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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兵说:“他们聚众堵塞公路已经违法了,怎么能就放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今后会愈演愈烈。你也知道,今天有多险,不采取果断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蔡学良说:“其实我们可以占据主动的,就用不着这样害怕了。”
李又兵看了看蔡学良,指指桌前的椅子说:“你有何主意?”
吴东林此时已站立起来,也指着椅子说:“蔡县长,坐下说吧。”
蔡学良点点头,坐在了椅子上,他说:“我看这事捂是捂不住了,上头迟早会知道,再说以我县目前的能力,已很难化解目前的危机,不如主动向上级汇报,再一起来想办法解决。”
李又兵撇撇嘴:“一到危机,你又是这一套,我还以为有什么妙招呢!如果各县都像你这样,一遇到难题就汇报,就丢担子,还要我们这一级政权干嘛?”
蔡学良一听,气得站起身来:“这怎么是要丢担子呢,而是主动承担责任,化解危机。像你这样老想掖着捂着,捂得住吗,到时非出大乱子不可。好了,现在记者也介入调查了,我看你怎么办?”
一旁的吴东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两边说着好话:“先别说气话了,都是为了工作,都是为了大局,坐不来好好商量吧。”
蔡学良说:“我的意见就是先把抓来的农民放了,再向上级汇报,主动承担责任,再想办法如何收购农民手中的农产品。”
李又兵哼地一声,说:“说得到轻巧,向上级汇报,这个责任谁来负,你好像是想负起责任,可是由得了你吗,我是班长,我能逃得了干息吗?”
“原来你考虑最多的还是自己,你有没有想想农民现在的感受和处境?”蔡学良火了。
李又兵呼的也站起身来:“我不和你说这么多,总之,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再也不要擅自作出决定,坏我的大事。”
“我能不听你的吗?”蔡学良迈出书记办公室大门时,又说:“谁叫你是一把手呢,但也请你好自为之。”
蔡学良走后,李又兵气得拍桌子:“他眼里还有我这个书记吗?就算他是县政府的头,但也在县委领导之下,我才是高峰县的唯一核心啊!”
吴东林劝道:“别气啦,都是为了工作。”
李又兵继续骂道:“哼,什么东西嘛,刚调来高峰几年,就目空一切。想当年就是老县长对我也是非常支持的,记得我将你从一个教育局长提拔为宣传部长,当时老县长也想举荐一人,但见我有意要栽培你,也就没有了二话。你看看,我现在每作一个决定,都会遭到这老蔡的阻挠,这什么事啊!”
吴东林说:“我能有今天,多亏了您的栽培,但我还是想劝您一句,不要与蔡县长搞得太僵,党政不和,非一个地方之福,对于个人来说,也将两败俱伤,不划算。”
“唉!”李又兵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没这样想,可是我又能怎办呢?”
吴东林说:“不如就将那抓来的农民放了,反正上级领导也走了,就算给他蔡县长一个面子,他也不至于不懂得分寸,你毕竟是高峰县的一把手啊。”
李又兵想了想,说:“好吧,不过现在记者下到农村,让我的心里很不踏实。”
吴东林说:“我看记者写稿也无非是想体现一下价值,获得某种轰动,还有就是谋取利益,不如……”
李又兵说:“你说嘛。”
“我认为应把他们请来,由您亲自陪他们吃顿饭,多加恭维,让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重视,价值感上来了,然后再给他们重礼相赠,使他们觉得不虚此行就成了。”
李又兵说:“也对,给他们好处。毕竟写稿轰动一下是虚的,丰厚的物质收获才是实的。不过,我一个县委书记送礼给这些记者,不妥吧。”
吴东林一笑:“您语言上吹捧一下这些笔杆子就行了,送礼的事我会操办。”
“嗯。”李又兵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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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春子正喝着蔡芬喂给他的鸡汤,不想父亲急匆匆赶来。牛树人和李唯一打了个招呼,问候了一声,然后走到春子跟前,“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现在被人打了不算,还遭人恨。你说说,是不是那林源公司真跑了?”
蔡芬搬来把凳子,说:“爸,你先坐,别急。”春子也说:“急也没用,你坐吧。”
牛树人不肯坐,说:“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政府根本就不能回收农民辛苦种来的农产品?”
春子说:“反正现在消息也渐渐传开了,只不过是没有从政府部门公布而已,索性告诉你吧,你说的确是事实,不过政府正想尽一切办法补救,保障农民群众的利益。”
牛树人骂道:“我是你爸,你竟然也要瞒我,你被人打真是活该,最好是打死你们这帮吃公家饭的,拿工资不做好事,弄得农民没有了活路。”
李唯一在一旁劝道:“大叔别生气,事情来得突然,也怨不得春子啊。”
牛树人说:“李秘书,哦,李主任,我知道你是好人,待春子,待我们一家都好,只是,只是这事干得也太缺德了,农民辛辛苦苦一年不算,还贴进去不少老本,这还让人活吗?”说着,一把老泪冒了出来,蔡芬连忙递过毛巾,牛树人不接,用手抹了一把,继续说:“更要命的是春子参与其中,而且在我们村里死命推广,现在村里人全把怨气撒在我们家。”
“还有。”牛树人瞪着春子说:“村里人说是你吩咐公安将小六子抓走的,可有此事?”
