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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场战斗,亲爱的,不是整场战争。”劳伦斯说,但诚实又迫使他补充道,“但是这是一场极其重要的战斗,是的,我想他已经俘虏了一半军队,还驱散了剩余的部队。”他靠在泰米艾尔的前腿上,感觉身体虚弱。就目前来说,他已经避开了任何引发他们对形势进行严肃思考的事件。
“我们一定不能绝望。”他对自己,也对泰米艾尔说,“还有希望,如果一点也不行动,只是坐在这里叹息命运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泰米艾尔深深地叹息道:“埃罗伊卡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不会伤害他吧?”
“不,不会。”劳伦斯回答道,“我敢肯定,他会被派往繁殖基地。如果他们履行条约的话,他甚至可能被释放。接着,他们只是把戴尔赫恩妥善地关押起来。可怜的恶魔一定能够感觉到什么。”他能够想象得到普鲁士上校可怕的处境,不但无法为自己的国家效忠,而且也无法阻止他的具有无比价值的龙被关押。很明显,泰米艾尔也有同样的想法,非常尊重埃罗伊卡。他蜷起前腿,把劳伦斯拉得更近,焦虑地抱着他。这种安慰最终让他慢慢睡着了。
鞍具管理员修补的速度比预计的要快一些,刚到十一点,便开始了安装备的艰苦过程,所有巨大的皮带、带扣和环都被安装在泰米艾尔的身上。他是一个能够撑起巨大肩部皮带的龙,这条皮带有三英尺宽,上面全是用来固定整体的网眼。
他们还在忙碌时,几条龙一起向上张望,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交流着。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看到一条小送信龙向他们摇摇晃晃地飞来,飞得非常不稳,在坠落到田野中心时,腿立刻弯了下去,身体上有一道鲜血淋淋的伤口,焦虑地叫喊着,不时扭过头去看他的上校: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子,软弱无力地待在皮带上,身上也有几道严重的刀伤,和龙身上的伤口一样。
他们割断了带血的鞍具,把男孩放了下来。凯恩斯把一根铁棒放在热灰里烧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在伤口已经结痂的肉上,立刻发出难闻的烤焦的味道。“没有切断动脉或者静脉,他应该没有问题。”检查完之后,他无礼地说道,然后又去给龙做同样的检查。
往嘴里灌了点白兰地,在鼻子下抹了一些嗅盐后,男孩醒了过来。他用德语说出消息,边说,边气喘吁吁,不时停下来,抽泣两声。
“劳伦斯,我们要去易北河,是不是?”泰米艾尔听后,说道,“他说法国人已经占领了城镇,今天早上他们发动了攻击。”
“我们无法保住柏林。”霍亨洛希说。
国王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法国人多久能到达这个城市?”王后问道。她脸色苍白,但表现镇定,两手紧紧交叉,放在大腿上,“孩子们在那里。”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霍亨洛希说,这个回答已经足够了。他停了下来,声音非常虚弱地说道:“陛下,请您原谅。”
王后跳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吻了吻他的面颊。“我们将会战胜他。”她猛烈地说,“要有信心,我们会在东部见到你。”
霍亨洛希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仔细地盘算着、打算着。他将把大多数落伍士兵重新整队,把炮兵辎重派往西部,把中型龙排列成整齐的阵型。他们将撤回斯德丁的要塞,保护奥德河沿线。但听上去,他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没有多大把握。
劳伦斯不安地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尽量离得远一些。“你能把小殿下们带回来吗?”当劳伦斯首先告诉他这个消息后,霍亨洛希加重声音问道。
“先生,相信这里也需要我们。”劳伦斯说,“一条快的送信龙——”但霍亨洛希摇了摇头。“不,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险,他们的巡逻龙会围绕着我们进行武力巡逻。”国王提出了同样的反对意见,他以同样的方式回答道。“你不能被俘。”霍亨洛希说,“这样就完了,陛下,这样的话,他可以规定他希望的任何条款,或者上帝原谅,如果你被杀了,当他们到达那里时,小王子仍然在柏林。”
“噢,上帝,我们的孩子在魔鬼的统治下。”王后说,“我们不能只是站在这里谈论,必须马上走。”她向门口走去,在外面等着,让女仆去拿一件外套。
“你还好吧?”国王平静地问。
“什么,我是一个孩子吗?我怕什么!”她轻蔑地说,“我乘坐送信龙飞过去,这不会有太多不同。”但一条只有两匹马大小的送信龙无法和一条比整个谷仓都大的大型龙相比,“在那边山上的,是你的龙吗?”当他们走进营地,她问劳伦斯。劳伦斯没有看山,但突然明白她是指正在泰米艾尔背上睡觉的一条中等龙。
在劳伦斯告诉她泰米艾尔才是自己的龙时,泰米艾尔抬起脑袋,向他们这边看来,“噢!”她有点虚弱地说。
劳伦斯仍然记得,泰米艾尔非常小的时候,还能睡在“自立号”的吊床上,到现在,他仍然不能相信泰米艾尔会长得这么大。“他非常绅士。”他有点尴尬,不过尽力安慰她说。这也是一个厚颜无耻的谎言,因为就在昨天,泰米艾尔刚刚度过了能够想象到的最凶狠的追逐。但现在,看上去也只能这么说了。
当国王夫妇进入临时营地时,所有的龙队员都跳了起来,有点拘谨和尴尬地站在一边。飞行员不习惯于表现得这样优雅。而通常承担重要运输任务的小送信龙会进入他们住房,带上他们。君主看上去不轻松,尤其是当所有的龙都开始抬起头偷看他们时,队员们也非常兴奋。但王后拉着国王的胳膊,优雅地走上前去和上校们说话,对每个人都表示了慰问。
劳伦斯抓住这个机会,匆忙地向格兰比和弗勒维斯招手,“我们能为他们找个帐篷吗?”他焦急地问。
“我想不能,先生,离开战场时,我们把所有能留下的东西都留下了,愚蠢的/‘文/贝尔把帐篷拿/人‘/了出去,以便/‘书/为他的工具箱/屋‘/腾位置,好像我们不论到哪里都无法为他找个制革桶。”弗勒维兹焦虑地擦了擦脖子后面,说道,“但我们会做点什么,如果你借我用一下望远镜,或许那些伙计能够借给我们一点废料。”
这个帐篷实际上是用两片多余的皮靴缝在一起制成的,个人鞍具被修补在一起。匆忙准备了一顿还算合口的冰冷晚饭,放到了桶里,甚至还有一瓶葡萄酒。尽管劳伦斯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在半空中没有危险地打开它。“如果你准备好了,陛下。”他试探性地问了问,王后点了点头,他向她伸出了胳膊,“泰米艾尔,你把我们放到上面吗?请小心点,如果你愿意。”
泰米艾尔亲切地为他们放下爪子,让他们走进去。她脸色苍白地看了看爪子,爪子上的趾尖有她的前臂那么长,像是磨光的黑色牛角,边上十分锋利,让人想起恶意的指点。“我先走吗?”国王平静地对她说。她转过头,说道:“不,当然不。”然后走了进去,尽管她忍不住焦虑地看到蜷曲在她头顶上方的爪子。
泰米艾尔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让她再走到自己的肩膀上。他低声说道:“劳伦斯,我一直认为王后会一身珠宝,但她一点也没有,这些珠宝被偷走了吗?”
