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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是的,”瑞肯说,“在半空中,我看到每侧有两条‘收割机’龙,从前到后至少大约有200英尺。”
“那里面有3个甲板大小,”劳伦斯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他们悬挂上吊床、不安装装备进行短途旅行的话,每个可以装2000人。”
房间中立刻传出了吃惊的咕哝声。兰顿说:“即使他们从瑟堡出发,过来一次不超过两个小时,他们有60条龙,甚至更多。”
“只用半个上午,他们就能够运输5万个人,上帝!”一个劳伦斯不认识的上校说,这个人刚刚到,大家也正在进行着同样的计算。他们不时向房间四处张望,清点自己的人手。一共不到20个人,其中超过1/4的上校负责侦察和送信的任务,他们的龙在战斗中几乎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但是确信没有希望在空中控制这件事情吗?龙能够负担这样的重量吗?”兰顿进一步研究这个图案,问道。
“可能这些运输器是用轻木造的,毕竟只需要坚持一天就行了,不需要不漏水的木材,”劳伦斯说,“只要有一场东风,就可以帮助他们把士兵运过来。但在运输过程中,他们的视野狭窄,抵抗力很弱,在空中非常脆弱。伊科斯西德姆和茅蒂弗诺斯肯定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吗?”
“最多4天,波拿巴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兰顿说,“他几乎投入了自己的所有舰队及西班牙人的舰队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肯定不会浪费这个机会。”立刻,大家都觉得情况显然是这样,看来形势非常严峻,严肃的气氛及预想中的沉默在房间中蔓延开来。兰顿坐在桌子旁,向下看了看,然后缓慢地站了起来。劳伦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头发灰白而稀少。
“先生们,”兰顿郑重地说,“今天是北风,因此上帝保佑,他们需要等待更好的风向。所有的巡逻龙只在瑟堡四处飞行,这样,我们至少有一个小时的预警时间。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我们的龙根本不可能超出这个数量,但我们只能尽力,如果能阻止他们的话,就可以拖延时间。”
没有一个人说话。一会儿,他接着说:“我们需要每一条大型和中型的龙独立履行职责,你们的任务是去破坏运输器。凯尼瑞、沃伦,你们两个将在莉莉阵型中处于中翼位置,有两条巡逻龙在翼尖的位置。哈考特上校,毫无疑问,波拿巴会留出一些龙进行保护,你的任务是尽量让这些防卫力量脱不开身。”
“是,先生。”她说。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
兰顿深深地吸了口气,擦了擦脸:“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先生们,去做准备吧。”
没有必要向其他人保密,法国人差点在瑞肯返回的路上抓到他,肯定已经知道他们的秘密最终将大白于天下。劳伦斯平静地告诉他的上尉,然后让他们去工作。他注意到消息已经迅速传开,人们都斜靠在那里,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明白了当前的形势后,他们的表情马上变得坚毅起来,通常早上进行的无聊谈话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自豪地看到即使最年轻的军官也以最大的勇气,直接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泰米艾尔第一次使用完整的大型战斗装备,巡逻使用的装备比这要轻得多,他们先前的装备只用旅行鞍。泰米艾尔笔直而安静地站在那里,四处张望,兴奋地看着队员用最重的皮鞍、三角铆钉把他装备起来,然后在链网上挂上面板,用来做装甲,提供保护。
劳伦斯开始检查装备,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没有见到郝林。他向整个空旷地看了几次,确定这个人不在现场,然后让装甲兵普拉蒂停下手中的工作,这个小伙子正在为泰米艾尔安装在战争中保护胸部和肩部的金属板。“郝林先生在哪里?”他问。
“嗯,今天早上我没有见到他,先生,”普拉蒂搔了搔脑袋说,“但他昨天晚上还在。”
“很好,”劳伦斯说完,解散了他,“罗兰、戴尔、摩根。”他叫道。3个人一过来,他便说:“你们去找一下郝林先生,让他立即到这里来找我。”
“是,先生。”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匆忙商量了一下,马上向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皱着眉头,回去检查其他人的工作。这个人竟然在这种极其紧急的情况下擅离职守,既让他感到很奇怪,又让他非常震惊。他不知道是不是郝林生病去看医生了,这看上去是唯一的借口,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告诉其他队员。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泰米艾尔全副武装地站在了那里,在格兰比上尉的严格监督下,队员们练习着登陆技巧,就在这时,年轻的罗兰匆忙地返回了空旷地。“先生,郝林和利维塔斯在一起,请不要生气。”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噢,”劳伦斯有点尴尬地说,他无法向罗兰承认,自己对郝林经常看望利维塔斯的事情熟视无睹,“他必须为此负责,你去告诉他,让他马上过来。”
“先生,我跟他说过了,但他说他不能离开利维塔斯,他让我立刻来告诉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你过去一下。”她的语速极快,有点不安地看着他如何处理这种不服从命令的行为。
劳伦斯大为吃惊,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特别的回答,但经过对郝林性格的判断,他马上下定了决心。“格兰比先生,”他喊道,“我必须离开一会儿,这边的事情交给你了。罗兰,待在这里,如果发生任何事情的话,赶快过来叫我。”他告诉她。
