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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动用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动了这么多的人,只有这么一点战果,怎么能说得过去?井上先生已经质问过我,那口气里明显是怀疑我们走露了消息。”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这一点我可以打保票。”
“那你就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会的。”
“你那个人现在怎么个情况?”
“还联系不上。”
“是不是他出了事?”
“不应该呀。”
“立即调查这件事,我得向井上先生解释。”
“市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如实向南京方面上报这件事,他们的力量完全出乎我们的想象,这一点我想南京方面不会不重视的。”方秘书说。
“不行。绝对不行。要把这件事压下来,我们动用了日本军队,南京方面会怎么想,再说这次江海洋又插手了,上报的话交于他我们怎么说,上次的事我们应该吸取教训。”
“那南京方面我们怎么说?”
“对南京要强调三点:一、军火走私,大批枪支弹药已经流向共党手里;二、毒品走私,他们控制了全国三分之二的毒品买卖;三、控制工会、上海一半以上工商企业操纵在他们手里。在这三点上要下下工夫,我想南京,总统会坐不住的。”
“高明,高明。”方觉树起大指恭维道。
“的确是高明。”方秘书也不甘落后。
“好了,自己人就不必说这些肉麻的话了。”
“我这就找人处理这个事。”
“去吧。”吴益民示意方秘书可以马上去办,等方秘书出了门,他对方觉说:“你抓到多少人?”
“三十三人。”
“给我上重刑,非问出点东西来不可。”
“是。”
“那个姓曾的还不肯开口吗?”
“是。”
“能不能给他上点手段?”
“这个人块头太大,弄不好会造成严重后果。”
“不能总让他这么舒舒服服的吧?那还不如放了呢!”
“请您指点指点属下。”
“动动脑子嘛,动动脑子!”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
“咱们不能给他动刑,可不代表不能用别的手段,你想想,如果我们能想个想法让他求我们,那多好?”吴益民的提示还是没能提醒方觉,他只好更直白地说:“他何老狠贩买毒品害人,我们就不能用它来帮帮我们?”
“噢,噢,我明白了。您真是高明,高明。我知道怎么做了,您就等好消息吧。”方觉立即觉得自己长了本领,胸脯也挺高了许多,“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去吧,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您就放心好了,这回一定叫您高兴高兴。”
警备司令部也忙了一天,来来往往的军官们都一言不发,一脸严肃。
江海洋睡到半夜被值班副官叫醒,说七宝发生激烈战斗,参战人数不下两三千人,着实吓了他一跳。
他知道自己的宪兵队在那里,外勤部的三个大队在那里,加一起也不过千八百人,怎么一下子多出了一两千人,并且发生激烈战斗,这是谁跟谁呀?
作为上海的军方主官,这种事竟然事先毫不知情,这还了得。
等他调动好部队赶过去的时候,泽叔的电话打了过来,请他帮助救助失散者,营救被捕者。“你是说吴益民的人袭击了你们?”
“不错。”
“他哪来的一两千武装人员?据我所知,上海市的警察根本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集结。”
“他动用的绝大部分是日本人?”
“日本人?”
“对。”
“在上海日本流氓加一起也没一千人啊?”
“是日本海军陆战队员。”
“什么,他吴益民竟敢动用日本军队?”
“是。”
“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
“好,太好了,他吴益民胆子也太大了,我看他是活着有些腻味,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挖个坑啊!大哥,这就怪不得我们了,哈哈。”
“你准备怎么做?”
“只要这事上报给南京,他还活得成吗?”
“那我们这边怎么解释?”
“你说的对,他活不成,我们也好过不到哪去,你这一千多武装人员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对付他吧。”
“是。那几个人都怎么样了?”
“可惜,一个都没逃出来。”
“一个活口都没有?”
“没有。”
“也好,省得麻烦。真要落到他们手里,我们还得跟他们解释。”
“倒也是。”
“你放心吧,只要我查出来在他们手里的人,保证要得出来。”
“吴孟雄不会向南京汇报这件事吧!”
“我们都不会,他怎么会自投罗网呢?不用担心这个,不过他们肯定也不会放下刀的,我们不得认真准备准备。”
“我也这么想,吴益民不除,我们是没有好觉好睡了。”
“他会越来越小心。”
“怎么都得除掉他。”
“用谁呢?”
“这次我们自己动手。”
“外勤部的人?”
“阿健已经动了杀机,我能看出来,只要他下决心,我们就应该有信心。”
“他真的会下得了手?”
“我相信这一点。”
“我这个手下真是个冷血动物。”
“你看错了,他比谁的血都热。”
“真的?”
“真的。”
“我有些不明白。”
“我告诉过你,因为他恨吴益民。”
“你真有办法?”