春子急了:“谁说的,我见小六子被公安抓,还特意为他求情,只不过公安根本不听,这怎么能说是我吩咐抓他的呢。”
“是村里人讲的,他们有人看见,说你被人打了,要报复,所以连本村的人也要抓。这次我赶来就是为了这事,你赶快将人家给放了。”
“爸。”春子不知怎么说才好,“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是公安按照市委领导的指示抓的人。”
“那你也要想办法将他放出来。”牛树人说,“你知道吗,如果不将他放出来,他家人非把咱家抄了不可。昨天晚上就来了一班人,气势汹汹的,已经放出狠话了。”
“他敢!”春子火了:“哪道他们不怕犯法吗?”
牛树人看来也站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说:“就算他们不敢动手,可全村人的唾沫星子也能将爸给淹死。你就想想办法吧。”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35)
李唯一在一旁插话说:“大叔,公安抓谁放谁自有他的一套章法,不是春子所能改变的,除非有市领导出面。”
牛树人看看春子,又看看在一旁的蔡芬,说:“你们就和我亲家说说吧,他是一县之长,让他出面将人给放了,如何?”
春子不着声,蔡芬只好开口说:“爸,你别着急,我回去和他说说看。”
牛树人这才略露喜色:“儿子靠不住了,还是儿媳妇好。”接着又对春子说:“你没被打残废吧,浑身是伤?”
春子说:“不要紧的,没伤到筋骨。”
牛树人说:“你残废了倒好,老实呆在家里,省得害人又害己。”说着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会弄出这等事,真是天不佑我啊!”
说话间,春子见门口有一人探了探头,他看出是赵晶晶,便叫:“小赵,小赵,我看见你了,来了怎么不进门啊?”
李唯一闻听双眼忙向门口望去,果然是赵晶晶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袋水果。
见她东张西望地神情,春子说:“哦,你吴慧贤嫂子开家长会去了,上午估计来不了了。”话一出口,赵晶晶顿时面色微红。
春子对蔡芬说:“我也坐累了,你陪我出去到院子里走走吧。”又对父亲说:“你也陪我到屋外走走吧,商量一下那事该怎么办才好。”
三人出门而去。在门口时,春子回头看了看李唯一,二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蔡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待出得门去,低声对春子说:“他们两人是不是有意思,你有意要让出空间来?”春子说:“搞不清,都是同事嘛。”蔡芬说:“别把我当傻瓜,我能看不出来吗,你们男人啊,最喜欢联合起来打掩护。”春子摇摇头,不答。牛树人不知道小两口在说些什么,也不好问,只好远远地跟在后面。
病房里,赵晶晶坐在凳子上,默默地削苹果,偶尔用眼角地余光看看李唯一,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唯一也是心潮起伏,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削好了一个苹果,赵晶晶递给李唯一。李唯一说:“你自己吃吧,你还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赵晶晶说:“不吃是吗,那我扔了。”说着,作出要扔的样子。李唯一连忙伸过手去,可他并没有拿过苹果,而是将赵晶晶的手抓住了,“晶晶,你以后别不理我好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赵晶晶挣了挣,没将手抽回来,便生气地说:“你再这样无理,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李唯一听了一笑:“按你这么说,你还是愿意理我的,不生我气了。”“别再废话了。”赵晶晶说,“这苹果你吃不吃?”
李唯一这才接过她手中的苹果,大口吃起来。
看着李唯一边吃边乐的样子,赵晶晶心中顿时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自从与他那次在乡下摄影被救了回来,自己就有意与他保持距离,害得他一直闷闷不乐,却又发不出火,真是难为他了。因此这次李唯一被打负伤,赵晶晶再也不想置之不理,而是想通过自己的一些举动,让李唯一开心些,或许能够缓解他因负伤而生发的痛楚。
但是不是就此表示认可了李唯一想要的那层情人关系呢?赵晶晶一再明确告诉自己:决不!她知道,尽管自己的确喜欢他,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多太难以解决,她实在没有信心去面对和化解。
然而李唯一并不清楚赵晶晶的这些想法,只认为她与自己又重归于好,又可以情意绵绵,故心情好了许多。
李唯一吃完苹果,又吃了一只香蕉,正与赵晶晶说着话,县委办主任郑清明领着几人进了病房。郑清明见赵晶晶在,便开玩笑说:“小赵啊,你怎么也不和我们一起来,是不是和李主任真有私情啊?”
一句话说得赵晶晶一脸通红。李唯一忙说:“谢谢郑主任,谢谢你们来看我,小赵今儿是路过这里,所以先进来了。”
“哦?”郑清明一笑,“开玩笑的。我今天一是受李书记所托,二是代表我们县委办的同志,专程来看望和慰问你和牛春早主任的,对了,这春子哪去啦?”
赵晶晶接过话说:“他说躺累了,刚出去走走,我去找他。”说着,逃也似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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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明对李唯一说:“这次旅游文化节多亏你的策划布置,总体来说还是成功的,即使出了些麻烦也不是你之过,所以李书记说你是有功劳的,本来他要来亲自看望你,无奈事情繁多,因此叫我代他来对你表示慰问和感谢,让你安心养伤。”
李唯一感激地说:“我做的都是份内之事,谢谢领导的关心。”
郑清明说:“说句实在的,你负伤了我是最难过的,因为你肩上的担子全落在我身上了,我整天真忙得不行,跑上跑下,人都要散架。”
“是啊。”旁边一名干部说:“原来由李主任承担的许多事别人一下子接不上,郑主任只好一一亲自过问落实,能不累吗?”
李唯一说:“好多事小赵都参与了的,叫她多跑跑。”
郑清明说:“唉,小赵现出门了我才好说,这丫头也不知怎么搞的,做事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两天更是魂不守舍的,我真担心她会把事情干砸了。你想想,有那么多宾客出席我们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