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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上下游动。
他冲到甲板上,格兰比和弗瑞斯正在检查破损情况。之前,那些围绕在船边的满载妓女和大胆的渔夫的小船已经纷纷快速离开,向安全的港口驶去。泰米艾尔十分沮丧地跟在他们后面说道:“我并不想吓他们。”他向他们喊着:“你们不要跑。”但是那些船还是一刻没有停留地逃散开去。水手们的娱乐节目没有了,都十分失望地望着那些离开的小船。而劳伦斯更关心的是泰米艾尔的健康。
凯因斯被叫到到船板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荒谬的事。气囊可以使他漂浮在水面上,而盐水不会感染伤口,”他说,“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回来。”
泰米艾尔在水下潜伏了一会儿,突然蹦了起来,浮在水中喊道:“太舒服了,水一点也不凉,劳伦斯,你下来吗?”
劳伦斯虽然会游泳,但是游得不好,他有些害怕在宽阔的大海里游泳,尤其这里已经离岸边很远了。但是他划着船上的救生船跟随着泰米艾尔,防止他在甲板上休养这么多天后,因为突然的运动而体力不支,不过劳伦斯倒是有些筋疲力尽了。泰米艾尔嬉闹着把水向劳伦斯的小船扬去,突然小船失去平衡,翻了,不过劳伦斯已经有了准备,他只穿了一条泳裤和一件旧的衬衫。
他的情绪十分低落,因为奥斯德立兹的失败并不仅仅是一场战斗的失败,而是皮特首相整个计划的失败,标志着反法同盟的解体。随着奥地利和俄国的落败,仅凭英国一国之力,连一个相当于拿破仑大军一半实力的陆军都没法建立,而且英国要想在欧洲大陆上登岸也十分困难。虽然有这些烦恼,但是当他看到泰米艾尔如此精力充沛,如此开心,也情不自禁地受到感染,心情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劳伦斯耐心地哄着泰米艾尔,让他上船。劳伦斯并没有游多长时间,就趴到了泰米艾尔的背上,而泰米艾尔则兴奋地拍打着水花,用鼻子顶着那只小船,就像在玩一件玩具。劳伦斯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
“你能游回到‘忠诚号’吗?”劳伦斯问道,他很担心泰米艾尔的伤。
泰米艾尔转过头看着他说:“难道我们不能上岸,等我的伤好了再回到船上吗?”此时他的翎颌因兴奋而有些微微竖起,“或者,我们可以飞过大陆,在世界的另一边与他们会合。我记得你的地图上标着非洲中部没有人烟,在那里我们不会遇到法国人。”
“不,据传那有许多的野生龙,更不要说其他的那些危险生物,那儿还有染病的危险。”劳伦斯说道,“我们不能飞越那些地图没有标示的内陆地区,泰米艾尔,那些危险我们根本就没法预测,特别是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泰米艾尔叹了口气,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同意再次回到“忠诚号”。又玩了一会儿,他游了回去。回到船上,劳伦斯与瑞雷商量了一下,“或许我们放下右舷锚来保持平衡?”他建议道,“船首锚应该能让船保持稳定,船尾已经装载了太多的货物。”
“劳伦斯,如果晴天时,我把船在港口弄沉,军事法庭会说些什么?我真的不愿去想,”瑞雷很郁闷地说道,“我敢打包票,我肯定会被吊死并弃尸的。”
“一旦有沉船的危险,他就会弃船的,”劳伦斯说道,“另外,我们必须在港口待至少一星期,直到凯因斯愿意让他离开。”
“我不会让船沉没的。”泰米艾尔把头伸过后甲板的围栏,愤慨地说道,瑞雷吓了一跳,“我会非常小心的。”
尽管瑞雷仍然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离开了。泰米艾尔试图从水中跳出来,他用前爪紧紧地抓住了船板。“忠诚号”向他这侧倾斜,不过并不严重,因为两只锚保持着船的平衡。最后他展开翅膀,忽扇两下,半跳半爬地上了船。
他非常不雅地趴在甲板上,后腿挣扎了一会儿,不过他确实上了船,“忠诚号”也没有再把他甩出去。泰米艾尔迅速地把脚缩了回来,赶紧清理翎颌和皮毛上的水,试图掩饰他上船时的狼狈。“爬上来根本就难不倒我。”他炫耀地跟劳伦斯说道,“现在我可以每天都游泳,直到我又能飞的那天。”
