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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上,没有人能帮上自己的忙,是真正的自生自灭。
生,便是荣华富贵的陪在大漠里的那个王者身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死,就是命运使然的成为沙尘掩埋下的一具尸体。
可是,你若是想一群人相辅相成的一起走出去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残忍的游戏规则是早已订下的——他们之中,只留一人成为大漠王的左右手,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一句玩笑。
一个少年很不满何川的掉队,嘴里骂骂咧咧的推了他一把。
何川没有精力和他吵闹,低着头走着自己的路,这一天才是迈进沙漠的第一天,眼前他却连一口水都没有了,他不想滋事。
可是眼前的少年却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挡住了何川的去路,瞪着圆鼓鼓的眼,“走的慢是吗?把你身上的吃的,都交出来,我帮你背着。”
何川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背包,“别,别,我跟上就是了。”
“你跟上?我是要叫你到前面去开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少年不依不饶的挡住了他的去路,挑衅起来。
何川的本性又露了出来——生性软弱,不敢滋事的个性有时让人退一步海阔云天空,有时却彻底害了他,少年的成心挑衅让他左右为难,他搓着背包的带子,“里面的东西,我交给你一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少年的笑声在空茫的沙海里回响,“真是一个废物!”
废物吗?那是当然!
何川心里不屑的想,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是被整个家族抛弃的废物,不是废物的话就不会冒着九死一生的机会去争取那个渺茫的希望……
在何川的心里藏了一个小小的秘密,他的身体是绝对无法活到十六岁以后的,这是出生后所有大夫给他下的结论,他年幼无知时,总以为父母是不擅于表达感情,才会对他冷淡,终于在长大之后才发现,同样的父母,可是弟弟总是能够承欢膝下,那个原因就是他的身体很好,可以活的很长很长。
而父母都不敢为他付出感情,是因为这个不成器的身体。
何川自那时就过起了忍气吞声的生活,不与人吵,不与人闹,直到遇见那个神秘的老人,老人在深夜里鬼鬼祟祟的找到了他,眼里的疯狂直逼人眼,老人对他说,“孩子,你是要名还是要命?”
年幼的他想也不想鬼使神差的就说,“我要名利双收!”
老人布满沟壑的脸,笑眯眯的看着何川,“真是个贪心的家伙,不过待你十六岁时,便会成为强者中的强者,只是…那时你就不再是你了,孩子。”
何川没有听懂老人的话,自己怎么不会是自己呢?想要细细询问时,老人已经向夜色中走去,渐行渐远的老人让何川不敢再高声询问,生怕一质疑,这份好运就会和自己告别。
自那日起,何川就不再害怕年岁的增长,反而变得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十六岁的来临,现下,他已经十六岁,被家族丢弃在这茫茫沙漠里,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总觉得高人一等。
他有一个老人留给自己的谜题,谜底他不知道,可是老人的高深莫测在他看来,是改变命运的预言。
十六岁,是吗?那就是现在了!
他有预感老人的高深莫测不是欺骗他的,他一定可以活着走出这片沙漠,至于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一点也不重要,要的只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让自己扬眉吐气,不再任人凌辱!
想到这里,何川才发现自己突兀的站在原地,前面的少年们又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他连忙大踏步的再次跟了上去。
116 他说:一路顺风
原本还在津津有味研究着这个奇怪梦境的我,被火车突然轰鸣惊动,张开眼睛时,火车已经停下了。
我左右张望,终于弄清了是怎么一回事。
火车上有炸弹。
不知道是有人恶作剧还是真的有人躲过了安检。
我有些不愿相信,看着叽叽喳喳的众人,难免会让我认为是有人在以讹传讹,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还真没有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在煞有其事的检查起来。
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的严阵以待的态度让我开始心慌,不会,这下又走不了了吧?
一旁的几个少年倒是镇定了不少,喜滋滋的觉得旅行多了点插曲更让人兴奋一般的意味。
车厢里乱糟糟的,让人心情散乱,我回过头,望向窗外。
薄薄的雾笼罩下外面的世界充斥着更让人头重脚轻的不安,灰蒙蒙的世界,有两个人影晃动着。
我,是不是眼睛高度近视了?
我看见了窗外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夏天?
他手里居然牵着小怪物,意味深长的朝我笑笑。
我能看清,他用口语在对我说:“一路顺风。”
我慌乱的想要叫住他,可是他牵着小怪物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车厢里的人陡然间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
经过列车员的检查,火车内并没有什么违禁物品,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我的心慌却怎么也赶不走了。
刚刚的小怪物,神色中已经没有了一点活力,他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天,是又要告诉我,我的报应在路上了吗?