“哼,大概这就是天意。”
“大哥的意志能战胜天意。”
“你也学会取笑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
第八卷 第五章
阿健回到外勤部,小黄已经被押了回来。
听过汇报,他吩咐道:“在家的小队长以上人员到大会议室集合。”。
值班员马上下去传达命令。
大会议室的气氛相当沉闷。
每一个人都明白那次魏丑杀小九的故事今天将会重演,或许将比那次更精彩。
因为小黄所造成的后果要严重得多,四十多弟兄因他而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剁巴剁巴喂狗恐怕都不能解人心头之恨。
小黄的嘴一直那么勒着,这么长时间,一口水都没有,可他依然咝咝地叫着,虽然听不出一个字,但谁都能知道他在叫什么。
从这一点完全可以看出来人的求生欲望有多么的强。
“解开。”阿健吩咐左右。
有人给小黄解开勒在嘴上的领带。
“部长饶命,部长饶命……。”
“还有谁?”阿健蹲到被捆成粽子似的小黄面前。
“没有了。”
“真的?”
“是真的。”
“你是怎么跟方觉勾搭上的?”
“是我的一个亲戚,方觉通过他找到我的。”
“他给你什么好处?”
“他说,咱们公司早晚要完蛋,让我好好想想后路。”
“他说过公司为什么早晚会完蛋的吗?”
“说了,他说总统已经下令调查咱们公司,从总裁往下,只要是咱们公司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你相信他的话了!?”
“他是警察局长,上边还有市长,再上边还有总统。”
“你相信他的话了?!”
“是。”
“他答应你什么好处?”
“事后不追究我。”
“就这点好处?”
“让我当警察。”
“为了当个臭警察你就能出卖我们?”
“他答应我十万大洋,还有一幢房子。”
“在你眼里几百号弟兄的命就值区区十万大洋和一幢房子!你还是人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我错了,您就饶我这一回吧。”
“那你让我对死去的四五十兄弟怎么交待呀?”
“我,我,我没想到他们会下这么黑的手,要杀这么多人?”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这句话连个狗屁都不如?”
“……”
“念在你跟过魏先生,我就留你个全尸。”
阿健朝边上挥挥手,有人端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是一个瓶子。
“解开他。”
左右解开小黄身上的绳子。
“把它喝下去。”
“我不喝,我不喝,部长,我上有老,下有小,您是知道的,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饶了我这一回。”
“喝下去。”阿健的声音有些合缓。
“不,不,我不能喝。”
“喝下去!”阿健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
“我不喝,我不喝,求您了,我跟魏先生那么多年,跟您又这么多年,您就饶了我吧。”
“我没想到,我跟了魏先生那么多年,跟了我这么多年,竟如此没有担当。你拿弟兄们的命换前程那时候的胆子这时候哪去了?”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这么多年我没做错过,就这一回,您饶了我,绝对没有下回了。”
“你已经当了一回狗,吃了一回屎,就永远是狗,永远得吃屎了。”
“不会,不会的,部长,您相信我,绝不会的……”
“你嘴巧,去跟魏先生解释清楚吧,我倒祝你能解释清楚,否则,到了地下,他也饶不得你。”阿健站起来,“捆上,倒吊到地下室里,直到死了为止。”
就是这样,小黄还是咝咝地挣扎了三天。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阿健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毕竟是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弟兄。
他呆呆地坐着,想着,大鹏、霍四、荣哥、魏先生、大马猴、胖哥、兔子肉、……,一个个在他面前晃动。
“为什么呢?”他问着自己。
“我们在干什么?”他无法解释这一切。
想想爹、冯大爷,再想想应该去死的吴益民、泽叔。
“他们都死了之后,应该是谁呢?”
“是不是就应该是我了?”
“我得怎么去死呢?”
“病死?”
“被人一刀捅死?”
“被人一刀一刀剁成肉泥?”
“给汽车撞死?”
“给人放火烧死?”
“给人按到水里溺死?”
“一颗炸弹炸死?”
“……”
“要是给人一枪打死,干净痛快,就是上天保佑了。”他认为。
就在他胡思乱的时候,有人敲门。
“进来。”
阿七推门而入。“想啥呢?”
“没有。”
“没事吧?”
“没事。”
“噢。”阿七好象重重地放下了心似的。
“有事?”
“啊,那个,谁,二中队那个队长,李小峰,你知道,是吧?”
“知道。”
“他今天带个人来,是张学良东北军的人,想找个差事做。”
“张学良的人怎么跑上海来找差事了?”
“张学良不是把东北丢了跑到关内来了吗,他就跑上海来了。”
“逃兵。”
“也不能那么说,张学良不抵抗,把家都丢了,他不愿再跟着他干了。”
“干什么的?”
“好象是专门搞爆破的。”
“搞爆破的?”
“是,我特意又问了一遍,是。”
“知底吗?”
“小峰说知底,是他亲姑表兄弟。”
“你仔细了解一下他。
“先怎么安排呀?总不能叫人家等着吧!”
“就叫他等着。”
阿七楞了一下,马上就回过神来,“我明白了。”
“小黄那个亲戚派人去处理一下。”
“嗯。”
“安排人对日本领事馆、虹口道场、驻军营地,其它日本人聚集的地方踩踩路子。”
“嗯。”
“出去顺便叫康哥来一下。”
“好。”
康永年进来的时候,正好一下电话打进来,康永年准备退出去,阿健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电话是阿强打过来的,他要同阿健见个面。
“晚上,在家里,好吗?”
“好的。”
第八卷 第六章
阿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