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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便径自走出了屋。
慕流音走至床边,将离草扶坐起来,温柔地揽进了怀里,安慰着:“小草,别怕,师父在这里。”
温暖的怀抱,是师父的怀抱,本该是她一直所眷恋的,可是,她此刻脑中所想到的,却是他的拥抱,这味道、这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和他完全不一样!
胸口似又被剜了一刀,血肉模糊……
她本能地用力推开慕流音,向后退缩着,双臂紧紧环抱着大腿靠坐在床边,死死咬着唇,任由那腥甜的血腥味滑入口中,却是有如胆汁一般的苦。
“小草?”慕流音看着她这副模样,眉间隐忧连连,她那脆弱的模样好似个随时都会破碎的玻璃娃娃,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将她再抱入怀中,给予安慰。
然离草却是下意识地一躲:“不要!不要碰我!好痛!”
慕流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的平和柔缓,像在哄一个孩子般:“哪里痛?说出来,让师父想办法帮你镇痛好不好?”
离草捂着胸口,只觉得那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籁,好似针扎刀刺一般,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
她抱紧身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好痛好痛!”
痛得让她觉得快要死掉了!
这一定是诅咒,大叔恨她杀了他,所以诅咒她,让她这么痛!
慕流音眸底满是疼惜之色,张开双臂,朝她轻轻招着手:“小草,过来,来师父这里,师父帮你就不痛了。”
“真的么?”离草望着他,流泪的双眸中是无尽的伤痛,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她终于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过去,而后被他轻轻地搂进怀里,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而他的指尖则漾起淡淡的微光,以仙力平复着她的心绪。
“小草,师父在,不会痛了……”
离草靠在他的怀中,只是不停地哽咽啜泣着,直到喉头沙哑发不出一点声音,那泪水仍扑簌簌地往下落,似乎永无枯竭之日。
最后,不知是累了还是慕流音法力所致的缘故,她又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想,也许,睡着了便不会再痛了。
可是,梦里却是怎么也挥不去的血色,那痛楚亦是如影随形般不曾间断,让她的眉不由紧紧地蹙起,身体即便在睡中也依旧紧绷着,不曾放松。
慕流音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紧蹙的眉,和那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眸光微微凝起,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眉间,似想要抚平她的伤痛。
“小草,对不起……是师父害了你……”他轻咛着,带着无声的叹息:“师父承诺日后定会百倍千倍地补偿你,希望你可以早日忘记这一切,不要让这伤痛再持续下去了……”
232 惊人的发现
离草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她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像是将所有的事都忘记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爱残鮤璨
和以前一样的笑,一样的唤着师父,一样的修习。
慕流音初时见她这般模样,还有些疑虑和担忧,但几日过去,并未见她有什么异状,便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因着离草杀了魔君,昆仑弟子们但凡见到她,都极为热情,毕竟这在昆仑可谓是不小的功绩。
只是,讨厌她,憎恶她的依旧还是冷言相向,比如楚璇玑。
离草对这些,都似完全没放在心上一般,表现的十分淡漠。
而魔族因着魔君被杀,这段时日倒真是沉寂了许多,并未见到有什么大的动静。
不过,让离草更在意的是,夙璃落竟不知何时又收了一名新弟子。
那是一名女弟子,模样普普通通,一双眼却和琳琅一般灵动活泼。
听说,那弟子的名字唤作璎珞。
离草不由一声嗤笑。
呵……琳琅刚死去才不过一月,他收徒弟倒是快。
果真符合他的性子。
离草曾偶尔遇上过她一回,只是那璎珞见到她时,眼神闪烁,神色复杂,只含糊地与她应和了两句,便逃也似地跑开了。
离草对此觉得很是奇怪,难不成自己长得像财狼猛兽,竟让她如此害怕?
不过,对此,她也无甚所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的心已是空落落的一片,再无力装下其他的东西了。
这日,离草到了灵鹫宫,轻车熟路地到了丹药房。
千羽灵正在里面炼着丹药,对她的到来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淡淡道了句:“你的药还是放在老地方,自己去取罢。”
离草心领神会地走到了一高柜前,取下了上面的一青色小瓶,握在了手中。
这些日子,她常常要来此取药,因为,每到夜里,她的心口便是剧烈地疼痛,让她难以入睡。
为了不让师父担心,她没有告诉师父,只到千羽灵这里求可以止痛宁神的药。
千羽灵看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小草,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药吃多了对你并无益处。”
她很清楚,这丫头的病是心病,哪里是丹药可以治愈的?
离草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浅笑:“没关系,只要能止痛就好了。”
她实在是怕极了那种痛,好似连灵魂都被撕扯着一般,让她无法忍耐。
千羽灵轻蹙着眉看着她,她唇边的那一抹笑比那悲伤的哀泣更让人心酸……心痛!
这丫头……怎么能叫人如此心疼?
“小草,抱歉……”她忽而低低地说了一句,一向清泠的脸上竟带着一丝歉疚。
离草微微怔了怔,似有些疑惑,而后又似明白了什么,忙道:“灵长老,治不好我的病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她以为,千羽灵是因为对她的痛束手无策而感到抱歉。
千羽灵摇摇头,轻声叹息着,而后对她道:“小草,能再帮我送药去青鸾宫么?”
