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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就能逐渐成长。”
阿尔丰斯一声令下,全船的士兵都被动员起来搜集器皿,杯子、盘子、汤镜和已经用完淡水的空桶,所有能装东西的容器都摆到了甲板上,以便布兰克进行挑选。女孩们的训练也被终止,她们训练的场地被大大小小的木制、铁制容器占据,一切都为物资让步,韦伯不得已,只好命令她们在舷边压压腿,放松紧张过度的肌肉后进行休息。
海水是现成的,不过除了两个装淡水的大木桶之外,其他容器都不能令布兰克满意,黑龙的植物滋长法术一用就是一大片,光靠这两个木桶作为培养容器太浪费那些孢子了。
“主人,在底舱还有三个大桶,都是瘟疫买来的葡萄酒。还有,我们的船为了减轻负担,不必的东西早就抛入海里,哪来的石头?”奥帕在旁边提醒阿尔丰斯。
“它什么时候去买的酒,怎么我都没看到?谁帮它运上船的?”阿尔丰斯惊愕的看着正在仰天晒肚皮的瘟疫,兰希正在用湿布为它擦拭身体。瘟疫的两个小耳空在不停的张缩着,虽然它摆着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可阿尔丰斯的话却一字不漏地被它收入耳中。
“你不在船上的时候,它用自己的所有积蓄全部买了酒……西利安一桶、克里特有两桶,是我让士兵将酒和淡水一起堆到船舱里。”奥帕不安的解释着,它可不敢直接对阿尔丰斯说腾出来的空间和负重都被瘟疫的酒给霸占了,食人魔巫师对瘟疫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抬两桶酒上来。”阿尔丰斯挥挥手,八个士兵慌忙跑了下去。他走到瘟疫身边,一把抱起这个淘气包,“和你商量件事,能不能将这两桶酒让给我?”
他的语气和口吻让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即使瘟疫是龙族中的一员,可阿尔丰斯也不用像对尊贵的客人一样客气。在他们的理解中,父母对子女的呼喝打骂是应该的,更别说拿点东西来用了,哪会有人对自己的儿女用这种口吻进行协商?
阿尔丰斯虽然一直作为瘟疫的监护人,但除了对它的生存技能进行严格训练之外,其它事情上都不会采用暴力解决,甚至连苛责的话都没说过半句,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瘟疫可怜兮兮眨巴着眼睛,前爪紧紧抱着阿尔丰斯的胸口,像极了一个正在父亲身上撒娇的孩子,它可不想自己的私人珍藏就此被充公。
阿尔丰斯从袋里掏出一把灾币,笑着在瘟疫面前晃了晃,“这是我给出的补偿,如果你足够聪明,应该知道这单买卖里你占足了便宜。”他身上总是带着一个小钱袋,相同数量的灾币和金币重量相差无几,却远超所值,更重要的是这些硬币在必要时还有一个作用——当成暗器投掷,弩矢太过招摇,超小型的机关装置在重上机括是手续又太过繁琐,而硬币,几乎每个地方都能得到,也没人疑心这种东西会成为致命的武器。人的咽喉、眼睛、头骨、手指甚至下阴,都在硬币的打击范围之内。
瘟疫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又短又细的爪尖在灾币上碰了几下,硬币以清脆的声音回应着它的动作。它跟在阿尔丰斯身边这么久,多少也学会了一点提防的心思,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合金假币可买不到任何商品,这个谨慎而小心的动作惹得在旁边七手八脚往桶里灌注海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大笑。
阿尔丰斯笑骂一句:“放心,我的钱不会有假。”
瘟疫前爪疾伸,把十几枚灾币统统扒到身前,然后拍着双翼钻进舱内,它十分明智的接受了桩买卖,只要有了这些闪光发亮的金属,很容易就能再收集更多的美酒。
