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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张,这位客官可以叫我张掌柜。”自称为张掌柜的人朝白愁飞鞠着躬,从身上掏出了一大堆银票放在桌子上给他说着:“这里是四十张五百两的银票,八十张一千两的银票,二十张一万两的,十张五万两的,一共是八十万两银票,客官请点一点。”
白愁飞点头,却没真去点,而是直接说着:“请张掌柜再帮个忙,将这些银票分开两堆,三成带个你老板,另外七成留下。”
张掌柜在白愁飞话声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把钱分成了两堆,没将三成收起,而是看着白愁飞解释:“老板该拿的三成已经拿了,现在这些都是客官您的。”
白愁飞看着他点点头,将银票收起。
“老板在我来以前吩咐,若是客官需要去见见这些货的主人的话,不烦让小的给客官带路。”张掌柜的脸上一脸诚恳。
“带路。”白愁飞站起身来点头,随着张掌柜走出小楼。
这笔货的主人当然是玩家,是轮回和轻舞,或者说是某个说服轮回和轻舞一起行动的人。
在白愁飞见到的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正在喝酒,他当然不是一个人在喝酒,陪他喝酒的人,不多,也有十几个。
这个人就坐在主位上,清淡的笑着,好象别人的欢乐与他无关,有人敬他酒的话,他也来着不拒,只是他从来都不会敬别人酒。
这些人的脸上都有着欢笑,他们想来都是因为行动成功而开心,他们也并没接到任何问题的消息,在看见白愁飞一身鲜血的走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诧异。
只有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还清淡的笑着,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就好象是在一朵在繁华之地独自绽放的兰花。
这人是个男人,却是个毫无疑问与众不同的男人。
“来了?坐。”这个人朝白愁飞示意,白愁飞也才看到,主桌上一直有一个空位。
“我叫李青衣。”青衣人笑笑,介绍着自己,仿佛他说话都带着一众淡雅的味道。
“秦淮风月李青衣。”白愁飞有些惊讶,听到他说话的人却也有些惊讶,他们显然不知道李青衣的身份。
李青衣却无半点吃惊,他看着坐下的白愁飞淡淡的问着:“白兄来这里有什么事?”
他好象一点没看见白愁飞一身的鲜血,更没看见白愁飞腰间的人头,更似乎忘了他若不知道白愁飞来这里有什么事,为什么会留下坐位。
喝酒的众人,已经站了起来,谁都能看得出白愁飞来者不善!
白愁飞也没多解释什么,只是直接将怀中的银票拿了出来,他只拿出了那七成,十成里的四成,七成里的七成。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李青衣有些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却是忽然眼神冷酷的看着白愁飞:“白兄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几人已经拿出了武器。一言不合,就绝对不会留情。
“这就是你们抢来的钱!”白愁飞看着李青衣,脸上也是冷酷:“一共是八十万两,我拿了三成,二十四万两,剩下的七成给你,是五十六万两!”
李青衣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淡雅,一起坐着喝酒的几人却是愤怒异常,若不是李青衣还不开口,他们恐怕已经要跟白愁飞拼命了!
李青衣挥挥手,让激动的几人安静坐好,才认真的看着白愁飞开口:“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忽然开口要这三成,白兄不介意的话,说说看如何?”
白愁飞没有解释,他不想解释,也懒的解释。
他只是将腰间的人头放到了桌子上,看着李青衣:“完了第一件事,接下来,该做处理第二件事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青衣
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白愁飞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他就象是在问今天你吃了没一样简单。
李青衣点头,他本不是否认这些的人。他也不想否认。
两人的对话还在简单的进行着,可坐在旁边喝酒的人,感觉到的,却是犹如实质的压力。他们从没感觉到过如此真实的压力!这两个人就好象不是玩家,而是游戏中强大的人工智能一样。
李青衣没有开口,可坐在他右边的人却开了口,他已经不想再忍受这样的压力。他也觉得他没必要忍受这样的压力!
“我是轻舞的副帮主!醉风眠月。天无悔的确是死在我们手下的!”醉风眠月甚至裂开牙笑笑:“他实在有些自不量力,想靠他自己的面子就拿去三成,不死才怪!”
白愁飞点头,他承认这件事:“任何一个人想要拿面子去换别人的钱,都是件找死的事情。”
“可我们也并没完全不给他面子,我们要了他的命,却把割鹿刀带给了你!”醉风眠月的眼中满上戏弄:“要知道,无论谁哪上割鹿刀,都可以跟萧十一郎交上朋友!”
“这个面子够不够大?”醉风眠月轻笑。
“当然够大!”旁边马上出现一个拆台的人,这个人左在李青衣的右边,也没报上自己的名字,只是鄙夷的说着:“然后你马上派人去宣传,割鹿刀在他手上。”
“花未发!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样说话算是什么意思?”醉风眠月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看着还坐在那笑的花未发冷笑:“别忘了,这笔生意是我们轻舞带你们轮回做的!”
“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你们离开济南?”花未发的脸上闪过几分不屑,朝李青衣点点头,就要站起来离开。
白愁飞好象没看见两人之间的对话,李青衣也好象完全不在意两人间的对话,两大副帮主,又怎么可能是因为几句话就要吵翻的人?他们的意思,只不过是说明,桌子上的银票我们不接受!
两人互相瞪着,走出了屋子,白愁飞和李青衣却已经坐着。
“你掌控不了局面?”白愁飞的嘴角没有冷笑,语气中没有鄙夷,只是正常的问着。可就因为这样,李青衣才感到更愤怒!
