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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观察之后,钱子斯一时大惊。
宁远泽的一起飞剑被压制得死死的,不管他如何攻击,只要不是要害,根本伤不到他,所以天赐选择了无视。而他的攻击,宁远泽却抵挡不住,只能躲闪。
这个天赐,居然如此厉害钱子斯忍不住看了看在不远处悠闲看戏的叶冰。
一个能将宁远泽完全压制的武修,还有一个拥有两只六阶修为以上的风轻悦……他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选择现在动手了呢?宁远泽心急,他可不急,就算五人一直同行,直到宁家才分手,失去机会,他顶多就是损失一些财物而已。可现在,如果不能杀了这两个人,他可算是性命难保了
想到此处,钱子斯狠狠地瞪了宁远泽一眼。说到底,是这个小子太沉不住气,而且实力也上不了台面连一个天赐都制服不了,还想取代宁远赫的位置?哼,处事冒失,拖泥带水,比宁远赫差远了
钱子斯再后悔,眼前这事已经摆在眼前,没得后悔了,他只能选择与宁远泽共同进退——宁远赫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那么他就没有回头路了,宁远赫一旦脱困,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可这只灵兽实在是难缠,这是一只沧龙,属于海兽,擅长水属性法术。五行之中,金主坚利,木主生绕,水主润缠,火主升烈,土主厚沉。五行法术中,木、水、土皆有困之效果,水是最让人头痛的,因为水柔而难断,最适合缠这个特性。
钱子斯是个阵法师,在没有其他修士支援下,面对水法术,除了躲避、反困,没有别的办法。偏偏叶冰也是十分了解阵法,他一旦做出某个动作,她就会提醒自己的灵兽如何躲避。再加上天赐,总是有意无意地绕到他这边来,他忌惮天赐可怕的实力,又时时被牵制了。
这样斗了一会儿,钱子斯不由自主地生了厌烦之心。与宁远赫相交百年,二人时常结伴,每每遇到险境,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布阵就好,自有宁远赫站在他的面前杀敌,若是遇到危机,宁远赫亦会想到解决的方法,不会让他处处制肘。
想到这里,他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呆立在原地的宁远赫一眼。他一直以为,宁远赫对他不够慷慨,总是仗着自己实力强而忽视他的存在,支使他做这个做那个,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这一百多年,之所以可以这么轻松,是因为有他挡在自己的前面。
可惜现在,他已经没得后悔了。想到宁远泽给他开出的条件,钱子斯的眼中再一次燃起斗志。就算以后没有宁远赫又怎样?有了那些丹药,他已经可以尝试晋阶后期了,一个结丹后期的阵法师,是如何珍贵?哪怕他以后不再外出,不再历险,照样有人求上门来,用天材地宝换取他制作的阵法器具,到时,元婴也不是毫无希望……
“远泽,后退。”钱子斯喝道。现在再去指责宁远泽,是毫无意义的。宁远泽的实力确实不及宁远赫,斗法经验也不如他丰富,但他并不弱,眼前这种处处受制的情况,只是因为天赐实力更强,并且正好克制宁远泽而已。这种情况,他与宁远赫在一起时,并非没有遇到过。
“飞剑扰敌,莫要与他相拼,冷静一点。”钱子斯说完,手中一扬,一片迷雾扬起,向天赐扑去。
这次支援恰到好处,天赐的攻势被挡了一挡,宁远泽正好抽身而出。
“用你的息壤之土,困住这只灵兽”
宁远泽闻言,从乾坤袋中一摸,一块黑色的小东西向小海扔过去。
“小海,退”叶冰亦喝道。
小海急忙后退,可它跟修士斗法的经验太少了,稍微慢一点,就见那块息壤之土掉在它跟前,迅速地涨大,变成了一个大土堆。小海惊讶,它在海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法宝,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叶冰见状,拍了拍额头,无奈地看着小海在土堆之中团团转。她看得出来,这不是普通的土堆,这件土系法宝十分强大,小海根本没有经验,一时半会无法脱身。
