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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晓红超那记者说。
“我们也有救援。”另一个记者不让同行专美。
“对不起，我想我需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让让好吗？”李晓红央求记者们别堵路了。
众人挤出一条道来，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她。
李晓红一边说谢谢一边往教练席跑。
“怎么了妹妹？”韩薇看李晓红脸上不像是刚拿了冠军应该有的表情。
“他们说中国地震了。”李晓红说。
韩薇吓了一跳。
“不会吧？”张琳怀疑。
“我去问问。”韩薇找国际长途去了。
“不是真的吧？咱们都没得到消息，他们怎么知道的？”李晓红问。
“希望是讹传。”张琳说。
韩薇回来了。李晓红从她脸上判断出地球板块又撞了。
“震中是哪？严重吗？”张琳急忙问。
“蜀城，听说挺厉害的。道路刚打通。”韩薇汇报。
张琳和李晓红松了口气，他们都怕亲人处在震区。
“你准备准备，一会还有个新闻发布会。”张琳笑着对李晓红说，“你拿冠军，可惨了那群不懂中文的老记们。他们都找好了翻译在会馆等着你哪。”
“好。”
“还是回去吧。”韩薇说，“发布会不要参加了。”
张琳和李晓红韩薇。
“妹妹已经知道国内震灾的消息了。这时候如果还去参加新闻发布会，容易被媒介说成冷血。现在回国，虽然少了一次向世界宣传的机会，但对你以后的成长，非常有利。”韩薇分析。
张林一拍大腿，自责：“我差点耽误你。”
李晓红本来对新闻发布会就没兴趣，出国前她没觉得背后有个组织的好处。离开国家她才知道，时刻都等于在冒险。有天没她的比赛，她一个人去逛街，出去没多远，就被两个犯罪嫌疑人盯上了，她临危不乱地在裤兜里拨110，拨完11才想起该国没110这个编制。还好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只是长得比较不受人待见，人家没不轨念头，只是和自己顺路而已。但事后想起，仍感到后怕，如果是真的不法分子，自己就叠了。
“什么时候走？”李晓红迫不及待。
“越快越好。”韩薇说。
“我去向组委会说明情况。”张琳撒腿就跑。
“他们会理解你的。这是媒体兜售同情心的机会。”韩薇对李晓红说。
回到国内，李晓红如释重负。韩薇感觉和平时差别最大的，是机场。
机场忙碌得都不像机场了。
张琳纳闷自己怎么也算培养了个创造历史的弟子，怎么都没个仪仗队前来欢迎。
“先去买换乘的机票吧。”韩薇建议。
“我已经订好了，直接拿去签就可以。”张琳说。
三个人走到前台，张琳说要往河洛的航班。
接待查了一下电脑，说：“对不起女士，今天没有飞往河洛的航班了。”
“为什么？”韩薇问。
“希望您能理解，毕竟蜀城发生那么大的灾难，救灾是最要紧的。您要乘坐的飞机，被临时征用了。”接待连连告歉。
“灾情很严重吗？”韩薇问。她还没经历过大的自然灾害。
“无法形容，您可以去候机厅看电视，那里还有报纸可以供您了解情况。”接待告诉韩薇。
韩薇看张琳，张琳说：“实在不行，就坐车吧。”
三个人刚要离开，有一对类似夫妻的组合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那男人满脸肥肉，一拍桌子，吼：“搞什么搞？你们凭什么取消我们的航班？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秒钟好几十万你知不知道？”
“非常抱歉，耽误了您的行程，但由于飞机是临时被征用的，所以我们也无法事先确知哪个哪个航班被取消。请您谅解，我们只能这样现场通知您，给您带来的不便，请原谅。”接待低声下气。
“看来确实没办法了，走吧。”韩薇说。
肥肉看了一眼韩薇，又看了看李晓红，他显然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见到如此美貌的姑娘。肥肉抖搂精神，问韩薇：“请问这位小姐，你们也要去河洛吗？”
“对啊，航班取消了，没法去啦。”韩薇说。
“你别信他们。”肥肉指着接待说，“她说飞机被征用，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谁能保证是不是嫌我们这个航班人少才取消的？”
刚才几个被劝退但还不死人的旅客听肥肉这么说，都跑来帮腔。
接待一遍遍解释，说：“先生们，女士们，真的对不起，现在国家有需要，我们航空公司也要绝对服从。您的票可以全额退款的，改签也可以。如果今天一定要走的话，您可以去长阳，这里离长阳比较近，长阳机场的河洛航班也很多。”
“你们迷航服务就是差，就会骗人，你说飞机全被征用了，谁信啊？还不是被你们拿去飞赚钱的航班了？凭什么一句话就取消我们的飞机，我们付了钱，飞机不飞，你说全额退款就解决问题了？消法懂不懂？假一赔十！”肥肉见这么多人围观，兴奋。
“对啊，你们迷航都是大骗子！是不是你们飞行员又罢飞了？”肥肉之妻助阵。
“我们迷航最近负面新闻比较多，但这次我真的没有说谎，这次确实是飞机被征用了。真的很对不起各位，我代表迷航向大家道歉。”
“你能代表迷航？”肥肉质问。
围观众人有人摇头，有人笑。谁的本质是人，谁的本质是鬼，一目了然。
“再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肥肉玩模仿秀。
“蜀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地震，急需救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啊。不应该这么不理解吧？电视上的一幕幕惨状你们也都能看到啊。能不能相互体谅一下，还有很多小孩子被埋在废墟下面，人命关天，大家都应该为他们想想吧？”接待带着哭腔说。