离草愣了一下,挠了挠脸:“可以是可以,不过,玉泱长老会不会又不收?”
千羽灵微微笑了笑:“不会的,他现在已经肯用我的药了。”
离草闻言不由一惊,亦带了些欣喜:“真的?!”
千羽灵点点头,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这也多亏了你,我听说了你曾经劝说过玉泱,在那之后,他终于收下了我再送去的药。虽然,他现在对我的态度依旧冷冷淡淡,不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离草听她这般说,亦是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玉泱长老现在既然肯收下药,那么,相信再过段时日,他的心结总有一日会解开,会接纳灵长老的。
真好……
灵长老那样爱着玉泱长老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丝的回报。
蓦地,心口又是一阵揪痛,有个声音在质问着她——
大叔……大叔也是这样爱着你,可是,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呢?
不过是你无情而绝决的一剑而已。
你的心才是铁石做的,冷酷无情!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她只是为琳琅报仇而已,她只是为苍生除害而已!
她也是别无选择!
“小草?”千羽灵看着她突然变得奇怪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我没事。”离草强自镇定下来,取过千羽灵交付给她要送的药,匆匆道了声别,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她将药送到青鸾宫,正碰上白无瑕,便将药交给他,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白无瑕却是忽而叫住她,几步奔到她的面前,面色有些微窘,憋了好久才开口道:“草师妹,为兄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这次终于有机会了……那次,是为兄错怪了你,没想到你心中还是念着琳琅的……为兄当时气急之下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还望草师妹莫要放在心上。”
离草愣了愣,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是什么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过。”
是的,她做的事对于同门对于苍生来说,都是一件极好之事,大家都是赞同她的,都是高兴的……
所以,她是对的。
白无瑕见她这般说,似才终于放下心,而后又微微蹙了蹙眉,有些神神秘秘地将她一拉,低声道:“还有一件事……草师妹,为兄在琳琅死后,一直想要寻她的遗体,希望能拿到她身上的某样东西以作留恋,所以求夙长老让为兄再见见琳琅的尸身,只是夙长老却是执意不肯……为兄只得在琳琅下葬之后,打洞去挖了琳琅的墓……”
离草一听,不由失声叫道:“兔师兄,你竟然挖琳琅的墓?!”
这可是对死者大不敬的行为啊!
白无瑕忙竖起指“嘘——”声道:“别喊啊!为兄这也是思恋深切,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你可知为兄发现什么了么?”
离草微微一蹙眉,摇摇头。
白无瑕亦是紧拧起了眉,一脸凝重状:“为兄发现,那墓中根本没有琳琅的尸身!”
233 师父的用心
白无瑕亦是紧拧起了眉,一脸凝重状:“为兄发现,那墓中根本没有琳琅的尸身!”
“什么?!”听得他这般惊人的一句话,着实让离草亦是愕然地睁大了眼:“兔师兄,你确定?!这不可能啊!”
白无瑕一手托着腮,亦是不解地皱着眉道:“我也觉得奇怪,可是,里面除了一套衣服之外,确实没见到尸身,就连骨头也没见一根!为兄猜想,她……会不会并没有死?”
“不可能!”离草想也不想地否定,眸光不停地闪动着,抬起双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夜,我亲眼看着她死的,就死在我的怀中!”
她不会看错的!琳琅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所以……她才会那么悲愤!
白无瑕拧眉看着她,还想说什么,一个温凉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琳琅确实死了。爱残鮤璨”
闻言,二人惊讶地转过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玉泱。
玉泱虽然看不见,脸却是朝向他们这边,淡声说着:“只不过因为她的尸身为魔焰所伤,为免她有魔化的可能,便将她的尸身焚毁了,所以,下葬的只是她的衣物而已,不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更加伤心罢了。”
听他如此解释,二人才终于恍然。
离草更似松了一口大气般,亦是这时才发现,自己紧握的掌心中不知何知竟布满了细汗。
是的,她宁可相信琳琅已经死了!
否则,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杀了魔君?!
玉泱又微沉了声音道:“无瑕,你私自挖人墓穴,念你情深所至,这回便不予追究,下回定不可再犯!”
白无瑕立时低垂了个脑袋,作一脸惭愧状,低声应道:“是,师尊。”
离草见状,只与玉泱交待了句送药之事,便又告辞离去。
*** ***
夜,又一次降临。
离草蜷缩在床上,紧紧抱着身子,那痛又和平日一样,再次来袭。
她颤着手摸出那药瓶,倒出几粒药丸匆匆地塞入口中,过了好一会,似才终于平复了一般,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她倚着墙,无力地坐在墙角,仰首望着窗外那轮明月。
依稀记得,曾经有无数个夜晚,都有一个自负傲然的声音在与她说着话,虽然总是会将她气得半死,如今想来,却是又觉得十分的温暖,只是,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如今,那声音不在了,那人亦不在了,就只有她独自一人望着月,感受着这夜的凄凉寒冷,还有……无边的孤寂。
她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窝,无声地低泣。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痛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她真的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门,不知何时悄悄地打开一条缝,缝隙之间,一双清眸正看着她,带着无声的叹息,在夜影之下掩过眸底的一抹晦暗之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