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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有人给阿健打来了电话。
“林大队,听出我是谁了吗?”
“你到底露头了。”阿健从线路里都能闻到胡狼的羊肉串味。
“我想和你谈谈。”
“你还有资格同我谈吗?”
“你不能侮辱我。”
“如果你不想被乱枪打死,就出来跟我决斗,我给你个公平的机会,怎么样?”
“我定时间和地点。”
“你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我怎么信得过你?”
“那你就等着让人堵在耗子窝里给乱枪打死好了,十万大洋可让全上海都在找你,你跑不了了。加小心,你身边的人也有看这十万大洋眼馋的。”
胡狼听了半天,挂断了电话。
“查他在哪儿打的电话。”阿健吩咐。
没多长时间,阿七的快速反应中队就赶到火车站附近那个地方,看来胡狼是准备逃走的,可他眼看着火车站却连半步都靠近不得了。
听到消息的一大队和二大队的快速反应中队也赶了过去。
阿健又调了一些外围组织的成员赶过去。
那几条巷子被四五百人围得连只鸟都飞不出来。
就在清查工作一步步逼近的时候,胡狼第二次打来电话。
“我接受你的决斗。”
“那好,我的人就在你的外边,你象他们投降。”
“不行,只有你在场我才出去。”
“那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听清楚,别耍花样,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阿健到了的时候,阿七和蚊子带的人已经包围了胡狼藏身的那幢房子。
一大队的罗大队和二大队的康大队也带着人马围了上来。
“喊话。”红狼吩咐阿七。
阿七扯开嗓子喊道:“胡狼,我哥到了,你出来。”
“我要看看是不是他。”
“胡狼,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阿健喊道。
“不错,我这就出来,叫你的人别打我的黑枪。”
阿七象是想起什么,连忙叫人把枪都收起来。
一大队和二大队没人动。
阿七眼一翻,“都给我听着,胡狼是七爷的,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拼命,别他妈的想啥歪主意。”
小黄和刺儿也跟着嚷,“秘书长,您老也在这儿,今天是三大队头功,谁也抢不得。”
“好了。”阿健喝道,“胡狼就在这儿,我还是那句话,谁要是能杀得了他,谁就接魏先生的班。不过我说清楚,是以决斗的方式,在魏先生遇难的地方,我会给大家机会。谁要是有别的想法,我劝他赶紧打消,免得到时候我不答应。”
“哥。”阿七叫道。
“就这么定了。”阿健说,阿七只好闭上嘴。“胡狼,你可以出来了。”
“阿健,我信你。”胡狼从房子里钻出来。
“把手举起来。”蚊子喊。
胡狼慢慢地举起来手。
“把枪扔了。”
胡狼扔了枪。
“走过来。”
胡狼盯着阿健,一步步走过来。
“检查他。”蚊子吩咐两个弟兄。
“我来。”阿七没让,他亲自上去,为胡狼戴上手铐,然后从上到下搜了个遍,果然还有把枪在。胡狼苦笑一下。
“有跟胡狼决斗想法的跟着走,中队长以上的跟着走,其他人回部里等着。”阿健大声宣布,然后带着胡狼坐进自己的汽车。
阿七和蚊子跟着他坐在一起。
阿健驱车直朝青狼遇难那条巷子,后面跟着十几台车,有中队长们的车,不有几个有点想法的人的车。
“这个地方不陌生吧。”阿健对胡狼说。
车停在巷子口,胡狼还能回忆起那天射杀青狼的每一个细节,一点不落。
“阿七,给想跟他决斗的人发一把刀。”阿健吩咐阿七。
阿七下车从车后厢拿出十几把刀,盯着跟来的车,人都下来,但没有人上前领刀。
“领不领,我再问一遍,要是再不领,就是放弃决斗的资格了。”蚊子喊。
有几个人互相观望了一阵,最终放弃了,从他们的眼里能看得出来,让他们用刀跟胡狼决斗是不可能的。
“放两把刀在车里,所有人都等在巷口,不准进巷子一步。”阿健吩咐道。
“哥,你。”蚊子急了。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蚊子看着红狼,红狼也只能看着。
别人都等在巷子口,阿健开着车到巷子中间,青狼被射杀的地方。
他依稀还能看到地上血迹。
胡狼下车,接过扔来的手铐钥匙。
“这里有两把刀,一部车,加上你和我,在一个你不陌生的地方,还算公平吧。”阿健问。
“能做到这一点,我应该感谢你。”
“你输了,我再现埋了你;我输了,开车走你的,至于以后谁找你,我就负不了责了。”
“谢谢你。”
阿健让他先选了把刀,等他退出十步,自己摸起别一把。
胡狼开始佩服十步之外的小伙子了。
“你完全可以不费用吹灰之力就能干掉我,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我在魏先生的灵前发誓要亲手杀了你为他报仇。”
“你有把握吗?”
“没有。”
“如果我们是朋友该多好!”
“这辈子恐怕不可能了。”
“真是可惜!”