“四个大桶,应该足够了,不过还缺少可以让海带吸附的大件硬物。这些藻类植物只喜欢岩石,对铁和木头不太敏感。”布兰克四周看了一遍,没找合适的代用品。
“这个忙我还可以帮得上。”冷山提起脚边的锚链,甩手掷入海中。连看都没看马上起锚,锚尖上钩着一条正在痛苦挣扎的鲨鱼。
这是在凭猎物的脑部活动意识进行捕捉,无需视觉就能知道正确位置,在这方面他和扫荡用的是同样的方法。
六七尺长的鲨身在半空不停的扭曲着身躯,新鲜的血液滴落到海面,泛起一朵朵鲜艳的红花,所有人脑中都转着一个问题:冷山要这条中型鲨来干什么?它可不是急需的石头。
冷山手腕一转,铁锚从鲨身上分离,直飞上半空。他手指一弹,灰色鲨头歪在一边不再移动,整条鲨鱼在瞬间突然凝固起来,变成了岩石一样的颜色。
“石化术。”兰希低声说道,“无需准备,即时施法,他不是法师,而是一个术士。”
“完全正确,法师用在法术准备的时间太长,我可没耐心盘算每天该使用什么法术。”冷山显然听到了兰希的话,也没否认,双手一抬,一手执着下跌的铁锚,一手托着石化的鲨鱼,慢慢放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这条鲨鱼真的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精美作品。“现在我们有了几块大石头。”他笑着放下铁锚,凌空一拳打在鲨鱼身上,粉尘飞舞中,鲨鱼应声碎成几大块。
刚才下去的八个士兵将两个齐胸高的大酒桶搬上甲板,瘟疫心不甘情不愿的趴在桶面上,就像自己最珍爱的宝贝被别人硬抢过去一样,估计是士兵搞不定它。才又连它一起抬了上来。
“大家尽情喝吧,千万别浪费好酒。”阿尔丰斯拍拍手,拔出塞在桶身的软木塞。
一道琥珀色的酒箭直飞出来,白兰地那种浓郁的酒香气迅速占领了整个甲板。被瘟疫看中的确实是好酒,那些不适用的锅碗瓢盆都成了最好的接酒工具。瘟疫一马当先冲过去,直接将嘴对准了桶身上的出口,二十秒之内就把自己的小肚子灌得成了个圆溜溜的肉块,它惬意的朝天打了个酒嗝后才将位置让了出来。
虽然军中有着严格地禁酒令,不过现在还没有真正进入战争,阿尔丰斯也不会死抱着条文规定不懂变通。
士兵们一边品尝美酒,一边往大木桶里灌着海水。十多个士兵将小桶抛到海里,舀满水再拉上来,其他人则组成人力传送带,十几个小木桶在一百多人手里不断循环传递。一桶桶的海水逐渐将大木桶灌满。
布兰克把比真正石头还要硬的鲨鱼碎块逐一沉入桶底,作为海带的附着物。
“外围战舰桅上挂起红色旗帜!”了望手的声音从桅杆上传来,这是一个危险信号,船队可能会遭遇攻击,“他们在示意运输船队减速航行。”这话让在甲板上忙碌的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减速航行意味着外围战斗即将开始,战舰上的投石机需要时间校对射程,船在全速航行时会出现较大误差,但如果停在海上不动,又会成为绝佳的靶子。战舰在进行战斗准备时,如果处于中间的运输船继续保持航速,就会离开战舰群的保护成为待宰的羔羊。
士兵们都在看着阿尔丰斯,等待他下令调度,这六艘船都没装备威力巨大的远程攻击武器,最有威胁力的弩箭,射程还不到投石机的一半,要是敌船冒死冲进来,运输船只有等死的份。
一艘装备了三到四台投石机的中型战舰,如果距离适合,再加上充足的石弹,对付十多艘移动迟缓的运输舰绰绰有余。运输船宽大的船身只是为了装载更多的货物和兵员,并不适合战斗。战舰虽然船身狭长,不能装太多的物资,但胜在可以快速的机动,它们的作用相当于陆地上的骑兵。
阿尔丰斯几脚踢翻了四个木桶,海水在顺着甲板的排水槽流回大海。这种游戏无聊的时候可以玩玩,现在关键是保护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奥帕,你和韦伯将不相关的人员带回舱里,我再等一会。”
士兵们马上行动起来,将甲板上的家什收拾干净,大木桶也被抬下去。布兰克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小片长满包裹的海带用湿润的布条包住,防止里面的孢子因为缺少水份而死亡。
