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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们是小鱼帮?老夫怎么从未闻武林中有这一个帮派?”
“那是你孤陋寡闻。”
“老子倒认为是默默无闻。”
“安哪,安哪,很快就会名扬天下,威震四海。”
“呆子,王老儿是否已经翘了?”
“魔鬼,还没有。”
“现在何处?”
“正在太原府的监牢狱里享福。”
“不是栽在你们小鱼帮的手中吗?”
“我们仅把他卖给官府。”
“噢,你们拿老王去换赏金?”
“不要白不要。”
“打算如何处置老夫?”
“有样学样,照卖不误。”
小鱼儿奸诈笑一笑,道:“如果不想再回到牢笼里,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七杀凶神眼一瞪,道:“妈的,有屁快放,要多少?”
凤儿和小鱼儿换~道眼神,道:“不多,区区十万两便可成交。”
张忠怒道:“人小胃口倒挺大的,官府的赏银也不过才两万两。”
“还有一面无价的奖牌,意义重大。”
“可惜老夫没有那么多银子。”
“百万两饷银,你至少可以分到二十万。”
“金银财宝,集体存放,我们还没有分帐。”
“说出地方来,小鱼帮可以替你去拿。”
“抱歉,老子不能说,说出来你们也拿不到。”
“为什么?”
“因为非四人到齐,无法开启宝库。”
“能否开得了,让我们自己去烦恼,你只要说出地点来,这笔生意就成交啦。”
“办不到”
阿呆脸一沉,道;“死鸭子,硬嘴巴,我看不给他一点苦头吃,老小子是不会说实话的。”
凤儿道:“如何治他?”
阿呆道:“拔掉他的胡子和头发。”
小鱼儿道:“好主意,咱们就来个拔毛比赛。”
说干就干,马上采取行动,三小争先恐后,恐后争先,刹那间,七杀凶神一脸的络腮胡子,便被拔了个精光,毛孔血丝遍布,惨不忍睹。
然而,凶神张忠却连大气也没有吭一声。
三小毫不放松,紧接着,又拔光了他的头发、眉毛,七杀凶神已面目全非,只见他目眺欲裂,骂不绝口,所有的脏字脏话全部搬出来,就是不肯说实话。
万般无奈,只好将七杀凶神押上马车去,按照既定的计划,送往顺德府。
凭三小三寸不烂之舌,顺德府总捕头快刀周庆,非但未将凶神张忠越狱之事怪罪他们头上来,而且,添油加醋,自吹自擂的结果,还顺利的得到二万两赏银,另外又骗到一面象征最高荣誉的奖牌。
凤儿、阿呆、小鱼儿,腰缠万贯,衣着华丽,像是三个发了横财的烧包,将两面奖牌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一路向南而去。
乌剑、太极棍已得,仅玉镯尚未到手。
玉镯在黄河三十六寨总寨主浪里白条游全河的手里。
可是,如天狼、黑风二寨的情形,官府追捕甚急,三十六寨俱已全部封闭,关门大吉。
游全河这么一个响噹噹的人物,好似突然之间,在地球上消失。
消失得无形无踪。
消失得无声无息。
不像血手屠夫王化,也不像七杀凶神张忠,根本没有半丝半毫的线索可寻。
小鱼帮的三位帮主,盲人瞎马,到处乱撞,这日已渡过黄河,来到开封。
还没有进入开封城,就在城外的一个小茶棚里,甫落坐,屁股尚未坐热,茶刚刚才上桌子,各自倒了一碗,正准备要喝,突然发现被人堵上了。
来人还不止一拨,有白道,有黑道,有和尚,也有道士,一个个皆面无表情,各怀鬼胎,三三两两的分坐在三小四周。
目光却全部凝注在凤儿的乌剑,与阿呆的太极棍上。
阿呆目光如电,朝四下里一溜,毫不避讳的扬声道:
“赫!好似众星拱月,看上咱们啦。”
小鱼儿吟道:“呆头呆脑的,谁会看上你。”
阿呆不假词色:“那可不一定,粗壮的男人充满性感,起码俏罗刹雷玉娇就很欣赏我阿呆先生,何况我们凤儿美得像一朵鲜花,哪个不怜,哪个不爱。”
凤儿端起一碗茶来,想要润润嗓子,觉得很烫,难以下咽,随又放下去,用白眼珠子瞅着阿呆,道:“别胡诌八扯,自作多情,人家八成是看上了咱们的乌剑、太极剑。”
阿呆道:“好啊,谁中意就给谁,用卖的。”
小鱼儿道:“不行,卖掉如何向糟老头交代?”
