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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肯点点头。“那么我向你保证过。”他说,“这次一定要告诉你,我打算离开了。我想,在空战中,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在泰米艾尔的背上只不过是一个危险的麻烦事,你无法在营地外起动的话,几乎不需要一个向导,我对你不再有什么用了。”
“不。”劳伦斯缓慢地说,尽管有点犹豫,但在这一点上他无法争辩,“在当前的情况下,我不会逼迫你留下来,尽管在将来需要时你不在身边我会感到很遗憾,这时,我无法向你兑现你应该得到的奖金。”
“以后再说吧。”塔肯说,“谁知道呢?我们可能还会再见面,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一个非常大的地方。”
他露出虚弱的笑容,站起来向劳伦斯伸出手。“我希望我们会再见面。”劳伦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有一天,或许反过来,我能够给你提供帮助。”
劳伦斯想要给他申请一个仆人性质的安全通行权,但塔肯拒绝了。事实上,劳伦斯不是特别担心他,尽管他的腿跛着。塔肯从容地戴上斗篷,拿起小包裹,走进了营地的匆忙和纷乱中。只有几个士兵驻扎在龙周围,他很快消失在茫茫的篝火和露营地中。
劳伦斯派人给桑戴克团长送了一封生硬而简短的信,说他们打算为普鲁士军队服役。早上,团长又来到了营地,并带来了一位普鲁士军官。这位军官比其他高级将领要年轻得多,下巴上的胡子令人印象深刻,看上去恶狠狠的,像雄鹰一样。
“尊敬的殿下,我向您介绍一下,这是英国空军团的威廉姆劳伦斯上校。”桑戴克说,“上校,这是路易斯费迪南德王子,先遣队的司令,你将听命于他。”
为了能够直接交流,他们不得不开始说法语。劳伦斯悲伤地认为,由于最近被迫频繁地使用这种语言,至少他对这种语言的掌握程度正在逐渐提高。事实上,当路易斯王子带着浓重的、几乎无法理解的口音说话时,他发现自己并不是说这种语言最差的人。“让我们看看他的活动范围、他的技术。”路易斯王子指了指泰米艾尔说。
他从附近的一个营地里点出一名普鲁士军官戴尔赫恩上校,指示他带着自己的大型龙埃罗伊卡和一起训练的阵型给他们做一下示范。劳伦斯站在泰米艾尔脑袋旁,沮丧地观看着。在他们离开英国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完全忽略了阵型训练的实践,甚至在阵型表现最好的时候,他们还没能达到展示的技巧。埃罗伊卡几乎和与泰米艾尔同年的“帝王铜”龙麦西莫斯一样大,这种龙是目前所知的体形最大的龙。他飞行的速度不快,但当他沿方形飞行时,在转弯处几乎形成了点,用肉眼来看,他和其他龙之间的距离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那样飞行。”泰米艾尔把头伸向一侧说道,“那些拐弯看上去非常笨拙。他们倒转时,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任何人到达他们中间。”
“这只是一次操练,不是战斗阵型。”劳伦斯说,“但能够肯定战斗中,在遵守纪律和表现这种机动性的精确度方面,他们会表现得更好。”
泰米艾尔喷了喷鼻息。“在我看来,他们练习真正有用的东西会做得更好。但我看这个样式,我现在就能做。”他补充道。
“你确定不想再观察一会儿吗?”劳伦斯焦虑地问。普鲁士龙只是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往复,就他来说,如果私底下留点时间练习一下这种训练那会比较好一些。
“不,这太愚蠢了,但一点也不困难。”泰米艾尔说。