劳伦斯想象着瑞雷和水手们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他们不可能不沮丧吧。他非常高兴看到泰米艾尔又恢复了活力。晚饭时,泰米艾尔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两头牛和一只羊。
第二天一早,永瑆又来到了甲板上,见到了神清气爽的泰米艾尔。泰米艾尔刚游完泳回来,接着美美地吃了一顿,他对自己的生活十分满意。这一次他较为轻松地爬上了船,不过波拜克勋爵还是不免抱怨了一番。泰米艾尔把船板上的漆弄花了,而且他又把那些卖食品的小帆船给吓跑了。整个早上,永瑆都在默默地看劳伦斯给泰米艾尔读那些波立特先生带回来的书。
一会儿,永瑆又离开了。过了没一会儿,永瑆的仆人冯力来到甲板上请劳伦斯过去,虽然不会中文,但是冯力用手势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意思,泰米艾尔只得躺下来,在炎热的天气里打着盹儿。劳伦斯不愿意到永瑆那去,十分警惕地要求先回到房间换件衣服。此时他正穿着陪泰米艾尔游泳时的旧衣服,他觉得不穿上他那带有护甲的衣服、最好的裤子和熨好的领带就去永瑆那个华丽的房间,似乎不妥。
这一次,他的房间没有上演戏剧,劳伦斯一到就被请进了房间。永瑆甚至把他的仆人冯力也支开了,这次会面一定是十分隐秘的,不过开始时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背手站着,皱着眉向圆形窗户外望去。劳伦斯刚要开口说话,他突然转过身说道:“我知道你十分喜爱龙天祥,他也十分喜欢你。这些我已经看到了。但是,在你的国家,他就像动物一样被对待,面临着打仗的危险。你忍心让他面临着这样的命运吗?”
劳伦斯对这样直白的要求很吃惊,觉得哈蒙德的判断是正确的。除了永瑆想让泰米艾尔离开可以解释他的想法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原因。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永瑆已经放弃了挑拨离间的计谋,劳伦斯只是有一些不安,他觉得他和永瑆之间没有共同的利益,他也弄不明白永瑆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先生,”劳伦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必要对您指控我们国家虐待龙进行申辩,因为战争的状态下为国家战斗的人都有牺牲的危险。我自己就是如此选择的,我把这当成必须坚守下去的荣耀。”
“但是你只是出身于一般家庭,一个级别不高的士兵,在英国有上万个像你这样的人,”永瑆说道,“你根本就不配和天龙相比。想想他的幸福,听从我的要求,帮助我们让他回到他原来的位置,高高兴兴地离开他。让他相信你是高高兴兴地离开,那样他就会很快地忘掉你,并找到一个与他地位相配的同伴。”
永瑆在说这些时,没有一丝嘲讽的语气,而是用十分真诚的语气。“先生,我觉得对所爱的人撒谎,因为对他好而欺骗他,并不是真正的好心。”劳伦斯说道,虽然他也不确定这样说是否得罪了永瑆。
他的疑惑不久就被驱散了,永瑆坚持说道:“我明白我的要求对你来说是巨大的牺牲。也许你家族的希望将会破灭。你把他带回国会得到奖赏,但是这些奖赏有可能被没收。我并不希望你面对这样的损失。就如我所承诺的,你将会得到一万两白银以及皇帝的感激。”
劳伦斯睁大了眼睛,脸上因受到羞辱而泛起一片红晕,不过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憎恶地说道:“的确是很高的价钱,不过,先生,中国还没有足够的银子来收买我。”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永瑆被激怒了,彻底失去了在整个会面中保持的耐心。“你很蠢,我们不可能允许你继续当龙天祥的同伴,最后你会被打发回国。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建议?”
