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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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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先生。如果您选择与我们的敌人结盟并为他们提供物质上的帮助的话,就不该怪我们在公平的战争中得到他。”

“胡说!”巴勒姆立刻大声地打断了他的话。“中国不会和法国结盟的,绝对不会的,我们当然不会把中国看做是法国的盟国。你不应该再这样对王爷殿下说话,劳伦斯。管好你自己!”他又恶狠狠地小声补充道。

但是永瑆并不在意他的插话。“你现在是在为你的强盗行为辩护吗?”他轻蔑地说,“我们并不关心野蛮国家的习俗。商人和小偷如何赞同互相之间的掠夺,天子并不感兴趣,除非他们像你们一样选择去侮辱皇帝。”

“不,殿下,没有这样的事,一点儿也没有。”巴勒姆恶狠狠地看了劳伦斯一眼,匆忙说道,“我们陛下和政府对于皇帝只有最诚挚的友谊,我向您保证,没有任何侮辱性的行为。如果我们早知道蛋里是一个非凡之物的话,如果早知道你们的反对,就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你都知道了,”永瑆说,“但是侮辱仍在:龙天祥仍然戴着鞍具,得到的待遇不比马好多少,可以预见到他仍然被用来担负重担,承受战争中的所有野蛮行为,而且他的同伴仅仅是一位上校。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的蛋沉到海底去。”

这句话真是令人震惊,劳伦斯高兴地看到这句无情的话使得巴勒姆和波厄斯像他一样吃惊和无语。甚至永瑆自己的随从——那个翻译也已经开始退缩,不安地移动着,并没有立刻将王爷的话翻译给其他中国人听。

“先生,我向您保证,自从我们知道你们的反对,他就没有被驾驭过,一点也没有。”巴勒姆恢复过来说道,“我们尽最大的努力让泰米艾尔——也就是龙天祥——过得舒适,尽量纠正对待他的不足之处。他不再被分配给劳伦斯上校,我对您保证:最近两周他们连话都没有讲过。”

这样的暗示令人痛苦无比,劳伦斯感觉到自己连最后一点儿脾气也被消磨光了。“如果你们真的关心他是否舒适的话,你们就应该考虑他的感受,而不是你们自己的愿望。”他提高声音,用在暴风雨中练就出来的豁亮声音说道,“你们抱怨他被驾驭,同时又要求我把他骗到链条中,这样你们就可以不顾他的愿望而将他拖走。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永远也不会那样做,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

从表情上看得出来,此时,巴勒姆更希望将劳伦斯用铁链拖走。他的眼睛几乎凸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手马上就要抬起来,就在这时,波厄斯上将第一次说话了,他打断了劳伦斯的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够了,劳伦斯,闭嘴!巴勒姆,这里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出去,劳伦斯!立刻出去!解散。”

长期服从的习惯起作用了,劳伦斯猛地冲出房间。这一次波厄斯上将的干涉使他免于因不顺从而被逮捕,但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感激的感觉。千言万语堵在他的喉头,甚至门在他背后重重地关上了,他还转了回来。在门口两侧站岗的士兵正兴致勃勃地粗鲁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供他们娱乐的展览品。在他们公开、好奇的注视下,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更加彻底地背叛自己之前,他迅速转身离开了。

巴勒姆的话被淹没在厚厚的木板后面,他那愤怒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地跟着劳伦斯,直到走廊的尽头。他感觉自己沉浸在愤怒当中,呼吸急促,视线模糊,不是因为泪水——完全没有泪水,只有愤怒。海军部接待室里站满了海军官员、办事员、政治官员,甚至有一位穿着绿色大衣的飞行员拿着急件在人群中穿行。劳伦斯艰难地挤到门口,将颤抖的手深深地插在大衣口袋里,以免被人们注意到。

他冲进了拥挤而喧闹的伦敦街道上,此时正是傍晚。怀特霍尔街上都是回家吃晚饭的工人们,到处都是出租马车车夫和坐车者穿过人群时的叫喊声:“让开!让开!”此时,他的情绪像周围的环境一样混乱,他靠着本能毫无意识地在街道中穿行,直到他的名字被喊了三次,他才意识到有人在叫他。

他犹豫地转过身去:他不愿意勉强自己去回应以前同事一句礼貌的话,甚至只是打个手势。但当他看到是罗兰上校而不是一个无知的熟人时,他松了一口气。他很惊讶在这里看到她;可以说非常惊讶,因为她的龙伊科斯西德姆是多佛阵地的阵型领导者。她不太容易从她的职责中分身出来,而且无论如何,她不能公然地进入海军司令部,女性官员的存在会使“长翅龙”只要女性军官驾驭的偏好为人知晓。为了防止公众的反对和反感,空军军团一直保持着这个秘密,劳伦斯最初很难接受这件事情,但他慢慢适应了这种想法,现在不穿制服的罗兰在他的眼中反而感觉怪怪的:她穿着裙子,为了掩饰,她还披着厚厚的斗篷,这些装扮看上去并不适合她。

“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了你五分钟了。”一到他身边,她就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胳膊说道:“我在那个巨大的建筑物中徘徊,等着你出来,后来你急匆匆地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差点就追不上你了。这些衣服真够麻烦的,希望你能原谅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劳伦斯。但是不要介意,”她温柔地补充道,“从你的脸色我能够看出来事情不太顺利。我们走吧,去吃点东西,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你,简,很高兴看到你。”他说,尽管他觉得自己吃不下任何东西,但还是跟着她到她住的旅馆去,“但是你怎么来这儿了?该不是伊科斯西德姆出了什么问题吧?”

