪儿笑了,点头。下一瞬间,便翩然跃出。
岗楼上,两个豹人战士正坐在有屋顶遮蔽的地方饮酒,同一组内的一个新兵则端正地站在岗位上,目光左右扫视,很是尽责。
突然,那新兵惊讶叫道:“那是什么?!”
两个老兵立刻放下手中的酒壶,扑到岗楼的边缘,顺着新兵的手指向下看去。
夜风寂寥,卷起草茎树叶,此外,什么都没有。
两个老兵不敢懈怠,瞪大双眼继续扫视着岗楼下方的黑暗,一寸土地也不敢漏过。
豹人双目如炬,和虎人一样,都是非常适合在夜间战斗的族群,这一凝目,只觉两道光亮仿佛探照灯一般射入黑暗之中,将浓重如墨的夜色也驱散。
但张望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只有清风依旧。
两个老兵揉了揉酸涩的眼,踱回了酒桌边:“新兵就是不行,咋咋呼呼的。”虽然什么都没发现,两个老兵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这狐狸窝,尽是他妈的邪乎事。”
那新兵也很是沮丧:“我刚才看到一道黑影从外边射过来,还以为——”
“以为?以为什么以为!”其中一个老兵也起了怒气,对着新人喝道,“好不容易才换到外围值守,不用守着那一座鬼城,你要是弄出什么岔子,再让爷被调回里边,看爷不捏碎你的脑袋!”满是愤怒的语气中,藏不住深深的恐惧。看来,埋伏青丘山的这一段日子,也并不是很好过。
新兵很是不服气,鼓起腮帮子瞪着桌上的酒菜,另一个老兵见状,开言劝解:“别吵别吵,谨慎点也是好的。大家都安静点,万一真有人来了,我们的任务是不惊动别人向里边报告,你们再吵下去,陵光城里都听到了。”
夸张的言语总算消除了一些火药味,但被突然提起的陵光仿佛变成另一座大山,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各自沉默的时候,一阵风迷住了三人的眼,闭眼的瞬间,后脖颈一凉。风吹过的时候,三人都倒在了地上
“雪儿,你……”公子粲讶异地看到满是杀气的雪儿只是轻易放倒三人便一掠而过,不过没有人死在面前,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不能死。等下一拨值守的人换岗的时候,见到三个死人,会惊动里面的豹人的。”雪儿冷静地回话,显然已经过深思熟虑。
公子粲回头,三个倒下的哨兵都趴在了酒桌上,好像喝醉了一样。看来,等他们被发现之后,势必要被罚再进入让他们恐惧的“里边”了,如果到时候真的还有必要埋伏在这里的话。
可是,“里边”到底有什么呢?能让埋伏的豹人如此恐惧?
这么想着,公子粲撇了身边的雪儿一眼。她的目光中也有希望在闪烁。
青丘里,果然还是有属于狐族的力量存在吗?
公子粲跟着雪儿,一路都没有出手。从走过的路径来看,雪儿是绕着螺旋形逐渐向青丘山的核心靠近,突破了第一层岗哨之后,外部的其他防守力量反而没有那么严密,雪儿好几次都没有向守卫出手,无声地向内逼近。
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多少民居,公子粲借着夜色看过去,只有零散的几间屋子伫立在大片的田野之中,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人气,田野里即将成熟的庄稼正在逐渐枯萎,野草悄然生发,显然这一小段日子并没有来打理。
再向前突破了几层,公子粲的双目一亮,前方隐隐绰绰的,已可以看到一些灯火。
“有人!”他向雪儿心灵传感道。
“那么多人埋伏在此,自然是有人的。”雪儿话音平淡,眼中的杀气却越渐浓厚了起来,“他们最好没有弄坏我们的房子,不然的话——”
“嗖”,雪儿一跺脚,在此向前飚去。公子粲一个愣神,没来得及跟上,只听前方“噗噗”两声,两件重物发出麻袋落地的沉闷声响。
下雨了吗?公子粲喃喃,伸手擦去脸上的水滴,下意识看了看手,目光却骤然一凝!
是血!
第五十八章 青丘遇险(2)
杀人后喷洒的血落到了公子粲的脸上,那种特有的血腥气息让他皱起了眉头,而杀人者却仍在他前方翩翩而行,丝毫没有因生命陨落于手而流露出丝毫怜悯,亦没有因见血而激发更多的杀意。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