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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黑狱-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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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我的枪给他塞到手里,大吼一声:“在车上!快走!常青在那里等你!”

外面发动车的声音,在我听来仿佛是天边滚来的闷雷……我什么也没想,撕了一块被面,三两下将钞票包起来,甩手背在了身上。在屋里摸索着找了一把斧子,把密码箱劈成碎片,然后一股脑地塞进炕下的一个土炉子里,找张报纸从下面点了。屋里顿时涌满了烧皮子的味道。我没敢把窗户打开,提着天顺的猎枪,躲在外屋的黑影里狼一般地盯着街门。小杰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广元挨这一枪不轻,小杰想把他送到医院里去,或者是连小杰都受了伤,不然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他要钱干什么?有心想给小杰打个电话,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我不能贸然跟他联系。等到烟味小了,我回屋又往炉膛里填了一把柴火,等柴火忽忽地烧起来,我下意识地走了出去。

大雾已经消失了,今夜的月光原来是那么的明亮。月光洒在麻麻扎扎的树梢上,留下一地班驳的影子,我站在这些影子下像一头孤独的狼。月光同样将我的影子铺在地上,让我仿佛躺在了黑色的原野上。我站在月光下,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除了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犬吠以外,整个世界如同死了一般。我蹑手蹑脚地打开街门,四下看了看,然后仔细地上了锁,沿着侧面的胡同往村口走去。大雾又开始弥漫,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我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仿佛淋了小雨。我这是要去哪里呢?背着弟兄们拿命换来的钱回自己的家吗?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是,我没有这么想……可是,我这是什么表现?害怕了?不能吧?在我杨远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两个字!那你这是什么表现?小杰和广元还不知死活,天顺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想到哪里去?我操,冲锋陷阵的还不知下落,你就想临阵脱逃?

我失魂落魄地窜回了出租房,刚刚喘了两口气,天顺就幽灵般的站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天顺扑打着粘满泥土的手说:“爬墙,我怕喊你开门让邻居听见。”

“怎么样了?”我没等天顺喘匀和气,就急不可待地问。

“广元伤得很厉害,杰哥也受伤了……”

“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杰哥不让说,怕你趁不住气……”

“我他妈趁不住气还能怎么着?”我边说边拿起了大哥大。

“不用打了,常青说,他早关机了,”天顺使劲拧了两下鼻子,把手在鞋底上抹了抹,慢条斯理地说,“远哥,事到如今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杰哥这么办也是为了你好,他和广元去了医院,说不定孙朝阳的人会找到他们,万一你正好在医院,那不就直接明了?到时候非火拼不可,不管是谁把谁干挺了,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不是?你忘了咱们以前是怎么商量的?一旦出了事儿,必须有你在后面撑着。杰哥的伤问题不大,伤在肩膀上,常青说,他用摩托车带着广元上了去烟台国道,不出意外的话,一两个小时就能找到医院,在医院住下以后不是还有咱们烟台的那个哥们儿吗?现在杰哥跟他混得很熟的。耐心等吧,很快他就会打回电话来的……再说,他们身边还有常青,那小子可能你不太了解,很猛的。”

“你没问常青,孙朝阳那边是谁开的枪?”

“问了,是强子,他也受伤了,让常青一枪喷在胸口上,估计也去了医院。”

“大牙他们呢?”

“不清楚,应该是跑了吧?我估计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不敢去见孙朝阳了。”

“给他打传呼,让他赶紧走,越远越好……慢着,别打,传呼有可能在孙朝阳手里。”

天顺起身想走:“我去他表姐那里一趟,说不定……”

我一把按住了他:“别动,去了你就回不来了。”

天顺的鼻涕又流了出来,他猛地抽了一下鼻子:“那怎么办?”

我打开包袱,拿了五沓钱递给天顺:“今天先这样,今晚你哪里也不要去了,回家躺着睡上一觉,明天你想办法联系上大牙,把这些钱给他,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告诉他别嫌少,因为咱们的人死活不定,需要钱。如果他不满意,你就明确跟他说,想要好好活着就把这件事情忘了。记住,千万不能露头,尤其是不能接触孙朝阳的人,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大牙,你就在家里等,早晚他会联系你的。在家呆着的时候,注意点儿风声,一旦不好赶紧走人,安定下来就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天顺想了想,猛捶了炕沿一拳:“远哥,这钱不能给大牙!这是咱们的玩命钱。”

我横了他一眼:“别这么想,大牙也在玩命,再说,这叫封口费……”

天顺揣起钱,怏怏地嘟囔了一句:“他妈的,他敢乱叨叨,我杀了逼养的。”

我又拿出一沓钱给天顺拍在手上:“兄弟,这几天你先艰苦点儿,钱以后再分。”

天顺点点头,把大哥大递给我:“行。这个我也用不着了,还给你,你好跟杰哥他们联系的。大牙这边你就放心吧,我了解他,他很有脑子的,不然孙朝阳也不会那么赏识他。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啊,万一大牙有乱‘口子’的迹象,我就杀了他,这事儿我跟杰哥都商量好了。好,就这么着吧,远哥,你也得小心,姓孙的疯狂起来会吃人的。”

