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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雅的话让摧伏霎时泄气一般,怔怔地为他们让开,婆雅抓着达达就往殿外走。
刚到沉壇宫门,就遇到了来势汹汹的鞑摩耶将军。
“你们谁都不准走,王要见你们。”鞑摩耶说道。
婆雅冷哼一声:“这时候进毗摩殿,还能出得来么。”
“不管怎样,你们都要跟我走这一趟,不然这沉壇宫里的所有人,可说没就没了。”鞑摩耶的声音刚落下,四周就立刻涌出了许多侍卫,将整个沉壇宫的大门包围得严严实实。
达达见状立刻回过头去着急地寻找摩伽,只见摩伽被一个侍卫用刀架住了脖子。
“摩伽!”达达惊呼。
摩伽使劲挣扎了一下,却敌不过那个侍卫:“公主快走,别管这些了!”
婆雅欲拉着她硬闯鞑摩耶的包围,却被达达止住:“婆雅,我不能丢下摩伽不管。”
婆雅转过头来,看了看达达,再看看摩伽,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下一瞬又仿佛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只听他冷冷地对鞑摩耶说:“好,我们跟你去毗摩殿。”
鞑摩耶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不要想耍花招。”
达达觉得手上突然一松,婆雅放开了她,她看着婆雅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甚至能察觉到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眼里的厌烦。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露出这样锐利的表情,但是如果要让她牺牲摩伽,是绝对不可以的。
去毗摩殿的路上起风了,花园里的曼陀罗花瓣被风吹散了许多,飘得到处都是。一路上的火把也因为风吹而忽明忽暗,让原本通往毗摩殿的那条光明大道变得昏暗起来。
她紧紧跟在婆雅身后,怔怔地看着他月白色的罩袍,洁净的衣角扫过漆黑的土地,却纤尘不染。
然而一直走到毗摩殿,他都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毗摩殿里,祖父站在王座前,背对着众人。
她一进去,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她。
她看到吉迦和阿含都跪在了最前面,他们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焦急,似乎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将最尊贵的荣耀给了你,你却用临阵脱逃来回报我?”祖父压着怒意的声音穿过来,就像是一层寒冷坚硬的冰将她包围住。
“这是我的主意。”婆雅抢在了达达前面说道,并动了动身,将达达揽在自己身后。
舍摩黎转过身来,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噢?你以为你能带她逃去哪里?”
“她的修罗之力太不稳定,不能让她去战场。”婆雅的声音虽然恭敬,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示弱。
达达小心翼翼地看向祖父的脸,果然,只见祖父的脸色像是一块锈蚀的铁,森冷严酷,那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比起愤怒,那种神色更像是残忍。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祖父几乎没有张嘴,声音就这么冷冷地透出来,散在空气力,在向下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达达轻轻拉了拉婆雅,想让他不要再为自己激怒祖父了,可是她拉他衣袖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他指间柔和的温度就这么直直地包裹住她的整个手心。
“凭我喜欢她!”婆雅语惊四座。
达达闻言全身一滞,傻傻地看着婆雅,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舍摩黎瞪大了眼睛,那眼里剧烈汹涌着的怒火似乎要将婆雅焚烧成灰烬,大殿里的火光也瞬间变作熊熊大火的烈焰,炙烤着一切。
火光下,婆雅的神情却丝毫不动摇,他冰冷的气势就像是一场大雪,与舍摩黎的滔天烈焰抗衡着。
所有人都彻底愣在了原地,在众人眼中,一向独善其身的婆雅,此时此刻却为了达达不惜挑战伟大的阿修罗王,王的权威不容侵犯,更何况是他这样公然的反抗。
舍摩黎目光阴沉到了极点,看着婆雅:“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是你欠我的。”婆雅一字一顿,一语既出,众人愕然。
舍摩黎突然大笑,那笑声里的残忍意味像是刀子一样割着达达的全身。
“好!我今天可以让她留下来,只是你能护她到几时?为族人征战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舍摩黎恨然道,“你永远也无法得到她!她一百六十岁时,就是她上战场的日子,那时你若再阻拦,我便亲手杀了你!”
达达没想到祖父竟然会让她留下来,他和婆雅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婆雅会说祖父欠他的?
婆雅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
“都给我滚!”舍摩黎咆哮道。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逃也似的退下了,达达和婆雅也被吉迦和阿含护着离开了毗摩殿。
一路上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仿佛还被禁锢在毗摩殿那股恐怖压抑的气氛里。
唯有婆雅,眼神如炬,神采飞扬,像是凯旋的将军。
回沉壇宫的路上遇到了摧伏,摧伏看到众人都平安返回终于松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们是没事了。”
目光落到婆雅和达达紧握的手上,摧伏一怔:“你们……”
吉迦长舒一口气:“婆雅刚不怕死地在祖父面前大声说喜欢达达,不让祖父带走她,然后就这样了……”
达达听到吉迦的瞎搅和,如梦初醒般,用力挣开婆雅的手,这才发现手都被他握僵掉了。
“别听他胡说,婆雅也是为了救我才……”达达试图解释。
却听婆雅冷不防道:“要是我说的是真的呢?”
达达惊讶地看着他,却见他直直望着摧伏。
“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为什么偏要这么说?”摧伏质问。
婆雅扬了扬嘴角:“因为我就是喜欢她。”
气氛又再次瞬间结冰。
摧伏死死盯着婆雅:“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带她离开沉壇宫!”
眼看两人就要掐起来,阿含实在看不下去,说道:“你们要打要杀,先回去了再说!”
