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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不少人已经为慕清然默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姑娘定是初次来皇城,不知道宰相一家在朝中的地位,哪怕是皇上,对他们也要给几分面子。
吴天信自然也注意到了慕清然的举动,眉头一皱,严肃出声,“站住!所有人不得离开半步!”
慕清然脚步未停,幽幽道:“你要找的不过是凶手,我不过是一个普通食客,留在此处有何意义?”
“我怎么知道你就不是下毒之人?你这么想离开,莫不是你就是凶手?”
慕清然轻笑一声,“凶手就是你身后的黑衣长者,若是他带了解药,宰相说不定还有机会活命。”
吴天信转过视线,看向他身后的黑衣长者,正是侍奉他爹多年的仆人——赵义!
赵义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凝固,不可思议地望着慕清然,为了今天的计划,他准备了很长时间,自认为是万无一失,这小姑娘是如何发现的?
感受到吴天信的视线,赵义连忙表明自己的清白,“少爷,我服侍老爷多年,从来没有谋害老爷的心思啊!”
吴天信并未理会赵义,而是朝着慕清然问道:“你为何认为是他做的?有何证据?只要你能找出凶手让我爹无事,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主要是我能办到的,任你开口。”
这姑娘年纪虽小,可那一双眸子透出的睿智精明让他惊叹,既然她已经将凶手说了出来,想必就没有继续隐瞒的打算。见惯了人心的他,更是立即能够明白自己能让对方看中的地方。
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都不重要,一旦他爹去世,他们这一脉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个人情了。
“这小子倒是聪明。”魔凰嘿嘿一笑,几乎不用费神,吴天信就知道他们的意思,真是个天生的官场人。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慕清然亦是点头,宰相在朝中的地位不必言说,她既然来了皇城,能扩展一丝交际也是好的。
“他的计划很缜密,没有直接在饭菜中下毒,而是在衣袖上沾了毒,在他将酒杯递给宰相大人的时候,杯口蹭到他的袖口,从而神不知鬼不觉,这也是你们之前没有测出有毒的原因。”
慕清然将这过程娓娓道来,她先前虽在吃饭,但对这气度不凡的宰相大人也关注了几分,身在中医世家的她对各种下毒手法再清楚不过,主要看一眼,就能大致推算出来,更何况这一切都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听着慕清然的解释,众人纷纷恍然,如此下毒手法的确让人防不胜防,这姑娘年纪轻轻竟能看穿其中阴谋,实在让人惊叹。
“你胡说!我矜矜业业服侍老爷十数载,一直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谋害老爷!”赵义义愤填膺道,“少爷,你可要相信我的一片忠心啊!”
吴天信眉头紧锁,赵义在家中带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出过错,否则也不可能服侍他爹,如果真冤枉了他,岂不是让人寒了心?
慕清然看出了吴天信的犹豫,紧接着道:“既然你如此忠心,不如我用刚才我所言的方式敬你一杯酒,只要你喝下证明你的清白,在下就向你赔礼道歉,如何?”
024 疯狂赵义
赵义脚步一颤,心神千思百转,这下糟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今天的一切原本再顺利不过,谁能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所有的一切都洞悉。这丫头年纪不过十五,怎么会看穿他精心布置的局?
“你这丫头,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陷害我?”赵义怒声道,下一步就直接冲上前去,那模样俨然要与慕清然拼命。
慕清然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在赵义冲过来的那一刹那,身形暴掠而过,一拳狠狠地砸在赵义胸腔,将其整个人打的倒飞出去。
如今的她实力比起当初强了一筹不止,赵义不过是个普通人,她对付起来自然再简单不过。
众人睁大了眼眸,看着那在地上痛的青筋暴起的赵义,皆是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姑娘生的俊俏,下手可是一点都不花哨,一来就将赵义打得重伤。
“这位姑娘说得不错,如果你当真是清白的,那就按照姑娘所言喝下一杯酒,我们都相信你的清白,到时,不论我还是这位姑娘都向你道歉。为了向大家证明,就委屈你了。”吴天信缓缓道。
他径自倒了一杯酒走到赵义的面前,酒杯蹭过赵义的衣袖,随即递给赵义,眸光犀利如鹰,不容半点拒绝。
赵义一怔,望着他面前的酒杯,半晌不曾动作。
瞧着这一幕,众人再联想到先前慕清然所说的话,这其中的因果再不明白的人也看明白了。
“少爷,这酒……我……”赵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啪!
酒杯跌落至地面,化作碎片,那酒水留在地上出现了泡沫,发出嗤嗤的声响。
这一刻,事实已胜于雄辩。
“竟然真的是赵义!宰相一家对他不薄啊,他怎么会对宰相下毒?”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赵义真是吃里扒外。”
“谁知道啊,今日如果不是那位姑娘,我们怕是都要被赵义拖累了。”
此话无疑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如果不是抓到了赵义就是凶手,他们说不定都要陪葬!一时间,众人对赵义异常厌恶,这种人死也要拉上别人垫背,而众人对慕清然则是感激异常,至少他们性命无虞了。
吴天信此刻没有心神去想赵义为什么这么做,直接抓住了吴天信的衣襟,道:“解药在哪里?交出来!”
计谋已经被揭穿,赵义知晓自己定然活不了命,竟是呵呵笑了起来,“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我要死,也要拉上吴贵哲垫背,哈哈!”