“这我知道,不过暂时他还疯狂不起来,他想吃人还没找到目标呢,”我收起电话,系紧包袱,搂着天顺的脖子往外走,“走吧兄弟,我送送你,哈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杨远的亲兄弟,一旦我成了气候,我兄弟就是开国元勋。天顺,我相信你的魄力,跟着我好好混吧,天下是打出来的,咱哥们儿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来的。回去给我好好养着,下一步咱们再干点儿更大的事情。听着啊,关于大牙这边,你想怎么对他,必须跟我打声招呼,别玩儿单的。”

关街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个地方不能再来了。折转回屋,让天顺打着打火机,我就着光亮用小杰的口气给房东留了一张纸条,告诉房东因为有事儿要去南方,暂时退房。留在桌子上三百块钱,长叹了一声,走出门去。心里竟然有一丝惆怅。开车上路的时候,我感觉胸口闷得厉害,有一种想把车停下,站在路边大吼几声的冲动。

“远哥,我不放心广元。”闷了一阵,天顺蓦然冒了一句。

“怎么,怕他出卖你?”

“不是,我怕他死了……”天顺喃喃地说,“他的胸口一直流着血,咕嘟咕嘟的。”

“别担心,”我安慰他,“有你杰哥守着他呢。”

“妈的,我要杀了强子。”

“跟强子没有关系,给谁干活就得替谁卖力,要杀也轮不到他。”

“我要杀了孙朝阳!”天顺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别想那么多,”我不让他说了,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好活着。”

把天顺送到他家门口,看着他上了楼,我叹口气转向了回家的路。

把车停在家门口,我把车牌重新装上,直起身子猛吸了一口气,大步进了院子。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仿佛在海浪中漂泊的一块木头,安详地触到了沙滩。

屋里黑着灯,我轻轻打开门,摸着黑刚要往我那间走,就听见了我爹的咳嗽声。从他憋着嗓子的声音里,我听得出来,他还没睡。我没有说话,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拉开灯,把包袱打开,数了数那些钱,整整三十三沓,每沓一万,加上给大牙的五万和给小杰和天顺的两万,应该是四十万,比预计的还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一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我爹又在那间咳嗽,我连忙将钱掖到床底下,推开门问了一声:“老爷子,你不舒服吗?”

我爹好象在压抑着他的不满:“刚回来?几点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挂钟,刚刚十点多一点儿:“还不到九点呢,我在外面办了点事儿。”

我爹唔了一声,好象要起床:“我把饭给你热一热。”

我连忙走了出来:“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爹已经出来了,他穿得很整齐,我知道他还没有躺下。

我干脆打开灯,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我爹坐下,眯着眼睛看我,目光很暧昧:“去哪里办事儿了?”

我能跟他说实话吗?我笑笑说:“跟一个朋友在他家里商量进货的事儿,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大远啊,这婚姻大事可马虎不得啊,”我爹摘下眼镜,用一张餐巾纸在镜片上一下一下地扭着,“我不反对你谈恋爱,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不要求你必须跟我汇报,可是我得提醒你一句,找对象一定要找本分老实的,将来能跟你过日子的,千万不能找那些模样不错,浑身毛病,尤其是没有正式工作,整天在社会上瞎晃荡的人啊……”

“等等等等,”我急了,他这是说了些什么呀,“我怎么不明白你的话?”

“让你都明白了,我就不是你爹啦。”他这玩笑开得可真蹩脚。

“咳,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爹把眼镜重新戴上,正色道:“晚上我去你们市场了,刘梅她表姐跟那个叫那五的在你办公室里坐着,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了一个叫芳子的?你晚上是不是跟她一起出去的?还跟我搞地下工作……”

这帮老婆嘴!我皱了皱眉头:“别听他们的,那个老憨整个一个乌鸦嘴。”

我爹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你好,你想想,那个芳子连个正经职业都没有……”

我实在不愿意听这些话,猛然打断他:“你还有没有点正事儿了?睡觉睡觉。”

我爹怔了一下。我打从出了监狱就没跟他顶过嘴,他很不适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在气头上也不理他,转身进了我的房间。倚在门后,我忿忿地想,人家芳子哪一点儿不好?职业算什么?你倒是有职业,可你这辈子活得舒坦吗?难道没有职业就不是正经人了吗?你儿子也没有职业呢……我爹在外屋一声不响,我几乎都能听见他沉重的喘息。不能这样对待我爹,我使劲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我这是怎么了?你折腾得他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惹他伤心?我的头脑一热,拉开门站在了门口,本来我想对他说声对不起,那一刻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我爹抬头瞄了我一眼,坐在昏黄的灯影下招呼我:“过来,让我好好跟你说。”

我搬了一条凳子,心怀忐忑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爹又把眼镜摘下来捏在了手里。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他就这样,那时候他的眼镜腿是用胶布缠着的,经常在他擦镜片的时候把腿掰下来,可他总是能立刻觉察到眼镜腿掉了,然后边说话边不动声色地将它缠好。我记得有一次他在缠眼镜腿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摸着我的脑袋说,儿子,等你长大挣钱了,首要任务就是给你爹买一付新眼镜。当时在我眼里,眼镜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好象比手表还要值钱呢,我就下定了决心,将来累死也要先把这个任务完成了。后来我真的领我爹去亨得利配了一付新眼镜,我爹就把他那付跟随了他二十多年的眼镜收起来了,他包裹得很仔细,里三层外三层的,像藏了个宝贝。现在,我爹擦的是那付新眼镜,再也不用担心掉腿了。

“大远,你跟我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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