☆、第二十一章 禁忌往事
第二十一章 禁忌往事
沉壇宫的气氛也因为摧伏和婆雅之间暗涌的气息而变得诡异起来。
达达能从摧伏的眼里看出真真切切的怒意来。想来他平时嬉笑惯了,而此时的那种如刀子般尖利的情绪,让她感到陌生和惶恐。
婆雅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看着窗外。
阿含泰然自若地轻轻端起茶,呷了一口。
吉迦紧张的眼神不停地来回在婆雅和摧伏之间。
这样的气氛直到他们各自散去也没有被打破。最先走的是摧伏,他憋着火看了一眼婆雅,气冲冲地撩开帷幔走了出去。
吉迦看到摧伏走了,怕事态恶化,也连忙追了上去。
摩伽忠心耿耿地守在内殿门外,看到眼前的状况是她无能为力的,也只有沉默地在一旁照看着。
一连走了俩,阿含抬眼扫了扫波澜不惊的婆雅:“这个玩笑开过分了。”
婆雅扭头望了他一眼:“这里没人在开玩笑。”
“这样不行。”一直没能开口表态的达达终于忍不住插话。
“噢?”阿含端起茶,又小啜了一口。
婆雅的眼神瞬间冻在了达达身上,仿佛她说的话让他很不舒服。
达达也难以再顾及那么多了:“我回到这里,最开心的事情便是结识了你们,现在四分五裂的样子,我不想看到。婆雅,我感激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可是那些话作为权宜之计,不能当真……”
“谁说那些话只是权宜之计了?”婆雅的声音里突然充满了十足的怒气,她的话仿佛戳到了他的痛处,为什么她就不相信呢。
“可是我想要的只是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这样的时间也不多了。”达达望向窗外。
阿含看了她许久,站起来:“她说得对,这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往后不知多久才能团聚一次。”说罢朝婆雅笑了笑:“你一向有自己的筹划,做起事来也是我们之中最理智和周全的。我先去看看摧伏怎样了,那小子一根筋,吉迦想事情也从来不转弯,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达达看着阿含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回响着他说的话,对摧伏不禁愧疚起来。
一时间内殿只剩下了她和婆雅两人。
她看了看正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婆雅,有些尴尬,这样压抑的气氛让她感到不安。她挪了挪身子,朝离他远点的地方坐过去。
“怎么,你怕我?”婆雅看着手边凉掉的茶,淡漠地扬起嘴角,嘲讽像是生在唇畔的花。
她只觉得喉咙一紧,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忽然,婆雅站起来,淡淡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于是她起身跟着他,走出沉壇宫。
他带她往沉壇宫后面走去,那是她从未到过的地方。她原以为沉壇宫已经位于王宫的最深处,却没想到沉壇宫后的那片茂林中还有一条道路。
这条路被遗弃了很多年,斑驳残破,两边的树木长得极其旺盛,枝桠交缠在了一块儿,一看就是多年无人打理。
这条路通往哪里呢。
“沉壇宫的后面,是禁檀宫,毗摩质多王最英武的儿子恒陀因的宫殿。”婆雅的声音从前面冷冷飘来。
她止住脚步,恒陀因,不就是婆雅的父亲么。
古老陈旧的宫殿缓缓映入眼里,她愣了愣,从毗摩殿一路走来,都是极尽奢华的绝美殿宇,像禁檀宫这样的宫殿,她头一次见到。
漆黑的墙壁已经没有了原本的光彩,灰蒙蒙的屋顶显得毫无生气,殿前的树木也是凌乱萧条一副自生自灭的姿态,而门前的流水早已不知道干涸了多少年。
达达小心地问道:“你住在这里?”
婆雅无所谓地点点头。(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她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会呢,他的样子从来都是这般矜贵净雅,这颓唐的宫殿怎么会是他的住所?
婆雅领着她慢慢地走进这座禁檀宫,走到殿门口,轻轻一推大门,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屋宇之间错落有致,虽然都显陈态,却是整洁舒爽。殿里燃着让人心怡的香,淡淡的,寥寥的,若有似无,倒很符合他的气韵。唯有巨大的白色帷幔浩荡飞扬,为这座宫殿平添一份空凉。
婆雅走到木榻软垫边坐下,示意让达达过去。
达达来到他旁边不远,坐下,看着他慢慢地取了一壶清水煮茶,然后定定地看着漆黑的木桌。
沉默许久,他缓缓道:“我的父亲,曾是毗摩质多王手下最厉害的将领,他的能力,在所有修罗王子之上,这也是我祖父最感到骄傲的。”
他的眼里涌动出丝丝光亮,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禁檀宫曾是整座王宫里最辉煌的宫殿,因为父亲的战功,足以得到最好的福报。”
她不禁再次环顾禁檀宫,要经过多长久的衰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在祖父轮回前,将王位让与了舍摩黎,并让我的父辈们忠心辅佐新王,共同对抗天神。于是,在舍摩黎王的儿子们都还乳臭未干的时候,我的亲人,都已经在战场上为这个王族冲锋陷阵。”婆雅看了她一眼,“直到一个个接连战死,只剩我父亲一个。”
达达看得出他眼里那股深深的哀怨,原来那个整天若无其事的他都是伪装。
婆雅发现她动了恻隐的眼神,排斥地皱了皱眉头,望向别处,不想看她:“后来,你的祖父爱上了一位异族女子,这是六界之中最大的忌讳,异族相恋,天命诛之。”
祖父也爱过异族女子?婆雅的话让达达端着杯子的手一滑,茶水洒了一地。
看到她惊讶难掩的神情,他讽刺地一笑:“当舍摩黎带她回舍摩婆帝时,天神攻打进了王城,他们捉住了异族女人,企图让舍摩黎投降,好战如他,怎么会顺从天神的意思。于是,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