李青衣当然不是个因为愤怒失去理智的人,他只是端起杯酒来慢慢的喝干,然后才开口:“他们不是蠢货,只是跟蠢货玩多了而已。”
白愁飞同意他的这个说法,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李青衣。他甚至不会放过刚才还在屋子里坐着的人。
“你为什么会忽然想要三成?”李青衣问着这个已经问过的问题,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白愁飞看着李青衣,笑了笑才开口:“那天我在茶楼里坐着,萧十一郎在街头倒着。看见紫洛想去帮下萧十一郎,而后被跟他一起的人阻止,也看见忧乐想阻止跟他一起的人去嘲笑萧十一郎,却无法阻止!”
白愁飞没有说下去,可李青衣已经明白,他的脸上已经浮起愤怒,秦淮风月李青衣,不是夸出来的,是拼出来的!任何一个拼命的人都绝对不会去嘲笑另一个拼命的人。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随时都可能在风雨泥泞中独自行走挣扎!若是嘲笑他们,那比嘲笑自己更让人难受!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李青衣的身上忽然间如刺骨般寒冷,
“因为他们的命不值钱,一文不值,他们一点都不在乎!”白愁飞的眼中也闪过了愤怒:“他们是玩家!”
“他们是玩家!”李青衣的脸上也浮起了无奈,这是他们也无能为力的事实。他站起身,将桌子上的银票拿起,然后跟白愁飞一样的分开两堆,一堆三成,一堆七成。然后把三成的银票放进自己怀里,忽然轻笑:“他们的命不值钱,可他们的钱一样值钱。”
白愁飞眼中也有了轻笑。
两大工会拼命赚下的钱,被轩辕三成拿了三成,然后被白愁飞拿了三成,接着还被李青衣拿了三成,到他们两家手里的,不过是七成里的七成里的七成!李青衣还算地道,所以给他们留下个整数,四十万两!
“他们已经走了一会,你准备放过他们?”李青衣忽然开口。
“当然不会!他们的命不值钱,可我朋友的命值钱!”白愁飞看着李青衣慢慢的说着:“坐在这里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当然包括我。”李青衣替白愁飞补充着。
两人一起轻笑。
他们本来该是朋友的。可他们马上却要生死相见。
他们的意见相同,性格也不算矛盾,无论怎么看,他们都不应该成为仇人。
可江湖就是这样奇怪,你可以真的想跟他交朋友,你也可以真的想杀了他!
白愁飞就想杀了他,杀了李青衣!
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两大工会,也许以后会担心,可现在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两大工会的人,并没找到这个游戏的真谛,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力量支持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拿命拼出来!
白愁飞已经站起了身来,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张桌子站在屋子里,屋子刚才还满是酒菜味。可这一瞬间,就变的冷肃而又残酷。
白愁飞在看着李青衣,他听说过这个名字,秦淮风月李青衣,这个名字现在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秦淮风月,都归李青衣。这个名字的原来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说,秦淮的风月都在李青衣身上。不是游戏,而是现实!
现实有多残酷,所有人都明白,能在现实中闯出这样的名头。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人有多强,可想而知。
白愁飞不知道这个人的武功,却相信这个人一定是他到现在为止最强的对手!他的双手已经缓缓的举起了刀。
在江湖上,可怕的永远不是一个人练了什么武功,是什么样的人用武功!
白愁飞明白这个道理,李青衣当然也明白!
他也在看着白愁飞,他看得出,白愁飞在现实中,也是同道中人,他没听说过白愁飞的名字,却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小看他,藏龙卧虎,这句话不是说出来的!
李青衣早已站了起来,他站起来后白愁飞也才看出了他的兵器,李青衣的兵器,就是他的一双长袖!
白愁飞的双手还在慢慢的将刀举高。
李青衣的长袖却在慢慢的收入双手。
不一样的举动却有着完全类似的气质,两人都知道,在气势达到最高的时候,就会出手。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
屋子里的酒菜味就忽然变大变重。
满屋子的酒菜都飞在空中,味道又怎么可能不变重?
出手的是李青衣!
但白愁飞并看到他的长袖,因为他的长袖一头在他手中,一头在桌子下!
而后瞬间从桌面上破桌而出,直接刺向了白愁飞的胸腹。白愁飞没有挡,他档不了!因为穿桌而出的,只有一只长袖!
所以他只能退,一退再退!
他撞开了两张桌子,可长袖离他却没变远半分,他已退到了墙边,可李青衣的长袖却好象还是无穷无尽。
他退无可退!
于是他挥刀!
再挥刀!
眼前还在他胸腹间的长袖瞬间一退再退,就好象一条扭曲在空中的蛇一样,退着,却好象随时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击!
白愁飞做的只是挥刀再挥刀!
他从桌子旁退到墙边用了五步,他从墙边走到桌子旁也只用了五步。可并没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得出,李青衣的长袖已经压缩到了极点,一出手肯定是杀招,若是退那肯定接不了!
白愁飞没停,却并没靠近!
李青衣的长袖中忽然飞出了几条绳索,就象竹叶青一样扭动着身体,从空中各个方向转向了白愁飞。
白愁飞还在挥刀,他没见过竹叶青,但他相信,这些绳索无论拿一条在他身上,都一定比竹叶青厉害的很!
等他挥刀斩断了这些绳索,他离李青衣的距离,却又拉开了三步。李青衣的长袖也已经收回了手。
白愁飞再次举步,他走向的方向是李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