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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已仔细看过了,那是一枚形式古怪的玄铁戒指,铸成了一个长发美女的头,却有蝙蝠的翼,蛇身绕成的指环……
黑黝黝、古怪怪的,戴在手上实在不雅,却不知怎么搞的?这枚戒指戴上去时不觉得,此时要取下来,竟被小指的骨节挡住,怎么也取不下来……
除非把小指切掉!他当然是不肯把自己小指切掉的,还是暂时先戴着吧,等以后弄到一把利刀或宝剑甚么的,也许能将这戒指切开……
亚马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尽力做个知足的人,他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浴……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他没有听错,门的确被人推开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他看见从门口进来的,竟是四个女人!
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更美,一身窄窄的紧身劲装,衬得苗条的身子,更是婀娜动人。
亚马一向喜欢细腰长腿的女人,恰巧这四个女人的腰都很细,腿都很长……
她们微笑着,大大方方的推开门就走了进来,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屋子里,正有个赤裸精光的大男人在洗澡似的。
可是她们四双明亮而美丽的大眼睛,却又偏偏都盯在亚马的脸上。
亚马平常并不是个会害羞的人,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用不着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红了。
忽然有一个少女笑道:「听说这个亚马,外号叫做『武林种马』我怎么只看见一条猪?」
「怎么我看见的不是猪而是狼色狼!」那第一个说话的,身材最高,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彷彿也带着逼人的英气。
无论谁都看得出来,她绝不是那种替男人倒洗澡水的女人!但是她却走过去,提起了炉子上的那支大铜壶。
那是一壶沸腾着,冒着大量蒸气的滚水!
她将那壶水提到了亚马的澡盆前,微笑着道:「这头色狼的洗澡水好像有点凉了,我再替他加上一些热的……」
亚马望着她手上的这壶水,虽然有些吃惊,但若叫他赤裸裸地从四个女孩子面前站出来,他还真没有这种勇气,而这样烧得滚开的水,若是淋在身上,那滋味当然更不好受。
他正不知是该站起来好?还是继续坐在水里的好?忽然发觉,现在就算想站,也来不及了!
一个始终不说话,看来最文静的女孩子,已忽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柄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森寒的剑气,使得他耳后到肩头,都起了一粒粒的疹子……
那长身凤眼的少女,已慢慢的将壶中的滚水倒进他洗澡的木盆内,淡淡的说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安分些,我这四妹看来虽然温柔文静,可是杀人从来也不眨眼的。」
她的滚水仍继续往里面倒,一面啧啧有声道:「好傢伙,这壶水烧得真烫……若是不小心淋到了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盆里的水本来就很热,现在简直已烫得叫人受不了!'手机电子书网 Http://。。'
亚马的头上已冒出了汗,铜壶里的水却只不过才倒出不到四分之一。
这壶水若是全部都倒进来,盆里的人只怕真的要被烫得熟透!
亚马忽然笑了……他居然笑了?倒水的那个少女,用一双有威棱的凤眼瞪着他,冷冷道:「你好像还很开心?」
亚马看来的确很开心,微笑着道:「我只不过觉得很好笑!」
「好笑?有甚么好笑的?」
这少女倒得更快了,亚马却还是微笑着道:「以后我若有机会告诉别人,说我洗澡的时候『栖霞四凤』在旁边替我添水,若是有一个人肯相信,那才是怪事……」
原来他已猜出了她们的来历。
长身凤眉少女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点眼力?不错,我是蒋秀凤。」
亚马道:「杀人不眨眼的这位,莫非就是石巧凤?」
石巧凤笑得更温柔,轻声道:「可是我杀你的时候,一定会眨眨眼的。」
蒋秀凤道:「所以我们并不想杀你,只不过有几句话要问,你若是答得快,这壶水就不再往里面倒,否则等到全部倒光……」
站在侧面的孙华凤叹了口气,接着道:「到那时候,你这个人大概也煮成熟的了。」
站在一边的薛翠凤也叹道:「猪煮熟了还可以卖烧猪肉,人煮熟了,就恐怕只能拖去喂狗啦!」
亚马也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好像已经快煮熟了,你们有话为甚么还不快问?」
蒋秀凤道:「好,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到大富豪赌坊去过?」
亚马苦笑道:「你们连赌坊的名字都搞清楚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蒋秀凤又道:「你是不是在赌坊里遇到一个像火药库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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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的转变过程和转变滋味,只怕她们一辈子也猜不到。
蒋秀凤只是瞪着眼道:「她人呢?」
亚马余韵犹存道:「我也正想找她,你们若是找到她,不妨顺便也通知我一声。」
蒋秀凤奇道:「你真的不知道?」
亚马道:「我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才会骗女人,现在我根本还没开始喝酒……」
蒋秀凤咬了咬牙,忽然又将壶里的水倒下去不少,冷冷的说道:「你在我们面前,说话最好老实些!」
亚马苦笑道:「现在我怎能不老实……」
蒋秀凤道:「明明你跟她一起坐马车走的!」
亚马点头:「的确不假。」
蒋秀凤道:「你们坐车到哪里去?」
亚马长叹:「不知道,我被蒙上眼睛,然后被丢进一个钢制的囚室里,然后……」
然后他就没有再说下去,那四个女人当然是不会知道然后到底发生了甚么事的。
蒋秀凤只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道:「『武林种马』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怎么轻易就被人蒙上了眼睛,丢进了囚室里去的?」
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温柔四妹笑道:「『武林种马』好色如命,只要见到漂亮女人,就连魂都没了,还不是任由那姓萧的女人摆布……」
这句倒是实话,亚马只有叹气道:「我这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如命,你们四个人又恰巧都是漂亮女人,难道就不怕我……」
他好像忘了自己脖子上正架住一把锋利的短剑。
他赤裸裸的身体突然作势要从水里站起来!
