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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两次来算的是,他能不能报得了仇。”
“报仇,他还用报仇?他还有什么仇要报哇?”
“先生上次就这么说,到底是为什么呀,我亲眼看着我爹给人报死,怎么能说没有仇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啥,反正我怎么看,你爹怎么还活着。”
“要不说你那眼睛该剜了。”阿七叫起来。
“你听一会儿,别热闹。”蚊子对阿七说。
“我还是不明白。”阿健说。
“小兄弟,说句不中听的话,别怪我行吗?”
“先生请说。”
“其实你这命太硬了,给你当爹都是很危险的。”
“你是说他命硬剋父!”阿七说。
“不错,好在你爹的命也大,到现在还没看出什么大碍,以后就看你们怎么处了。”
“他是光杆司令,还跟谁处哇?”阿七说。
“他怎么能是光杆司令,他有爹,有娘,以后还要有老婆,有孩子,怎么能说是光杆司令呢!要说光杆司令,小兄弟你可得加小心,记我一句话,要是有中意的千万不能放过去,要不然你怕就当一辈子光杆司令了。”
“啥话,七爷我夜夜当新郞,老婆孩子遍地都是,我能当光杆司令,这回我真得剜你眼睛了。”
“小兄弟,别整错了,‘鸡’是‘鸡’,老婆是老婆,不是一回事,我是说老婆。”
“那你就给七爷好好算算。”
“小兄弟,我不是给你算完了吗?”
“算完了?”
“是啊,一辈子光杆司令,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记着,七爷我娶上老婆,第一件事是来剜你眼睛。”
“我等着你。”
“那先生看看我呢?”蚊子问。
“你,有句诗是这么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看对你来说比较贴切。”
“别跟我们整啥湿呀,干呀的,不懂,直说不行吗?”阿七说。
“慢慢体会吧,有些东西不能直说的,我的小兄弟。”
“整的没劲。”
“先生,我再问一句行吗?”阿健问。
“当然行,坐到这不就是让你问的吗!”
“我们四哥的事,什么时候能了?”
“快了,等着吧,有人会告诉你们。”
“谁告诉我们?”阿七问。
“等着就行,肯定有人会告诉你们。”
“就是说我们能报这个仇。”
“他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我一再这么说,你们俩以后就听他的就行了。”
“吃饭吧。”阿健说。
几个人埋着头吃过饭,阿七说了句:“我们还会找你来的。”
“欢迎。”
然后就散去了。
从那以后,阿七便积极地,象模样地张罗起自己的婚事来,连做饭都不太着调了。惹得大伙都埋怨二诸葛。
第二卷 第二十章
方有德的心境越来越坏;原来烟酒不动的;现在都学会了;口袋里装着几块钱;一天天在外边闲逛;买买香票;开始是想碰碰运气;慢慢地有了瘾。
“干啥去呢?出力气没有,再说有啥出息?”赌马那丰厚的奖金让他梦想着发大财。“凭我这精明,”方有德一向很自负于自己的精明。他想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把赌马的窍门摸透,“不就是那几匹马吗!”
果然没几天什么“位置”,“独赢”,“连位”,“摇彩”就弄得滚瓜滥熟,赢着钱的时候兴高朋烈,回家也有好脸色,输的时候就想起赌的害处,“为什么去赌呢?”
他也清楚“十赌九输”的道理,可毕竟有一个例外,因此第二天又不自学地转到跑马厅去。
“累死累活有啥用呢?能住上洋房,能坐上汽车?中个头奖,啥都有了。”他替自己解嘲道,有钱在腰的时候,就到跑马厅去,没钱的时候就在杂货店里买张“发财票”,还是有输有赢但口袋的钱总不见多,反而渐渐减少。
“坚持。”他越来越有这样一个信念,能靠这彩票转运的,因此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依然坚持下来。
好运真的光临了他。
看着手里那张发财票,他激动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知道机会来了。
一等奖,虽然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特等奖,可也毕竟是五千大洋,五千,相当于自己在邮政局十来年的薪水。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想欢呼一下,但理制控制住了这情绪,怎么说他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说也不能学那个范进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低了几个月的头,仍不免有些志得意满地去杂货店问问兑奖的事。
“阿德哥,来兑奖吗?”杂货店老板见他这样子,便顺情说着好话。
“是啊。”
“我看看,乖乖,一等奖,阿德哥,这回你可发大财了。”
“没啥,没啥。”
“这回你得请客啊!”
“一定,一定,找个大馆子请你。”
“是不是找几个人陪你领兑奖去呀?”
