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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如今钧离肉身被毁,唯有灵魂入轮回,凉歌也只剩一缕神识,你当真以为,三大上仙就这么容易能脱身吗?看在我欠了你们人情的份上,我奉劝一句,与其等天道秋后算账,还不如断尾求生。”
“这些事情,我自是了解的。”慕祈上仙轻轻点头,出于礼貌,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呢?”
“我?这鬼界亿万枉死的生灵,还不够我忙的吗?”沉璧懒洋洋地倚着屏风,不以为意,“放心放心,天道对我,只有赏,没有罚,毕竟从头到尾,我可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以及道德模范啊!”
听见沉璧这么说,慕祈上仙瞳孔微缩,随即轻轻点头,却在心中叹道——沉璧当鬼帝,果然是对的,若没有这一层枷锁束缚,沉璧会比凉歌,危险百倍。
【番外】萧宁 此生寂灭终不悔(手打)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黑暗之时,萧宁已经离开昨夜栖息的茅草房,站在枕梦山的半山腰,静静地眺望自己前几日一直暂住的,那个位于枕梦山山脚的小村庄,神色沉静,无喜无悲。
黑翼在他肩膀上跳来跳去,好几次都不耐地去啄他的头发,萧宁无奈地拍了拍好友,说:“你也莫要生气,他们让我这个受伤的陌生人在村中休息,已是善行一桩。虽说他们发现我身份后,在我的茶水里下药,想要将我拿去换赏金,可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说来说去,也只能怪我不小心,过于贪恋与人相处的温暖,这才忘记昨天是赶集的日子,一直没走,泄露了行踪……黑翼,我问你,若不是我阻止,你是不是打算将村子烧了?”
听见萧宁反倒为别人说话,还质问自己,黑翼一怒之下,一小团火苗又从嘴巴里吐了出来,将萧宁的头发烧掉了一小撮。萧宁无奈地挥剑,将烧焦的头发削断,叹道:“黑翼,这种事情不是遇到过很多次了么?你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难道说,妖的脾气,就是比人类暴躁一点?还是说你继承了太多毕方的血脉,没有一般的乌鸦脾气和蔼?”
很显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头发,又被烧焦了一小半。
好不容易用几块肉干收买了傲娇的黑翼大爷,萧宁再次扫了一眼宁静的小村庄,随即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深山之中。
熟人都会为了利益,将他毫不留情地出卖,何况生人呢?黑翼为这种事情生气。着实犯不着,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甚至。他落到这一步,就是好友与倾慕的女子联手动的手脚。
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说,萧宁做人太过失败,才会让好友与即将确认身份的爱人都做出这种选择,可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人能如萧宁一般,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呢?再说了,若有人对你说。我出万两黄金,让你卖掉自己的孩子。你会肯吗?贫穷的人家,说不定是一千万可情愿,而富裕的人家里,家长肯定会以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对方,觉得他是神经病,从而愤愤地将他走,可万两黄金真摆在你面前呢?万两不够,十万两呢?不想要钱。行啊!你想当什么?舵主、香主。甚至……城主?哦?意志还那么坚定?好,我先让你当几个月皇帝,体会一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生杀予夺,主宰大权的机会,再对你说,若不将你的儿子交给我,你就得变回原形,重新做苦哈哈过日子的普通人。说完,再适当地加一点,比如儿子什么时候都会有,却八辈子都不一定能当上皇帝……面对不断加高的价码,面对无可抵挡的诱惑,面对恶魔的低喃,谁又能从始至终地坚定不移?
没有,没有一个人,因为鬼帝沉璧,早就做过无数次试验了。
当然,追踪萧宁的人,并没有沉璧的手段,可对方身后,却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修士联盟。
若修士联盟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也就怕了,偏偏萧宁所在的世界,却是三千凡间界中,灵气浓度极高的一个,通天之路少说也有十来条,仙人降临此世,做短暂的游玩或者看一看自己的徒子徒孙,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修士联盟具有非常好的口碑,毕竟他们需要做给仙人看,而不是弄个形象工程,自然被民众信服。何况萧宁这一身的煞气,不发作的时候还能糊弄糊弄普通人,一旦发作,纵然是作恶多端的魔道与邪修也会被震惊,太容易引起误会。这样一来,出卖他的行踪,大家就更加心安理得。
亲近的人将萧宁的行踪出卖,尚且会自我安慰说这是救他,不是害他。毕竟这个世界的主基调还是光明的,萧宁被动防御,从没主动伤人,更极少杀人,罪不至死。修士联盟的高层顶多将他关在一个僻静又灵气清纯且充裕的地方,让他清心宁神,洗去满身罪孽,重新做人;至于不熟悉的人,出卖他就更没有有压力了——开玩笑,有魔出现在我的旁边,我还有不报官的道理?
天生煞气,是他命中无可化解的劫难,挣不脱,躲不掉。他不愿伤人,更不愿失去自由,只能不断地行走在一个又一个危险的地方,踩着刀尖跳舞,与草木牲畜为伴。
“黑翼,你说,我前世是不是作恶太多,才换得今生如此狼狈?”结束又一次的恶战之后,萧宁并没有处理异兽身上的材料,而是先擦去剑上的鲜血,问自己唯一的朋友,“否则,为何连大明德寺的方丈,都没有办法为我除去身上的煞气?”
黑翼用力啄了几下萧宁的肩膀,萧宁知好友生气,不由苦笑:“没错,我是听了那几个修士的谈论,才这样问你。你看我什么都没做,就算面对追兵,也从来不下杀手,可为什么魔头之名反倒越传越广?真是……好了好了,我知道妖素来与魔被放在一起谈论,你自然觉得没什么,可我不想成魔。”
“我这一生,想得到的东西,却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似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心中的清明,行事的底线,做人的良知,已经是我唯一能坚守并自主选择的东西了。”
时光流转千万年,当萧宁被雪妍所擒,连自己的记忆都保不住,处于绝对弱势的地位之时,亦对雪妍这般说,并加了一句:“所以,想让我堕落我魔,我只能送你两个字——做梦!”
