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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能够明白。”
“先生。”劳伦斯茫然地说,“我非常明白,你在拖延时间,但你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这让所有的讨论都没有意义。不过,对我们耐心的考验都会过去,你会发现一些你不愿意接受的谈判。”
这句关键的话可能让他感到受到了威胁,苏丹的所有官员都明白在来自打击距离内的马耳他海军的封锁或进攻下,这个城市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确实,一旦穆尔塔法不留下一个明确的答案,后果将无法想象,他的嘴巴紧紧地闭上了。
“先生,我不是外交官。”劳伦斯补充道,“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意思。但你我都知道,时间是本质,然而我不能无功而返,我不知道除了存心这样做之外,还应该怎么来评价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大使死了,他的秘书失踪了,尽管他们知道我们很快就来了,带着无法计数的巨大数目来。”
听到这话,穆尔塔法站了起来,伸开手:“我怎么能让你相信,上校?你愿意去参观一下他的住处,自己检查一下吗?”
劳伦斯停了下来,退缩了。他只是想逼近穆尔塔法为此给他们自由,他没有想让他主动提出来。“事实上我非常希望能够拥有这个机会。”他回答道,“和他留在附近的仆人聊一聊。”
“至少我不愿意。”正餐后不久,两个哑巴警卫陪同着他们去时,格兰比说,“你应该留在这儿,让我和马丁、迪格比去,一旦找到什么人,我们会带回来。”
“他们不可能允许你把人自由地带进宫殿里,他们也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就在街上杀了我,泰米艾尔和二十多个人待在这里等消息。”劳伦斯说,“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泰米艾尔不高兴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走。”他已经习惯于在北京街上自由行走,当然只要在野外,他的行动也不会受到限制。
“我想这里的情况不像在中国。”劳伦斯说,“伊斯坦布尔的街道太窄,你无法行走,如果你去的话,就会在人群中引起恐慌。现在,塔肯先生在哪里?”
马上一片寂静和困惑,大家转头向四周看去,哪里也没有看到塔肯。匆忙询问后,大家肯定自从昨天晚上,没有人看到过他。接着迪格比指了指整整齐齐卷在一起的小铺盖卷,那个铺盖卷仍然和他们的包裹捆在一起,没有动过。劳伦斯紧闭双唇检查了一下:“很好,我们不能放弃他还会回来的希望。格兰比先生,如果他回来了,你把他看押起来,直到我有机会和他说上两句。”
“是,先生。”格兰比表情阴郁地说。
站在大使优雅的住处外面时,劳伦斯逼迫自己想一些可以进行交谈的话语。窗户紧紧关着、门锁着,垃圾和鼠粪已经开始在门前台阶上堆集起来。当他尽力打手势了解仆人的情况时,警卫只是不解地望着他。尽管他走到附近的房子询问,他发现没有一个人懂英语或法语,甚至没有一个人懂他的磕磕巴巴的拉丁语。
“先生。”当劳伦斯再一次从第三个房子无果而返时,迪格比低声说,“我想这边的窗户没有锁,我敢说如果马丁先生在下面支撑一下的话,我能够爬进去。”
“太好了,只是注意不要割断脖子。”劳伦斯说。他和马丁一起把迪格比举起来,离阳台的距离足够近了。对于一个在空中飞行时一直在龙背上攀爬的男孩来说,爬过铁栏杆没有什么困难,尽管窗户半关着,年轻的少尉身材足够苗条,顺利地穿了过去。
当迪格比里面把前门打开时,警卫们略微不安地无语地抗议着,但劳伦斯根本没在意,走了进去,马丁跟在后面。他们踏过麦秆,穿过尘土覆盖的走廊时,发现地板上留下了他们的脚印,还有匆忙打包和离开的迹象。房间里面黑乎乎的,百叶窗关上时发出了回音,窗帘盖在留在原处的家具上,房子显露出被抛弃掉和仍然等待着主人回来的样子,显得阴森可怕。楼梯旁的大钟发出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声音显得异常的大。
劳伦斯走到楼上,穿过房间,尽管有一些纸散落在地上,但这些只不过是打包时留下的纸屑、破布和用来引燃的纸片。他在一个大卧室的写字台下发现了一页纸,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笔迹,这是一封愉快而普通的家信,里面全是她小孩子们的消息和外国城市的奇怪故事,纸从中间撕开,没有写完。他又把它放下,对自己的冒犯感到非常内疚。
门厅下有一个小一点的房间,劳伦斯觉着那一定是雅茅斯的房间,看上去好像居住者刚走出房间一个小时。衣架上挂着两件大衣和一件干净的衬衫,一看就知道是夜晚的装束,地上放着一双带扣的鞋,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瓶墨水和一支钢笔,书架上放着很多书,桌子上还有一个小宝石雕刻像——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面容。但是纸已经被拿走了,或者说,至少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再次走到楼下,没有更加明智的人,迪格比和马丁在楼下也没有什么幸运的线索。尽管到处一片狼藉,所有的家具上布满尘土,至少,没有任何卑劣行径的迹象,或者掠夺的迹象。当然,他们非常匆忙地走掉,但看上去并没有被暴力胁迫着离开。她的丈夫死得异常突然,他的秘书消失了,在这种变故突然发生时,并且涉及数量如此大的金子,只要谨慎一点的话,大使的妻子肯定会带着孩子和财产离开,一定不会独自留在这个远离联盟的不友好的异域城市,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给维也纳的信要花费几周才能到,还要花费几周才能收到回复,在龙蛋还没有不可挽回地丢失前,他们没有时间知道真相。当然,这里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可以反驳穆尔塔法。
