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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又打啥鬼主意呢?这个小杂种,得加他点儿小心。”那个吃过亏的学监说。
“那是肯定的。”有人附和着说。
“让这个小杂种上铜匠间,省得他没事想法祸害人。”
“就得好好治治他,让他刮铜去。”
“中,就让他刮铜去,让他放着木匠间不好好呆!”
霍四一直不相信阿健真的死了,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被迫接受。半年过去了仍是念念不忘。
“四哥,看来他是真没了。”阿七说。
“不能。”
“我就不信他们敢骗魏先生。”
“哼,那些洋鬼谁不敢骗啊。”
“要不再求求魏先生去问问?”
“等干点儿出彩的事再说。”
“这阵子咱们干得就不赖吧。”
“还不行,份量不够。”
“四哥,明个咱们去哪儿?”
“等荣哥的消息。”
“荣哥答应你的事得等到啥时候哇?”
“不知道,他说把握,也不用着急。”
“不能是哄咱们吧。”
“荣哥不是那人。”
“那你看人家都安排了,就咱们啥也没得着,不就哄咱们吗?”
霍四听这话没吱声。
“咱们费劲巴力地在前边打先锋,人家在后边捡便宜,这合理吗?”
“老七,有句话叫‘好饭不怕晚’,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没准有人瞅着呢。”
“话是那么说,可这真叫人难受哇。”
“难受也得受着,有啥办法呀。”
“我行,他们呢,一天怨气哄哄不是法儿啊。”
“我觉着快好了。”
“能照你说的来就好了。”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莫兰先生对何泽建每天的汇报感到非常的满意,他已经预见到“嘉禾”保安公司蒸蒸日上的业务将要给自己的事业所带来的正面的影响。
能把自己打天下时所用的黑道手法发挥到这个地步,说明自己的徒弟已经超过当年的自己了,同时这也说明自己的接班人是选对了。
“干得好。”
于秘书知道老板这是在表扬谁。他对自己的那个对手是既恨又佩服。他恨何泽建啥招都使,为了扩大自己公司的业务,姓何的就派出大批流氓到企业去倒乱,逼着企业去雇佣保安公司的人。他又佩服何泽建这些损招效果竟出奇的好,那些被倒乱的企业最终都选择了“花钱免灾”。
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有保安公司照顾的企业就能顺顺当当地经营,否则将终日不得安宁。
“您猜猜,那些牛皮烘烘的企业主现在都忙着干什么呢?”于秘书用一种聊天的方式说。
“我都懒得想他们,一天到晚和他妈的猪没什么区别。”
“这些猪是有的忙了,一天到晚围着泽建转,巴巴结结求他:‘何总,给我派几个人吧,求您了!’一个个和三孙子似的。”
“就得这么干,就得这么干,这年头是‘你不操他娘他不给你叫爹’。”
“您知道现在从泽建那求一个人得多少钱吗?”
“他不说是一百块大洋吗?”
“那是明的,暗的何只一百大洋?”
“他能跟我不说实话?”
“先生,我听说能求他一个人非五百大洋不可,另外外派到企业的人每个月还得孝敬他十块大洋,您说现在他何泽建还了得吗?”
“那能有多少哇?他也不过一二百号人;十万八万的事。”
“您真不知道?多跟您多句嘴,他派到企业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保安公司招的正式人员。”
“也就是说他另外招了人了?”
“先生,您出去走走,看看那些在街面上玩的小孩都上哪儿去了?”
“不会都到他那儿听将令去了吧!”
“您还是亲自看看去吧,都摇身一变成了保安员了。”
“你说的确实吗?”
“先生,我是听来的,不一定准。您可以去调查调查。”
“我徒弟这出息是大了,看来真得好好恭喜他。”
于秘书知道自己的话是奏效了。
“听说我那个外甥也发了!”
“不得了,咱们楞是没看出来造点儿假酒就发那么大的财,三个月就把借杜先生的钱连本带息都还上了,不得了。我劝您还是多关照关照他,将来保罗得有点出息。”
“哼,现在他还用得着我关照吗?”
“先生,保罗是您的亲外甥,和之江没什么区别,都等于是您的亲骨肉,和外人不一样。”
“哼,不听我的话,骨肉又怎么样?从古到今父子反目的多了,老子杀儿子,儿子杀老子的事还少吗?”
“先生,老话说‘上阵亲兄弟,杀敌父子兵’,亲骨肉总比不得外人。”
“人啊;话是这么说,事可不一定都这么办。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不来看看我,成心是跟较劲呢!”
“现在是没事,等有事了,他第一个想起来的肯定是您。”
“哼哼,人家现在是财大气粗,什么事都料理得开,根本不会把一个老朽得快入土的舅舅放在心上了!”
“先生,有些事不是钱就能料理得开的,他总有一天会来求您的。”
“求我也不管,看着他就一肚子气。”
“先生,等你真见着他的时候就不这么说了。”
正象莫兰先生和于秘书所说的那样,假洋酒的巨大利润让黄保罗在短时间内发了大财,让他具备了可以和几个老派大亨平起平坐的实力。
自进铜匠间开始,阿健就感觉身上越来越刺挠,连觉得睡不好。
有时听他挠痒的动静边上的蚊子都睡不着。
“整水擦擦?”
阿健只是挠,也不吱声。
“别挠了,都挠坏了。”
大鹏迷迷糊糊地插嘴说:“干啥呢?睡觉哇。”
“睡你的。”蚊子说:“擦擦得了。”
阿健还是不吱声。
蚊子下地找块破毛巾,沾了水来给他擦。
“好点儿吧?”
