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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道?他答:英姿飒爽!
看得出欧阳兰兰被夸得兴起,她主动提议说:“我教你开车,怎么样?”这时肖童已经
拉开车门下了汽车。他用手拍了一下车子的顶篷,半是当真半是玩笑地说道:“要教就得拿
这车教。”
欧阳兰兰无所谓地冷笑:“免费!”
“那谢你了。”
肖童替她关好车门,无可无不可地认下了这个师傅。
其实肖童早就打算学车的,先是因为出国探亲,后是因为眼睛失明,一拖再拖。他本来
计划这个夏天的暑假,无论如何要把车本儿考下来。开车是他自小以来的一个梦想。
墨绿色的“宝马”扬起一阵烟尘无声地开走了,充满诱惑的红色尾灯展示着迷人的奢华。
肖童一直目送那尾灯在视线中消失,才返身上楼。他并不是送欧阳兰兰,他只是喜欢“宝马”。
进了家,他给自己下了点速冻饺子,对着嘴喝了一瓶啤酒,边喝边从书包里翻出前一天
辅导员卢林东给他的演讲比赛的演讲稿。他必须在下周三以前把稿子背熟,因为卢林东专门
请来的演讲老师下周三要指导他做第一次排练。另外,他还得看书。下周国际金融课要考试,
他欠课太多。好在国际金融课的老师比较喜欢他,私下里已经指点了方向。但他必须再突击
看看书,否则不及格被补考的话,面子上未免难堪。
时间并不晚,人也并不乏,但书上的字迹却总是模糊。他几次晃晃脑袋试图集中精力,
但思绪还是再三飘忽出去。他想此时不知欧庆春在干什么,一个公安人员的周未将是怎样度
过?她穿警服的样子帅得逼人,那感觉给他一种意外的冲击。她说她有二十七岁了,可看上
去像与自己同龄。在图书馆的大门口见到庆春的第一面,他便认定这就是自己多年以来的梦
中情人。美丽。矫健。成熟。这种英雄式的女子最让他心动。
他一静下来,脑子里立即便充满了庆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一静下来便热衷于这
些想象。想象她身穿紧身的迷彩服,腰佩小巧的坤式枪,驾车飞驰,短发飘扬。那车子不是
富贵的宝马,而是敞篷的吉普“沙漠王”……,这道心中的风景让肖童有点迷醉。而这魅力
四射的想象与其说是对异性的暗恋,不如说是一种对偶像的崇拜。崇拜总是为幻想而存在的。
当对异性的迷恋已使他沉湎于疯狂的幻想时,他对她的爱,便超越了性的欲念,而升华为一
种灵肉分离的崇拜了。
有时他也会非常务实地盘算,不知自己毕业后会否被分到公安局成了庆春的战友。尽管
他知道在燕大学法律的学生以后个个都会成为法官和律师,很少有去公安局的。但没准他今
后会选择去当一个民警。
这天夜里他做了多少佳人有约的梦,第二天醒来时已全然忘记。冲了一个清晨的冷水浴,
感觉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看着依然摊在桌上的书,心中茫然若失。他穿好衣服,没有心情做
早饭,只洗了一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下楼。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回文燕的BP机。从昨晚到
现在,他的BP机已经叫了无数遍,每一次他都怀着极大的希望拿出来看,结果每一次都照
例是失望。所有的响声都是文燕呼出来的。如果不是期待着BP机上突然出现庆春的名字,
他早就把它关了。他不断安慰自己:事情的成因总是需要一点点耐心积累的。
下得楼来,走没几步他便站住了。他看见不远处横着那辆墨绿的“宝马”。而它的主人,
一身牛仔打扮,正坐在车子的前罩盖上,极为罕见地对着他粲然一笑!
“嘿,几点才起床?”
肖童愣愣地看着她,心里说不清是惊讶,反感还是麻木。昨晚对她尚存的那一点好奇已
荡然无存。他冷淡地问:
“你干吗来了?”
“等你呀。”
“等我干吗?”
欧阳兰兰从车盖子上跳下来,挑战般地仰面而视:
“你不想学开车了吗?”
不知是因为父亲的元气未伤还是点滴青霉素的作用,他在病床上只躺了四天便痊愈出院
了。在父亲出院的第二天,又是一个周未,欧庆春和李春强以及杜长发突然离开了北京,匆
匆飞往九朝故都——洛阳。
走以前,她按照父亲爱吃的做法,把那几斤鸡爪子给炖出来了。其实父亲的身体已经复
原,她并不是担心他不能动手烧饭,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对父亲的歉意而已。
她对父亲说:“我很快就回来,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天。”
父亲说:“你走你的,我又不是不习惯。”
从她毕业分到刑警队以后,父亲确实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突然出门,然后多日不归的情况。
他们从下午四点接到洛阳公安局的电话决定出发,到登上飞机,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洛阳
发现了胡大庆的踪迹,据线报他可能有一个秘密的接头安排在明天,处里本来决定多去几个
人,万一捕获,好乘火车把他和与他接头的人一并押解回来。但时间仓促只搞到了三张机票,
庆春和李春强他们只好先行一步。
庆春匆匆回家炖上鸡爪儿,作为对父亲的告别。临出门时又接到大学生肖童的呼叫。她
回了电话,肖童说上次找你想谈点事情结果没谈,所以又来讨扰。庆春说讨扰不敢当,但我
要出差马上就走,只能改天再见。庆春心里隐隐纳闷,她隐隐觉得这小子一次次找她也许没
事只是故意纠缠。
肖童依然不肯放下电话,他问庆春你走了你爸爸怎么办,是不是还住在医院,要不要我
去帮忙照顾?庆春说父亲病已经好了,人已经出院,你就别管了。肖童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去哪儿去多少天?庆春心里有点急,因为飞机不等人她已经有点晚了。
“就这样吧,我必须得走了。”她没有回答肖童的问题,既客气又冷淡地说了结束的话,
就把电话挂断。在去机场的路上她又有点后悔,想想肖童毕竟是个蛮可爱的青年,最多是年
纪太轻不太懂事,但肯助人为乐,个性开朗透明,……她那电话也许不该挂得那么武断。
飞机降落在洛阳时天色已晚,当地公安局派车把他们从机场直接接到了位于市区的招待
所。布公安局的刘副处长已经等在这里,他们就在招待所顶层尽头的一间会议室里连夜开会。
先是由洛阳市局的一位石科长介绍情况,一上来先是抱歉:“今天给你们这电话打得晚
了点儿,因为到今天下午这个情报才基本落实。你们要的那个人现在住在花城饭店,登记用
的名字叫赵虎。这个名字,还有他的外貌特征,与你们提供的线索一致,这是我们今天下午
拍的外线照片,你们看一下,我们认为和通缉令上的是一个人。”
洛阳的同志把照片拿给他们看,庆春一眼认出:“就是他,没错!”
