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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云姨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泽叔。”
云姨眼前发黑,从椅子上往前一张,一头栽在地上。
“妈。”阿健吓得跳起来,扑上去,抱起来,云姨已背过气去。
“妈,妈,……”
他的叫声惊得下面的丫头婆子倒水和倒水,捶背的捶背,乱作一团。
好半天云姨才缓过气来。
“阿健。”这是她的第一句话,“阿健啊!”
那凄厉的声音谁都能听出来不是在叫自己的儿子。
第十卷 第十章
“这是怎么了?”
别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阿健心里却越来越明白。
“阿健啊!”谁都不能不承认这声音里透着的是泪。
“妈。”阿健抱住母亲,在她地耳轻轻地呼唤。
“阿健啊!”谁都不能不承认这声音里透着的是血。
“妈!”
“为什么?”
“妈!”
“老天爷,这是为什么?”
“妈!”
“这回你真的不管我们了。”
“妈!”
“儿子找了三十年啊!”
“妈!”阿健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变了。
“你连一声都没让他叫啊!”
阿健一挥手,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还当你是仇人啊!”
这字句无异于一颗颗炸雷响在阿健的耳朵里。“天啊!”
“你咋就不让我跟他说呀?”
阿健感觉心口一阵阵地发紧。
“你咋就不让他认你呀?”
阿健的心在紧剧收缩,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你让我怎么跟他说呀?”
“妈!”这个字根本没发出声音,一股腥气从嗓子冒上来,大口鲜血喷出来。
希奇的是那血竟完完全全地喷在云姨脸上身上。
亲骨肉的血唤醒了云姨。
“阿健!”这回叫的是儿子,云姨捧住阿健的脸。
“妈!”
“你没事吧?”
“没事。”阿健重新抱住母亲,“妈!”
“嗯?”
“他是我爹?”
“嗯。”
“亲爹?”
“是。”
阿健终于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肯对泽叔动手,原来是那父子之间的血肉亲情。
“妈,这件事,您不能跟任何人说。”
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云姨知道儿子想做什么。“阿健!”
“妈,不能跟任何人说。”
“我知道。”
“我去看看爹!”
“去吧!”
***
阿健没直接去总部,而是先到了外勤部下达了两道命令,一是给蚊子,一是给刺儿,命令他们立即带队返回,包括留守在苏锡常的部队全部返回。
然后他拨电话给警备司令部。
江海洋还没睡,他刚处理完司徒杰夫。
司徒杰夫被带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已经只有一口气可喘了。
“司令”好半天他最长才能连续吐两个字。
“我也没有办法,为了大上海的安定,我只能委屈你了。”
“司令”司徒杰夫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也只能吐两个字。
“我必须得给你的弟兄们一个交待,对不对?
“司令”
“你放心,我可以照顾好你的家属。”
“司令”
“就这样吧,明天一大早,我将把你交给阿健,你去求他,好吗?!”江海洋示意把他带下去。
阿强安排好人看管他,然后又安排了几个人处理了司徒杰夫的那个随从,那个背叛了主子的家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比主子死得更早。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值班的那个随从告诉他,军法处长那边需要他回个电话。
他拨了阿健办公室的电话,占线。
***
“司令,我是林希。”
“你这几天在什么地方,怎么联系不上你?”
“我在医院里,刚出来。”
“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是我突然感冒,打了几天药,现在没事了。”
“噢,那就好。你接到通知了吗?”
“是泽叔那边吗?”
“对。”
“我已经得到消息,他死了。”
“对。”
“我也正是为这件事给您打电话,请您指示。”
“你立即去他们那里,维持住秩序。”
“是。”
“到那里立即命令你的手下四出抓捕司徒杰夫,明天一早,你到我这里来提他的人头,这样算你给弟兄们和何墨林家属的交待。”
“是。”
“何墨林的葬礼一定要隆重,热烈。”
“我明白。”
“林处长,以后的上海滩就看你的了。”
“谢谢您的支持。”
“不要辜负了我一片心意。”
“您放心吧。”
***
“阿健,我是阿强。”这边一放下电话,阿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强哥,你到哪儿去了?”
“你应该得到消息了。”
“你不是说行动前要通知我的吗?”
“这得我问你,你在什么地方?怎么哪儿也打不到你?”
“是谁动的手?”
“司徒杰夫。”
“你呢?”
“我等在大门外,有什么问题吗?”
“是。”
“怎么了?”
“办完泽叔的葬礼之后,我再跟你谈。”
“很严重吗?”
“是。”
“关系到你。”
“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强哥,我说了办完泽叔的葬礼之后,我再跟你谈,在这之前,除了应该说的,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我知道。”
“参与此事的人你是不是都清楚?”
“绝大部分都清楚。”
“我们内部的呢?”
“清楚。”
“我需要他们的名单。”
“我有。”
“谢谢你。”
***
放下电话,阿健按铃叫秘书道:“命令在家的弟兄随我去总部。”
“是。”
第十卷 第十一章
泽叔遇刺的消息传得相当的快,快得都叫人吃惊。
阿健赶到总部的时候,汽车已经挤满了总部外面的大街。
人们只好在汽车间来回的蹿。
“让一让,让一让。”保镖们分开挤在大门口等待着验时身份进入院的人们,也不知道他们都想进去干什么?