幸运的是,他说的是英语,否则的话,这些话就不再是秘密了。他这样说话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因为他的下颌实在太大了,足够吞下一匹马。在泰米艾尔换成德语或法语,去问她衣服的状态前,劳伦斯催促着王后进入帐篷。她非常明智地在礼服外面套上了厚重而朴素的毛料外套,几乎没有什么装饰,最精致的就是银色的扣子。一件皮大衣与一顶皮帽子在飞行中已经足够了。
国王感觉会好一些,至少他有在龙上做军事军官的经历,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即便有所顾虑的话。但士兵和仆人们一走近,他们看上去都焦虑万分。看到这些苍白的面孔,国王用德语简短地说了几句。从他们羞怯和放松的表情来看,劳伦斯猜想他准许他们待在后面。
泰米艾尔趁机用那种语言说了一句,话音刚落,马上引来周围吃惊的眼神。接着,他向这群人伸展了一下前腿。这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劳伦斯认为泰米艾尔故意这样。过了一会儿,只剩下四个皇家警卫和一个老的女仆,这个女仆傲慢地哼了一声,不礼貌地爬进泰米艾尔的手里,被放到身上。
“你对他们说什么了?”劳伦斯半开玩笑半失望地说。
“我只是说他们非常愚蠢。”泰米艾尔用受伤的口吻说,“无论如何,如果我想要伤害他们的话,就他们现在的位置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柏林正处于动乱中。城镇居民对穿制服的士兵没有什么好感。劳伦斯匆忙地穿过城镇,想去找一些补给,在每个商店和角落里都听到“该死的主战派”的嘟囔声。可怕的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但并没有激起抵抗或起义,甚至没有从居民那里感觉到任何明显的不快。事实上,人们普遍的表情就是证实自己断言正确的闷闷不乐的满意之情。
“你知道,他们赶走了可怜的国王、王后和其他年轻鲁莽的人。”银行家告诉劳伦斯,“他们只是为了证明他们能够打败波拿巴,但他们不能,除了我们,谁会为了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我问你?那么多可怜的年轻人被杀害了,今后我们的税收将会如何,我不愿意去想。”
但是抱怨责备完之后,他倒是很乐意预付给劳伦斯一些金子。“我宁愿让我的钱待在德鲁蒙德的账户中,也不愿留在有这么多饥饿的部队进入的柏林。”他坦率地说,他的两个儿子拖出了一个结实的小箱子。
英国大使馆也发生了骚乱,大使已经乘坐送信龙走了,几乎没有人能够给他提供一些信息,或者将为他提供信息。他的绿大衣除了遭到别人的询问,问他是不是带急件的送信人之外,没有引起一点注意。
“这三年,印度没有问题,为什么你会问这个?”当劳伦斯在走廊上不得不靠武力让一个恶魔般的秘书停下来时,他不耐烦地问道,“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空军团会不履行我们的义务,但幸好我们不用为这次溃退承担更多的责任。”
劳伦斯无法轻易赞同这一政见,听到空军团被描述成这个样子,他感到非常生气,同时也羞愧万分。他刚想回答,就想起了什么,然后闭上嘴,只是非常冷淡地说:“你有安全的逃跑路线吗?”
“是的,当然。”秘书说,“我们会从斯特拉尔松出发,你最好自己直接返回英国。海军在波罗的海和北海采取行动,支持但泽和肯尼士堡,获取能够得到的好处。一旦你到达海上,至少有一条清晰的路线。”
这是一个懦夫的建议,但至少是一个让人放心的消息。这里没有他自己等待的信,能够给他进行解释而不用痛苦地思考,当然,现在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我甚至不能说出家里的新地址。”当他们返回宫殿时,劳伦斯对格兰比说,“上帝才知道两天后我们将在哪里,还不到一周。任何写信给东普鲁士的威廉姆劳伦斯的人,可以把信放在一个瓶子里,扔到大海里,因为这样可能会找到我。”
“劳伦斯。”格兰比突然说,“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我们为什么不像他说的那样回家呀?”他眼睛平视,盯着前面的街道,尽量避开劳伦斯的眼神,同时面颊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