“人这辈子可惜的事也不只这一件,所以也不怕多这一件。”
“怎么说都是可惜。”
阿健淡淡地一笑,“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阿健闭上嘴,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迈步往前走。
胡狼突然感到一股滚滚的杀气直压过来,他几乎要大叫“真主”,汗渗出来,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这不是杀人的感觉,是被杀的感觉。
多年的严格训练使他在被动境地能迅速调整自己,阿健到面前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挥刀抵抗了。
第一刀都刺中对方,阿健伤在左肩,胡狼伤在左臂。
第二刀胡狼慢了一点点,因为他的第一刀给骨头卡了一下,躲闪和出手准头受到影响,他的刀擦着阿健的脸颊滑过,而阿健的刀滑在他的脖子上。
胡狼没能刺出第三刀,阿健的第二刀给他造成眩晕,虽然是一瞬,但却是致命的。他看着阿健的第三刀直直地朝自己的咽喉,可躲不开了。
“真主救我。”他甚至都没喊出一个字,真主救他也来不及了。
“你以为这么做很英雄吗?”决斗的胜利者先得接受泽叔一顿臭骂。
红狼,黑狼苦苦相劝,才平息泽叔的怒火,
然后得接受严厉的惩罚。
“在这儿搞一个月的卫生,我再处理你。”
就这样,阿健当起总部的清洁工。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嘉禾”公司的势力涨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她控制的部门比政府还要多,整个上海都得看泽叔的脸色行事。
通过上海泽叔把影响扩大到全国。
这是前所未的成就,以前的黑道老大没拥有过如此巨大的权力,以后的黑道人物也不可能拥有。然而这并没让泽叔感到应有的满足,反而有些不安。
至少在上海周边几千平方公里的地面上,没有人会感觉不到泽叔的存在,连那些小村落中都有为公司服务的人。
泽叔的铁拳可以砸碎任何与之对抗的东西。饶是如此,依然有些不知死活的“小爬虫”在制造着这样或那样的麻烦。
这些小爬虫包括警察,财政部门的官员,税务部门的官员,政府部门的官员,和公司有交情的大头子也无力过问这些事。
阿七给弄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些杂种,敲竹杠就敲竹杠,还跟我们谈什么法律。”
阿健苦笑着没说话。
钱炜华摘下眼镜,擦了擦说:“张大队,这回你看到了吧,法律是比刀枪、炸弹更厉害的武器。”
“现在看来法律才是最有力量的。”曾锦华说。
“让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阿健问。
“至少应该让我们合法,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钱炜华重新戴好眼镜说。
“让我们合法?你真会开玩笑。”阿七笑道。
“没准钱总会有办法呢!”蚊子也嘲弄道。
“因为我们不是法律的制定者,否则,我们就会制定出能保护我们的法律。”
“你的主意不错,真不错。”阿健说。
“制定法律,我们?钱总,你在逗傻子玩吧!”阿七走到钱炜华面前,天真地盯着他。
“张大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总裁正准备选参议员。”
“不错,是有这事。”
“你知道参议员是干什么的吗?”
“我就知道他们一天天看看报纸,喝喝茶水,然后就是拿薪水。”
“如果我说,参议员最重要的工作是制定法律,你明白了吗?”
“真的?”
“哼,张大队,这个问题不妨问问林总。”
“哥,真有这么回事?”
“至少在美国,他们的议员是制定法律的。”
“那市长是干啥吃的?”
“市长应该是执行法律的,我的理解。”
“那就是说议员比市长权还大喽!”
“话倒不能这么说。”钱炜华说。
“我就他妈的听不明白了。”
“张大队,这个事还真就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不过你记着,议员是制定法律的,市长是执行法律的,这就好了。”
“那总裁要是当上议员的话,就是那个狗屁市长他爹喽!”
“这当然不是,一个议员是没有指挥市长的权力的,只有所有议员形成共同意志,就能指挥市长。”
“不过在中国,议员只不过是花瓶,放到那儿好看而已。”曾锦华说。
“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摆设。”
“废物点心。”
“差不多。”
“那总裁还争那玩艺干啥?”
“虽说是摆设,可说话终究是名正言顺。普通人不可能对市长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议员能,即使他说的不算,可他能说。”
“我算是明白了,总裁要是穿上议员那身衣裳,说出来的话就好听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如果弄好了的话,总裁还许能当市长呢。”
“那是一定的,凭咱们的实力,全上海谁敢不投总裁的票,我一枪就干了他。”
“有这么能干的张大队,我看总裁这个市长是铁铁的了。”
“去去去,你们这些四眼狗,埋汰我就埋汰我,还跩弯抹角的。”
说得大家哄堂大笑。
泽叔、红狼与阿健的弟兄们的想法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想上海市长应该能帮我们制定出合适的法律。”泽叔眯起眼睛瞧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阿健。
“可惜。”红狼在后面说。
“你是不是想说卢德厚不太听话?”
“是。”
“那我们就支持一位听话的市长好了。”
阿健知道泽叔这回又有重大的行动了。
“最近公司要进行调整,为了保证调整能够顺利进行,你首先要调整好外勤部。”
“是。”
“你帮他筹划筹划。”泽叔对红狼说。
“是。”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公司能不能把罗大队调离外勤部。”
“你说呢?”泽叔问红狼。
“丑儿在时对他都得让三分,这个时候他怕是更不会心甘情愿地服从了。”
“那你认为怎么处理?”
“调离怕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在哪儿都能遥控他的人。”
“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那天他就有杀胡狼的意思,要不是张大队震着,他就开枪了。”
“看来让你在这儿搞一个月的卫生就对了。”泽叔对阿健说。
“您的意思是?!”红狼已经在泽叔的笑容里看出点什么。
“让他代理外勤部。”
“是。”红狼立即去下达了这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