见到息壤之土困住了小海,宁远泽大喜,耳边立刻又听到钱子斯的声音:“这边,飞剑扰敌”
这么一会儿功夫,天赐已经脱困而出,再度向两人扑上去。
但这一次,他的优势不再那么明显了。有了钱子斯的指挥,宁远泽不再像刚才那般焦躁,小海又被困住了,他们两人二对一,天赐时时顾忌着钱子斯的无勿形阵,又被宁远泽的一起飞剑所扰,场面顿时僵持。
“风道友。”天赐喝道,“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就这么看天赐道友大发神威啊!”叶冰笑吟吟地说。小海虽然被困住了,但宁远泽和钱子斯二人缠着天赐的同时也被天赐缠着,没功夫去收拾小海,她根本不必担心小海的安危。
“你你你——”天赐气得暴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再坐着,我一个人独吞了”他实力虽强,可眼前这两个修士,到底也是一个结丹中期,一个结丹初期,而且实力都不弱,他虽不至于落败,但想胜之却难了。
“那你就独吞吧。”叶冰继续懒洋洋,“反正他们的东西,我也看不上眼。”
“……”天赐翻了个白眼,眼见叶冰准备袖手旁观,气恼地一咬牙。他就不信了,没这个女人帮忙,自己收拾不了这两个人
“天赐道友,左边,左边”
“哎呀,我说左边你怎么就忽略了右边呢?上面啊”
“……你看看你,我说上面,你偏注意下面,不听话,挨揍了吧?”
“闭嘴!”天赐一拳轰出去,强大的气劲挡住了宁远泽的短飞剑,身子立刻后跃,避开长飞剑,连去瞪叶冰的力气都没有。他后悔了,干嘛看那个女人管闲事,自己也要插一手?反正这事他又没损失
天赐气恼的同时,钱子斯和宁远泽既高兴又惊疑。高兴的是,叶冰没打算现在帮忙,惊疑的是,她这么悠闲,好像成竹在胸似的,难道早有后着?困灵阵虽然可以暂时困住修士,可她毕竟是个结丹中期修士,又精通阵法,断没有能困这么久的……
钱子斯在这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来,而天赐被叶冰气得攻势更加猛烈,一时之间,倒叫他们二人手忙脚乱。
“远泽,冷静!”钱子斯喝道,“千万别被打乱了阵脚,不然的话我们就输定了”
宁远泽深吸一口气,目光专注起来。如果说钱子斯退一步就是败退身陨,那么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宁远赫会看在两百年兄弟的份上放过他吗?也许会,但这个天赐和风轻悦却必定不会。就算宁远赫脱身,但他重伤在身,根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到时这两人肯留着宁远赫一命已是好的了,最大的可能还是像风轻悦刚才所说,将他们二人灭杀,再杀了宁远赫,将他们的财物全部收入囊中,这才他们这种实力强横的修士的作风。
一长一短生死不离剑在宁远泽的操纵下,在上方绕成了一个圈,一浅蓝一银白,发出耀目的光芒,剑气肆意,灵气纵横。
钱子斯见状大喜。他知道,这是宁远泽这对法宝最强的杀招,如果能顺利施展出来,那么一举灭杀天赐并不是不可能,所以,他现在要保证宁远泽不受影响。
脑海之中,对战局清晰了如指掌,所有的招式了然如心,自然而然地施展,他有点找到与宁远赫并肩战斗的感觉了——没错,他今日所做的都是对的,宁远赫不是惟一的,只要自己够强大,一样可以操纵局势
手中玉盘疯狂地转了起来,上面五光闪烁,阴阳转瞬即变。钱子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盘,等待周身五行阴阳达到最合适的一刻——
“吭——嗤——”他听到两个声音,前一个,是利器相击的声音,后一个,是利器破体的声音。
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大了,玉盘没能停住,越转越疯狂,最终错过布阵的一瞬间,引发周身的五行阴阳出现了小小的混乱。
他死死地握住玉盘,眼见着玉盘越转越快,上面的灵光越来越越黯淡。他知道,这是玉盘已经失去主人灵气支撑的原因。
他慢慢转过身,看到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的宁远赫,只来得及说一句:“你……”
宁远赫右手一动,弯月大刀从钱子斯的身上脱离,鲜血狂喷而出。
看着钱子斯慢慢地倒下,宁远赫垂下视线,轻声道:“我请你,只用了一句话,可你记不记得,你请我,连一句话都不用?”
