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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释天生的脚步声,屋里的两个人一起把头转了过来。
“哎,天生,你来了,快过来,呵,谭宇,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天生。他是从你老家专门过来找你的。”崔工头笑着招呼释天生过来并为双方做着介绍。
那个年轻人站了起来,疑惑地望着释天生:由于农民工的工作很不稳定,往往这个星期在这里为人家盖房,下个星期就可能在另一个地方挖沟,工作不稳定,住处自然也就不会稳定,所以一直只有他给家里寄信,家里却无法给他回信,所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释天生的事,今天回工地来取拖欠的工资,听说家乡有人来找他也是非常意外。
“谭,谭宇。。。。。。,你就是谭宇?”释天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我是谭宇。你是?。。。。。。”谭宇也是迟疑的问道。从释天生的口音他听出这的确是自已家乡那边的话,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前的确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叫释天生,这是你爸给你的信。”有崔工头在旁边,释天生不好直接说清自已的情况,于是干脆掏出信来递给谭宇。
接过信,谭宇抽出信瓤看了起来,在信里面谭德五除了问儿子现在的生活怎样外,主要说的就是释天生和自已的关系,以及来北京找他是因为什么,并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帮着释天生。
“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小师叔了?”放下信,谭宇试探着问道。
“对,按辈份算是这样。”释天生答道。越是偏远农村,对辈份之类的称呼越讲究,就算是两个人的年纪大小相反,年纪大的那位也还得按后辈礼节去叫。
“呵,小师叔,真没想到我爸还有你这么年轻的师兄弟。”谭宇笑着叫道。信是匆忙写成,内容并非很详细,但大概的意思他还是看明白了。
“是呀。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释天生笑道。
“对了,我爸现在怎么样了?家里的果园应该有收成了吧?”谭宇笑着问道。
“你爸爸。。。。。。”提起谭德五,释天生不知该如何说起,离开谭家峪的时候村长虽然亲口保证要好好照顾,但师兄终究上了几岁年纪,身体的复原怕是没那么快。
“怎么了?我爸他出事了吗?”看出释天生脸上的变化,谭宇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他让人给打了。”最终释天生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谁打的?!”谭宇一听立马就急了,自已的老爸被打,他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能不着急。
“这。。。。。。,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说吧。”看了一眼崔工头,释天生迟疑地说道,崔工头对他虽然不错,但怎么说也是外人,这件事他不想让知道的人太多。
“好,走,七号楼旁边有个凉亭,那里安静。”心急似火,谭宇马上站起来就向外走。
“崔头儿?”谭宇已经离开了工地,自然是想走就走,但释天生此时还在工地打工,所以离开工地必须要得到工头的同意。
“去吧,你的活我会叫人暂时顶上的。”崔工头听出是谭宇家里出了事,于是连忙挥手示意释天生不要担心。
“谢您啦。”感激地道了声谢,释天生跟着谭宇快步离去。
第四十三章 音信
颐景家园外不远处就是居民区,谭宇所说的凉亭便是街心花园中的一座小亭子,亭子不大,大概也就五六平米的样子,半圆形的顶盖远处望去就好象雨后地上长出的斑斓蘑菇,四根碗口粗的立柱之间是两尺来高的护栏,亭子中心则是一座水泥筑成的方桌,上面用红漆画着一副中国象棋棋盘,夏日黄昏,经常有周围退休的老头来这里下棋打牌,聊天儿解闷儿。
谭宇和释天生一前一后来到凉亭,运气不错,亭子里没有别人,两个人掸了掸方桌旁石墩上的灰尘坐了下来。
“小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谭宇心急火燎地问道。
“是这么回事。。。。。。”,释天生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
“太欺负人了!”谭宇是越听越急,越听越气,气的是潘家父子横行乡里,无法无天,急的是自已的父亲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潘家人有没有再去闹事。
“是啊,潘家人太坏了,要不是师兄拉着,当时我最少得打断他们一条腿!”释天生说道。
“唉,你也别这么说,真把他打伤了,这事儿就更没完没了了。”到底是多出来闯荡几年,谭宇比释天生的社会经验要多的多,他明白,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在那种偏僻地方,潘家人就是当地的土皇帝,他打人伤人没有管,但他要是被人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哼,反正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早晚我会回去算这笔账。”释天生哼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彻底全报!释天生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但这种善良只是面对同样善良的人。
“对,等我以后发了财回去,非得叫姓潘的知道什么是后悔。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想着怎么回去报仇,而是搞清楚家里现在的情况。”谭宇晃了晃拳头正色说道,他知道要和潘家那种人斗单靠一股勇气远远不够,只有自已比对方更有钱,更有势才能彻底打垮对方。
“对,你说的对,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虽然论辈份自已是师叔,但这样的问题他还要是听谭宇的。
