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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得知即将成为天玄门主乘龙快婿的,是晋国修真界新晋大红人魏凡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质疑的声音了,相反祝贺的争先恐后络绎不绝。毕竟于群英会剧变之中直接受恩于魏凡的修士,可是囊括了整个晋国修真界大半的势力在内。
可以说,魏凡已是整个晋国修真界的大恩人。只要不干出诸如背叛转投百族之类的离经叛道蠢事,不管如何他都会得到一呼百应的呼声支持。
天玄门内,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
魏凡是幸运的,而借了魏凡风头的天玄门,更是鸿运当头。整个晋国修真界的头面门派都纷纷到贺,即使不能亲自来临,也派遣足够分量的人物作为代表,给足了面子。此番盛景,就算再往前推无数年岁,天玄门有何曾有过今日这般风光?
所有的天玄子弟,今夜腰板都挺得格外的直。如果说过往身为名门子弟的荣耀只属于自我营造的虚荣,那此刻每个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来宾们那发自背心的尊重。
自尊和别人的给予的尊敬,完全是两个不同分量的砝码。而带给他们这份精神享受的,正是不久前还被视为眼中钉异类的魏凡。而带来最直观的改变是,每个人对魏凡的情感都发生了悄然的变化。若此时谁再不长眼找魏凡的茬,恐怕就要率先被这些天玄子弟当成头号大敌,解决而后快了。
至于魏凡本人嘛……用一句话简而言之,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身为修道之人,俗世的礼节本就应该能简则简。除了必要的叩见天地父母高堂和夫妻交拜以外,其余魏凡认为都是多余的。然而事不遂人愿,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一趟以后,本应该便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却有太多不识趣的家伙跑过来套近乎。若不是看在他们都会上缴一份尚算丰厚的贺礼份上,魏凡都有了直接把他们踹出门去的冲动了。
造成现在这般的最直接结果,便是魏凡必须如吉祥物般,带着南宫菱和两位新婚妻子安坐高堂,等着那些不识趣的宾客离去的那一刻。
正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大幸事也。
从开始入天玄门到现在,不过区区一年。修道无岁月,对绝大部分修士来说不过只是白驹过隙的时间,魏凡却已然完成了无数人奋斗一生的目标,由籍籍无名的小虾米一举成名天下知,此刻更是娇妻左拥右抱,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魏凡都算是人生大赢家了。
对眼前这般光景,他有些贪恋和怀疑,心底里忽然产生一种后怕,那就是现在经历的不过只是一场梦幻,一觉醒来,自己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屌丝。品尝过这种圆满境界的滋味,若要他再过回上一辈子那种苦逼日子,恐怕还是直接杀了他来得更痛快。
直到巧月偷偷捏了一下他胳膊,魏凡这才从恍惚中回神过来。
透过红盖头间隙,巧月正没好气的瞪着魏凡。比起南宫菱的欣愉的恬静,巧月虽然同样喜不自胜但显然对这种场合很不适应,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坐着,也就只能把气都撒到魏凡身上来了。
“乖老婆,再迫不及待也得再等等啊,离洞房还有一小会时间呢!”魏凡对巧月咬耳朵道。
面对从不知廉耻两字为何物的魏凡,巧月是爱之极深恨之极切,纤纤玉手捏得愈发起劲了。不过魏凡修炼有灵体仙身诀,皮糙肉厚,巧月这点力气给他按摩还算差不多,离真正能造成杀伤差十万八千里呢,只引得魏凡直想哈哈大笑以宣泄心中的得意。
“紧张吗?”魏凡轻声对南宫菱问道。
比起巧月的不安分,南宫菱则明显更有贤妻风范得多。被魏凡问及,她只轻轻的点了点头,把一直握着魏凡的手又紧了紧。
“贵客到!”
守门弟子通传道。这报门声平平无奇,在这个热闹的晚上起码响起过百十来次。然而此批客人的到来,却让天玄门诸位尊长都有了刹那间的不自然。
“怎么,不欢迎小老儿我来讨一杯喜酒喝?”
