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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饿晕了,劳伦斯,”她说,“问题的一半是因为这个。”她按铃叫来了仆人,一会儿工夫,两个男仆就带着丰盛的普通单人套餐爬上楼来:一块烤肉,配着青菜和牛肉,肉汁汤,一些涂着果酱的小块乳酪蛋糕,牛腿肉馅儿饼,一盘炖甘蓝;还有一小块布丁作为饭后甜点。她吩咐他们立刻把所有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就让他们出去了。
劳伦斯本来觉得他一点儿也吃不下,但是当食物放到面前时,他才发现他确实饿了。他吃饭一直狼吞虎咽,这主要是因为不规律的时间,也因为他选择的公寓里的桌子太矮了,这都是为了能离泰米艾尔所在的营地更近一点儿。现在他慢慢地吃着饭,罗兰几乎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试图用一些训练中的闲话琐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失去劳伊德我很遗憾——他们打算派他到金洛克营地去,那里有一只‘长翅龙’的蛋壳已经硬了,马上就会孵化出来。”她谈起了她的第一上尉。
“我想我在那儿看到它了,”劳伦斯稍稍提起了点兴致,从盘子上抬起头来,“奥布沃瑟威尔的蛋?”
“是的,我们对此充满了希望。”她说,“劳伊德真是获得了一个好机会,当然我为他感到非常高兴。但是,和他共同工作五年之后重新和另一个第一上尉合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整个团队,包括伊科斯西德姆自己都在嘟囔着过去劳伊德是怎么做事的。但是桑德斯是一个心地善良、可靠的小伙子,在格兰比拒绝这个岗位之后,他们把他从直布罗陀海峡调过来了。”
“什么?拒绝了?”劳伦斯惊讶地喊道,格兰比是他的第一上尉,“我希望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哦,天啊,你还不知道吗?”罗兰和他一样惊讶,“格兰比非常恰当地和我谈过了,他说他负有责任,但是他不能选择调动自己的位置。我本来以为他肯定和你商量过这件事,我以为你可能给了他一些暗示,让他拥有了希望。”
“没有,”劳伦斯低声说,“很有可能到他职业结束那天也再不会获得岗位了。听到他放弃了这样的一个好岗位我感到很难过。”在军团里,这样的拒绝对于格兰比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一个人如果拒绝了一次机会,就很难获得下一次机会了,而劳伦斯很快就再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了。
“哦,真抱歉,我又让你有了更多要操心的事情。”过了一会儿,罗兰说:“兰顿将军并没有解散你的团队,你知道的,绝大部分都保留着:只有一小部分队员被派给了波克雷,他现在缺人手。我们本来都以为麦西莫斯已经到了他的最终生长期限了,你被叫到这儿不久,他就证明我们错了——到目前为止,他又长长了15英尺。”她最后又加了一句,试图重新恢复轻松一点的谈话气氛,但这是不可能的:劳伦斯发现他的胃已经停止工作了,于是放下了刀叉,盘子里的东西还剩一半。
罗兰拉上了窗帘,外面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你愿意去听场音乐会吗?”
“我很愿意陪着你。”他机械地回答,她摇了摇头。
“不,别介意,我想这没有用。那么上床睡觉吧,亲爱的伙计,坐在那儿闷闷不乐的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吹熄了蜡烛,并排躺在床上。“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平静地说,在黑暗的遮掩下,他更容易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称巴勒姆是一个恶棍,我也不能原谅他让我说谎,这不像是绅士所为。但是他不是一个小人物,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他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段。”
“听说他对外国王爷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这让我觉得恶心。”罗兰用肘撑在枕头上支撑着自己,“我曾经到过广州港,那时我还是一个中尉,乘坐了一条从印度长途返回的运输船,他们的小舢板看起来连轻微的暴风雨都抵不住,更别说飓风了。即使他们真的打算和我们作战的话,没有中转停留的地方,他们就无法让龙不作一点儿休息就飞过重洋。”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劳伦斯说,“但是他们并不需要飞过重洋来结束中国贸易,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他们也可以破坏我们的海运,此外,他们还和俄罗斯接壤。如果沙皇的东部边界遭到攻击的话,这就意味着反对波拿巴的联盟的结束。”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看出俄罗斯对我们有多大的帮助,并且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国家来说,钱只是暴发户般行为的一个低劣而令人同情的借口。”罗兰说,“政府以前也没有钱,但是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为他战斗,使波拿巴丢了脸。无论如何,我不能原谅他们把你和泰米艾尔分开。我猜想巴勒姆还是根本不肯让你见他吧?”
“是的,现在已经两个星期了。营地里的一个好伙计给我带来了他的消息,告诉我他正在吃东西,但是我不能请求他让我进去:这会把我们两个都送上军事法庭。然而对我来说,我几乎不知道这是否能够阻止我。”要是在一年前,说出这样的话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他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想法,但是诚实让他把这些话都说出来。罗兰并没有大声反对他,但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是一个飞行员。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把他拉过来,希望这样可以让他在她的臂弯里寻找到安慰和舒适。
在黑暗的房间,劳伦斯被惊醒了。罗兰已经不在床上了。一个打着哈欠的女仆举着蜡烛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屋子里。她递给罗兰一件密封着的急件,站在那里,公然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劳伦斯;劳伦斯感到自己的脸颊因为心虚而变得潮红,向下看了看,确保自己被完全裹在睡衣里面。
罗兰已经撕开了封条,直接从那女孩手里拿过了蜡烛。“这是给你的,现在你可以走了。”她给了女仆一先令,然后不顾礼仪,当着那女孩的面关上了门。“劳伦斯,我必须立刻离开。”她走近床边,点亮了其他的蜡烛,低声说道,“这是来自多佛的信:一支法国护卫队正在龙的保卫下向勒阿弗尔方向运动。海峡舰队正在追击他们,但是出现了一条“光荣火焰龙”。如果没有空军的支援,舰队将无法交战。”
“法国护卫队有多少艘船,信里面说了吗?”他已经下了床,正在穿裤子。“光荣火焰龙”是舰队所面对的最严重的危险,即使从空中获得很多支援,这仍然是令人绝望的冒险。
“30艘或者更多,无疑已经是全副武装了。”她一边说,一边把头发紧紧地扎到了一起,“你看到我那边的大衣了吗?”
