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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处事,但是也不能在劳教所混得这么好吧?我知道,在劳教所跟在劳改队差不多,除非你的拳头够硬,脑子够活泛,或者是家里有钱,再或者队长是你的亲姐夫,否则你永远也混不起来,这跟混社会是一个道理。李俊海这几样都谈不上,难道他很有钱?
“是嘛,”我故做惊讶地说,“到底是有钱好啊,李俊海在经济上那没得说。”
“对,这小子挺有钱的,听说他姐夫是建筑公司的承包头,经常接济他,这小子也很会花,全用在刀刃上。”
“不会吧?”胡四插话说,“不是听说他几个姐姐跟他都没有来往了吗?他姐夫凭什么给他钱?”
“别乱说,”我推了胡四一把,“人家他大姐早跟他和好了,再说,他大姐还住着他的房子呢。”
说完这话,我的心一楞,胡四说的对,按说李俊海除了我给他的几千块钱,不应该很有钱的。他的钱是哪来的呢?他从来没告诉过我啊。看来这小子在里面的时候有什么活动,我问郭队:“听说教养的可以经常出来看家?”
郭队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敷衍道:“是啊,表现好的可以放两天假。”
我有些明白了,李俊海很可能出来过,至于他出来的活动那就很难说了。
胡四也不愿意谈论李俊海,大声嚷嚷道:“别说这些没意思的了,我给大家唱段京剧助助酒兴!”
梁超用酒杯敲了敲桌子:“唱什么京剧?谁听得懂?还不如我给大家来个黄段子呢。”
没等大家说话,梁超就说上了,他说有一次他跟一个运管处的同事去外地出差,晚上寂寞得难受,就去找了个小酒馆喝酒,喝到一半来了一个村姑,那个村姑躲在门帘子后面用那双肿眼泡子一个劲地冲他放电。他就跟着那个村姑去了村姑的房间,村姑说咱俩来来不要钱,白来。梁超纳闷,就问她,那你不是吃亏了吗?村姑说,俺爹是个卖盘子的,你日我一下买我爹一个盘子,我夹你一下你买我爹俩盘子就行了。一个盘子才几个钱?一听便宜,梁超就骑上去了。刚攮进去,那村姑就开始记数了:一盘、两盘、三盘、四盘、五盘……梁超大吃一惊,大姐,这一次下来我得买你多少盘子呀?就趴在上面不动弹了。人家村姑也不“膘”,用下面记数:一夹、两夹、三夹、四夹、五夹……
“去去去!”胡四笑瘫了,“你他妈这哪是操逼呀,这是败家呀,完了事儿你连房子也得卖了。”
“我是膘子?咱快呀,她还没念到十夹的时候,咱完事儿了,不过走的时候麻烦大啦,装了一车皮盘子。”
“操,糊弄人,假的,”流口水的那位不高兴了,“这分明是个故事,有本事来段真的。”
“真的咱也有啊,”梁超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抹着嘴巴说,“听着啊,也是那次出差,晚上又睡不着了,出去打个野食儿吧?我就背着我同事去了一个野鸡店,因为去的晚了,家什儿都让别人占了,我就对老板娘说,不行我就吃点儿亏勉强跟你凑合上一把?老板娘见我长得还不错,就同意了。上了床,我就跟她干上了。一开始我采用的是狗爬式,到了紧要关头咱得换动作啊,我最喜欢的动作是关键时刻掐着对方的大腿干,这一掐不要紧,扑通一声把我闪到了床底下,你说吓不吓人?我的手里竟然抱着一条大腿!操他妈妈的,那个老板娘的一条腿的假的!”
“哈哈哈哈!这个好玩儿……”连我都绷不住了,一头扎到了窗口,“我操他妈呀,笑死我了。”
“怎么样?我这胆量还可以吧?这事儿要是摊在任何人身上,不吓死也得神经了……”
“梁哥,我受不了了,”流口水的朋友别别扭扭地站了起来,“咱们走吧?去一路欢笑。”
“走啊!”梁超抓起了他的衣服,“大家一起去,看我怎么调理哪个叫娜娜的。”
胡四忽地站了起来:“不准去!”