空鹤老道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自来熟样子。若是搞不懂状况之人,很可能会误认为是天玄门的故知之交。但在座的绝大部分来宾可都没有忘记早前的群英会之上,聚星宗才被魏凡狠狠折辱了一番,更加不可能忽略天玄门和聚星宗一贯以来的摩擦不愉快。
“过门便是客人。空鹤道友你既然赏光,那就留下喝一杯薄酒吧。”南宫云淡然道。身为一门执掌,他的气度自然不会量窄到赶客的地步,哪怕他很明白对方来者不善不怀好意。而以不变应变,此时显然就是最适合不过的对策。
“酒,自然是喝的。不过在此之前,请容我先转达敝门主的问候吧!今日南宫门主喜获快婿,我聚星宗为表贺意,备有薄利一份,请笑纳。”
空鹤老道轻轻拍手,随来的聚星宗弟子们便先后把数件卖相品阶寓意都相当不俗的法宝呈上。这些宝贝折换下来,价值恐怕不止十万灵石之数。贺礼丰厚程度冠绝来宾,与聚星宗晋国首屈一指门阀的身份完全相匹配,但若考虑到两门一直的明争暗斗,忽然送上礼物示好,这其中诚意就分外的深重了。
“随礼附上的,还有敝门主的手书一封。此外他还有一言嘱咐小老儿务必传达南宫掌门,”空鹤老道有意无意的放缓语调,铿锵道:“大局为重。”
此言一出,满堂宾客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天玄门聚星宗一直明争暗斗,可谓是公开的秘密。但若是在这多事之秋还勾心斗角,那与百族争斗的形势可真谓岌岌可危了。现在聚星宗肯放下成见主动修好,这一份气度和胸襟,立时赢得了朝堂之中绝大部分修士的好感和尊重。
魏凡目光如炬,却是在刹那间看得比众人更清更远。在九幽门叛变了的现在,聚星宗和天玄门俨然已经成为晋国修真界的两大顶梁支柱。但在早前的群英会之中,因为魏凡的活跃,让得天玄门声势大震,相反聚星宗不单擂台比斗惨败且后续抵抗都无所作为,此时声势却甚是衰微,一度被天玄门的风头彻底遮盖。然则这手不显山露水的高风亮节,却让得这被动形势大大扭转了过来,至少在修士们的评价之上,重新和天玄门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之上。
这并非太奥涩的手段,难就难在放下那份倨傲和尊严。以虚荣的面子换来缺缺切切的实惠,能屈能伸,聚星宗主倒真是个雄才,怪不得治下的聚星宗一直能和天玄门分庭抗礼。
勘破聚星宗这一手策略的,当然不止魏凡一个。只是这是一个阳谋,却是没有回绝的余地。人家摆明是来道贺和修好的,你总不能把他扫地出门吧?
