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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之余,他仍自镇定地抬手拉紧了衣襟,系好衣带,只重重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不过,他显然又高估了对方的智商。
“哎!等等!我还没看清呢!”离草见状,大呼着上前,直接就伸手去拉他的衣衫。
“仙姑请自重!”洛霖一面阻拦,一面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
离草为探究竟,战斗力立马飙,竟越过了他阻止的手,一把扯开了他衣襟。
然后,果真瞅见了苍绯所说的那枚六棱花印记,这才满足地抬头,眉梢一挑,一板一眼道:“什么自重?我看你要珍重才对!”
019 调戏良家男
离草正好拉开他衣襟,果真瞅见了苍绯所说的那枚六棱花印记,然后抬头瞪着洛霖:“什么自重?我看你要珍重才对!”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正经,让洛霖不由怔了一下,眉心拢起:“仙姑何出此言?”
离草伸着一根食指在他左胸口的印记处戳了戳:“你自己看看!”
洛霖不明就里,却也还是垂首看了一眼,皱眉:“敢问仙姑有何不妥之处?”
“你没看见么?”离草诧异地睁大了眼,又将他衣襟扯得更开了些:“在这里……”
话未说完,便被苍绯戏谑的笑声打断:“那印记乃魔气汇聚而成,如他这般凡胎肉眼又怎么可能瞧见?”
离草的手硬生生地僵住,嘴角抽搐了几下,几乎是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的不早说?!”
害她像傻子般还叫人家看,现在可如何解释才好?
这边想着,那边便适时地找起麻烦来。
“仙姑究竟想让在下看什么?!”洛霖的脸色青白交错变换了一番,语气似是已忍无可忍却又强自压抑忍耐,但也能听出几分不快来了。
“这个……”离草干笑几声,毕恭毕敬地替他整了整衣襟,又拈指掸了掸,然后后退一步,郑重道:“你衣服上有灰。”
是可忍孰不可忍,洛霖脸色更加丰富了,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交替过后,却是忽的笑了。
只是那笑,未免有些太阴恻了。
“仙姑莫不是在调戏在下?”果不其然,他抱了手扬眉戏问。
何为调戏?离草对此甚为不解,但若问出口,却未免显得她太孤陋寡闻了些。
怎么说,人家也尊称她一声“仙姑”,仙姑自然得有些仙家风范。
斟酌了一会,她接口答道:“便算是吧!”
末了,她还觉着此番回答极为精妙,不完全肯定句,总是错不了罢?
此言一出,洛霖脸黑了黑,显然未料到她竟答得如此坦然。
他愤然甩袖:“在下敬你是仙门中人,一直以礼相待,但若是这般胡言轻薄,恕在下不能相容!”
这话一出,无疑是要送客了。
离草这厢床板都还未睡着便要被驱赶出去,估摸着是方才的“调戏”出了问题,急急忙忙解释:“因着你身上有魔气,我才想要看个究竟,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魔气?”洛霖怔了一下,冷笑:“我好好的哪里来的什么魔气?你以为随意编个借口便能诓我?”
“我才没有!”离草忿忿然地圆了眼,就算要诓也要找魔君那厮,什么都是他说的。
见他不信,她又举例论证:“你不是说觉得近日脾气暴躁了许多么?这便是魔气迷心的缘故。”
果然有了实例,说服力就更强些。
洛霖这才敛了眉,细想了片刻,沉声:“果真?”
离草郑重地点点头,比珍珠还真!
他眸中不知什么样的光芒转过,低低问她:“魔气缠身会如何?”
020 魔界九棱花
他眸中不知什么样的光芒转过,低低问她:“魔气缠身会如何?”
离草摇头晃脑:“魔气迷心,最终入魔,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老参便是如是与她描述的魔。
啧啧!要她说,还得再加上个卑鄙无耻,小心眼又记仇。
洛霖骇然,急问:“可有法解?”
“这……”离草噎了噎,她还得先问问行家:“大叔,他身上的魔气可有法解?”
“没有。”苍绯懒懒地一口否定,继而又嗤笑一声:“就算有,你以为我这个卑鄙无耻,小心眼又记仇的魔会告诉你让你损我魔界利益?”
果然,暗地说人坏话是有报应的,尤其是对于他来说,暗地也成了明地。
离草干干笑了几声,徇序劝诱:“大叔,做魔的也不要这般小气嘛!你们魔界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会强大到哪去,就放他一马以示你的宽容,何乐而不为呢?”
“哼!”苍绯闻而不听,并不理会她。
不杀人便算好的,救人?除非他脑子也跟这棵笨草一样坏掉了!
而一旁洛霖见离草不语,只当自己已无救,顿觉有如雷击一般,苦涩一笑:“原以为月前那场大病不死必有后福,想不到天意注定我还是逃脱不掉这噩运。”
“你也莫要灰心,待我再商量商量,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离草劝慰道。
只是要劝服那厮,唔,着实有些难度。
洛霖只是淡然笑笑,既而沉默,眸中流光闪烁,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
待离草回到自己屋中,已是三更时分。
躺在床上,劝说苍绯许久未果,离草终于累得放弃。
正待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明日再战时,忽而想起一个问题:“大叔啊,那魔花印记究竟是什么?”
“魔界九棱花种在人心上,汲取人的精气,自是会有如此印记,最初是一枚花瓣,汲取的精气越多,花瓣也越多,代表花开得也越盛。”苍绯许是被她烦得有些不耐,语气也不甚好。
不过,他本就从来都是这副寒渗渗的调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离草想起方才看到的印记,不由一声惊呼:“呀!那现在已开了六枚花瓣了,如果全开了会怎么样呢?”
