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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亦戏论道:则是嘛,是嘛,放着喜事不办,为什么要办丧事。”
凤儿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几件破铜烂铁,赔上一条命可划不来。”
说归说,打归打,龙腾虎跃,兔起鸡落,大伙儿早已斗在一起。
冷寒燕想各个击破,将三小分割的企图并未得逞,三小依旧结合成一个铁三角,打不散,冲不破,所向无敌,主宰全场。
雷玉娇的攻势最猛最急,始终咬着阿呆不放,把小虎逼急了,嘟呶着嘴巴道:“阿娇,人急拚命,狗急跳墙,你再这样泼辣刁蛮,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要赏你一篷梅花毒针,然后再在你头上撒一泡尿。”
他可不是空口白话吓唬人,尿字出口,当真扣住了太极棍上的扣环。
“住手!住手!”
一个苍老而又童稚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从斗圈外面传来。
音量不能算是挺大,但却劲道十足,震得人双耳嗡嗡作响,气血为之浮躁,皆不由自主地停止殴斗,朝发话的地方望过去。
是个怪人,怪得叫人忍不住想笑,满头的白发,已经剩下没有几根,还用红丝线,札成两个朝天辫,天生的一张娃娃脸,红光满面,个头不高,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花衣服,像极了传说中采衣孝亲的老莱子。
在场数十人中,却没有一个认识他的。
黑凤凰冷寒燕首先发话道:“阁下何人?”
采衣老人迈着八字步走过来,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下,冷冰冰地道:“你不够资格问,让路。”
杀人不见血巴六堵上去,道:“老头,你想干什么?”
“找人。”
“找谁?”
“就是那三个娃儿。”
“对不起,这三个娃儿是我们的人。”
“现在是我的。”
“这恐怕办不到。”
“办不到你就死吧。”
“老匹夫,已经快要进棺材了,火气还不小。”
“滚!”
从言行举止不难看出,采衣老人不仅脾气暴燥,而且还带有几分稚气,滚字一出,抡拳就打,就好像孩童打架,没有一点后冲的余地。
也不知是猝然无防,还是这个老头子真有通天的本事,杀人不见血巴六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过,“通”的一声,在胸间上挨了一拳。
这一拳还真不轻,当场口吐鲜血,蹬!蹬!蹬!的退下去。
迈!又是一拳,打退金八。
接着,左右开弓,双掌齐出,再将冷寒燕母女逼开。
再也没有人敢强行阻挡,仍然迈着八字步,如入无人之境。
老人真怪,忽又掉转头来,虎吼道:“你们怎么还不滚,可是要偷听我们的悄悄话?”
瞪眼沉脸,语气转为冷厉:“滚!滚!滚!”
随着这三声滚,采衣飘飘,掌风呼啸,像是赶鸡赶鸭一样,一口气将冷寒燕等人赶出去视线之外,始善罢甘休地折转来。
此人技深若海,绝技惊魂,显非等闲人物,小鱼儿眉头一皱,想起了眼千面人魔约好的暗语。
当即朗声道:“英雄好汉!”
采衣老人道:“铁血儿郎!”
小鱼儿又道:“打家劫舍!”
采衣老人道:“我操你娘!”
阿呆一怔,道:“你不是糟老头?”
采衣老人骂道:“放屁,我既不老,也不糟。”
凤儿道:“那你怎会知道我们暗语的第二句?”
采衣老人道:“大概是胡扯碰上的。”
小鱼儿道:“老头的岁数不小了吧?”
采衣老人天真浪漫的道:“不大,人家才八岁而已。”
阿呆道:“少盖,是一百零八岁吧?”
老人笑嘻嘻的道:“嘻嘻,你好聪明啊,一猜就中。”
凤儿乃是冰雪聪明之人,已经料到八九分,道:“不知这位老朋友是何方神圣?”