阿呆胡说八道:“管他个娘,咱们卷款潜逃,远走高飞,来个游龙戏风,金屋藏娇。”
小鱼儿故意开他的玩笑:“藏什么娇,可是你未婚妻雷玉娇?”
阿呆拍着胸脯说:“大富大贵的,谁没有三妻六妾,自然多多益善,一个雷玉娇怎么够‘用’,怕不压死她才怪。”
凤儿冷冷声,道:“哼,你想得倒美,阿娇可不是省油的灯,容不得你拈花惹草,再说老头对咱们不薄,怎可做出这种见利忘义,违背良知的事。”
经凤儿这么一说,阿呆可傻眼了,道:“伤脑筋,那该怎么办?”
小鱼儿道:“好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凤儿姑娘道:“对,以战止战,以毒攻毒!”
阿呆道:“干脆来个集体屠杀,不要让七杀凶神专美于前,也顺便看一看自命清高的大侠客恐怖、窝囊、呼天喊地、哭爹叫娘的死相。”
小鱼儿道:“好生意,开封一战,咱们小鱼帮大概就可以在江湖上站稳脚后跟啦。”
三小高谈阔论,目中无人,马上引起了在场群豪的不快,一个身穿紫衣,胁佩宝剑,貌相温文尔雅,不怒自威的中年人,霍地离座而起,狼行虎步地冲至三小桌前五尺许处,沉声说道:“三位是小鱼帮的喽啰?”
阿呆挑眉瞪眼道:“你狗眼看人低,咱们是小鱼帮的头头,不是喽喽。”他故意将嘍啰说成喽喽。”
可是,并未因是小鱼帮的头头,而改变紫衣人不屑的神色。语冷如冰地道:“你们在小鱼帮是什么地位?香主?舵主?或是堂口负责人?”
小鱼儿神气活现的道:“区区在下我小鱼儿.是小鱼帮的首席帮主。”
阿呆趾高气扬地道:“区区在下我阿呆先生,是小鱼帮的第二号帮主。”
凤儿亦不甘寂寞,自我介绍道:“区区奴家我凤儿姑娘,是小鱼帮的第三号帮主。”
在场群豪,依然冷眼斜视,满面不屑,未将三小放在眼里。
小鱼儿甚是不悦,端起架子,装模作样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来将通名。”
紫衣人沉吟一下,道:“老夫紫衣秀士宋名德。”
阿呆故作滑稽状,替他改名换姓道:“啊,原来是‘送命的’,是不是活腻啦?”
凤儿唱和道:“大概是吧,不是活腻,怎会来寻死?”
宋名德闻言大怒,脸一沉,就要发作,小鱼儿忽又变得文诌诌地道:“不知‘送命的’大侠有何见教?”
紫衣秀士宋名德道:“老夫是想请教一件事。”
阿龙道:“有屁快放。”
宋名德道:“风闻乌剑、太极棍俱已落在小鱼帮,是否属实?”
阿呆拿起太极棍,威风八面地晃一晃,道:“消息完全正确,这就是名闻天下的太极棍。”
初生之犊不畏虎,三小个个都是烧包,凤儿也将乌剑亮出来,娇冷的声音道:“乌剑在此,送命的可是想据为已有?”
乌剑、太极棍一现,群豪纷纷站起,皆蓄势待发,准备行抢,气氛为之紧张起来。
宋名德坦白得可以:“好说,宝剑神器,人人梦寐以求,老夫自然不例外。”
“好,接着!”