“凯瑟琳,你们跟在我身边。”阿尔丰斯沉着的说道。
斯林姆的舰队应该撕不开东征军队中护卫舰的防卫线,根据了望手传来的信息,数量在四百到七百艘之间的敌船是从正面发起攻击,他们没有更多的力量在海上采用迂回分割战术,动用这点战舰进行攻击,还不够第一军团那支护航战舰群塞牙缝呢。在护航舰队那些船长眼里,正面挑战的家伙是活的不麻烦了,才用斯林姆信徒的鲜血和生命成就东征船队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威名。
巴克利带着他的卫队站在兰希身后。他们可能认为阿尔丰斯太过谨慎,连敌人的帆影都没看见就让士兵先躲起来,很有可能这次前哨接触战将会在半个魔法时内结束。
“只有三四百艘船?他们来干什么?仅仅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还是真的挑衅?就算将运输船排除在外,光是战舰我们就多出他们四倍,难道那些人真的想送死?”凯瑟琳问的话也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不会是偶遇,斯林姆的巡逻舰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船,我们的船队包括了兰西帝国南部的海面力量和教廷的主力,选择在海上进行决战,万一输了。那么这次声势浩大的东征就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输了还能进行陆战,凭借人员和补给上优势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反正海路以后将是十字军的天下,斯林姆的海军统帅很清楚这点。与其龟缩在港口里被封锁压制,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在海上先干上一仗,所以斯林姆他们也是集结了足够的力量、有了一定把握才敢以少欺众。”洛卡的观点得到大部分士兵的认可,他的分析也代表着一个战士的决心。
“为什么他们不呆在港口里寻找适当的时机出击反扑?”兰希对军事涉猎不多,对敌船的行动不能理解。
“麦迪特海的东边大都是沙滩,能容纳两百艘以上大型船只的优良港口寥寥可数,别说不能和根诺和文尼斯这些拥有众多天然良港的城市相比,就连马萨雷比起他们最大的港口都还要大上三倍。如果进港停泊,只能让船在港口溃败腐烂,无能集中使用的战舰发挥不出威力,而躲到港口里面只会让本来已经分散的舰队更为分散。”洛卡平心静气地解释着。
“不,他们不是来送死的,肯定还另有目的。”虽然洛卡的解释合情合理,阿尔丰斯却总觉得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海军不是手头拥有几艘船就能建立起来的。海军士兵的训练和招募要比陆军困难许多,斯林姆的将领就算再愚蠢无比,也不至于拿几千精锐海军的生命来赌这个万分之一的希望。“如果他们想打,肯定会利用夜幕进行侧翼偷袭,相比之下这样做更容易得手。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堂堂正正的正面冲击,只有白痴才会做得出来。”
“他们夹着尾巴逃了!危险信号解除。”了望手大声通报,他并不知道战况,只能从前面的船队挂出来的串在一起红色的小旗帜中找到蛛丝马迹。
“这帮小崽子”,洛卡重重哼了一声,“还以为激战过后能打捞到一些船的残骸作为纪念。想不到十分钟不到就跑了。”
阿尔丰斯隐隐觉得胆战心惊,这不是好兆头,通常危机潜伏在四周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这次来的更强烈,“你觉得呢?”他转头问冷山。
“教廷有难了,虽然我不太懂战争,但也知道出动几百艘船不会是打个招呼这么简单。”冷山以微笑来回答。
从冷山的话中阿尔丰斯好像捕捉到了点什么,这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