“自是成魔了。”苍绯说的好不轻巧,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当然,是最低等的魔。”
离草嘴角抽了抽,却听他话锋忽然一转:“不过,既然他心中有魔花,定是有人所种,怕是最终要将他收为傀儡。”
离草沉眉想了想,道:“这样说起来,那洛公子所说的近日城中离奇暴死的人会不会也和这有关?”
他不是说那些人死时身上都开满了血花?
苍绯难得赞了她一句:“看来你也还不算太笨。”
离草有些得意地扬起嘴角:“你难道真当我是傻子?”
“傻子?你说你是傻子?”苍绯戏谑地一笑:“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傻子?哪有你这么傻的傻子?”
021 有好戏看了
“傻子?你说你是傻子?”苍绯戏谑地一笑:“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傻子?哪有你这么傻的傻子?”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离草握紧拳头,默默泪了。
好在某魔没再趁胜追击,只悠声道:“九棱花有子母花之分,种在这人类心上的乃是母花,而子花则种在其他人身上为母花汲取精气……”
“啧啧!不愧为魔界,连植物也不一般!”离草摇着头打断他。
“直至人精气耗尽,子花再无养分,便破体而出绽放开来……”
“啧啧!魔界果然是个可怕的地方,真是残忍!”离草又摇着头打断他。
“不过魔花本就只能长在魔界,因汲取着人类精气与血肉方而存活,见不得阳光……”
“啧啧!幸好幸好,不然哪里还有我们这些个小草的容身之处?”离草再次摇着头打断他。
某魔终于忍无可忍,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你若是再胡乱打断,便休想本君再说下去!”
离草这才讪笑了一声,保证:“我不说了不说了,您老继续!”
苍绯这才又接着道:“故而虽是绽放的最绚烂的一刹那,却也同时消亡。”
待他说完,离草巴巴地等了许久也不见再有下文,终于按捺不住:“怎的不继续说了?”
“没了。”悠然自得的声音。
离草额角一行黑线滑下,继而又疑惑地托腮:“不过,究竟是什么人种下的这魔花呢?”
“这本君怎会知道?”苍绯懒懒地打了个哈:“晚了,本君要休息了,莫要再吵本君。”
离草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都是附在我身上,休不休息又有什么区别?”
分明就是不想再理她的借口。
不过折腾了一天,她也确实累了,翻个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离草还在睡梦之中,便被屋外嘈杂的声音给硬生生吵醒了。
揉揉眼,她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开门出去,便见府中下人都满面红光地朝大堂奔去,瞧他们这模样,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好奇心一起,离草的睡意立时醒了大半,也跟随着他们一同到了大堂。
门前早已堆满了人,以她这瘦小的身形,根本瞧不见里面的情形。
无奈之下,离草只得顺手拉过一个家仆:“哎,这位兄台,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仆也正朝里奋力挤着,被她这一拉,显得有些不耐,然而脸上却闪耀着异常兴奋的光芒:“你不知道么?今日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要对少夫人执行家法!”
“咦?”听得这话,离草方才想起昨夜那洛公子似乎确实这么对他夫人说过,还以为只是气话,原来竟是来真的?!
022 奇怪的人类
“咦?”听得这话,离草方才想起昨夜那洛公子似乎确实这么对他夫人说过,还以为只是气话,原来竟是来真的?!
不过……
“那你们这般高兴是为哪般?”自家少夫人受家法可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吧?
家仆白她一眼,理所当然道:“成日在府中无聊度日,难得有好戏给咱白看,为何不高兴?”
“……”好吧,离草终于不得不承认,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实在不是她可以理解的。
“不厚道,太不厚道了!”离草一面摇头批判,一面却是努力向前奋进。
苍绯不由一声讥诮的笑:“说别人不厚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离草一脸正色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抱着客观的心理瞧瞧热闹,与他们的幸灾乐祸乃是截然不同!”
苍绯嗤之以鼻,同样是看戏,倒也没什么不同。
终于,离草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占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大堂里的戏也正好开演。
正位之上,洛家老爷和夫人正端坐着。、
洛霖坐于侧位,旁边站了一名小厮,手中端着一个放了一根鞭杖的木托。
而云嫣则在堂中垂首端跪。
老夫人先发了话,厉声责问:“云嫣,你身为洛家媳妇,不在家中陪伴夫君,却夜夜不知所踪,你可知错?”
云嫣低着头,看不清她眉眼间的神色,只听她低低回道:“云嫣知错,任凭家法处置。”
洛霖握紧了椅子扶手,敛眉沉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当真没有任何解释?”
云嫣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似有潮水欲倾泻而出,却始终被框在眼内,迟迟不得解脱。
最终,她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洛霖冷然一笑,眸底似有万丈厉光,视线凉凉自她面容上扫过,微扯了嘴角,转向一旁的小厮,冷冷下令:“家法伺候,杖责五十!”
“是。”小厮应下,执起鞭杖走到了云嫣的面前。
云嫣微微闭了眼,静静等待鞭杖落下。
然而,就在小厮刚举起手之时,却闻洛霖又出声喝止:“且慢。”
“霖儿?”老夫人以为他要反悔,正待说什么,却见他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接过小厮手中的鞭杖,面无表情道:“我亲自来执行!”
023 暴力的家法
洛霖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接过小厮手中的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