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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师父木离的，欠梵宸的，还是要还。
门外，梵宸轻掩了一下房门，这才冷着脸，看向外面的阿四，却是不说话，只是纵身一跃，便飞出好远，阿四心知肚明，也不吭声，紧跟着飞了过去。
在一片偏僻的平地落下，这里离洛府已经有段距离了，梵宸这才低低开口，“北权他们的丧事已经办妥了？”
不用问，他知道依阿四对北冰燕的心意，定然会回蛇族亲自打理一切，虽然他这个作王的，没有吩咐，但是也猜到了几分。
“禀王上，阿四越规了。”
阿四一向是安份守已的人，自知这次可能要惹王上不高兴了。当日抬送北权父女回去的魔人，特别有将北冰燕的种种恶行分布于族人，所以阿四自然也知道。
尽管北冰燕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他还是会尽力安排那父女俩的后事，尽心尽力，只求无愧于自己，算是对他心爱的女子，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越规？你哪里越规了？”梵宸的口气，急转直下，变得凌厉了起来，
阿四一怔，低头答道：“阿四不该撤自离开灵塔驻地，私回蛇宫。”
这的确是一大错，但是梵宸想要的却不是这个。
“还有呢？”
“阿四不该对有罪之人，心怀仁念善心。”阿四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了。
梵宸却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阿四，你也算是跟在本王身边多年了，你的那点心思，我自然看得出来，你这样对她，不值得。”
阿四哭笑，“值不值得，也没关系了，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他没有计较过，值与不值，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阿四，知道自己这一次自作主张，越规了，还请王上责罚。”
“责罚？罢了，说说你这一次来，是有什么重大消息？可是妖界里出了什么事？”梵宸本就没有想过要给予责
罚，他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想提点一下阿四罢了。
情字伤人，北冰燕之所以得到现在这样的结果，全是她由咎自取，如果她不贪心，如果她不害人，也许她会一辈子安稳地居住王后之位，他没有想过要动摇她的位置，虽然心不可能给她了，但是在看在恩情的份上，他会为她提供一个舒适安全的生活环境，这还是可以的。
是她自己不安份，选择了那条不归路，怨不得别人。
“王上，该回驻地了，您已经离开许久了。”阿四是来请王上回去的。
“嗯”遥望着远处漆黑的夜色，梵宸低低应了一声，俊颜在夜色里，看得不甚清楚，一时之间，阿四也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反应，只是不急不燥，不缓不重，就那么轻轻地嗯了一声。
……
阿四离开，梵宸这才按着原路返回了洛府。推开门进房的时候，意外看见房里的烛火跳跃着，而原本应该在床塌上面睡觉的女子，却独坐在木桌旁，不知道是在等他归来，还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睡了？”他缓缓地走近她，轻掩房门，将外面的清凉都关在门外。。
“睡不着。”她抬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眼前这如神如仙般的俊容，莫名冒出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来，“你长得真真好看。”
乍听之下，很有点小女人花痴的感觉。可是，只有小狐狸自己知道，她这不是花痴，她是由衷的欣赏，这个男人的外貌，是真的很出众，用玉树临风，俊朗出尘等等词语，已经无法完整的形容他。
明明是那么一副出众的皮相，却硬是带着天生的霸气和凌然的气息。
“本王长得真如此好看吗？”梵宸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夸赞，外界传言他如何如何，平日里听了，顶多只当是阿叟奉承之词，也不会多予理睬，可是今天听了，却心里格外的舒坦和愉悦。
“嗯，真好看，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人，哎，真是个祸害精。”小狐狸假装抱怨。
“以后谁要是敢盯着本王看，超过三眼，本王便命人取了那女人的眼睛，如何？”梵宸低低答道，此时已经走到了小东西的身边，大手一捞，就将小东西给整个捞进了怀里，直直地走向床塌。
“看你三眼，就要被你挖去眼珠子？那你也太可怕了，长得好，不是天生拿来让人看的吗？”小狐狸反驳，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答她。
“嗯，可是本王的脸，只能给你一个人细细观看，别人不行，本王的床，从今往后，也只许你一个女人爬，如何？”他魅惑的笑着，感染了周遭生冷的空气。
“不要脸，谁要爬你的床。”小狐狸低低地回了一句，却是羞红了半边脸。
这爷，脸皮真厚啊！
“那好，换本王爬你的床，也行。”低俯，薄凉的唇，却是寻着了那张柔软的红唇，低低浅啄了起来。
这一次，小狐狸没有任何的拒绝，而是一反常态，热烈的迎合。两只都很贪婪，就像被饿了许久，没有吃过鱼腥的猫一样，互相纠缠着对方，强烈的索要，一次又一次，直到很久很久都没有停歇下来。
鱼，水之欢，只有体验过的人，只有达到身心合一，才能深切地体会到两情相悦的甜蜜和美妙，而现在的他们，比以往任何一种时候，都还要来得贪恋对方。
两个人都很怕，怕再次失去对方，尽了可能地，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时时刻刻相处在一起的时光。
小狐狸知道，不用梵宸开口，她也知道，阿四来，一定是来让梵宸回去的，他是妖界之王，离开驻地和妖界已经多日了，族里不可一日无主，何况他离开了这么多天，早就应该回去了。
他一门心思地在这里陪着她，她是过意不去的。