“不必,这点儿钱,还用得着。你就告诉我去哪兑,有啥手续就好了。”
“你真是好运气,这回你可真是时来运转了。”杂货店老板一边给他找兑奖的广告纸,一边恭维着说。
“是啊,是啊。”
方有德拿了广告纸,站都没打,径直就去了。
然而这好消息还是迅速在周围传播开来,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在他的屁股后边,说是保护他非跟着他去了。跟得方有德心里直打鼓。
“我谢谢各位的好意,谢谢,我自己去就行。”
“阿德哥不用客气,都是兄弟,这是咱们应该的做的。”
“是啊,应该的,应该的。”
方有德知道这些人行罪不起,只好任他们跟着。
结果是可想而知了,那些人终于把彩票骗到手,只给了方有德五百块钱。
方有德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五千块钱就这样变成了五百块钱,他哀求,哭诉,都无济于事,又眼睁睁地看着那伙人分完自己的奖金四散而去,最后连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想那些钱;心疼啊!眼见着这亏是吃了。方有德不禁破口大骂。
“这些该千刀万剐的流氓、强盗。”
嘴里虽这么骂,心里倒羡慕黑帮的风光彩夺目,没人敢着惹,不象自己窝窝囊囊的,到处受气。
“啥世道,没穷人活路不中就去当强盗。
在这个世道里闯荡,有人靠体力,有人靠智力,但他们谁也不能不受制于命运。命运主宰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灵。谁都不能超越她。
像“三十六天罡星”这样的小团伙,如果命运不给机会,就不得不永远留在大帮派最外围组织的位置上,不得不永远靠帮助大帮派干些诸如倒乱之类的小差使。这种“永远”会让有进取心的人感到沮丧。
被“要活出个样来的”信条弄红了眼睛的“三十六天罡星”弟兄们眼瞅着比自己都不如的小帮派都升上去,赚大钱了,自然不免满腹牢骚和怨气。尤其是垃圾场迟迟不能收回,他们对老大的能力受到质疑有些人口出怨言,阿健默默地听着。甚至有人提出换人的意见,阿健也表示不反对,并不作任何解释。表决的结果受到阿七和蚊子的左右,他们的强力支持保住了阿健的位置。
但阿健还是把“天堂”所有的财产都均分到每个人的身上,自己没留一分。
“谁想走的话,可以走。出动以后你们可以说阿健无能,但别说一句‘天堂’的坏话,这里曾是我们的家。”很多人都走了,连胖哥和大马猴都走了。阿健有些惋惜,但没说什么,阿七想拦住揍他们一顿,阿健没让。
“留下来的,我不保证能给你们什么,虽然我们可能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就这么没出息了。”
虽然都表了态,但阿健看得出来,谁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
“四哥,我没做好,对不起。”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要到霍四的坟上坐一坐。
“阿健,这么下去就完了。”阿七和蚊子前面找不到他,知道他上四哥的坟上来了。他们跟过来。
“是啊,行想点办法。”蚊子说。
“坐一会儿,陪陪四哥。”阿健说。
“他倒享福,啥也不用管了。”阿七说。
阿健默默地望着遍地的野草,大枣树花开得正好。
“阿健,你今年十几了?”
“问这干啥?”
“问问,你属虎的,是吧?”
阿七没好气,便不理他。
“十七,我俩同岁,你十八。”蚊子说。
“胖哥呢?”
“他也十八。”
“马猴大?!”
“他十九。”
“是啊,十九。”阿健站起来,“也不过才十九,着啥急呀。”
“你说着啥仇呀?看看人家,眼红了啊。”
“知道他们怎么样啊?”
“都不赖,都有一帮子弟兄了。”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他们过是比在这里好。”
“阿健,我跟你说句实话,他们其实也不愿意走。”阿七说。
“可事实是他们走了。”
“阿健,你要是把垃圾场夺回来,我保证他们会回来。”阿健说。
“真的?!”
“我保证。”
“要是他们能拉一帮弟兄,比在这里混更有发展。”
“那咱们‘天堂’怎么办?四哥把‘天堂’交给你,是让你带着‘天堂’发展壮大,不是让你把她给毁了。”
“你有啥好主意吗?”
“把垃圾场夺回来,这样咱们还能拢拢心,然后再想别的办法。”阿七说。
“你说呢?”阿健问蚊子。
“也只有这么做了,要不然怕人心真的散了。”蚊子说。
“还记着二诸葛说什么吗?”
“他说啥了?”有些事阿七都忘了。
“一切自天命。”
“你还当真了。”阿七叫起来。
“走吧,回去吧,得睡觉了,明天还干活呢。”
阿七没动。
“走哇。”阿健拉了阿七一把,看着阿七那副急鼓鼓的样,摇了摇头,“沉住气,沉住气,没啥大不了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要等到啥时候?”
“你才十七,我才十八,有的是时间,我们等得起,是吧!”
蚊子点了点头。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自从完成料理国务总理的任务后,何泽建便成了“泽叔”。
这次行动给他带来巨大声望,在上海滩混的人没有不知道“泽叔”是谁的。在道上人眼里,“泽叔”的地位足以和老派的大亨们平起平坐,象胡天宇,象田有石,甚至有赶上莫兰先生的势头。
但他保持着谦虚的态度,越发对组织内的大人物谦恭起来,这让杜汉,让张健亚,让黄保罗有些不自在,他们认为何泽建已经超过了他们,因为在何泽建的手里握有原来只有莫兰先生才能动用的许多政界大人物。
“墨林,都是自家弟兄,没必要跟我们装孙子吧。”黄保罗说话被公认的“粗”。
“墨林,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张健亚说。
“墨林啊,以后我们这些老朽就得仰仗你了。”杜汉说。
“各位老大太抬举小弟了。”
尤其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无论是杜汉,张健亚,黄保罗,还是莫兰先生越来越依赖何泽建的支持和保护。如果没有何泽建和他的手下作为保镖,这些大人物将会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因为他们令人咂舌的财富会让他们每一分钟死一次。
因此这些大人物怀着非常微妙的心理看待着这个迅速崛起的大人物。
当然此时他也就不用作一些曾经做的工作了,比如巡视地盘。
他去北京时巡视地盘的工作就交给了青狼,回来后他便再也没收回这个工作。
直到有一天在例会上,他正式把这个工作交待给青狼。
巡视地盘的工作是个美差、肥缺,但也必须冒着很大的风险,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