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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转,避让开去。唐总管见机大喝一声,双掌一翻,欺将过去。吴浩灵身子尚未站稳,想避已是不及,仓促间,左掌前推,硬接了一招,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只因吴浩灵急仓中未尽全力,倒退了五步之多,赵月娥柳叶刀趁势削去,吴浩灵避无可避,左右胸各中一刀,一时陷入御林军的重围之中,险象环生。
那厢边龙武在三大凶徒的联击下,根本无还手之力,一开始就处于挨打的局面。十数招下来,中了杜付一扇,“啪”的一声,身子应声倒跌,落地时,喷了口鲜血,面色如土,显是受了重伤。不善狞笑道:“落在三大凶徒手里,哪有好下场的?”镔铁禅杖“呼”的一声,斜削出去,只见血光飞溅中,龙武臂膀上的一块肉被削了下来。龙武咬了咬钢牙未痛哼出声,呼啸一声,单刀一立,扑将上去。这一扑用足了全力,有攻无守,显然是要尽全力一拼。龙武生性刚毅,哪受得了三大凶徒的凌辱?下定决心纵然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善冷笑道:“想死吗?”禅杖一扬,接住了龙武的刀,待要回击时,却不想龙武倏地一转,绕将开去,身子猛地一纵,扬刀朝贾似道当头斫去!
贾似道见状,面色如土,退了几步,跌倒在地。龙武喝声:“奸贼,纳命来吧!”一个虎跳,举刀就斫。唐总管、何子深、赵月娥、三大凶徒等见状,着实吃惊不小,不约而同地纵身扑救。这六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一扑之势何等之快,后发先至,齐向龙武击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龙武经不住那六人一击,身子被打飞六七丈,却也斫掉了贾似道的两根手指,贾似道立时痛昏过去。龙武落地时七窍流血,朝吴浩灵喊道:“吴兄,龙武不能陪你了,你快走!”喊完便气绝身亡。吴浩灵见状,眦睚欲裂,通红的双目中,不禁流下泪来,霍地转身,一剑挥开御林军,朝外纵去。何子深等人哪肯就此作罢?追将出去。
吴浩灵杀到别墅外,忽听得有人喊:“吴大哥!”吴浩灵举目望去,只见田誉儿、田精华、张素玲及丐帮长老等十几人,如飞而来。其中一人白衣如雪,丽若天仙,喊了声:“吴大哥!”只见眼眸中有泪光闪烁,单臂一扬,挥动长剑奋力杀将过来。吴浩灵乍见那人,浑如置梦中,几乎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千里迢迢地赶来找自已,喊了声:“木姑娘!”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剑挥退一批御林军,朝木珠娴方向冲去。田誉儿乍见他们俩的神情,已知他们决非朋友那般简单,心中不由得升起股酸楚。
木珠娴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激动得无法克制自已,心中的许许多多委屈一股儿地涌上心头,泪珠儿不由自主地往下落,恨不得靠在吴浩灵的胸口哭个痛快,长剑挥动间,不觉剑含心意,心随剑走,“相思剑法”自然地狂泄而出,虽这套剑法是第一次御敌,威力却发挥得淋漓尽致,从“烽火起,燃断鸿雁传径。花间双蝶双宿飞,思君两行泪”,到“奈何剑有想思意,挥剑剑如麻”,一路使将下来,只见剑光纵横交错,上下绕匝,漫空遍地都是如电般闪烁的精芒,御林军虽围得层层叠叠,却一个也休想近得她身,不住往后退。不一儿,便已与吴浩灵会合,并肩作战。