雪妍走到萧宁身旁,细腻光洁,足以令天下男人发狂的美丽面庞凑到了他身边,如兰的吐气却是恶魔的絮语:“正因为如此,堕落才更加美好啊!那些人不由分说,就认定你是魔,对你用无休止地追杀。若非你资质好。运气强,早被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弄死了。既然他们都说你是魔。你为何不做一次魔给他们看?什么都得不到?那是因为仙人需要维持他们伪善的假面,我们魔却不同,想要的,抢过来就是了!”
说罢,雪妍吃吃地笑了起来,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都是无与伦比的挑逗:“就连你心中倾慕,不敢碰触的兰泠仙子……攻破仙界之后。自然从镜花水月,变得真真切切。不是么?”
“若要堕落,我早就堕落了,犯不着你来诱惑。”萧宁神色淡淡,仿佛眼前的绝世佳人,不过是一尊乏善可陈的蜡像,“若旁人说我是魔,我就堕落为魔,岂不是正趁了他们的心意?到时候。他们只会说。看,我多有眼光,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当初我飞升仙界之时。他们的脸色,才真是……至于兰泠……”
谈及心爱的女子,萧宁的神色和声音都不自觉地放柔,竟让雪妍生出几分嫉妒来。
她是魔界第一美人,纵然一群男人天天骂她是毒妇是蛇蝎,可她清楚,除了自己那个心思莫测的兄长之外,其余的家伙,无论是魔子还是魔将军,就没有一个不想上她床的,更别说实力更差的家伙。偏偏这个从松涛城拎回来的仙人,就和石头一般,又臭又硬,无论她怎么做,都不解风情,却在提及兰泠的时候,如此,如此……
可恶,若不是看在他资质好得变态,一身煞气无比惊人的份上,谁会乐意和他浪费时间?
雪妍性格本就喜怒不定,见萧宁如此,便一掌打在他身上,见他口吐鲜血,这才觉得心中快意了几分,声音也略微柔和了一些:“你若乖乖听话,就不会受苦,否则……”她一拍身旁的石柱,石柱立刻化为细碎的粉末,消失不见,“就是这种下场!”
“是么?”萧宁神色依旧冷漠,“萧某素来不识好歹,倒想体验一下灰飞烟灭的感觉。”
“你——”雪妍登时大怒,四周灵气立刻变得极为不稳,范围之内的物件也悉数粉碎,萧宁本就伤得极重,被暴乱的灵气与雪妍的魔气一交叉冲击,脸色顿时惨白如纸,雪妍见状,竟破天荒收了手,咬牙,“我就不信,我比不过兰泠!”
萧宁淡淡地瞥了雪妍一眼,坦承事实:“这是自然。”
雪妍听了,直接一枪挑飞萧宁,见他躺在远处,生死不知,又下意识地想上前看情况,却被一道金黄色的身影挡住:“妖皇陛下?”
“这个仙人,我们要了。”钧离如是说,“他将是我们最好的……攻城先锋。”
雪妍闻言,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雪妍告辞了。”
理智如她,自然知道一个玩物与两位皇者的决断,孰轻孰重,只是,心中仍旧不甘。
钧离见雪妍离开,就走到萧宁旁边,见他竟还清醒,便道:“以你的资质,若愿意成魔,不出万年,魔界便可又多一位魔将军。若你不同意,便会被我与凉歌改造,丧失神智,成为魔界的先锋,对昔日的同僚大开杀戒,你怎么选?”
“早在被擒的时候,我就由此准备了。”萧宁未曾想到钧离竟会问他这种问题,却无比坚决地说,“萧宁已死在松涛城,任何人都不会对类似于他的存在……手下留情。”
钧离微微挑眉:“你就没有什么遗憾?听说你喜欢兰泠仙子?难道你就不想……”
“以我之力,纵然想守护她,也不过是妄自尊大。事实上,我真的非常感谢松涛城被困,若非如此,在兰泠仙子的心中,我永远都是个普通的朋友。”萧宁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极轻,“何况,我能看得出来,那位殿下的心中,亦是有她的。他们两个,才真正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若说真有什么心愿未了,也只不过是想再……”
想再见她一次,再听听她的声音,并……并得到那位殿下的保证,一生一世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仅此……而已。
第一百九十五章 命运误差
纯白如雪的裙摆轻轻划过冰冷的地面,却不染半分尘埃,瀑布一般的墨色长发摇曳地铺在素白的宫装上,明明是最最幽深的颜色,却仿佛吸纳了万物的光辉,连世间最璀璨的明珠与之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不知为何,曲宁萱依旧维持着兰泠的外貌,自然也继承着生命最后一刻时,天道惩罚带来的剧烈疼痛。若非一直维持着精准计算的能力,让自己的面部不要因痛苦而扭曲,她怕是早就维持不住仪态。可纵然如此,她也清楚,此时自己展现出来的美丽与优雅自若,都不过是剧痛之下,不知还能维持多久的表象。
因为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是以不肯露出半分疲惫与破绽,省得自己一再退败,但是,这座宫殿……曲宁萱微微蹙眉,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
她已经不停歇地走了三个时辰,穿过了七个花园,两个广场,一间百兽园,一方药圃,路上更是见到了十数座风格不同,却美轮美奂到极致的宫殿,却未曾见到任何生灵,就连百兽园,也空空荡荡,一片死寂。
如此精美,如此空旷,如此……诡异。
魂飞破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