阿健不挠了。蚊子知道管用了,便睡过去。
看他睡熟了,阿健又开始挠,刺挠,揪心的刺挠。
直到实在困极,他才迷糊了一会,没多久,那些假洋鬼子就来砸门,喊着起床了。
白天干一天活,晚上去木楼打扫了卫生,吃了口猪食一般的剩菜饭,夜里就忙活着挠痒痒。
“我打听了,你们刮铜的都这样,你这还差异呢,等大发喽,到处烂,你没看着过二小子那身疮,就这么来的,到了死了,据说是铜毒。”蚊子说。
“那可咋整啊?”大鹏说。
“那咋整啊,没法。”
“那就等死在这儿?”
“阿健,我看你还是想个法儿出去得了。”
“是啊,你快想法儿跑吧!”
阿健看看蚊子,又看看大鹏。
“你真哑巴了是咋地?你倒是说句话呀?”蚊子说。
“是啊,你说话呀,你不说话不憋得慌?”大鹏问。
阿健还是看着他们,不说话。
“再这么下去,你就得跟二小子一个下场。”蚊子说。
“跑吧。”
阿健抹了一把鼻涕,“我跑了你们咋整?”
他一开口,蚊子和大鹏都兴奋起来。
“你就别管我们了,跑一个算一个吧。”
“蚊子,大鹏,听我的吧?”
“听。”
“听我的就让我想办法,咱们一起走。”
“你先跑你的吧,我们没事。”
“这回要走咱们就一起走,要死咱们就一起死,我不会扔下你们俩。”
“先管你各个吧。”
“你们不是说听我的吗?听我的就让我说了算。”
蚊子和大鹏突然感到阿健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他们一下子楞住了,到嘴边上的话竟没说出来。
“还和以前一样,别让别人看出来。”
“知道了。”
为天堂的事,杜香荣去见青狼,他也觉得让天堂的弟兄们打先锋,四处倒乱,到头来没有好处,实在有点对不起人。尤其是自己曾答应霍四进保安公司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面子上也着实有点儿过不去。
“丑哥,霍四他们得啥时候给安排呀?”
“我也不知道哇,泽哥一直没有个话。”
“给问问啊!”
“我看还是你自己去问吧。”
“他们是帮你办事,还是你问合适。”
“他们是你的弟兄,还是你问吧。”
“丑哥,你难为我。”
“你咋就不愿意去见他呢?”
“人家现在是大老板,肩膀头不一般齐了,不比跟你说话方便。”
“哼,这话让他听见,不问着你才怪。”
“你总不能让他来找我吧。”
“我说,小四他们的事怕是泽哥有啥想法!”
“哪他能有啥想法啊?”
“我问问吧。”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黄保罗感到郁闷的是,自己还是无法摆脱舅舅的影响,没钱的时候是,有钱了依然是。这段时间他清楚地认识到,上海滩并不是有钱就玩得转的地方,在这里还有比金钱更霸道的力量。
舅舅就是这种力量的代表。
“难道我还得去求那个老不死的吗?”他怒气冲冲地问。
他的一个跟班小心奕奕地试探着说:“老板,我看就得去求他了。”
“滚你妈的蛋,我养你个废物干啥!”
“老板,连您都摆不平的事,我们就更……”
黄保罗没容他说完,气得抬腿一脚,蹄得跟班一溜滚。跟班吓得赶紧跪着陪不是,他也知道自己揭了黄保罗短了。
另一个在边上有点儿兴灾乐祸的跟班便凑上来建议道:“老板,要是您不愿意求莫先生,咱们就去找找何泽建,他可是答应过帮您忙的。”
“这还叫句人话。”黄保罗奖励性地拍了拍这个跟班的肩,“我咋就把他忘了呢?你还不滚起来,以后他妈的别净没用的话,说点儿正经的。去给我接何泽建。”
“是,是。”跪地上那个跟班忙不叠地去接要电话。
“泽建,我是三哥,听出来了吗?”
“三哥,我听出来了,最近怎么样,挺好吧!”
“好个屁呀,出事了,这不来求你了吗?!”
“三哥现在是大老板了,还有事求小弟吗?”
“兄弟,你就别开玩笑了,三哥现在是哭的心都有哇。”
“怎么了?”
“他妈的狗杂种的胡天宇,指使法院来封了我的厂子,不让干了。”
“生产停了?”
“停了,都给封了,半个月了,你快给想想办法吧。”
“法院怎么说?”
“法院也是上支下派,他妈的胡天宇要是不告,法院也不管。”
“他能不告吗?上海的洋酒专卖权是他的,你造假的不是要他的命吗!”
“钱总不能让他狗杂种胡天宇一个人赚啊。”
“话可以这么说。”
“兄弟,三哥求你了,给三哥想想办法。”
“三哥,我跟你交个底,这件事除了老爷子,没有人办得了。”
“我咋好意思去求他呀!”
“三哥,我看你还是去见见他,总不照面,也不是个事。”
“兄弟,我咋不想去呀,三哥不是想混个人模狗样再去吗!”
“三哥,不是兄弟说你,要是你混好了,你会去见他?话说回来你风风光光地去见他,他能给你好脸色,说不定他得把你骂出来。我看啊,就着这个事,你去道个歉就都过去了,以后你风光,他也有面子,不挺好吗!”
“兄弟,你说的也是,可三哥这脸……”
“这样吧,我去给你说说,你再去怎么样?”
“谢谢,谢谢。”
“哥,就这点事儿咱们找找胡天宇给处理了得了。”青狼说。
“还是让师父处理得好。”青狼见何泽建这么说,知道自有他的道理,也不再问,(奇。书。网……整。理。提。供)不过旁边的红狼却非常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哥,有点儿事阿荣让我问问你。”
“他有什么事啊?”
“他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