这个男人，不是个普通的角色，也注定了他们之间，不像普通的雄性和雌性，也不像一般的凡人男女那样，可以自由自在。
第二天，破天荒，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早早醒来，尽管昨夜激，战那么厉害，也没有丝毫影响。
梵宸取了屏风上的长袍，装戴整齐，站在床边，愧歉道：“小东西，可能我们今天要回去了。”
他的语调是轻缓的，带着一种无声的叹息，听得出来，他是觉得愧疚于她的。
“嗯，好，呆在娘家这么久，再不走，爹爹和娘亲，会以为我们粘着他二老不放了，整天坐吃山空呢？”小狸也不恼，仿佛已有心理准备似的淡然。
这样的玩笑话，梵宸是听得出来，小东西刻意说来，给自己听的，好让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对于她的理解，他情不自禁觉得，有她真好！
临告别的时候，洛老爹毕竟是一家之主，铁铮铮的汉子，还好，但是洛夫人就不行了。一个劲地流着眼泪，拉着小狸的走，依依不舍，“秋儿，这次回去，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回来看娘亲啊？”
是的，还没有真正离开，便已经开始在心里不舍了，期盼着下一次的重聚。洛夫人是，其实小狐狸又何曾不是呢？这一世，除了师父和梵宸以外，对她最好的，莫过于这娘亲了。
心里一哽，当即也难过了起来，却是不知如何应答娘亲，下一次？下一次究竟什么时候？其实她也不知道。
就连这一次，能回来，都已经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么地心低。
“我说老太婆，你这样，不嫌哆嗦啊，女儿和女婿见了，本来还想下次回来的，见你这么缠人，也不会回来了。他们晚辈的，都有他们自己的事情，抽空能回来看一眼就好了。”倒是洛老爹显得干脆一些。
这女婿非池中之物，短短的相处，洛老爹早已经看出来，如此才有此一说。
“好，好，我不说了，你们一路小心。”洛夫人擦了眼泪，这才打起精神来，强装笑颜。
“爹爹，娘亲，保重。”再不舍，终究还是要分开的，小狐狸忍着，大步离开。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身后传来梵宸对洛老爹夫人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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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本王饿了
回到驻地的时候，还和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一兵一卒，一花一木，都没有动过，或许是因为北权，还有那个至高无上的妖后，没有了他们，显得有点儿冷清了起来。孽訫钺晓
师父木离早已经在驻地中，等候着他们归来。
见了面，木离也没有询问小狐狸，这一段时间去了哪里，经历了些什么，但是阿狐缠着小狸，吱吱喳喳个不停，问东问西的。
“小狸，好久没有看见你，我好想你哦，你怎么这次没有和师父一起回来啊，师父好几天前就回来了。”
阿狐这丫头，生来就是心思单纯，没有什么城府的傻丫头，不过傻虽然傻了点，但是为人却极其憨厚的，在这一点上，阿狸通常都是很羡慕这丫头的。
傻里傻气，无论是当狐狸，还是当人，都能悠哉乐哉，哪怕天要塌了，也还能自得其乐，这样的乐观，不是挺好的吗？
偏偏自己是这杞人忧天的性子，一点点小事，都容易放在心上。
阿狐自然是不懂小狸这一番的心思，只是嘻笑着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营帐里带去，脸上还乐呵呵的，“到我营帐去吧，刚好我做了一点好吃的，咱们一起。”
她可以真切地感受得到，这丫头对自己的真诚和热心。望了一眼梵宸，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小狸也就没有再作任何停留，任由阿狐丫头拉着她。
身后，木离不紧不慢地跟着，师徒三人走在一起。
进了阿狐的营帐，小狸这才发现，果真桌上的食品丰盛，恐怕是早已经知晓她今日会回来，特地而提前准备的吧，想必定然是师父这样安排的。依阿狐那丫头大大咧咧的性子，想来是想不出这么深的道理来。
席间，师父不怎么吱声，只是吃菜喝酒，只有阿狐一个人，吱吱喳喳，而小狸象征性地中间，嗯嗯或是哦哦两字，应答她。
夹了一块肉，金黄金黄的，光是看着就已经很美味了，抬眸间，不经意地又看见了师父略带黯然伤神的神情，心中微微一疼。
她知道，师父一心一意想救那塔中女人，等了这么多年，内心必然是煎熬的，可是，念着与自己的师徒情谊，他又不敢问，也不能问，生怕伤了自己。
此份心意，小狸怎么会不懂。
“咳咳”辣椒一不小心入了喉咙，呛住了，难受地拍了拍胸口的位置，“阿狐，帮我取杯水来。”
“啊，这么不小心，好，等等，我马上就去取水。”取水还要到营帐外面，支走了阿狐，小狸马上就放下了还抚在胸口的小手，气息也平稳了下来，刚才的一幕，她是故意的。
木离将一切瞧在眼里，更加深沉了。
“师父，当日在魔界，师父曾说过，无论徒儿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师父都会支持徒儿的，这话，还算不算
数？”她两眼定定地盯着师父，为的就是要他一句话。
师父这样谪仙般的人物，最在意的就是承诺，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从不会失信于人。
眼色一暗，尽管不想面对这样决择的时刻，可是始终无法避免，木离沉闷应道：“嗯，为师说的，定然算数。”
因为在这场决择里，无论是帮，与不帮，最为难的是，不是别人，正是木离，一边是自己挚爱的女子的自由与安危，而另外一边，面对的则是自己一心养护过来的徒儿的欺骗和背叛，未来，甚至还有他想象不到的各种灾难。
屏息静气，他默默地等着，压抑着内心的种种狂乱情绪，强迫自己镇定。
舔了舔唇，那块五花肉的味道，还充斥在嘴里，格外地香，“师父，我愿意帮助破塔。”这么一句话，她只用了十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