何子深吃过田精华的亏,一见他便已胆怯三分,只与其游斗,不敢进攻,只望能消耗对方体力,见机行事。田精华临敌经验丰富,怎会看不出何子深心思,冷笑一声,一式“探手擒龙”,喝声“去!”何子深痛叫一声,身子被拍飞数丈,一时竟起身不得。田精华双目一扫,只见吴浩灵、木珠娴双剑合璧,力敌三大凶徒,一时不分上下,田誉儿独战赵月娥,两人也似乎相差无几,要分出胜负须到百招开外,张素玲与唐总管相战却是落了下风,丐帮众长老和御林军周旋,却是双拳难敌中手,有些应付不暇之象。再往远处望,御林军愈聚愈多,当下喊道:“大家不可恋战,杀出去!”众人理会,纷纷朝外突围。一时杀到湖畔,众人都下了船,奋力朝对岸划去。唐总管、何子深、赵月娥带御林军追了一阵,见对方上岸,恐中埋伏,收队回去。
吴浩灵等一行人奔到城外,见后面无人追来,当下进入一片树林落,将如何与龙武结义,如何混入小瀛洲,龙武又如何战死之事说了一遍,众人闻罢,都是唏嘘不已。田精华叹道:“没想到你们千里迢迢,历经重重险阻送这道密函来,竟因贾似道寥寥几语而功亏一篑。君王昏庸,百姓何辜?”转首朝吴浩灵道:“你有何打算?”吴浩灵沉吟片晌,抬目道:“夜入太师府,逼其出兵。”张素玲道:“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当下议定由吴浩灵、田誉儿、张素玲这护送密函的三人前去太师府。”因离入夜尚有半日光景,吴浩灵便替木珠娴介绍了一番,并将木珠娴如何断臂自残救他一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众人闻言,不禁对木珠娴肃然起敬,要知一个蒙古人在元营中不惜冒生死大险救一个汉人,这是何等的难能可贵!田誉儿这才明白吴、木两人之间的事,不由对木珠娴另眼相看,只觉得木珠娴付出了那么多,她理该得到吴大哥最贴心的照顾。张素玲道:“怪不得当日我们那么顺利就救出了吴大哥,原来是木姑娘帮的忙!”当下与木珠娴亲近起来。
是晚,吴浩灵、田誉儿、张素玲三人与田精华等人告别,转身去了太师府。木珠娴则跟田精华暂回太子庵。
辛辛苦苦送来的密函,拿到皇上面前时,竟然变得一文不值,襄阳军民还在翘首盼望援师,天下百姓需要和平,吴浩灵等人无奈之下,只得走这最后一步,直奔太师府!
第九回援襄阳葛岭施威走天涯只因多情太师府位于西湖之北的葛岭,乃度宗所赐,其装饰之豪华,丝毫不亚于皇宫。
是时,太师府内灯火通明,风中传来阵阵的歌声,敢情贾似道正在欢度除夕。度除夕乃民间一习俗,无可厚非,但贾似道明襄阳危急,却还贪图享乐,吴浩灵等人闻这歌声,觉得份外刺耳。三人来到府外,避开守卫,消无声息地跃入墙内,循着歌声一路走去,不一会儿,只见前面有一座戏台,台上伶人正唱,台前或坐或站看着一圈人,俱是贾似道府上的。那贾似道坐在一座亭中,其侧妻妾成群。
吴浩灵见状,皱了皱眉,一股忧悒之色乍浓,蓦地长身而起,拨剑朝贾似道刺去。周围侍卫见状,纷纷拨刀赶将上来,一时台前台上大乱,尖叫声响作一片。贾似道见三人浑身浴血,正是大闹小瀛洲的那几人,不由得周身大震,面色如土。田誉儿、张素玲两人挡住侍卫,吴浩灵跃入亭中,一剑削去,贾似道胸前立多了道三寸来长的伤口,禁不住矮下身去,趴在地上求饶。吴浩灵冷哼一声,道:“你也要性命吗?”贾似道忙道:“要,要!求大侠饶命!”
这时,侍卫见贾似道被人制住,都不敢动手。二女走上亭,张素玲娇叱道:“你害死的人还少吗,今日你的报应到了!”举起剑作势欲刺。其实张素玲也不过唬唬他而已,贾似道却吓得冷汗直冒,连声求饶。田誉儿道:“你要性命也不难,只须答应我等一件事。”贾似道闻言,道:“女侠只管说,十件百件也依得。”田誉儿道:“马上发兵支援襄阳,若不从便要你命。”贾似道连声道:“马上发兵,马上发兵,绝不耽误半刻!”抬头喊道:“快传范文虎来见!”
