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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龙城外,安西中军王帐。
卫义呆呆地坐在帅案之后,看着卫同,神色木然地问道:“十五弟,他真的是这么说吗?”
卫同点了点头,口中如同咬着一块枯涩的干木,低声说道:“十三哥,他确是这么说的。据我们的信使说,若不是当年三哥的那点情意,恐怕他早就把他一刀给劈了!”
“谭青,谭方……”卫义突然间惨笑起来,“十五弟,为什么我们以前就没有发现,当年三哥门下的奴才,竟然就是当今的国舅,老十八的内兄?好厉害的老十八,瞒了乐清河,也瞒了我们!”
卫同咬牙切齿,神色显得狰狞万分,“十三哥,那我们该怎么办?他妈的,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奸细,枉三哥对他如此信任,他竟然……”
卫义苦笑一声,摆了摆手,“十五弟,此事不能怪他。天地君亲师,他占全了理。要怪,就要怪三哥瞎了眼,我们瞎了眼!要怪,还是怪我们自己太过小看老十八了……”
“可是……”
“十五弟,没有什么可是,谭青奉父命,奉他本主的命前来安西,他没有错!对了,杨哲那小子最近动向如何?”
卫同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低声说道:“杨哲现在在兰婆江调集了江南大半的兵力,集三十万大军陈兵兰婆江,看来这家伙是要强渡兰婆江了!要是这家伙能渡过兰婆江,那么也能缓解一下我们现在的困难局面。”
卫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十五弟,你不要对他寄予什么厚望。先不说别的,老十八把整个乐党兵团交给谭青和宣凌宇,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收拾杨陀。凭杨陀或许还可以有些希望,要是凭杨哲,十个他也斗不过老十八的!你以为风城昭德太后会坐视她的儿子被杨哲攻击?不可能的,你看着吧,杨哲大军整备结束之日,也就是风城突进江南之时,再加上谭青和宣凌宇,杨哲能过兰婆江?打死我都不相信!”
说到这里,卫义站起身来,来到大帐门前,看了看帐外,然后又来到了卫同的身边,低声问道:“对了,我们的侦骑是否有消息了?”
卫同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没有,渔阳方面的侦骑还没有回来……”
卫同的话音未落,突然间从帐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启禀大帅,渔阳探马有军情回报!”
卫义和卫同闻听,心中不由得一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卫同大步走出帅帐,片刻之后,他脸色阴沉地走回王帐,看着卫义,一言不发。
卫义的心如同被揪紧了一般,看着卫同,苦笑着说道:“十五弟,说吧,什么坏消息?”
卫同抿着嘴,沉吟半晌之后,低声说道:“十三哥,你猜测的不错,闪族出兵了!”
……
卫义的脸上没有丝毫吃惊的神色,他淡然地看着卫同,低声问道:“哦,这么说他们已经兵出通州了。现在在什么方位?”
卫同沉默了一下,“十三哥,如今闪族已经逼近渔阳,并且向大瑶山方向靠拢。”
“那杨陵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卫义依旧保持着平静,低声问道。
卫同摇了摇头,神色诧异地看着卫义,沉声道:“既然闪族突破通州,那杨陵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十三哥为什么这么问?”
苦涩地笑了起来,卫义站起身,在王帐之中走动两步,看着卫同,苦笑着说道:“十五弟,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这里面的奥妙吗?”
卫同一愣,呆呆地问道:“什么奥妙?”
“闪族无声无息地兵临渔阳,而我们竟然没有任何消息。这说明了什么?”卫义摇着头苦笑道:“依着杨陵的性子,如果通州一旦吃紧,那么他就会立刻向京师回报。可是直到今天,我们都没有听到杨陵有什么动静。闪族人不会这样强大,杨陵也不会那么好强,这说明闪族人是被杨陵放过通州的!”
卫同闻听,顿时吃了一惊,他退后两步,看着卫义,好半天才吃惊地说道:“十三哥,不会吧!杨陵和闪族人可是老对头,他怎么可能……”
“如果依着杨陵的性子,他当然不会和闪族人勾结,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老十八的安排,那么所有的事情就有了可能了!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清楚闪族人为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潼山,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各地洲郡为何没有任何的上报,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州为何没有任何动静!”卫义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他颓然地坐在椅上,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卫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看着卫义,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十三哥,你是说老十八和闪族人勾结?”
卫义抬起头,看着卫同,轻轻点头,却没有出声。
“不可能!”卫同立刻大声说道,他激动地看着卫义,“十三哥,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是否可能?闪族人和我们有杀父杀兄之仇,当初父皇和四皇兄都战死济州城外,难道他老十八竟然忘记了这仇恨?还有,就算老十八想要泯去这仇恨,闪族人是否愿意?不要忘记,仉督翔翔可是就死在杨陵手中。闪族人和我们斗了那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会愿意和老十八合作?”
卫义呵呵地笑了起来,“十五弟,你真的是忒天真了!政治上的事情,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只要对双方有利,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不要说是老十八,就算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我就奇怪,老十八什么时候和闪族人达成了协议,而且以伯赏天月那等骄横的人,为什么会答应和老十八合作!”
“这……”卫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默默地看着卫义,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卫义沉吟了一下,突然间仿佛想起来什么,扭头对卫同问道:“对了,十五,我们多长时间没有和五哥他们联系了?”