“毫无疑问,在您的国家您会迫使我们分开,”劳伦斯说道,“但那将是您做的,而不是我们主动做的。他会知道我对他的忠诚,就像他对我的一样,我们之间的信任将会持续下去。”他打算离开,他不能再继续待在那里挑战永瑆,这样会进一步激起他体内的好战因子。但是这场争论给了他一个发泄情绪的渠道,最后他用尽可能嘲讽的口气补充道:“您的那些花言巧语还是省省吧,您的那些贿赂和诡计都会失败的,我充分相信泰米艾尔根本就不会喜欢一个连讲话都要有这么多玄机的国家。”
“你正无知地诋毁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永瑆越来越生气,“你就像你们国家的其他人一样,看不起那些比你们优越的国家,还嘲笑我们的习俗。”
“先生,如果您不这样侮辱我和我的国家,对除了你们国家之外的那些习俗也表示尊重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向您表示歉意。”劳伦斯说道。
“我们并不是对你们所有的东西不感兴趣,或是强迫你们接受我们的风俗习惯,”永瑆说道,“你们从你们的小岛来到我的国家,我们出于好心,允许你们买我们的茶叶、丝绸和瓷器,这些都是你们十分想要的。但是你们还是不满足。你们的要求越来越多,而你们的传教士试图传播你们的宗教以及走私法律所禁止的鸦片。我们并不需要你们的小饰品,我们也不需要你们的钟表、灯以及枪炮。我们地大物博,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在如此不平等的情况下,你们应该对我们的皇帝表示屈服和顺从,但是你们却对此表示极大的不敬。过不了多久,你们的这种不敬将无法被原谅。”
现在他们的争论已经超出了他本要谈的事情,劳伦斯从来都没有如此认真地听永瑆说话。双方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站着。劳伦斯对永瑆否认自由贸易给两方带来的好处,而只强调中国忍受天主教的传教士和走私者的不良行为,表示强烈抗议,但是他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回击永瑆。
“先生,我不是政客,不是来与您争论对外政策的。”劳伦斯最后说道,“但是,我会至死保卫我的祖国和人民的尊严和荣誉。任何诋毁我祖国的话,都不可能动摇我,也不会动摇泰米艾尔。”
永瑆恢复了平静,但是还是有些不满意。他皱着眉,摇着头说道:“如果不为你和龙天祥考虑,难道不能为你的国家考虑一下吗?”他用十分勉强的理由解释道:“比如,我们可以为你们在广东旁边开放港口。我还可以允许你们在北京保留使馆,这是你们十分希望的。只要你们表示对皇帝的服从,我们承诺不会与你们或你们的盟国开战。如果你不带龙天祥回去,以上那些都可以实现。”
他满怀希望地停了下来,劳伦斯脸色苍白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坚决地说:“不。”没等永瑆继续说下去,劳伦斯甩开面前的帷帐,大步向外走去。
他无意识地来到甲板上,看到泰米艾尔正在睡觉,睡容十分平静,尾巴盘在身侧。劳伦斯没有叫醒他,只是坐在甲板旁的储物箱上并低下了头,这样他就看不到其他人的眼睛,他紧紧地握着双手,这样别人就不能发现他正在发抖。
“我希望,你拒绝了?”哈蒙德问道,似乎并没抱什么希望。劳伦斯已经使自己坚强起来面对责备。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哈蒙德,哈蒙德接着说道:“感谢上帝,他想找一条捷径,不过不是我。上校,我恳求你,以后遇到任何事情,无论它有多么诱人,我们一定要私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