这可能不是进入一种训练的最好精神状态,泰米艾尔从来就不喜欢阵型飞行,即使是不太严格的英国阵型。劳伦斯所能做的只能是限制他,他猛冲上去,开始了这种训练,这个速度比普鲁士阵型控制的速度要快得多,更不用说其他超过轻型体重的龙了,他们根本就无法跟上他。他精力旺盛地盘旋着进入了这种训练。
“我开始转身,因此我总是要留神阵型中其他龙的身体。”泰米艾尔盘旋着到达地面,相当高兴地补充道,“在进攻中,这种方式我一点也不吃惊。”
他的这种聪明很明显并没有给路易斯王子留下深刻印象,也没有让埃罗伊卡感到印象深刻,他不时咳嗽着、喷着鼻息,对此表示不屑一顾。泰米艾尔马上竖起了翎颌,用臀部支在地坐下,眼睛眯成一条缝。“先生。”为了阻止可能会发生的争吵,劳伦斯赶紧说,“或许你不知道泰米艾尔是一条天龙,他们有一种特殊的技能——”说到这里,他停下了,突然意识到如果直接翻译过来,“神风”可能听起来有点理想化和夸大的嫌疑。
“如果你愿意,证明一下。”路易斯王子点头说。然而,附近除了一些树木外,没有什么合适的目标。泰米艾尔只轻轻地深呼吸,猛烈地吼叫一声,还没有使出全部力气,便将附近的树全部放倒。在这个过程中,整个营地的龙都被巨大的声音给惊醒了,开始大叫起来,四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从对面营地中的骑兵队伍中,也传来了受到惊吓的马的嘶叫声。
路易斯王子兴致勃勃地查看了一下被打倒在地的树干。“嗯,当我们把敌人推回到他们的防御工事中时,这种技能将会发挥作用。”他说,“在多远的距离内有效?”
“风化木材的距离,先生,不是很远。”劳伦斯说,“他不能离目标太近,否则会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不过,对付骑兵的话,范围就要大得多,我相信会产生极好的效果。”
“啊!真是太神奇了。”路易斯朝能清楚听到马尖锐刺耳的声音的方向挥了挥手,说道,“如果对手的步兵团提供支援的话,就可能把为龙军团交换骑兵的部队在战场中击败。费迪南德大公的工事最终会被证实这一点。你们以前曾经参加过地面战争吗?”
“没有,先生。”劳伦斯不得不承认。泰米艾尔只参加了几次值得赞扬的行动,所有的行动都是单纯的空军行动。尽管已经服役多年,劳伦斯本人也不能宣称自己有任何的经验,因为大多数到了这个级衔的飞行员至少应该在步兵团的支持下进行过某种实践,但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海上战斗,从来没有机会参加过任何类型的陆地战役。
“嗯。”路易斯王子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我们现在不能再训练你们了。”他说,“最好能利用你们最擅长的技能。在初期战斗中,你可以脱离埃罗伊卡的阵型,不让别人接近他们的侧翼,跟上他们,你将不会惊吓到骑兵团。”
询问过泰米艾尔的在编人员后,路易斯王子坚持给他们配备了几名普鲁士军官和另外六名地勤人员,以补足定员。劳伦斯无法否认,自从离开英国后,他们经过了几次不愉快的行动,损失了一些人手,之后一直就没有机会增加,因此再加点人手显然非常有用。不久之前,刚刚失去了迪格比和贝耶斯厄斯,麦克唐纳在沙漠中被杀。很久以前,在马德拉的法国夜晚进攻中,当他们马上就要起锚时,可怜的小摩根和一半的鞍具人员被杀。新来的人好像都知道他们的工作,但他们几乎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法语,他不愿意让这些完全陌生的人登陆,他有点担心龙蛋。
普鲁士人很明显并没有因为他愿意提供支持而对他们的态度有所好转,不过,他们对泰米艾尔和队员们多少温和了一些,但英国空军团仍然被他们称作背信弃义。这些让劳伦斯感到痛苦,而且出于这个理由,普鲁士人不愿让他按意愿行事。一旦他们知道了日益迫近的孵化后,如果他们要霸占喀里克龙的话,他对此也完全不会吃惊。