“先去打电话。”谭宇想了想后说道。长途电话话费是很贵,但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打电话?咱家里没电话啊?”释天生一愣,电话在家村还是一种奢侈品,并不是谁都装得起,整个谭家峪上上下下只有村公所有一部,而果园离村公所那么远,事先没有约好,让师兄现来接电话显然不太可能。
“不是,我是给我姐打。她家旁边不远有一个公用电话,以前有急事儿的时候我都是这样联系的。”谭宇答道。
也是,找到谭宇的姐姐自然也就能知道谭德五现在的情况,早知道还有这样的联系方法,自已也就不用因不知师兄的情况而睡不好觉了。
“我知道在街角有一个报亭,那里可以打长途电话。”
说走就走,谭宇带着释天生在居民区里拐了几个圈儿,很快便找到了一间报亭,报亭的窗口上除了挂满了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杂志报刊外,窗户的侧面还贴着一张长长的白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四寸见方的大字:长途电话每分钟三毛。
在北京外来人口较多的地方类似这样的报亭很多,报亭的所有人往往会再安几部电话,一方面方便外来务工人员和家里联络,一方面自已也可以顺便多赚点钱,可以说利已利人,各得其所。
“师傅,打个电话。”和看报亭的人打了个招呼,谭宇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嘟,嘟。。。。。。”电话的声音很大,里边传出的单调铃声令人心烦意乱。
“咔嗒”,铃声响了足有五六遍之后,终于有人拿起了话简。
“喂,是谁呀?”电话里陌生的声音问道。
“大叔,麻烦您叫一下隔壁水果店的人来接电话,就是说她弟弟。”谭宇客气地请求道。
“噢,等一下。”话筒放下,随后从里边传来的是一阵木板拖鞋踩着石板地面渐渐离开的声音。
“不用急。很快就会有信了。”谭宇自已也很紧张,但看到释天生的样子还是小声安慰道。
释天生点了点头,不管怎么忐忑不安,现在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过了大概有三四分钟,随着一串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电话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喂,喂,谭宇,谭宇,是你吗?”这是余百福的声音。
“哎,姐夫,是我。我姐呢?”谭宇问道。
“噢,她回谭家峪照顾你爸爸去了。”余百福答道。
“啊,我爸现在怎么样了?”电话这边谭宇和释天生心里都是一紧。
“没事儿,没事儿,他的外伤都已经好了,就是身体还有些虚。这几天正赶上果园要收果子缺人手,所以你姐就回去帮忙盯着去了。对了,你是不是已经见到小师叔了?”余百福答道。
“是,见到了,他现在就在我旁边,小师叔。”应了一声,谭宇把话筒交给释天生。
“百福,我是小师叔,师兄的伤都好了吗?潘家的人后来又去闹事了吗?”接过电话,释天生着急地问道。
“好了,都已经好了。小师叔,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你走了以后潘家的人没有再去,估计是被你打怕了不敢再自找苦头。你不知道,听说潘家父子挨了打,整个青田镇上的人都高兴的不得了,家家吃饺子庆祝,就差没放鞭炮啦。”余百福笑着说道,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估计说的都是实话。
“真的,这么说我可以回去了?”释天生心中一喜,既然潘家没有报警,也就是这件事他们打算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行,不行。听村长说,潘家人没有把事闹大可能就是因为找不着你,他们怕再闹事被你知道后会回来报复所以才不敢声张。可你要是回来了那就不好说了。小师叔,你现在就是咱们家的护身符,我现在在街上走,潘家那些人都客客气气的,连收税收费的都跳过咱们家的果摊不管呢!”余百福笑道。
呃?打了人后还会有这样的好处?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神鬼也怕恶人吗?
释天生糊涂了。
第四十四章 人往高处走
跟家里人通完电话后,两个人这才把心放了下来,谭德五的外伤基本已经痊愈,剩下的就是慢慢调养恢复,而潘家那边,只要一天不知道释天生的下落,他们大概也就没胆子去谭家峪闹事,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有钱人的命金贵,有释天生这么一个武功高强、寻常几十个人都挡不住的对头在外边飘着,谁心里不得好好掂量掂量。
放下电话,交完钱,在路旁的找了个背阴处坐下,两个人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小师叔,三五年内看来你是不能回去了,有什么打算吗?”谭宇问道。
“没有,其实在工地打工也不错,管吃管住,到时候还有工钱可拿。。。。。。”释天生想了想说到,相比于少林寺寺中生活的乏味,谭家峪果园生活的单调,颐景家园工地打工的这七八天,显然要丰富多彩了许多。
“呵,小师叔,看来你和我一样,也不喜欢家乡那种贫困的生活了。一天到晚,除了干活还是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谭宇笑道。
三年前,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谭宇跟着几个老乡离开河南来到北京,首都的繁华景象使他更加感到家乡贫困和落后,而且很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贫困和落后绝对不是短时间内所能改变的。所以,他下定决心,不管再苦再累,他也要在北京扎根下来: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但至少可以改变自已的命运。
“其实我到是对生活没那么多想法,只要自已过的开心,周围的朋友过的开心就很满足了。”释天生答道:佛家讲四大皆空,远离诱惑,修心养性,潜心向佛才能终成正果,他现在虽然还俗归于尘世,但从小受到的熏陶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呵呵,你倒是真挺容易满足。”谭宇笑道,他和释天生尽管辈份有差,但论起年龄却比释天生还要大上那么一点,两个人年岁相当,因此并没有隔辈人那种拘谨感。
“呵,是呀。一切法如幻,如梦亦如电,世间离生灭,犹如虚华空。有形体的事物总有消失的那一天,与其追求那种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