接过书信,南宫云略略扫了几眼,不动声色的回道:“星澜道友有心了。他的忧心透过书信确切转达到了,于我心有戚戚焉。空鹤道友请安心观礼,稍后我自会修书一封,麻烦道友你传带回去。就说我天玄门必定与聚星宗并肩作战,风雨同舟。”
在南宫云清晰表态以后,场中所有留心倾听的来宾们全都放下心中大石。在这样一个欢庆气氛之中,还能顺带听到两大门阀修好的消息,自然是更加值得庆贺了。
喜庆宴席自然少不得酒乐。觥筹交错间,魏凡这位主角反倒像是成了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了。这也无所谓了,魏凡反而乐得清闲,和两位娇妻谈谈情说说爱,其乐也融融。
不过,还是有不速之客过来打扰这份清闲。空鹤老道并没有安安分分的喝喜酒,反而借着一点酒劲嚷嚷着要来看新人。这个无比正当的要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魏凡也只得客气的起身相迎了。
“群英会上,有缘一见,却吝于相聚。今日再见,愈发觉得小友你英武不凡了。今日乃是你大喜之日,可喜可贺啊!”空鹤老道笑呵呵的开场白道。
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魏凡总觉得这老头笑得各位的虚伪。魏凡宰了聚星宗主的儿子,又再群英会上让聚星宗颜面尽扫,怎么想也是仇深苦大。现在却笑眯眯的跑过来像几十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亲热打招呼,不提高警惕那才是白痴。
这空鹤老道当众发难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在这常识推理之下,魏凡倒是安定不少,自衬小心应对应该不会出乱子,便本着沉默是金的守则,只举杯笑笑,算是默认了。
第九十四章:推心置腹(上)
见魏凡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空鹤老道笑嘻嘻表情中忽然多出一丝诡异,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魏凡道:“小老儿我有一点小小的疑惑,希望小友你能帮忙解答一下。”
魏凡心谙该来的还是来了,故作茫然道:“空鹤前辈有什么疑惑但说无妨,晚辈定当知无不言。”
“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情。”空鹤道人轻描淡写道:“群英会上,小友与敝门代表姚星航有过一番较量。小友你神通惊人,胜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技不如人,也只能怪姚星航太过不肖了。不过那较技过程,小老儿我看着,却是越看越糊涂。”
空鹤老道故意缓了缓,偷瞥了魏凡一眼,见魏凡面色半点不变,便缓缓继续道:“姚星航所使的每一样神通道术尽管拙劣不堪入目,小友你却都了然于心,每一次都能精准预判出弱点所在。感觉就好像对敝门所有神通一览无遗,那熟悉程度,可真叫人吃惊啊……”
空鹤老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没有说出口的是,瞬间勘破神通弱点并作出迅速精准回应,这种事情即使是他这个修行了聚星宗功法数百年的元婴强者也做不到,魏凡这个突然冒起的外人却做到了,这才是真正让人吃惊的地方。
神通功法,这是关乎一个门派命门的重大隐秘,绝不能有哪怕分毫的外泄。尤其姚星航所展示的神通,绝大部分都是绝不轻易外传的无上功法,眼下却被魏凡如此轻易的破解了,那游刃有余的程度,若说魏凡对聚星宗神通一窍不通,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前来道贺修好挽回声誉,这是空鹤老道此行的第一个重任。而第二个重任,则是要探清楚神通秘技泄露的情况。很显然,面前的魏凡便是掌握一切谜底的关键了。
面对空鹤老道绕弯弯的探询,魏凡故作沉吟,缓缓道:“此事说来也是奇怪。前辈可能不知道,大约一年以前,本门曾经出了一名叛徒。在其欲对在下妻子图谋不轨之时,被我手刃掉了。事后调查他的身份动机,却查不出个所以然,只从他身上搜罗出功法神通若干。以在下浅薄修为,那功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因为记忆力尚可,便铭记下来了。不想那天与姚道友对垒,他所施展的神通却与那功法记载如出一辙。此事晚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前辈你又可否为在下解释一二?”
魏凡这当场的反将一军,让空鹤老道准备的满腹诘问不得不重新咽回,一时为之语塞。
天玄门与聚星宗的明争暗斗一直不曾止息,李林这着处心积累的暗棋,空鹤老道也是一清二楚的。多年部署,同样是被魏凡这程咬金毁于一旦,新仇旧恨,空鹤老道对魏凡已是恨得牙痒痒的。不过此刻却是不能承认落予人话柄,否则的话聚星宗便形象立场全无。
至于李林就是功法外泄源头,这胡诌的鬼话,空鹤老道才不会愚昧到去相信。作为一个卧底,保密工作自然是首重的,能蛰伏多年,李林的心机智谋自然无容置疑,绝不可能犯上如此低级的错误。
话虽如此,但魏凡搬出李林旧事重提,再顺着这话语问下去,便是不知进退了。毕竟卧底这回事很不光彩,撕破脸皮徒增难看。有感及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