队长李春强问:“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石科长说:“我们有个案子,盯了有两个月了,案犯是一个叫‘大牙’的。现在基本可
以认定,以这个‘大牙’为首,有一个吸毒。贩毒集团。这些人的毒品,基本上都是‘大牙’
提供的、现在的问题是,‘大牙’的毒品来源还不太清楚。他的上线是谁,一直没有查到。
昨天晚上我们得到耳目的报告,说‘大牙’今天要和一个外地来的客人在茫发书店见面。我
们上了手段,对他们见面的情况进行了监视。结果证实,你们找的这个赵虎,也叫胡大庆,
对吧,很可能就是他的供货人。”
刘副处长提示石科长,说可以给北京的同志看看这两个家伙见面时的监控摄像。庆春这
才注意到屋角已经摆好了电视机和录相机。
于是他们关暗了灯看录相。这次监控显然动用了两台摄像机,其中一台摄录的是见面地
点的外景,是一座街头的小书店。摄像机大概是隐蔽在这书店对面的一座楼上,镜头的画面
全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书店门口进进出出的顾客。胡大庆出现在画面里
的时候,庆春突然恶狠狠地兴奋起来,当她看见胡大庆东张西望,步履姗姗,连站在门口点
烟观望的动作全被镜头一一吃进时,心中竟生出一种复仇的快感。录相里不时传来现场侦察
员的交谈声和联络声:“大概就是这个家伙。镜头近一些,……喂喂,五号注意,五号注意,
对象进去了……”接下来的画面显然已是第二台摄像机拍下的,那摄像机拍摄时不知是藏在
侦察员身上的什么部位,所有镜头都变成仰视的近景。镜头的边缘被伪装遮得朦朦胧胧,像
电视台经常播放的那种偷拍下来的“现场目击”。画面已经移到了书店的室内,可以看到胡
大庆在书架中东转西转,挑了一本洛阳旅游地图册,然后拿到门口柜台去交款。收钱的人相
貌猥琐,长着一口大包牙。摄像机断断续续录下了两个人在结账时的几句交谈:
“……您喜欢旅游对不对?”
“还可以……明天去龙门石窟,……那儿人多吗?……我不喜欢人多。”
“你早点去,八点以前人少,人多了挤着不方便。八点……”
胡大庆交完钱出了书店,沿着街道向右走了,摄像镜头就此中断。会议室的灯重新打开。
大家对摄像机的角度和画面质量轻松议论几句,石科长便接着介绍:
“‘大牙’就是这家个体书店的老板。那个赵虎呢,我们跟踪下来,他住在花城饭店六
0七房间,住店登记用的名字叫赵虎,说明他这次使用了赵虎这个名字的身份证。我们的人
一直在饭店里盯着,除了吃饭之外,到现在没见他离开房间。据我们的耳目今天傍晚报告,
‘大牙’说他明天一大早要出去。去什么地方,干什么去,不清楚。我们判断,他们真正的
接头可能在明天早上八点前后,地点可能在龙门石窟。”
石科长说完了,目光去看他的上司。那位刘副处长是个年纪不小的河南大汉,身材魁梧,
口音也重。他说:“我们局里的意见,如果他们这次真的交了货,可以当场抓获,如果没有
交货,我们这个‘大牙’还准备再留一留,我们必须把他的货源搞清楚。对那个赵虎,你们
北京方面的意见怎么处理?”
李春强说:“不管他这次交没交货,我们都准备逮捕。”
石科长说:“如果‘大牙’我们暂时不惊动的话,抓这个赵虎就不要在接头现场抓,等
他们分开以后再说。”
刘副处长说:“龙门石窟我们已经做了安排。罪犯选这个地方是非常狡猾的。第一,时
间定在八点,或者八点以前,游人很少,周围环境极不利于我们的人员隐蔽;第二,那是从
北魏到盛唐,用了四百○三年才建成的艺术宝库,是国家重点保护的文物古迹。万一我们动
起手来,使用武器很不方便。弄不好损坏了石窟,那可要犯历史性错误了。”
杜长发插嘴:“这倒也是,龙门石窟我去旅游过一次,佛窟三千,佛像十万,光宝塔就
有四十来个,确实是非常壮观!地形也是曲里拐弯的……”
石科长说:“整个儿龙门一带,佛像佛龛确实成千上万,龙门石窟中心地带没有那么多,
不过中心几个窟地形复杂倒是不假,拐弯多,死角多,不易监视,也不易隐蔽。”
李春强道:“明天怎么搞,你们肯定有办法。你们地形。情况都熟,你们说怎么干,我
们服从命令听指挥。”
洛阳的同志都笑笑,说:“客气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