“地震关我什么事？我是猪吃饱有限公司CEO，创汇企业。你们耽误我的行程，就等于在往外国仍人民币。”肥肉说。
“他们的小孩子被埋在下面需要救，我家同样有两个孩子等我回去吃饭呢，也不能让他们饿死吧？”一个白领少妇抱怨。
“要我为他们想，可谁为我着想啊？我股票套半年了，怎么不见国家出政策救世？”
“地震了我们又不是没捐钱，还想要我们怎么着？总不能让我们也陪着死吧？”
……
接待妹妹招架不住，哭了。
韩薇摇摇头，对李晓红说：“飞机肯定坐不成了，妹妹，咱们走吧。”
“在国际厅吵成这样，真是丢死人了。”张琳愤愤。
他们分开人群，往外走。李晓红忍不住回头看，她见到有穿机场工作服的姐姐过来帮助接待，她试图解释什么，但围观的人依旧大吵大闹。
第二百四十二章 身世之谜
张琳等了好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今天连出租车都难等。”张琳一上车就抱怨。
“您能等着就不错了，我们公司派了一半人去灾区。”出租司机告诉张琳要知足。
“你们也有人去？”张琳问。
“全国总动员嘛。”出租司机说。
“这次地震多少级啊？闹这么凶。”张琳问。
“八级。您几位刚从国外来？”出租司机问。
“嗯，刚回国。”张琳说。
“八级？很厉害吧？”韩薇习惯看新闻，她知道处在街坊位置的某个岛国经常发生地震，她从电视上看到那些被封为五级六级的地震破坏力一般。她想当然认为八级比六级威力大得有限。
“有多厉害咱不清楚，不过有专家说相当于往蜀城扔了252颗原子弹。理论上来说，那的建筑都得榻。”出租司机比划。
“原子弹？够吓人的。”李晓红吐舌头。
“那当然，要不能全国动员？”出租司机右手离开档把，指窗外，说：“你们可以看，路上到处都是捐款点。”
韩薇把头看，沿途果然挂满标语横幅。
“你们也捐款吗？”张琳问出租司机。
“当然，包干到户，一人一百。”出租司机说。
“摊派呀？”韩薇说。
“也不能这么说，这次大家都挺乐意的。”出租司机更正韩薇。
“你们素质挺高呀，我们刚从机场来，那里有人反对抽调航班去支援灾区。”韩薇说。
“震他一回就老实了。不过这次日本人好像比咱们还热心。前两天我拉那个日本人，是个中国通，他从广播上听到地震消息后吗，明显比我紧张。一个劲问我，发生地震了吗？很严重吗？救人要紧！要抓紧啊！一定不能拖延！”出租司机回忆。
“他们那地震频繁，比较容易感同身受吧。”韩薇猜测。
四个人就这么聊了一路。
在候车厅的悬挂电视上，她们真正从画面上看到了震区的样子。
短片上的画面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先忍不住哭的是李晓红，张琳紧随其后，见多识广心如止水的韩薇也为之动容。
画面上一片破土废瓦，废墟旁被整理出一块空地，上面摆着一排排书包。一个齐耳短发的女记者介绍说这些书包是从缘聚中学的废墟下挖出来的。
她指给观众看：“有一个书包，上面写着同学录。I Love my girl，没写名字。女记者说这个书包的主人应该是女孩子，她的梦想是环游世界，喜爱的明星——只要是帅哥都喜欢；最希望的事——我希望我的全家人都开开心心的，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还有把伞，散落的圆规、尺子，还有个小条。孩子们叠的纸条，上面写着we will win。We do win。We do win。We can win。”
“可以看出他们曾相互鼓励过要活下去……”
说到这，女记者已泣不成声。首发
短片结束了。
主持人：“刚才我们通过蚂蝗卫士提供的短片了解了一下缘聚中学的情况； 遇难人数的统计还在继续。我想提醒各位观众，在现场，和看电视新闻时的那种震惊，那种心痛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你会突然发现，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然后那个人牵系着一个，或者好几个人，甚至好几个家庭……”
好了，现在我们天朝CAV电视台的特派记者也发回了信号，我们就来连线此刻正在缘聚镇中学，在现场采访的CAV记者露娜，露娜你好。
露娜：你好主持人。
主持人：我们知道你在上午抵达了受灾现场。请你先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现在所处位置的详细情况。
露娜：呃，是这样的，我得先更正一下，我现在是在都城，因为现在蜀城的所有通信信号都已经切断，所以我现在，呃，刚刚从缘聚镇返回了都城。我现在，呃，我现在是在一个酒店里在接受…呃呃…在做这个连线。
主持人：嗯？那我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返回都城呢？你是不是去过前线了？返回都城的目的是什么？
露娜：呃，是因为要做我们这一个…一个…要把我们……
主持人：好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李晓红问韩薇：“她明白什么了？”
韩薇哼了声，说：“她明白再不打断她会出洋相。”
主持人：那信号昨天已经接通了的，为什么这时候又断了呢？是出现新的灾情了吗？
露娜：啊？没有没有没有。是这样的。这个。呃。呃。现在那边的信号。有的时候这个会断，有的时候这个会好。他们现在正在这个呃，抢修，对，是抢修的过程当中。我说的是手机的信号，说的是这个手机的信号啊。
主持人：露娜你今天是否观察到了整个缘聚中学的一些救援情况？你是否在现场？
露娜：我今天上午一直都在现场，呃，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中学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