钱子斯瞪大眼,死死地望着宁远赫,他的眼中,有恐惧,有惊慌,有愤恨,有恼怒,更有遗憾,和后悔。
宁远赫继续道:“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谈交易,不需要谈报酬,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为对方出生入死。我以为,这就是生死之交——原来我错了。”
钱子斯的双眼,终于失去了亮光,不知道最后停留在他心里的念头,是不是悔恨莫及。
他的死去,让正在进行的战斗停住了。
天赐收回爪刺,停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而宁远泽,他已经僵住了。
宁远赫握紧手中的弯月大刀,一步步向他走近。
宁远泽的一起飞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自己。
刀光,剑光,在同一时刻闪烁。
长剑从宁远赫身上刺过,同时,一弯残月的光芒亮起,一道犀利无比的灵气从宁远泽的胸膛穿过。
“这一剑,是二哥还你的,为我这两百年,从未真正了解你的内心。”宁远赫静静站着,任由身上伤口的血喷薄而出,“这一刀,是你还我的。为你这两百年的贪婪,和不知感恩”
“二哥……”宁远泽合上眼,眼泪滚落下来,终于一头栽倒。
所有的理由,都掩盖不住他真正的内心。他若有足够的本事,根本不需要二哥给予,他若有足够的实力,一样可以站在二哥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愤怒。这一切,都是因为嫉妒。
困着小海的土堆重新化为黑色的小土块,落了下来。
钱子斯一死,困灵阵也失效了,叶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小土块捡起来,拍拍小白的头,丢给它一枚丹药:“人是不能吃了,吃这个吧。”
小海把丹药吞了,问:“主人,我是不是打输了?”
“你修为现在还差点,打不过很正常。”叶冰摸了摸它的头,小海太调皮,小白修为恢复到了七阶后就开始嘚瑟了。水灵和金木土灵简直就是太上皇,只有小海最乖。
安抚了小海,叶冰抬头去看。天赐正抱着胸看着宁远赫,一脸若有所思。宁远赫默默地站着钱子斯与宁远泽的尸体前,动也不动。
叶冰忍不住嘲弄一笑。宁远泽和钱子斯二人,实在算不得聪明,他们与宁远赫是那般亲密的关系,居然还小看了他。就算溅了半身的黑水,身上带伤,可他到底是宁远赫,臼岩宗顶尖的修士,岂会被小小的困灵阵困住,束手待毙?她之所以插手,就是知道,宁远赫不可能就这样失去反抗能力,既然如此,她就顺手送个人情好了。
而这两个人,大约是被宁远赫护惯了,却忽视了这个问题。困灵阵施展之后,会一直消耗布阵修士的灵气,钱子斯用了两个困灵阵,又用阵法与天赐、小海相斗,哪里还能一直维持着完美的效果?没过多久,宁远赫就能脱困而出了。而在此之前,他身上的丹田经脉早已被叶冰的丹药护住,那黑水腐蚀了他半边的身体,虽然伤重,却只是外伤而已,对他的实力,并没有本质上的影响。而钱子斯与宁远泽,却以为他伤重到任人宰割,贸然发动攻击。
站了好一会儿,宁远赫的目光终于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