“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他不让自己消化不良的话。”她说,“没事,但是莉莉和哈考特上校进步很大,因此,兰顿可以安排他们每天巡逻两次,给我放了几天假。伊科斯西德姆以此为借口一次吃了三只肥牛,这个可怜的贪吃的家伙,当我跟他说我要把他留给桑德斯——新的第一中尉——照顾,过来这边陪陪你的时候,他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因此我换上了一身能够在街上走的行头,跟着送信的人来了。哦,该死!你能等一下吗?”她停下来,使劲地踢着,把她的裙子抖松:裙子太长了,挂在了她的鞋跟上。

他抓住了她的肘部,她才没有倒下,之后他们放慢了脚步,继续穿过伦敦的街道。罗兰男人般的步伐和带有伤疤的脸吸引了很多粗鲁的目光,虽然她自己并不在意,但是劳伦斯开始怒视那些盯得太久的过路人,她注意到他的表现,说道:“你非常生气吧?不要吓到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在司令部里的那些家伙对你说什么了?”

“我猜你大概听说了,从中国来了一个使团,他们打算把泰米艾尔带走,但是政府并不打算拒绝。”劳伦斯说道。说这些话时,他感觉到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人压着他的胸骨。他能够非常清晰地想象这样的场景:泰米艾尔会一直待在破旧、古老的伦敦营地里,在未来的几百年中几乎没有人用他,没有劳伦斯或者他的战友陪伴他,也没有人给他读书,只有在一些小的送信的龙执行任务时,他才能看到自己的同类。

“他当然不能走。”罗兰说,“我相信他们不会认为能够说服他离开你。他们当然应该更清楚。我听说中国人被推崇为驯龙界的高手。”“他们的王爷毫不掩饰地表明他非常看不起我。可能他们希望泰米艾尔也能够有同样的想法,愿意跟他们回去。”劳伦斯说道,“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厌倦了试图去说服他,因此,恶棍巴勒姆命令我去对他撒谎,说我们要被派去直布罗陀海峡,让他跟着一艘运输船出海,这样,在他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之前,他们已经走很远了,他就不能飞回陆地上了。”

“哦,这太阴险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疼痛不已,“难道波厄斯什么都没有说吗?我不相信他会同意他们向你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们不能期待一个海军军官理解这样的事,波厄斯也应该向他解释事情的原委。”

“我敢说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是一个服役的军官,而巴勒姆是政府派来的。”劳伦斯回答,“但是至少波厄斯救了我,使我没有被绞死。我太生气了,无法控制自己,因此,他把我赶了出来。”

他们已经到了临河街。这里交通拥挤,使他们几乎无法交谈,他们不得不集中精力,避免被从臭水沟里飞起的可疑的灰色烂泥溅到,避免被笨拙的手推车和出租马车挤出人行道。随着愤怒逐渐消失,劳伦斯的情绪也渐渐低落下来。

从分开的那一刻起,他每天安慰自己,期待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中国人很快就会看到泰米艾尔并不想走,或者司令部不再试图去安慰他们。即使这样,这看上去仍是一个残酷的判决,从泰米艾尔孵化出来的这几个月里,他们从来没有分开,哪怕是一整天的时间,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劳伦斯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怎样去打发时间。但过去的漫长的两周和这个相比并不算什么,更可怕的事实已经毁掉了他所有的希望。中国人不会放弃,政府最终会找到办法将泰米艾尔送回中国去:很明显,他们为达到此目的,并不反对让他说上一大堆的谎言。很有可能巴勒姆现在甚至不会再让他看泰米艾尔一眼,甚至不让他作最后的道别。

劳伦斯尽量使自己不去想泰米艾尔走后他的生活将会怎么样;当然,也不可能得到另一条龙,海军现在是不会让他回去的。他设想他可以从商船队中雇佣一条船或者雇佣一条私掠船,但是他觉得他没有心思做这个,而且他靠奖金也会过得很好。他甚至可以像一个乡绅一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开始新的生活,但是这个曾经在他的想象中如此美妙的前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这样的单调乏味。

更糟糕的是,他甚至无法寻求到同情:他所有的以前的同事都把这看做是一次幸运的逃脱,他的家里人也会很高兴,世界也不会在意他的离去。无论如何,让他过这种随波逐流的生活确实有点荒谬:他原本就非常不情愿成为一名飞行员,仅仅出于责任感而加入此行列。而这样的转变还不到一年,然而他现在几乎不可能会产生离开的念头了,只有另外一名飞行员,事实上可能只有另外一位上校才能真正理解他的感情。随着泰米艾尔的离去,他将和他的团队隔离开来,就像飞行员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一样。

皇冠街和晏架街前面的房子也不安静,尽管根据城里的标准,现在吃晚饭有点早。这里并不是一个时尚的地方,甚至不属于上流社会,这里的习惯大多是由城镇男人的习惯组成的,现在正是他们吃饭和喝酒的合理时间。这并不是一个受尊敬的女性应该来的地方,事实上也不是劳伦斯以前愿意出入的地方。罗兰吸引了一些无礼的目光,其他一些人只是好奇,但是没有人试图进一步冒犯她:她旁边的劳伦斯的外形非常醒目,肩膀宽阔有力,腰间斜挎佩剑。

罗兰将劳伦斯带到她的房间里,让他坐在一把难看的扶手椅中,递给他一杯酒。他喝了一大口,把脸藏在玻璃杯后面,试图躲避她同情的目光:他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失去男子气概,失声哭出声来。“你一定是饿晕了,劳伦斯,”她说,“问题的一半是因为这个。”她按铃叫来了仆人,一会儿工夫,两个男仆就带着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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