我不会也不愿意在卷进任何一个时代去接受他的审判,我决不能忘原来受过的苦。
他唇边诡异的笑久久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时。我终于注意到手中的引梦香还没有熄灭,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在烟雾缭绕间再次卷进了少年的梦境,只求一个心安,我不用想起那些惨淡的过去。
天黑之前,他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挖好了一个洞,将身体埋在沙粒里,尽量减少露在外面的地方。可是昼夜的温差还是冻的他们的牙齿在打战,冷冷的沙粒贴身的感觉并不好受。僵硬,寒冷,却让他们动也不敢动,沙漠里的天气总是这样,白天里高温炙烤的让人崩溃,夜里严寒无孔不入的环抱着每一个人。
何川实在是受不了了,冻的快要失去知觉的手脚再次活动起来都是颤抖的,他取出火折子,生起了一个火堆,火光闪烁起来的时候。他终于觉得稍稍暖和一些,正想烤暖脚,再烤点干粮吃了御寒时,那个白日里夺取了他一半的食物的少年也跟着爬了起来。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谁让你生火的?”他咬牙切齿的道。
何川愣愣的摆摆手,嗫喏着解释。“太冷了,就生起了火。”
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不耐的将何川推到一旁,“我被你这火光刺的眼睛生疼,睡不着觉了,你走开,我在这里烤会火,我看着你心烦的厉害。”
他想开口问一声凭什么,可是看着少年那强壮魁梧的身体,又压制下了自己的愤怒,从小就知道的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他是打不过这个少年的,也没有自信别的少年会路见不平,帮帮他,他不想自取其辱,可是像是有根刺卡在喉咙里一般,让他噎得难受,没有再张口说些什么,低着头颓然的走开。
不甘吗?那是肯定的,但是他只能在心里想,有朝一日,我今日受的侮辱都会一一讨还,想着想着,嘴边露出了苦涩的笑,那一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落寞的往前走着,再转过身时,才发现冰冷的夜里,几个少年谁也没有睡着,见他走开,都爬起来,围坐在他生起的火堆旁嘲弄的看向他,和他想的一样,他们也将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烤着吃,干粮发出诱人的香味,他的肚子里也打起了鼓。
不想再跟着这群人一起走,他们只会看他的笑话。
这样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随即就被他压制下去,吞了口唾沫,搓搓手,如果脱离了这个群体,只怕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更加不敢想象自己一个羸弱的身体要如何和他们抗衡,也不知道前路漫漫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独行,不识路,没能力,更加没有自信,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胸口。
“何川!”身后有人在高声呼唤他。
他诧异的回过头,这么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居然有人会记住他,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眼神木然的扫过少年兴致盎然的脸,这不是他认识的人啊!找他能有什么事呢?莫非又是想要欺榨他的?这么想着,他不自觉的又提高了几分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打量着少年。
少年却浑然不知,清秀儒雅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何川,你忘了我了吗?我们以前见过的!在李大夫那里啊!”
经过他的提醒,记忆开始苏醒,李大夫那里?好像少年真有几分熟悉,只是当年这个少年脸色苍白,看着是一副再也熬不过去的样子。
而何川是又一次被一个人赶出来看病,排了好久的队,就让少年插队站在自己的面前,少年的母亲不住的道着谢,后面的人见状,都七嘴八舌的抱怨起来,自己排了这么久的队被一个陌生人一来就插在了前面,嘴上都不依不饶的不客气起来,何川听着那些抱怨,无奈的站出了队伍。
当年的那个女人感激的目光犹在眼前,眼前这个少年居然也被抛进了沙漠里,这让何川始料不及,可见,人真是善变的啊,自己的亲人也不例外。
“是你。”何川淡淡的道,没有什么欣喜,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再次相见,都是可悲的。
“何川,我叫周祥军,那日你匆忙就走了,还没来得及道声谢。”少年却没有发现何川的冷淡,兴奋的说。
“不用了。”何川绕开他,意兴阑珊的躺回了沙地,养精蓄锐起来。
站在原地望着少年萧条的背影,周祥军有些不知所措,这人怎么如此冷淡,这么捉摸不定,让人靠近不了,踌躇了一会,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笑,眼里闪过一丝阴骘。
要活着,不择手段的活着,这片沙漠,他一定要走出去,不计代价的走出去!何川,你是对人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吗?那我就从最难啃的骨头开始,你,就是我第一个要战胜的目标!
这样想着,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大漠上的早晨是从浓重的晨雾开始的,金黄的太阳和沙海的颜色交相辉映。
孩子们煎熬了一晚上,刚醒起来又要准备开始前行了。
何川抖干净了身上的沙粒,嗓子里一片黯哑,冰冷的地面让他睡了一夜的羸弱的身体隐隐作痛。
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有的少年已经崩溃的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何川从醒来的一刻开始就开始庆幸昨晚的低温没有把自己冻得再也醒不来,睡得极不安稳的一夜,只要一动,身上的沙粒就会掉下去,寒风吹来,皮肤下意识的就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看着起来的孩子边抱怨着边享受早餐时,何川的嘴边不由得无奈的笑笑,自己不能随意再吃掉背包里仅剩下一半的粮食,忍忍,实在太饿时再说吧,他告诫自己。
这一上午的路比昨天更加难行,何川看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到沙子里,一眨眼就消失掉时,心中更是难受,在沙漠里没有水的日子要怎么熬?干旱的天会下场大雨吗?早上到现在已经滴水不进了,现在体液蒸发的厉害,让他快要忍受不下去了。
在他几次三番的想要独自停下时,整个队伍终于停下了,毒辣的日头让他们不能在前行,少年们的脸上已经晒的脱皮,可是没有人舍得用水去清洗,都宝贝着水袋里的为数不多的水。
已经快要晕倒的何川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沙上,就再也不想挪动身体,少年们也是累坏了,自顾自的休息,谁也没有精力再去理会谁。
周祥军却像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一样,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