窗外,天空渐渐变成灰蓝色,很快蜡烛也没用了。劳伦斯找到大衣,帮她穿上,他的大脑已经开始计算商船存在的可能力量,舰队有多少比例可以被分派来追击他们,有多少需要留下来保证港口的安全:勒阿弗尔港口的炮很有威胁性。要不是风向从昨天发生了变化,他们将获得行动的最佳条件。30艘船的铁、钢、水银、火药。在特拉法尔加战役后,波拿巴可能不再是海上的威胁,但他仍然是欧洲大陆的霸主,这样一次运输很容易就能满足他们数月的需要。
“把那件斗篷递给我好吗?”罗兰问道,打断了他的思路。大大的斗篷遮盖住了她女性的装扮,她拉起帽子戴在头上,“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等一下,我跟你去。”劳伦斯一边说,一边快速地穿上大衣,“我希望我能帮上点忙。如果在麦西莫斯上,波克雷缺人手的话,我至少可以拉紧皮带或者帮忙赶走爬到龙背上的人。把行李和戒指留给女仆吧:可以让他们把你的其他东西送到我寄住的房子里去。”
他们匆忙穿过仍然有些空荡的大街:收夜香的人推着散发着恶臭的车从他们身边走过,白天的壮工又开始找新一轮的工作,女仆们穿着叮当作响的木鞋到市场去,一群动物正呼着白气。夜里下了一场湿冷的雾,皮肤上像被冰针刺了一样。至少这样一群人的存在,使罗兰不必太在意自己的斗篷,他们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在跑。
伦敦营地位于司令部办公室不远的地方,就在泰晤士河的西岸,尽管地理位置良好,交通非常便利,但是附近的房子都年久失修:住在那里的都是远离龙的人,他们什么都供应不起,有些房子甚至已经荒废了,只有一些瘦骨嶙峋的孩子看到陌生人经过时投以怀疑的目光。流动的软泥拒绝沿着街上的水槽流动。当劳伦斯和罗兰跑过时,踩破了凝结在表面的冰层,使恶臭散发出来,一路跟着他们。
这儿的街道才真是空荡荡的,但是即使如此,当他们匆忙赶路时,一辆重重的推车突然从雾里冲出来,看起来似乎出于恶意。罗兰将劳伦斯拉到一边的人行道上,幸好她足够快,他才没有被夹住拖到车轮底下。推车人继续斜着前行,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也没有道歉,直接在下一个拐弯处消失了。
劳伦斯惊慌地向下看了看,他最好的裤子已经被脏东西溅黑了。“别在意,”罗兰安慰他说,“在空中没有人会在意的,而且这个也可以刷掉呢。”他并没有那么乐观,但现在也没有时间管它了,他们继续匆忙赶路了。
相对于灰暗的街道和同样灰暗的早晨来说,营地的大门显得格外华丽:铁门刚刚被粉刷成黑色,锁着闪闪发亮的黄铜锁,出乎意料的是,有两个穿着红色制服的年轻海军正在附近闲逛,步枪斜靠在墙上。守门的士兵向罗兰敬礼,正准备让他们进去,这时,那两个海军有点困惑地斜眼看着罗兰:她的斗篷恰好这时从她的肩膀划了下来,露出了她的三条金杠和曼妙的身材。
劳伦斯上前一步,挡住了观察她的目光,皱起了眉头。“谢谢你,派特森。多佛营地来的送信人呢?”一摆脱那两个海军,劳伦斯就立刻向守门人问道。
“我相信他正在等你呢,先生,”他一边说,一边回手再次把门打开,“如果您愿意的话,就去第一块空旷地吧,不要担心他们,我会在合适的时候教训他们一下,不要担心。”他补充道,并对那两个海军怒目而视,他们看起来完全窘住了:他们还只是大小伙子,而派特森已经是大人了,而且他从前是一个装备管理员,他的眼罩和烤红了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更恐怖了。
“谢谢你,派特森。我们走吧。”罗兰说,他们又继续前进了。“那些龙虾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呢?还好不是官员,也许我们该庆幸吧。记得12年前,有一位陆军军官发现了在土伦受伤的圣杰尔曼上校,他利用这件事引起了恶劣的骚乱,差点就上报纸了,真是白痴事件!”
在营地周围,只有很窄的一些树和建筑物耸立在那里,阻挡城里来的空气和噪声,他们几乎立刻就到达了第一块空旷地,这个地方很小,还不够一条中等大小的龙伸展翅膀。送信人确实在那里等着,旁边还有一条龙:这是一条年轻的温彻斯特龙,紫色的翅膀还没有达到成年龙那么深的颜色,但是已经全副武装,焦虑地等待着出发。
“哦,郝林!”劳伦斯高兴地握着上校的手:再次见到他以前的地勤人员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现在他正穿着军官服装,“这是你的龙吗?”
“是的,先生,确实是,她叫埃尔及,”郝林喜气洋洋地说,“埃尔及,这是劳伦斯上校: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人,就是他帮我得到你的。”
温彻斯特龙把头转过来,用明亮有趣的大眼睛看着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