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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充斥着压力,杀气在空中纠结,盘绕,好像互相敌视的狮子,张牙舞爪相向,亟于将对手打倒。
他的步伐沉稳,一步步地缓缓踩下,我忽然发现,身上仅有的杀气竟被这一步步破碎,碎得凌乱无比!但那他只是随意地走着,甚至连真气都没有宣泄出半分。
杀气如刀,铮然奏响在我的耳边。他的双目中突然透出一股很凌厉的光芒,身后膨胀着杀气的巨大阴影倏然宛如天魔敛翼一般收束而下。
他终于动了,腕一沉,一道淡青的剑光缓缓起自手底,这道光彩从他手中透出,顿时有了妖异的力量,四周的一切都宛如被它阻隔,他的每一分筋脉,每一次呼吸都被这华光吸引、同化,再也没有自主的可能。剑如片片刀风,落在身上,脸上……
身躯重重的倒在冰雪之地上,耳朵听得最清楚的是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我居然嗅得到自己眼眉的味道,就像是煎药汁一般的苦,而唾液的味道是连腥带甜还夹着点酸和涩。我知道那是他自己五脏六俯的滋味……
脸上,身上的坚甲,在迅速的消失着,而灵魂,亦不再那么痛苦,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冰魅的力量已经在逐渐的消失,甚至,还可以感觉得出,它的生命,正在迅捷的消耗着,看来,白穹他们,已经发现了隐藏在地底的城市,找到了躲藏在地底的怪物……
剑,在身上留下点点痕迹,阴冷的气息充满了全身。时间,在生与死的交界,凝固成一种麻木。
一丝清凉落在额头把我带回了浊浊尘世,那是他掉下的一颗眼泪。滑过我的脸庞,沿着深深的皱纹,给我带来了知觉---冷。
我知道,他已经认出了我,知道,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只是,此一刻,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得到了解脱……
冷,蔓延了全身,那泪水此刻成了温和的生命之水,温暖了我的心窝,我努力的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在渐渐的变凉……
朦胧中,仿佛看见梦瑶朝我走来……
“梦,梦瑶……”我动了动嘴唇,努力的挤出几个字来……
黄昏,阴沉的天。尘埃因夜色而落定,等待新的,纯净的朝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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