吴天信一脚踩在赵义的肚子上,眼神犹如刀刃,似乎要将赵义凌迟,“你不顾自己,难道连你的家人也不顾?你若是不将解药交出来,你的家人都得死!”
谁知赵义却是死毫不在乎,“做这一切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结果,我的家人早就转移走了,难道我会等到你们行动不成?”在宰相府呆了这么多年的他,对宰相府的行事再清楚不过。
“我今天来,只带了毒药,根本没带解药!吴贵哲今天一定要死!”吴天信脸上尽是疯狂之色,“我在宰相府隐忍这么多年做仆人,为的就是今天!如果不是被这臭丫头发现了,一切都很完美!现在,哪怕没了我这条性命,能让吴贵哲陪我共赴黄泉也值了!”
“该死!”吴天信知道赵义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没偶有带解药,在行动之前他就做好了死的打算,自然不会让计划有失败的可能。
下一霎,吴天信直接拔出了佩剑,直接刺入了赵义的心脏!
嗤!
鲜血溅到了吴天信的脸庞,而赵义的表情就这般生生凝固。
“少爷,宰相不行了!”
025 出手解毒
吴天信一惊,迅速转身,来到吴贵哲的身旁,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双手紧握,“你们难道想不出半点办法吗?”
听着吴天信带着斥责的话语,众位医师一脸惭愧,哪怕他们商讨了半天也不曾商量出结果,此毒,他们并未见过,对毒性并不了解,若是冒冒然尝试,宰相的性命死在他们的手上那才是大罪过。
吴天信的心凉了,群医束手无策,难道看着爹就这样离开?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吴天信的面前,清瘦的身形娇小却让人无法忽视。
慕清然蹲了下来,拿出了一枚黑色丹丸,捏开宰相的嘴巴,就准备放进去。
“你要做什么?”吴天信出声问道,第一次,面对这年纪轻轻的女子他猜不透她的想法,她的一举一动都超出了他的预料,完全无法掌握。
慕清然停住了动作,抬头望着吴天信道:“救他,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能救我爹?”吴天信的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这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这女子竟然能治?
慕清然反问:“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与其如此,不如让我试试,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只见慕清然语声平淡,那淡然的表情仿佛她手中掌握的并不是朝中宰相的性命,那般淡然自若的模样让在场的众人惊叹不已。
如此年轻,如此胆色,就冲着这一点,此女将来定不简单。
吴天信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尽力一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她,可这位姑娘就是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那一双幽深的眸子,仿若望不见底的深潭,有着莫名的底蕴。
宰相吞下了丹药,众人只见慕清然的手在宰相的身上随意地点了几下,就见宰相轻咳一声,随即大口大口地朝外吐黑血。
“糟了,宰相怕是坚持不住了。这姑娘真是胆大包天,这下不知吴天信会不会将宰相的死怪在这姑娘的身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她可能太自信了吧,皇城名医都已经摇头了,哪还能有什么希望。”
众人同情的看着慕清然,慕清然却不为所动,径自站起身来,在一旁坐下。
“你的医术倒是不赖,宰相的毒解了。”魔凰笑着道,她能看出宰相体内的毒素随着他吐黑血的同时都吐了出来,身体已经渐渐好起来。
之前她就见到慕清然制毒,当然也配置了一些解毒丹,直到今日才第一次见到慕清然出手救人。没想到群医束手无策的毒素到了慕清然手上,只是一枚解毒丹的事情。
这一点,可是其他的炼药师也无法做到的,这小丫头的医术当真精湛。
“这点小毒,想解决很简单。”慕清然挑了挑眉,她见过各种复杂的毒素,小时候更是在药罐里泡大的,这些毒对她而言是手到擒来。
“这些医师的医术都不如你?”魔凰也看出来了,慕清然从头到尾都没讲这些医师放在眼中,她的医术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那是自然”慕清然有些得意,华夏经过千年传承下来的医术自然不是这些人能够比拟的。
吴天信也没有着急,只是担心的看着吴贵哲,这姑娘如此有信心,想必是有把握的。现在他爹虽然在吐血,但比起先前的模样来却似乎要好上几分。
“爹,你怎么样?”
吴贵哲很是虚弱,在吐完血之后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直接闭上了眼睛,头一歪。
完蛋了!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的浮现了这三个字,宰相大人辞世了。
吴天信的表情凝固了,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双手垂了下来,表情木然。
这时,慕清然幽幽道:“宰相大人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只需好好疗养一番就会无碍。”
听到慕清然的话,吴天信诧异地抬起头,“我爹只是晕过去了?”
一名医师迅速走上前去替宰相把脉,随即表情一阵变化,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宰相大人已经无碍,只是太过虚弱晕过去了。”
“姑娘的医术实在了得,老夫佩服!”
吴天信面露喜色,这消息对他而言无异于一道彩虹,立即道:“快将宰相大人送回家好生疗养。”他转过头来,看向慕清然道:“姑娘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最近皇城拥挤,姑娘若不介意不如来宰相府小住,在下也好感谢姑娘一番。”
慕清然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有注意到她询问了小二此处是否有空房,很显然她还没有找到落脚之地。慕清然此次帮了她这么大的忙,他定要好好感谢她!
如果不是有慕清然,他现在可是愁云惨雾,哪有如此轻松。
慕清然也不矫情,她正愁没有地方落脚,宰相府可是一个不错的居处。
“那就多谢公子了!”慕清然拱手道。
026 入住相府
相府,悠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