采衣老人抚摸一下自己的朝天辫,道:“你猜猜看,猜对了我就答应替你们办一件事情。”
凤儿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老人道:“放心啦,不会说话当放屁。”
凤儿道:“你是太极老祖?”
老人闻言喜得跳了起来,紧握住凤儿的双手,宛若拿到压岁钱的小孩子,手舞足蹈地道:“谢谢你,谢谢你们,我老人家数十年不履江湖,想不到尚未被人遗忘,还有人晓得武林中有我这一号人物。”
阿呆却大吃一惊,急忙将太极棍藏到身后去。
小鱼儿道:“太极老祖,你真的是来找我们的?”
太极老祖道:“骗你是王八。”
脸色一整,又正经八百地道:“老祖多刺耳,以后就叫老童子好啦。”
小鱼儿从善如流地道:“请问老童子有何见教?”
“是想向三位打听一个人。”
“谁呀?”
“七杀凶神张忠。”
“我们知道这个人,”小鱼儿明知故问道:“有仇?”
“岂止有仇,我老童子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可否将结仇的经过说出来听听?”
太极老祖寻思一下,道:“三十八年前,也就是老夫七十大寿的那一天,便已金盆洗手,宣布退出江湖,没料到,十八年后,也就是二十年前,却栽了一个大跟斗。”
阿呆道;“栽在何人之手?”
太极老祖恨声道:“就是张忠那个小流氓。”
凤儿道:“凭你老人家的身手,那个老粗能怎么样?”
太极老祖激愤不已地道:“君子可欺以方,那个小流氓花言巧语,想尽办法接近我,一个不留神,被他在饮食中下了毒,抢走了老夫赖以成名的太极棍。”
小鱼儿有感而发道:“能够保住一条老命就不错啦,别不知足。”
太极老祖道:“这倒是句实话,我老人家的这条命纯粹是捡回来的,当时本已毒发身亡,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竟又悠悠醒转,经历了二十年的漫长岁月,始将所中之毒完全解除。”
凤儿道:“老童子,找七杀凶神张忠可是想报仇?”
太极老祖道:“有仇不报非丈夫。”
小鱼儿叹息一声,道:“可惜这个仇恐怕报不了啦。”
“怎么说?”
“姓张的已经被关在顺德府的大牢内。”
“这我知道,听说完全是你们小鱼帮的杰作。”
“客气啦,客气啦,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小试牛刀就已经威震江湖,目前小鱼帮三字简直红透半边天,就我老人家所知而言,整个武林中,从来没有帮派或个人,成名的速度有这样快,年龄又这么小,可谓前无古人。”
阿呆重复小鱼儿的话:“客气啦,客气啦,这样说我们不好意思啦。”
凤儿道:“但愿后有来者,武林中多添一些生力军,别尽是一群怪模怪样,怪里怪气的老古董。”
太极老祖闻言脸色一沉,指着自己的鼻子,吹胡瞪眼的道:“女娃儿说俺是老古董?”
凤儿连忙解释道:“不是啦,我是说别人,你老人家挺古锥的,例外,例外。”
“古锥”二字,听得太极老祖心花怒放,抓着自己的朝天辫拨弄几下,孩童般喜笑颜开地道:“这还差不多,其实人家在心理上才八岁也,比两位小哥哥小姐姐还小。”
小鱼儿闻言好不兴奋,脱口就说:“妙极啦,既是八岁小童,干脆就叫我小鱼儿哥哥好啦。”
阿呆道:“叫我阿呆哥哥。”
凤儿道:“叫我凤儿姐姐。”
本是几句玩笑的戏渡之词,返老还重的太极老祖却当真,当即脱口而出,清清脆脆地叫了三声:“小鱼儿哥哥,阿呆哥哥,凤儿姐姐。”
小鱼儿将话题拉了回来,道:“老童子,你已知那七杀凶伸张忠关在监牢里,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太极老祖道:“是想向三位小友打听一下,囚禁张忠的那个铁笼子的详细位置。”
阿呆逗笑道;“小弟弟可是想劫狱?”
