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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见到他,并且口袋里是揣着手枪去见他。
如今进他的办公室,再也不必经过安全检查那一关了。
阿健想象着自己一个人走进办公室,他就象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处理着一些文件。
阿健对他的兢兢业业异常地欣佩,怪不得他会成为他,的确有许多过人之处。
处在他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必再为各种事务工作操心的,但他却乐此不疲,这大概就是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的原因吧。
他是在晚上处理一天事务的,不管有多少,他都会做完,因此有时他会直接工作到第二天早晨。
上午他要召见属下,发号施令。
中午则见一些重要的客人,有时会持续到下午。毕竟他有那么多客人要见。或者说有那么多重要的客人要见他。
晚饭他会留给最重要的客人。
据有些人说他的酒量极大,但阿健好象没见他怎么喝过,他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他倒曾经对阿健说这样一句,“你知道保持头脑清醒对一个人有多重要吗?”
他对阿健不喝酒非常高兴,“酒会把脑子泡坏的,不喝最好。”
阿健想着自己怎么样走进他的办公室,怎么样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或许都不会抬头,因为有人已经报告是谁求见,只是问一句,等着汇报。
可以非常从容地掏出手枪,大概他还以为是在掏什么文件呢。
那是支装有消音器的手枪,阿七曾非常不雅但却非常形象地描述过这支枪射击时的声音,“跟放个屁差不多。”
外边的人根本不可能听到里边的人放屁,因此也就不会有人会怀疑什么。
可以非常从容地把枪口对准。
阿健早就确定要在他的那颗痣的位置下手的。
要想那样,必须叫他抬起头来。
这很容易,只需轻轻地叫一声:“泽叔。”
阿健想了好长时间才确定他抬起头后是什么表情。
他的定力阿健是再清楚不过的,因此曾想象他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或者吓得什么什么样大概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的表情应该是不动声色,会象没有那支枪一样平静。
他大概会问:“怎么了?”
阿健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您真的已经把我忘了吗?”
“你到底是谁?”他可能得问。
“阿健!”
“不会有人收买你做这种事。”阿健自己都相信泽叔知道自己不可能被谁收买。
“还记得二十年前您在一个小水果铺子里杀的那个姓林的人吗?”
“记得。”他不会否认,第一他的记性好得不能再好,第二他对自己所做的都认帐,第三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否认是无济于事的。
“还记着那个曾拿着刀子冲向你的那个孩子吗?”
“就是你。”
这时阿健不准备回答,但会点点头。
“杀了我,你会失去一切。”阿健不敢确定泽叔会不会这样说,因为这样某种意义上说相当于示弱,他不一定肯做。不过阿健还是希望他能这样说,至少可以从这句话当中体验一下一下天神内心当中的脆弱。
“如果不能为父报仇,一切对于我还有什么意义!”阿健没想好是说这句好还是说下边这句更好,“是你失去一切。”因为下边阿七已经坐在车里等着,只要他一下去,会立即开往码头,有一条船正在等命,随时准备出发。
“你咋来了?”
这好象不是泽叔的声音,阿健猛地回过神来。
阿七醒了。
第八卷 第三十三章
“喝水吗?”阿健问。
“不喝。啥时候过来的?”阿七问。
“有一会儿了。”
“咋地了?”阿七看出阿健好象有点儿不对劲。
阿健看着他苦笑一下。
“跟我嫂子闹别扭了?”
阿健再次苦笑一下,这表示他猜对了。
“为啥呀?”
“为他爸的事。”
“又咋了?”
阿健便轻声地把刚才与小小的冲突简单地介绍给阿七。
阿七眨了几下眼睛,也压低声音,他不想叫外边的两个人听到。“哥,其实我也感觉你在这个事上有点儿,咋说呢?有点儿二心不定的。”
阿健看着阿七,他到现在终于认识到自己确实象他们所说的,在这件事上他真的是很矛盾,犹豫,二心不定。
“这事早晚得解决,我看你还是下决心吧,总这么拖下去,恐怕得出事。”
“你说的没错。”
“你说想见见二诸葛,明天我就把他给你抢出来。”
“我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蚊子已经跟阿玉商量妥了,就等他们先跟妈说,咱们再说。”
“嗯。”
“我看妈他们一走,咱们就动手。”
“我也这么想。”
“我们只要准备点钱,别的什么都不用准备,免得惊动他。”
“只有你我知道,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
“嗯。”
“妈他们一走,我去做,你接应。”
“嫂子和孩子是不是跟妈他们走?”
“不,他们跟我们一走。”
“也行。”
第二天阿健先到外勤部,蚊子把有关对死难弟兄的摸底材料以及同钱炜华、宋兴华研究的抚恤、扶养方案放在他的桌上。
阿健签了字。
“立即执行。”
“是不是请总部批一下?”
“不必了。”
“还是说一声好。”
“我去说。”
“嗯。”
“你们去美国的事跟妈商量了吗?”
“阿玉今天就跟妈说。”
“一定要劝妈去,一辈子连上海都没出去过,这个机会很好。”
“好。”
“我十点钟要到警备司令部,这边有事你处理。”
“是。”
江海洋召见了阿健,说了些勉励的话。
从司令办公室出来,阿强等在他的办公室里。
兄弟俩说了些闲话,阿健扔过一张卡片。
是张特别通行证。
“谢谢副官长。”
“林处长不必客气。”
两个人哈哈一笑,阿健揣好那张通行证。
“我先回去了。”阿强站起来告辞。
“我马上也得回去,下午还得到市党部。”
“有你忙的了。”
“也忙不几天了。”
“是吗?!”