他迅速地向那边走去,在生气、关心和犹豫之间挣扎着。他去的话,肯定会遭到瑞肯的抱怨,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个人刚才已经勇敢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现在,这样鲁莽地过去肯定会让他感到侮辱。不过,劳伦斯还是沿着罗兰指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对这个人气愤不已,利维塔斯的休息地在最靠近总部的一个小地方,毫无疑问这是为了瑞肯的便利而不是为了他的龙。地上一片狼藉,劳伦斯见利维塔斯正躺在脏兮兮的沙地里,头靠在郝林的大腿上。
“嗯,郝林先生,怎么了?”劳伦斯说,生气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尖锐,他走了过去,看到利维塔斯的侧腹部和腹部上缠了一大堆绷带,另外一侧身体上也满是绷带,已经完全被接近黑色的血污浸透了。“上帝!”他不禁惊叫道。
听到声音,利维塔斯的眼睛睁开了一点点,满怀希望地转过头去看了看他,因为疼痛,眼睛显得很明亮,但一会儿,认出来人是劳伦斯后,便又恢复了原样,叹息着,一句话不说,闭上了眼睛。
“先生,”郝林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应该坚守我的岗位,但我不能离开他。医生走了,说他也无能为力了,他活不了多长时间。这里没有人,甚至没有人来送点水。”他停下来,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能离开他。”
劳伦斯跪在他身边,把手轻轻地放在利维塔斯的头上,生怕给他带来更多的疼痛,“不,”他说,“你做得对。”
他很庆幸现在离总部很近,门边正有几个随员正在谈论着那个消息,他叫他们过来帮助郝林,然后自己去找瑞肯。瑞肯就在军官俱乐部里,因此,他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他。瑞肯正在喝酒,脸色已经改善了许多,血迹斑斑的衣服也换成了新的。兰顿及两个巡逻上校正和他坐在一起,讨论沿海岸线驻扎的位置。
劳伦斯走到他们身旁,非常平静地对瑞肯说:“如果你能走的话,就自己过去,否则,我就把你拖过去。”
瑞肯放下杯子,冷酷而吃惊地瞪着他,“你说什么?”他说,“我想你有点多管闲事了——”
劳伦斯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抓起椅子的后背,提了起来。瑞肯一下子跌倒在地,趴在地上挣扎着。劳伦斯抓起他的大衣领,向外使劲地拖,根本不管他正气喘吁吁,浑身疼痛。
“劳伦斯,怎么——”兰顿站了起来,吃惊地说。
“利维塔斯快死了,瑞肯上校应该去和他道个别,”劳伦斯直勾勾地盯着兰顿,抓着瑞肯的衣领和胳膊,把他举了起来,“他应该请求他的原谅。”
其他的上校都惊呆了,从椅子上半站起来。兰顿看了看瑞肯,故意又坐下来,“好的。”他拿起了瓶子说,其他上校也慢慢坐了下来。
由于被他紧紧抓住,瑞肯差一点被绊倒,但向外走时,他并没有想挣脱开来,而是缩了缩身子。走到空旷地外面,劳伦斯停下来,面对着他,“你应该对他慷慨一些,你明白吗?”他说,“你应该告诉他所有他应该从你这里得到、却从来没有得到的表扬话,你应该告诉他,他很勇敢、很忠诚,是你的好伙伴。”
瑞肯没有说话,只是吃惊地看着他,好像劳伦斯是一个精神错乱的危险人物。劳伦斯再次摇晃着他,“上帝,这都是你应该做的,甚至应该做得更多,希望这次你能够让我满意。”他粗野地说,然后拖着他继续向前走。
郝林仍然坐在旁边,利维塔斯的脑袋仍然在他腿上,现在旁边有一个大桶。郝林正用一块干净的布把水挤进龙张开的嘴中。他看了看瑞肯,没有掩饰自己的轻蔑,但还是弯下了腰,对利维塔斯说:“利维塔斯,现在看看谁来了。”
利维塔斯睁开了乳白色暗淡无神的眼睛,“我的上校?”他不太确定地说。
劳伦斯把瑞肯向前推过去,瑞肯跪在利维塔斯身边,喘息着,抓住他的一条大腿,但还是说:“是的,我在这儿。”他向上看了看劳伦斯,咽了一口唾沫,有点尴尬地加了一句:“你表现得非常勇敢。”
听起来一点也不自然,也不严肃,甚至可以说没有礼貌,但利维塔斯只是非常温柔地说:“你来了。”他舔了舔嘴角的水滴。血液仍然缓缓地从厚厚绷带下面渗出来,黑黑的一片。瑞肯的臀部和长袜上也浸满了血,他不安地想移动一下,又向上看了看劳伦斯,尽量克制住了。
利维塔斯发出深深的叹息,身体微弱的活动也停了下来,郝林用粗糙的手帮他把眼睛合上。
劳伦斯的手仍然紧紧地抓在瑞肯的脖子后,现在,他松开手,愤怒消失了,只是内心感到十分的厌恶。“滚,”他说,“我们会为他安排后事,不用你。”瑞肯离开空旷地时,劳伦斯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不能待在这里,回到你的岗位上吧。”他平静地对郝林说。
“是的,”郝林点了点头说,“这里没有什么事了,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会让人把他带走,埋藏起来,谢谢你,先生,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应该得到更多。”劳伦斯说。他站在那里,看了利维塔斯很长时间,然后返回总部,找到了兰顿上将。
“嗯?”当劳伦斯走进办公室时,兰顿皱着眉头问。
“先生,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劳伦斯说,“我愿意承担任何你认为合适的处理结果。”
“不,不,你在说什么?我是指利维塔斯怎么样了。”兰顿不耐烦地说。
劳伦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死了,非常痛苦,但他最后走得很轻松。”
兰顿摇了摇头说:“真是太遗憾了。”他给劳伦斯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白兰地,然后两大口喝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没有龙的生活对瑞肯来说肯定是一段悲惨的经历,”他说,“我们在查塔姆意外发现了一个‘温彻斯特’龙蛋,马上就要孵化出来,现在,蛋壳已经坚硬了。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担当起这个位置的人,他给我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