太极老祖道:“是有这个意思,先把他救出来,再杀掉。”
凤儿道:“牢房的外面绝壁插天,下面是一条河,壁虎功如果到家的话,应该上得去,或者再想别的法子。”
太极老祖目注凤儿,迫不及待地道:“还有什么好法子?”
凤儿道:“可以冒充他爹去探监。”
太极老祖道:“嗯,嗯,好,好。”
阿呆道:“真可惜,我们有事不能陪你去,一定很好玩啊。”
太极老祖道:“没有关系啦,天下好玩的事还多得很,咱们以后再慢慢的玩。”
转身本待离去,但就在一侧身的刹那,瞥见了阿呆藏在身后的太极棍,急声尖叫道:
“那是什么?”
阿呆遮遮掩掩的道:“没有,没有,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打狗棍。”
太极老祖道:“人家已经看见啦,是我的太极棍,快还给人家、快还给人家嘛。”
小鱼儿上前道:“小弟弟,这太极棍原来是你的,没有错,但是,后来被七杀凶神张忠抢去了,对不对?”
“对呀,没错。”
“我们又从张忠的手里抢过来。”
“这我就不清楚啦。”
“换句话说,我们和你小老弟一点关系也扯不上。”
“可是,太极棍是我的呀。”
“想要讨回太极根,你应该先把姓张的救出来,叫张忠向我们抢,然后你再向七杀凶神枪,就好像走路一样,怎么会的,就循着原路再怎么走回来,别乱来。”
歪理一箩筐,竟也言之成理,唬得太极老祖一楞一楞的,一时间竟无词以对。
凤儿及时说道:“老童子,你自己刚才说,愿意替我们办一件事?”
“是呀,我说过。”
“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那么,马马虎虎,你就替小鱼帮办这件事吧,别再打太极棍的主意。”
“好嘛,好嘛,为朋友两肋插刀都可以,何况是一件小事情。”
摆摆手,扭头就走,但走没三步,似乎又后悔了,嘟嘟喃喃的念叨道:“哼,骗子,一箩筐骗人的歪理。”
阿呆追上去,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太极老祖撅着嘴巴道:“起码应该给人家一个收回太极棍的机会。”
“什么机会?”
“比如公平决斗啦,比武打赌啦,赌博游戏啦等等,都可以。”
“好,”阿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朝四下里扫了一眼,道:“就给你一个机会,我跑你来追如何?”
“追到你怎样?”
“追到就将棍子还给你。”
“追不到呢?”
“那就永远永远是我阿呆先生的啦。”
“可以,就此一言为定。”
“可不能再反悔?”
“不会啦,不会啦。”
这一老一少,都是小儿心性,空口无凭,勾勾手,还盖了一个印,这才正式开始追逐。
阿呆仿若一只狡猾的野兔,不仅速度快,尤其狡诈多变,时而弹身上树,时而陆地狂驰,忽儿钻进高粱地,忽儿又钻入大麦田。
太极老祖的表现也不赖,身手矫健,声若年少儿郎,不论树上树下,田里田外,始终紧咬着阿呆不放。
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没能将阿呆逮着。
“嘻嘻,好好玩阿!”
“哈哈,好好玩阿!”
“来,来抓呀。”
“非抓到你不可。”
不论是追者,或是被追者,皆玩得笑口大开,痛快淋漓。
这时,阿呆从一棵大槐树上电纵而出,太极老祖随尾疾追,凌空飞渡,像极了两只首尾相接的大老鹰。
“抓到啦,抓到啦!”
“抓到啦,抓到啦!”
是抓到了,可惜只是一只鞋,阿呆早已一泻而下,纵身跳入一条河中。
此事阿呆早有预谋,事先便计算好,假如实在斗他不过,便跳河水遁。
三小都是在黄河边上长大的,成天与水为伍,水性绝佳,一入水便作了一个“闷子”
(潜入)不见了。
太极老祖也快步入水,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