他没有提到这个紧急的情况,没有准确地告诉他们龙马上就要孵化出来了,也没有说这是喀里克龙。这肯定会对他们产生巨大的诱惑,因为普鲁士人也没有一条喷火的龙。但由于普鲁士军官就在他们的周围,这个秘密随时都有可能暴露。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交谈正在教蛋里的龙德语,这将会使夺取龙蛋变得更加容易。
他没有和自己的军官讨论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让他们也承受他所关注的事情的压力。格兰比是最欢迎的第一军官,人缘很好,理所当然成为喀里克龙的上校人选。不过,即使大家深深地憎恶他,也没有队员会乐意看到他们经过千辛万苦获得的成果被别人攫取。尽管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但队员们都对普鲁士军官表现得非常冷淡,小心谨慎地不让他们靠近龙蛋。龙蛋就放在帐篷中心的襁褓中,现在由弗雷斯安排的三个志愿者护卫着,不论泰米艾尔在机动中还是在训练中,他们都寸步不离。
这种事情并不经常发生,在战争之外,普鲁士人并不是特别相信对龙的利用。阵型每天都要训练、出去侦察,探查进入乡村的路,但由于受到速度最慢的龙的限制,他们不会走太远。劳伦斯建议他带泰米艾尔深入到田野中,但遭到了拒绝,原因是如果他们遇到了法国军队,他们就会被法国人带走,或者领着他们返回普鲁士人的营地,这样,花费太多的力气和智慧却只能换取很少的收益。然而,他已经厌倦听费迪南德大公的这句格言了。
只有泰米艾尔非常高兴,他正快速地从普鲁士队员那里学习德语。另外,不连续参加阵型训练也让他非常快乐。“我不需要飞正方形,在战争中也能做好。”他说,“真是遗憾,不能欣赏更多的乡村风景,但不要紧,一旦打败了拿破仑,我们就可以返回来好好地参观一下。”
他对即将到来的这场战斗已经胜券在握,事实上,周围的整支部队都是这样。当然除了勉强应征入伍的牢骚满腹的撒克逊人。大家都有这种希望,并不是空穴来风。从整个营地的纪律水平来看,大家保持着良好的纪律,步兵训练的水平远远超过劳伦斯曾经见过的所有步兵的水平。即便霍亨洛希不是拿破仑器重的人才,他也可以被看做是英勇的将军。部队人员众多,从数量上看,拿破仑的军事力量不足普鲁士人的一半。即使不计算正集结在波兰东部的普鲁士人,士兵数量也巨大,何况不久之后,波兰东部的士兵就会过来助战。
法国士兵可能更多,但他们只能靠着稀少的供应线,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作战。他们不能随身携带太多的龙,奥地利在他们侧翼和英国穿越英吉利海峡的威胁将逼迫拿破仑在后方留下相当数量的部队,抵抗后期来自双方的突然袭击。
“总之,他和谁打过?奥地利人、意大利人还是埃及的某些异教徒?”戴尔赫恩上校说。出于礼貌,劳伦斯被准许和普鲁士飞行员的上校们一起用餐。借这个机会,他们兴致勃勃地将话题转移到法国,高兴地向他描述那个国家不可避免的挫败。“法国人没有真正的战斗品质或者士气,经过一些狠狠地打击之后,他们的整个军队都会消失。”
其他的军官都点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不去想自己虚无缥缈的胜利,劳伦斯和所有人一样,乐意为拿破仑被打败而举杯。劳伦斯在海上打过许多法国人,知道他们如果不是按海军的方式作战的话,法国人在战斗中并不是很懒散。
他仍然认为他们不是普鲁士人的士兵,但在这样一群认为肯定能够取得战争胜利的人当中,他还是感到非常振奋。他们当中,没有什么胆怯,也没有什么不确定的情绪。他们是值得尊敬的联盟。毫无疑问,大战来临之际,他知道,他应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