“是。”
“想得周全些。”
“是。”
阿玉把去美国作检查的事跟妈说了。
云姨当然同意。
“他说让你跟我们一起去。”
“我去能干啥呀?”
“他说就这个机会出去溜达溜达。”
“说点儿话都听不懂,有啥好溜达的。”
“主要是有啥事的话,你在好有个主心骨。”
“没的倒拖累你们,我还能当主心骨?”
“你就跟我们去吧,小国也放假了,一块去。”
“还带他,闹死。”
“就怕到船上人少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多一个,好有点儿意思。”
“跟你哥商量了吗?”
“他说说哥同意。”
“要不让你嫂子跟你们去,她能说洋话,又去过。”
“要不咱们都去。”
“小浩咋整啊?”
“带着呗。”
“还不得折腾出毛病来,可不中。”
“让你嫂子去,我在家带孩子,别人带我不放心。”
“嫂子好象还没过来呢。”
“是啊,今个是咋了?”
“去两人问问少奶奶咋了。”阿玉吩咐下边人。
两个小丫头不大会儿就回来报告说小小还没起床。
“这会儿还没起来,咋地了?”
“不知道,秋千姐也不知道,少奶奶一个人在房里,门插着。”
“少爷是啥时候走的?”
“早就出去了。”有人报告说。
“秋千姐说,昨天晚上少爷没在那边睡。”
“在哪儿睡的?”
“她也不知道。”
“他们又干啥呢?”云姨问。
“问问少爷昨晚在哪儿睡的?”阿玉吩咐道。
有人出去问过,说是在阿七房里。
“他怕是看七少爷喝多了。”一个婆子说。
“阿七喝多了?”
“是。”
“干啥喝那么多酒哇?”
“好象是少爷当啥处长了,听说。”
“也没告诉咱们一声。”云姨说。
“嗳,好象蚊子也说过一句,当处长,还当啥委员。也没啥大不了的,要不他们还不说。”
“你去看看你嫂子。”
“嗯。”
阿玉带着个丫头便朝嫂子那边去。
晚上进家,弟兄们先到云姨房里请了安,各自散去。
阿健坐那没动。
“你们俩又咋了?”云姨问儿子。
“没事啊?”
“没事她哭成那个样?”
“我不知道哇?”
“那你上阿七那睡是为啥呀?”
“他喝多了,我怕他闹事。”
“有人伺候他,还用得着你去?”
“他闹起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制得住啊?”
“你去看看你媳妇,是咋回事。我们问她也不说。”
“嗯。”阿健答应着,“对了,妈,我一个朋友在美国找了个医生,专治不孕不育的,我打算让阿玉她们俩去看看。”
“阿玉跟我说了。”
“您同意了?”
“有啥不同意的?”
“蚊子跟我说,想让您跟着一块去,有事好给拿个章程。”
“我去家咋整?”
“看您说的,我们还能把家给丢了?”
“我真怕你们把家给丢了。”
“我看您跟着去吧,也溜达溜达,小国放假,正好出去见见世面。是吧,小国?”
“哥,你说让我也去美国?”听问自己,小国猴子似地窜上来。
“啊!”
“太好了。”小国一窜大高。
“看把你美的,不行。”云姨脸一沉。
“真是的,哥都答应了,还不行。”小国顿时一脸不高兴。
“谁答应也不行。”
“妈,妈,妈!”小国上去就吊在云姨的脖子上。
最终云姨也没答应,不过说考虑考虑。
阿健见有口话,知道没什么问题了。
云姨等阿健、阿玉他们回自己房里去后,拨电话给泽叔。
把阿健兄妹跟他商量的事说了一遍。
泽叔问她:“你想不想去?”
“我不想去。”
“他们要是非让你去,就去吧!”
“我不想离开你。”
“也去不了多长时间,去吧!”
“嗯,我走再给你打电话。”
“好,去了好好玩玩,一辈子哪也没去过,也该到处走走了。”
第九卷 第一章
云姨在得到泽叔的同意之后,答应了去美国的要求。
阿健叫蚊子放下手里的工作,准备行程。由康永年接替他。
阿七按照阿健的吩咐,到花旗银行办了可以在美国提现的支票。
阿健没有和小小睡在一起,一个早晨他敲开小小的房门,只说了一句话,“把你的护照准备好。”
小小表情极度冷漠,站在门缝处,半句话都没有说。
“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小小就那么瞅着他。
阿健想再说点什么,但终于没有说。他瞅着明显瘦了许多的妻子,心里真不是滋味。转身走了。
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上午八点半,阿健处理完外勤部这边的工作,吩咐秘书叫车去警备司令部。只剩下阿七一个人在屋里时,他掏出那张特别通行证。
“带几个人到警备司令部附属医院住院部三一二房,把二诸葛接出来。”
“嗯。”
“门卫认这张通行证,二诸葛病房门口的警卫不认这个,你得小心点儿他,不行把他也弄出来,关到我们的这儿。”
“干脆把他做了得了。”
“他是宪兵,做他会惹麻烦。”
“用不几天我们就走了,惹什么麻烦?”
“你看着办吧!”
“交给我了。”
“我这就过去上班,你在中午前回来。”
“知道。”
“叫他们嘴都严实点儿。”
“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