卫同一愣,皱着眉头算了算,沉声说道:“嗯,上月二十八日五哥送来了一批物资,之后就没有消息了。算一算到今天,应该有十几天了吧!”说完,他奇怪地看着卫义,“十三哥,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卫义皱着眉头,手指轻轻的敲击大椅扶手,“十五弟,那以前五哥那边的军需多少时间送来一次?”
“嗯,出朔方城之后,军需运送大约三天一次,在我们到达升龙城之后,是五天一次……”说着,卫同的脸色也渐渐地变了颜色,他突然间住口,看着卫义,“十三哥,你是不是说……”
卫义轻轻点头,却没有开口。但是卫同仿佛是安慰自己一般,突然笑了起来,“十三哥,你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闪族人大军集结渔阳,他们又怎么可能再突袭朔方城?一定是五哥那边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所以……”
“如果是杨陵的北地兵马司呢?”卫义突然冷冷地说道。
心中一惊,卫同和卫义注视半晌之后,突然冲出了大帐。
卫义呆呆地坐在大椅之上,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过了很久,他苦涩地笑了起来,“皇上,这局棋你胜了!”
……
卫恒兴奋地在乾宁宫大殿之中走来走去,谭真等人坐在大殿两旁的大椅之上,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容。
“没有想到杨公竟然提前发动攻击,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占领了朔方城,好,实在是好!”卫恒突然间停下了脚步,兴奋地说道。
陈星等人闻听,不由得偷笑起来,而杨灵心更是夸张地大笑,她指着卫恒,“皇帝哥哥,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十七次这么说了,你不觉得烦,我听着都觉得烦了!”
“是吗?朕已经说了这么多遍了?”卫恒看了一眼杨灵心,又看了看谭真,突然笑着问道。
谭真等人强忍着笑容,连连点头。如此放肆的话语,这整个大殿之中,除了杨灵心之外,再也没有别人敢说,看着卫恒有些尴尬的模样,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卫恒挠了挠头,呵呵地笑了两声,看着众人沉声说道:“朕高兴,朕不仅要说十七次,还要说七十次!杨公此次做的好,朕看十三哥他们恐怕此刻已经坐不住了吧!”
众人纷纷地点头,不过颜威笑了一会儿,眉头却突然一皱,“皇上,不过我们还是不可大意。若是十三王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难保不会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和我们最后一拼,城中防务不可懈怠呀!”
“嗯,颜公说的不错!”卫恒闻听,也止住了笑容,连连地点头,沉声说道:“朕已经命令各城守将,趁此机会加紧防务。如果十三哥他们再开战,一定是惨烈万分。”
“臣妾以为不然!”一直沉默的谭真突然间开口说道:“防务固然要加强,但是臣妾却以为十三王他们如今已经没有心思再战了!”
“哦,真姐为何如此说?”
谭真站起来,在大殿上走了两步,沉声说道:“皇上,杨公五日占领朔方,消息未必已经传到了十三王的耳中。可是向将军率领闪族铁骑兵临渔阳,必然会令十三王担心朔方方面的事情。臣妾想,此刻叛军必然处于一种慌乱状态,根本无心再战,他们现在想要的是确认朔方无忧,而后才能决定后面的事情。所以十三王如今在未确认后路已断之前,难以再对升龙城发动攻击。嘻嘻,但是等他确认之后,向将军的人马恐怕已经逼近他,那个时候,他要担心的是我们是否会出兵夹击,而不是和我们拼死一战!”
“嗯,嗯,真姐说的不错!”卫恒听了谭真的分析,不由得心情大好,他看了一眼陈星,笑着说道:“老司徒,接下来我们要开始着手反击了,禁军方面是否已经有所安排了?”
“皇上放心,禁军人马如今求战心切,骁骑营更是因为上次被叛军混入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每天听着城头的喊杀,他们都憋着一口气呢!”
卫恒笑着点了点头,大步走上丹陛后坐下,“如此看来,安西叛军已经不能对我们产生太大的威胁了。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安置这么多人马和江南的战事!”
“皇上,臣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如果再如以前一样,将兵权分出,难免还会出现如乐党的事情,所以臣有一个建议!”颜威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卫恒剑眉一扬,饶有兴趣地笑道:“哦,颜公有什么意见?”
颜威看了陈星和周青一眼,沉声说道:“此事臣与司徒大人和周大人曾经说过多次,若要长治久安,这兵权必须牢牢掌握在皇上的手中。所以臣建议设立大都督府,总督天下兵马,只管训练,但是并没有调遣兵马权利,同时以兵部派遣人员任职,与大都督府相互节制,这兵马调遣必须要有皇上的亲笔朱批才可以执行!”
卫恒皱着眉头,静静地听完颜威的话,缓缓点头,“嗯,这个倒也是个办法。这样吧,颜公和老司徒以及周大人三人呈上折子,朕仔细看过之后再说。如今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江南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突然间停了下来,看着大殿上众人,神色有些疑惑地说道:“不过朕一直都很奇怪。朕和杨陀打过两次交道,对他可以说十分的了解。按着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如此拼命地对钟祥攻击,怎么如今一副要夺了朕这江山的模样,连老家都不顾了?”
“这……”陈星等人不由得沉默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看着卫恒摇了摇头。
“真姐,前些日子朕要你打听江南的事情,不知道内监府是否已经有了消息?”
谭真见卫恒向自己看来,眉头一皱,低声说道:“皇上,这件事说起来很奇怪。内监府和密忍两方谍报,都说杨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