话是小小鱼说的,掷出去的东西当然不是乌剑、太极棍,而是一碗热滚滚的茶。
紫衣秀士还真不愧为是一个成名的人物,碗已接住,点滴不溢。
可是,一眨眼间,却被阿呆后发的一张麻将牌。“红中”打中,一碗滚烫的热茶,全部洒在宋名德身上,烫得他鸡飞狗跳,直喊:“哎呀,我的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阿呆打暗器的手法,堪称天下一绝,打破茶碗不算,又击中紫衣秀士的额头,留下一个鲜红而又清晰的“红中”印痕。
凤儿冷言冷语地道:“连一碗热茶都端不稳,还妄想争夺乌剑,太极棍,真是痴人说梦。”
宋名德勃然大怒道:“好狂的雏儿,宋某要你血染黄沙!”唰!剑已出鞘,分心就刺,一片蓝汪汪的光幕,泻银泼金般猛往凤儿的身上窜。
“宰了他!”
“送他上西天!”
“送他回姥姥家!”
三小一条心,行动一致,一齐还击,金铁交鸣,火光四溅中,冒出无数血箭,传来一声惨叫,可怜紫衣秀士夺宝不成身先死,当真一语成真,是来送命的。
宝剑断为四截,是“天王之星”三个来回的结果,身上有两个大小血窟窿,是乌剑、太极棍的恩赐,身首业已分开,仅仅还剩下后颈的一张皮勉强连着,是小鱼儿的兵器招扇的杰作。
眉头深锁,钢牙紧咬,眼球几乎要跳出眼眶外,痛苦惊怖之情,令人毛骨悚然,不敢正视。
场中气息为之一窒,静得可闻银针落地之声。
蓦见一个环眼、塌鼻、五短身材,脸色阴沉沉的乌面老者大踏步地行过来,单膝跪地,高呼:“第三十五分舵主黑豹子金八叩见分主,并请差谴。”
小鱼儿耳闻目见,心下大悦,有意无意之间,把弄一下手中的绿林令,哈哈大笑道:
“这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金舵主来得正好,你带来多少人?”
金八起身答道:“不多,连属下在内,总共八个人。”
小鱼儿展目朝拢在四周的群豪扫一眼,道:“够了,兵不在多,能够杀人才是好儿郎,把这群不顺眼的家伙统统赶走,免得扫了本座的茶兴。”
黑豹子金八双脚并拢,躬身答道:“是,总瓢把子!”
阿呆补充道:“谁要是胆敢心存不敬,赖着不走,就放手去杀,天大的麻烦,有阿呆先生替你们扛着。”
黑豹子金八再度含首应话,猛一个大转身,朗声哈喝道:“各位武林同道,我们总瓢把子的话大家都听见了,乌剑、太极棍与尔等无缘,最好立即挟着尾巴滚,以免血流五步,误闯枉死城。”
群豪所为何来,乌剑、太极棍末到手,岂肯空手而退,双方一言不合,随即大打出手。
凤儿、阿呆、小鱼儿却乐得轻松自在,一面喝茶嗑瓜子,一面作壁上观。
张大柱等人就在场边的树林子里待命,这时悄没声息的溜过来禀道:“报告小鱼帮主——”
话未完,被小鱼儿截住,冷声道:“大柱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违抗将命,擅离职守,可是不想再要你顶上的人头。”
大柱子下意识的摸一下脖子,惶声道:“属下是来请示,要不要助金舵主一臂力?”
小鱼儿道:“不必,你们留在原地待命就可以啦。”
阿呆道:“让他们做敢死队,要死就让那群兔崽子去死吧。”
凤儿说得最清楚:“本帮草创伊始,人手单薄,要保存实力,不能作牺牲打。”
大柱子终于明白了三位帮主的苦心,连连点头称是,提了一壶茶,带着一大包花生,悄然退走。
场中的恶斗一直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群豪人多势众,黑豹子金八等八人势孤力单,显然处在下风,不仅未能将群豪驱逐,反而被对方逼得节节后退,已接近三小饮茶之处。
桌飞椅翻已有数人倒地了帐。
掌剑交挥,杀得全场天昏地暗。
一方不惜牺牲性命,决心要将乌剑、太极棍弄到手,寸土必争;一方肩负绿林盟主之命,抵死相抗,寸地不让。打得惨烈,斗得辛辣,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