过了半晌,范文虎从被窝里被叫来,见这里的情形,不禁脸色一变。贾似道叱道:“愣着作甚?速速点兵去襄阳,若不解了襄阳之危,唯你是问!”
这范文虎乃吕文焕的弟弟吕文德女婿,也是个胆小怕事之辈,听了贾似道之令,脸色又变了一变,但逼于形势,只得领命,连夜去点兵。吴浩灵、田誉儿、张素玲见状,互看了一眼,心中那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只觉再苦再累也值了。
待范文虎发兵,吴浩灵道:“今日姑且饶你不死,若被我等知道半途收兵,你这条命就休了!”贾似道死里逃生,哪还敢叫范文虎中途兵?连称不敢。
吴浩灵等三人出得太师府,心中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舒畅。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至凌晨时分,回到太子庵,赶紧把贾似道发兵一事与众人说了,好叫他们放心。众人闻言,俱是笑逐颜开。田精华向吴浩灵等人恭贺一番,忽然面容一整,道:“吴大侠,昨日下午,皇城镖局叫人带来口讯,叫你去镖局一趟,说是擎二侠在他们手里面。”张素玲惊道:“擎二哥怎么会在他们手里?”田誉儿道:“皇城镖局误以为吴大哥杀了他们的总镖头,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吴浩灵道:“不管是否陷阱,这一趟都非走不可。”田精华道:“擎二侠为护不慎遭擒,我等确有责任救他出来。”当下议定,由木珠娴、田誉儿、张素玲陪吴浩灵去镖局,田精华则率丐帮高手在镖局外埋伏,以应不测。
吴浩灵等一行四人来到镖局外,叫人去通报了,俱想:如果皇城镖局真的扣擎设秋为人质,那么里面定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我们的将又是一场大阵仗。四人都作好了应战准备。不一会儿,去人复回,说是文二当家的请他们进去。
四人入得镖局客厅,只见文风来早在那里等候,见到吴浩灵等人,“哈哈”一笑,起身过来相迎,道:“几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今日光临敝局,实在让敝局蓬荜生辉,快请坐!”边请客入座,边叫下人奉茶,其神情竟无丝毫的敌意,四人俱是惊诧不已,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奉上香茗,文风来道:“吴大侠,今日请你来,文某有件事要说。”吴浩灵暗道:来了。既为寻仇,何须客气?”当下道:“听说在下的兄弟擎设秋在阁下手里,不知是否?”文风来道:“不错。不过这还是次要的,文某还有更重要的要向吴大侠当面说说。”四人一怔,俱想还有什么事如此重要?只见文风来起身走到吴浩灵前,道:“吴大侠,今日文某是要向你陪罪的。”吴浩灵愕然,随即明白对方可能是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才如此说的。
只听文风来道:“文某糊涂,竟误以为吴大侠是杀我们总镖头的凶手,实在是该死,乞吴大侠原宥!”吴浩灵起身笑道:“即是误会,过去了还去追究它作甚?文二当家的也不用往心里去。”田誉儿等三女见状,不由会心一笑,心中松懈下来。
文风来重新请客入座后,肃然道:“但文某有件不幸的事要向诸位说。”四人闻言,面色俱变,张素玲失色道:“莫非擎二哥出了意外?”文风来道:“非也。”张素玲道:“那是什么事?”文风来盯着吴浩灵道:“吴大侠可知杀害皇城、天威镖局总镖头,又嫁祸在你身上的凶手是谁吗?”吴浩灵周身一怔,道:“是谁?”文风来一字一字地道:“是擎设秋,你的结义兄弟!”
四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张素玲大声道:“胡说,擎二哥与吴大哥情同手足,岂会做这种事?”吴浩灵道:“文二当家的可能有所误会了,设秋决计不会作出这等事来。”文风来冷笑道:“吴大侠这是不信吗?也难怪。‘吴擎双侠’在江湖上侠名显著,何等的受人尊敬?请听文某细细道来,便知真假。”顿了一顿,继道:“当日文某与程二镖头从岳王庙下来,心中沮丧之极,和我等二人之力在吴大侠手下也走不上几招,这仇还如何报得?昨日清晨,忽听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