劳伦斯沮丧地离开了房屋,警卫正不耐烦地向他们招手,迪格比又从里面把门关上,从阳台上挤出来,然后回到他们中间。
“谢谢,先生们,我想我们已经知道了能知道的一切。”劳伦斯说。他不想让马丁和迪格比一起承担自己的沮丧感,最好当他们跟在警卫身后朝河边走时,他能够掩藏自己的焦虑。然而他还是陷入了深思,几乎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但注意到在人群中,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警卫的目光。大使的住处在金角湾对面的贝尤鲁区,到处都是外国人和商人,街道上人山人海,川流不息,比起北京的宽阔马路,这里的街道显得尤其狭窄,人声鼎沸。一看到路人经过,在店面外的商人就会马上打招呼,硬往商店里面拉人。
但是当他们越来越接近海岸时,人群突然消失,噪声也悄无声息,所有的房子和商铺都关门了。尽管劳伦斯偶尔会看到一张脸从门帘后伸出来,向空中瞥一眼,然后又很快消失了。上空,宽大的阴影颤抖着,一会儿,遮住了太阳,龙正在头上翻飞着,离得很近,甚至能够数清他们的传达员。警卫有点担心地向上看了看,催促他们赶快走。尽管劳伦斯想停下来好好看看他们来到人口稠密的这里,中断了所有的生意,到底打算干什么。在龙的阴影下,街上只有几个人,看上去匆忙焦虑。一条狗站在那里勇敢地狂叫着,根本不清楚怎么回事,尖锐的吠声在港口传开。在龙看来,它只不过像是一只嗡嗡乱飞的苍蝇在喊另一只苍蝇一样。
他们的摆渡者正不安地等待着,他的手抓住缆绳的末端,几乎快脱手了。当他们向山下走时,他匆忙地向他们挥挥手。当他们穿过河流时,劳伦斯转身向一条小船看过去。一开始,他认为可能六条龙只是在空中运动,但接着他看到从港口上延伸出粗粗的缆绳,龙正在使劲地拉着装着长枪桶的车。
当他们到达河远处的岸边时,劳伦斯跑到警卫前面,向码头走过去,以便更清楚地看看。他已经能够辨认出这些并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工作。港口里有许多载重的驳船,上面挤满了几百人,正在安排下一车货物。尽管附近有龙,但仍然有一大群马和骡子顺从地待在那里,可能是因为龙在上面,它们没有看到。这里不但有枪,还有炮弹、火药筒以及成堆的砖形物。劳伦斯觉得这样巨大的物资,即便马上就向上运到陡峭的山上运的话,至少需要几周的时间。在更高的山坡上,龙正把巨大的炮筒轻松地放到木质支船架上,就像两个人移动一块厚木板一样。
劳伦斯绝不是唯一一个震惊的观察者,城镇里很多本地人也都沿着码头聚焦在一起,吃惊地看着这一景象,其中一些人还含糊地打着口哨。一队带着羽毛头盔的禁卫军皱着眉头站在几码外,手里一直在玩弄自己的卡宾枪。一个会钻营的年轻人正在人群里拿着望远镜走来走去,为旁观者提供收费服务。但这个望远镜效果不好,镜头有点模糊,不过还是能够提供近距离的观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二十个九十六磅重的炮,我觉着这比在亚洲海岸驻扎的武器还要多。如果有船到了射程范围内的话,这个港口就会成为船的死亡陷阱。”劳伦斯在脸盆里洗完脸,把头浸在水中清醒了一下,然后粗野地拧了拧头发,阴郁地对格兰比说。他想如果他不去理发的话,不久就会用剑把发梢砍下来。这个头发总是不能长得足够长,梳理成辫,只会让他愤怒,湿了后会不停地往下滴水。“他们一点也不遗憾让我看到这个情形,那些警卫一天都催促着我们,但当我停下来观看,并且为此震惊时,他们乐在其中,根本没有阻止我。”
“可能穆尔塔法也在嘲笑我们呢。”格兰比表示同意,“劳伦斯,我担心这不是唯一……嗯,你将会看到。”他们一起向花园边上走去,喀里克龙已经走了,但又有另外十二条龙围在泰米艾尔周围,因此花园里非常拥挤,其中两条龙甚至不得不栖息在其他龙的背上。
“噢,不,他们都非常友好,只是和我过来聊聊。”泰米艾尔真诚地说,他已经明白了夹杂着法语、土耳其语和龙语的混合语言,并费力地不断向劳伦斯介绍土耳其龙,所有的龙都礼貌地向他点点头。
“如果我们需要快速离开时,他们仍然会给我们制造一些麻烦。”劳伦斯斜扫了一眼,说道。对于他这样大的龙来说,泰米艾尔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但至少送信的龙会把他抛在后面,劳伦斯宁愿相信两条中等大小的龙能够跟上他的速度,因为他的战斗体重大大降低了他的速度。
但至少他们不是令人不快的警卫狗,事实证明他们的见闻十分广博。“是的,其中一些龙已经告诉我港口的工事,他们在城市里帮忙。”当劳伦斯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他时,泰米艾尔说。自愿来访问的龙证实了劳伦斯大量的猜测,他们在港口强化了防卫力量,增加了许多大炮。“听上去非常有趣,如果能行的话,我也想去看看。”
“我也想近距离去看看。”格兰比说,“我不知道他们如何让那么多马也加入其中。把牛放在龙旁边是一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们指望不会惊跑它们,不会打断它们有意义的工作。不让它们看到还不够,一匹马能够在一英里外闻到龙的气味。”
“我怀疑穆尔塔法会愿意让我们如此近地检查他们的工事的。”劳伦斯说,“穿过港口看看只会让我们明白进攻没有用,这是一件事情,向我们展现所有的力量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从他那里传来什么话了吗,或者有什么进一步的解释吗?”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