这样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男人,泡在澡盆子里还不怎么样,要是从水里突然站了出来……
「栖霞四凤」果然花容失色,吃惊闪避。
石巧凤手中短剑本能地一挥,向亚马的肩头斩了下去,谁料亚马的肩头忽然一斜一晃,那一剑就滑了下去,砍在木制的浴盆上。「夺」地一声,浴盆被削去一大块!
接着「哗」地一声,亚马虽然仍是好端端地坐在浴盆内,却已没有多少水可以遮掩了……
亚马不由赞道:「这么结实的木盆,一剑就能削去一大半,石姑娘好深厚的功力!」
石巧凤的脸都红了,她那看似轻巧的一削,其实是她栖霞门中的一招精妙武功「巧针渡劫」,竟被他轻易地滑了开去……
「栖霞四凤」全都脸红了,蒋秀凤将手里的铜壶放回火炉上,整了整衣衫,向亚马检衽为礼,石巧凤的短剑也收了回去。
四个穿着衣裳的年轻少女,忽然一起向一个赤裸男子躬身行礼,你若遇见了这种事,一定连作梦都想不到那会是甚么样子?
亚马自己也怔住!他也想不到这四个强横霸道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变得前倨后恭了起来?
蒋秀凤领头,向他躬身为礼,道:「栖霞门下弟子蒋秀凤、孙华凤、薛翠凤、石巧凤,奉家师之命,特来请亚马公子明日午间,便餐相聚,不知亚马公子是否肯赏光?」
「我倒是想赏光的,只可惜我就算长着翅膀,明天中午也飞不到栖霞山的玄真观去……」
蒋秀凤笑道:「家师也不在玄真观,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在『荣华富贵楼』恭候公子的大驾。」
亚马更是吃惊:「『荣华富贵楼』?雷太夫人也会在座?」
「不,三月初七是雷太夫人的八旬大寿,家师正好是太夫人娘家亲戚,所以提早来了……」
「令师要请我喝酒吃饭,就只单单为了要打听那个姓萧的女人?」
蒋秀凤眨了眨眼道:「若是亚马公子肯赏光,我们也不敢再打扰,就此告辞了。」
亚马道:「你们已没有别的话问我?」
蒋秀凤微笑着摇了摇头,态度温柔而有礼,好像已完全忘记了刚才还要把人煮熟的事。
孙华凤倒是个老实人,忍不住笑道:「我们久闻『武林种马』大名,所以只好乘你洗澡的时候,才敢来找你。」
亚马苦笑道:「其实你们随便甚么时候来,随便要问甚么,我都不会拒绝的!」
薛翠凤眨着眼道:「亚马公子真的不生气?」
石巧凤也怔住了!道:「我们对你这样子,你还开心得要命?」
亚马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他微笑着道:「非但开心,而且还要感激你们给了我这个好机会。」
石巧凤忍不住诧道:「甚么机会?」
亚马悠然道:「我洗澡的时候,你们能闯进来,你们洗澡的时候,我若闯了进去,你们当然也不会生气的;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我怎么能不高兴?」
「栖霞四凤」的脸全都红了,突然一转身,全都冲了出去。
亚马这才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我下次洗澡的时候,至少也得穿条裤子。」
亚马洗澡的地方,只是这家六福客栈的厨房。
他只是随便披了一件罩衫,就回自己的寓所。
他本打算一回房间就直接钻进被子里去,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谁知他却张大了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自己是个浪子。
流浪也是种病,就像是癌症一样,你想治好它固然不容易,想染上这种病也同样不容易,所以无论谁都不会在一夜间变成浪子。
假如有人忽然变成浪子,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原因。
他之所以会变成浪子,是在十七岁的那年,因为遇到一件要去跳河的伤心事!
结果他没去跳河,而变成了浪子。
浪子是从来不会去跳河的!除非那天的河水碰巧很温暖,而河里碰巧有个美丽的女人在洗澡。
浪子一向不愿意虐待自己;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照顾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亚马对自己一向照顾得很好;有车坐的时候,他绝不走路;有三两银子一天的客栈,他就绝不住二两半的!
六福客栈中「天」字号的几间上房,租金正是三两银子一天。
到六福客栈去住过的人,都认为这三两银子花得并不冤。
宽大舒服的床,乾净的被单,柔软的鹅绒枕头,还随时供应热水!
亚马正躺在这样一张舒适的床上,他却无法入睡。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两个女人。
一个女人穿着件轻飘飘、淡紫色,柔软的丝袍……
另一个却像迷濛中的天使,赤裸天使……
而且还莫名其妙地送他一只戒指:「……除了你,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去找甚么人!」
亚马打从心底叹口气,找我又有甚么用?又不提示半点线索!
就在他叹气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在敲门。
亚马随口应道:「进来!」门一推开,进来的是店小二,他是来冲茶加水的,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一面往奎亚里冲水,一面搭讪着道:「初春的天气最恼人,白天鸟儿在窗外唱歌,晚上猫儿在屋簷上叫春……」
亚马望着他,早就算准了这小子必定还有下文。
店小二果然又接着道:「这种恼人的春天,一个人睡觉,实在睡不着。」
亚马笑了:「你是不是想替我找个女人来陪我睡觉?」
店小二也笑了:「公子爷是不是相找个女人?」
亚马道:「女人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