梁超吃了一惊:“怎么了老四?好象生气了?这没什么吧?”
胡四瞄了我一眼,忽然换了一种轻柔的语气:“还是别去了,蝴蝶不喜欢这事儿。”
梁超继续穿他的衣服:“那你们俩就在这里继续战斗,我们几个去,蝴蝶,你就不用打电话了,长法我认识。”
“去吧,”我忍着笑,上去推推他,“哈哈,我这才发现,敢情梁哥是个活宝,有机会我得好好请请你。”
“梁哥,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整天往那种场合窜的什么劲?”胡四上来扒梁超的衣服,“坐下喝酒。”
“我操,老四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没见你这样啊,一听说吃花酒,你俩眼瞪得比谁都大。”
“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嘛,我的二十六大寿,你们参加了这么好的庆典,再去干那营生,很不吉利的。”
郭队已经走到了门口:“罗嗦个鸡巴罗嗦?走着,老四你别管,不吉利就不吉利,我们认了。”
胡四无奈,松开抓着梁超肩膀的手,看我一眼道:“那我就不管了,我跟蝴蝶继续喝,你们不许回来了啊。”
梁超挨个拉还在坐着的那几个人:“一起去,一起去,我让你们大开眼界。”
第五十五章 抢地盘的文打与武打
第五十五章 抢地盘的文打与武打
胡四讪笑着过去关上了门,坐回来冲我咧了咧嘴巴:“看见了吧?这就是那些‘白道儿”大哥,操。”
想起刚才李忠的德行,我忍不住骂了一声:“操他妈的,就这档次还执法?老百姓摊他们手上还不得去死?”
胡四探着脑袋找他用过的杯子,扒拉一个丢一个:“哪个是我的?用乱了可不行,传染上大疮。”
我把上衣脱下来,重新挂到靠背上:“四哥,刚才不让我走,是不是想跟我说点儿什么?”
“没有啊?”胡四终于找着了他的杯子,边倒酒边乜了我一眼,“就是想让你再坐一会儿啊。”
“四哥你是越来越拿我不当兄弟待了,刚才你偷着捏我那一把是什么意思?”
“哦……”胡四拍了一下脑门,“我那不是怕你出去在半路上截着老李再揍他一顿嘛,不说这个了,喝酒。”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刚才我还上着火,他怕我出去惹麻烦,才不让我走,这也有可能。
胡四接连干了三杯啤酒,摸着肚子打了一个酒嗝,感觉很舒服地咂了一下嘴:“你说什么?”
看他喝得香甜的样子,我忍不住也喝了一杯:“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那么没有水平,还截着打?”
胡四摇摇头说:“我不是不放心你,老李刚走你接着走,面子上不大好看。”
这个话题太没意思,我不想谈论它了,换个话题道:“四哥最近生意怎么样?”
胡四眉飞色舞地说:“好极了,大大的好!饭店这块儿你都看见了,保持温饱没问题,这里也就是我招待朋友和我自己吃饭的地方罢了,最好的是我的出租公司。前一阵我又买了四辆拉达车,全是新的,加上挂靠在我这里的,有将近三十辆车了,这还不算小公共,一个月的纯收入已经突破十万大关了,照这么下去,下一步我就是全市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了。孙朝阳是彻底完蛋了,他罩不住伙计们啊,他的司机全跑我这里来了,他也不管了,把他那个烂摊子交给小迪了。小迪倒是比他能干,可是总归是个新手啊,让我玩得一个楞一个楞的,小迪说了,实在不行他就跟我合并,那哪儿成?我不跟他搀和,他那个人的脾气我知道,一口喝不着个豆儿就扔勺子,到时候跟我翻了脸那多难看?”
我想了想,开口说:“四哥,前一阵我跟你商量的那事儿怎么办?帮帮我?”