一见有这么多人簇拥着,知道是大人物,那些挤得不可开交的人们自动让出条路来。
阿七和他的部队守在各个重要的位置上,看样子他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院里都是些大人物,组织内的不要说,政界、军界、财界、洋人,都来了,怀有不同的目的,都来了。
从这里里外外的人煞是热闹,弄得巡捕房出动大批警力来维持秩序。
那些够得上身份的大人物们就象报到那样一个个地走阿健跟前,说些得体的话。
“你,可来了。”红狼一见阿健,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那几个人呢?”
“已经控制起来了。”
“司徒杰夫呢?”
“还没有找到。”
“叫阿七。”
有人飞也似的找阿七到阿健这边来。
“吩咐下去,追捕司徒杰夫。”
“是。”
“松江家里人到了吗?”
“已经派人去按,估计再有个把钟头就应该到了。”红狼说。
“秘书长,泽叔的后事就得您安排了。”
“我明白。”
***
灵堂首先布置好,其迅速令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泽叔的遗体已经给整容师精心处理过,面色极其安详,就象睡着了一样。
眉间的洞处理得尤其的好,看起来还是个淡淡的痣。
阿健只看了一眼,便远远地躲到一边去,他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不能落到父亲的身体上的。
“爹,慢走,阿健要把司徒杰夫带到你灵前亲身宰了。”
***
天蒙蒙亮,松江老家的人才到。
一向以温顺、软弱著称的朱夫人这一次行事却大出人们的意料,原本人们会认为她得哭死过去,谁知她一滴眼泪没掉,劈头盖脸地朝红狼、黑狼、凌舒民以及阿健发了一顿脾气。
“谁是杀手?”
“是司徒。”
“怎么会?”
“是他。”红狼说。
“他人呢?”
“还没有抓到。”
“那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已经派人追捕他。”
“我要见到他。”
“我去找。”阿健说。
***
“我看你还是带着人头回去。”看着阿健的神情,江海洋说。
“朱夫人非要见他。”
“那就叫他闭上嘴。”
“我不会叫他开口,您放心吧。”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在泽叔的灵前宰了他。”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吗?”
“是。”
“不好吧。”
“只能这样。”
“别闹出事来。”
“不会。”
“我过一会再过去。”
“好。那我先走一步。”阿健一摆手,几个弟兄上来架起五花大绑的司徒杰夫走了。
“他做的真像那么回事!”江海洋回头对阿强说。
“越像越好,对吗?司令!”
江海洋点点头。
***
司徒杰夫脖子上的钢丝在车进总部大门的时候给解了下来。
司徒杰夫一进灵堂,朱氏像疯了似地冲上来,后面跟着她的两个女儿和何家的老老少少。那是副要生吃了仇人的架式。
这是普通人所能进行的最痛快的复仇。
等那几十人都累得再也抬不起胳膊腿的时候,司徒杰夫已经象条死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谁再想问点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了。
阿健提起瘫在地上的仇人,拖到父亲的灵前。自己跪倒在地。
“我把他给您带回来了,您睁眼看看。”说到这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扑拉拉地落下来。
谁都想到过这个冷面杀手还会有眼泪,不禁都哭了起来。
红狼也有些楞了,忙到外面叫了阿七,吩咐几句。
阿七便进灵堂,走到阿健跟前,俯身问:“大伙都瞅着呢,你想咋整啊?”
阿健收住眼泪,说:“砍刀,托盘!”
“你想干啥?”
“去拿!”
阿七没敢再问,他听出哥声音中那种杀气,连忙到外面找了砍刀和托盘上来。
阿健恭恭敬敬地把托盘放到供桌上。
右手抄起砍刀,左手一把揪住司徒杰夫的头发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横,饶是司徒杰夫已经给打得半死,这痛楚还是令他发出惨叫。
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明白阿健要干什么了。
抡起砍刀,丝毫不差地落在司徒杰夫已经给抻得长而细的脖子上,那声音到现在还叫每一个听到的人感觉战栗。
头给摆在托盘里,尸体则胡乱地裹起来,丢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
泽叔的家人们虽然恨极司徒杰夫,可看到这场面还是给吓得魂飞魄散。
倒是朱夫人镇定如故。
她走到阿健跟前,“告诉我,他是为什么?”
“不知道。”阿健回答道。
“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我会调查。”
“就他一个人吗?”
“应该不会。”
“别人呢?”
“我现在不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一个一个找出来,他们的人头会一个一个摆到泽叔的面前。”
“你要对他发誓!”
“是。”
阿健再次跪倒在父亲面前,发了誓。
他的誓言让一些人心惊胆寒,因为他的誓言意味着要有许多的人头落地。
当然,也不有以为然的。
“哼,这小子可真会演戏。”
谁会因为一个死的老大,而得罪活着的老大们呢?
谁不清楚,干掉泽叔的人是什么量级的人物。
上海滩有几个人能指挥得了司徒杰夫呢?
阿健的誓言只不过是给死者家属一个态度,也是给组织里的弟兄们一个态度罢了。
“罢了”的意思就是泽叔统治上海黑道的历史已经结束,一个崭新的时代将会到来,至于谁来接泽叔的班,谁来作掌门人,那还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