胡四一拍大腿:“好嘛,我还忘了这茬儿,帮!怎么不帮?给你总比给别人强,路线都打通了?”
我说:“我自己倒没去,我一个叫老七的兄弟天天靠在那里,基本很熟悉了。”
“那好,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老七这个人你了解吗?”
“了解,除了好吹个牛以外,挺贴心的。”
“我给你两辆小面包,你明天就找人开过去,抽个时间咱们过过户,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别不管啊,我上哪儿找司机去?就是我能找到,人家懂客运这一行嘛。”
“哈哈,我的车你‘滚’,连我的人你也滚啊,”胡四使劲摸了一把头皮,“得,我认了,给你个人!”
“两辆车一个人哪能行?要给就给两个,让他们放心,即便是赔了我照发工资不误。”
“你以为我给你的是司机啊,”胡四奸笑一声,“我给你的是一员大将,一个顶他妈十个司机使唤。”
“我操,你是不是要把林武给我?”我猛踢了他一脚,“不要,不要!我怕他给我搅黄了生意。”
胡四捂着被我踢疼了的大腿,哎哟哎哟地叫唤:“不识好歹啊你,不是为了帮你,我才舍不得给你呢。”
我上去掐着他的脖颈一阵乱晃:“把他给我,我他妈能指挥动了他吗?你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胡四硬挺着脖颈咳嗽了两声:“别闹了,我不跟你开玩笑,林武在这方面比我都厉害呢,不骗你。”
我猛一觉醒,对啊,从胡四决定插手出租车这个行业开始,林武就一直跟着他,胡四整天忙着处理各方面的关系,一线的也就是林武在忙碌啊。对,要他,别看林武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不比任何人差!脑子里一下子就想起了我被关凯困在西区市场的那一幕,林武几乎是从天而降,叼着一根牙签,轻蔑地把冲锋枪自上而下顶在关凯的眉心,那叫一个气势!如果我不认识他,光看他当时那个动作,没准儿认了他当大哥呢。去年金高还跟我说过林武的一次壮举,金高说,那天他和林武一起去浙江收蛤蜊苗,晚上出门喝酒,两个人都是海量,刚坐下没多长时间,桌面上就摆了三排啤酒瓶子。老板害怕了,死活不卖给他们酒了,金高就去别的店买来了一箱,两个人继续喝。或许是老板嫌他们点菜少,又从别处拿酒,就不时催他们快喝,喝完了倒地方。金高骂了他一句,老板不高兴了,一掀门帘把里面喝酒的几个当地混混喊了出来。那几个混混一看是两个外地人,暴喝一声就要往上冲,林武哗地甩了衣服,露出一身乌黑的腱子肉,腱子肉上还文着一条张着大口的老虎,跳到桌子上,摆了一个李小龙划步的动作,嘴里还呀呀地叫着,那帮混混一看这个架势,嗷地一声作了鸟兽散。金高还准备跟人家激战一番呢,一看人家跑了,还没反应过来,林武拉着他就窜。两个人窜到半道,才想起来林武把衣服丢在那里了,里面还有不少钱和单据呢。两个人一商议,回去,大不了一拼,就这俩体格一个还不得照顾他们五个?远远地看见那帮混混提着棍子站在门口吹牛,说要是再碰上那两个北方佬,把脑袋给他们打烂糊了。林武也不说话,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亮着块儿就迎了上去,结果又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只听嗷的一声,饭店门口一个人没有了。两个人回去拿了衣服大摇大摆地晃出门去,连帐都没结。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哈哈,四哥,我跟你开玩笑呢,林武在这里吗?”
胡四刚想起身去把林武喊过来,门咣当一声就被人踹开了:“蝴蝶呢?哥哥要跟你大喝三百个回合!”
我连忙给自己倒上酒,一仰脖子干了:“我先喝,我先喝,哈哈。”
林武边走边把端着的酒喝了,一屁股坐在胡四的旁边:“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大家都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