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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秦琢感觉自己的嗓子被咯了下,一些想法在脑子里急闪而过,他便不再争论放弃的摇头过去照看两个受保护人。
郑冰示意欧阳也过去后再次与总部取得联系,把刚才秦琢的要求通报。刑刚与郑冰的意见一致,他考虑问题比他们会更全面,权衡各种情况包括他们是在最先牵涉国家里这点可能带来的麻烦,他们最好的选择还是赶快回国。
“你要稳住秦琢,不能让他乱来,我会让使馆派车去接你们,注意安全。”
“好,我明白。”
秦琢此刻却在跟米歇尔说话,腿折断了给他带来很大痛苦,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法国。他现在却很相信秦琢,在出车祸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秦琢依旧没有忘记保护他,虽然这个年轻人总是古里古怪,可他确实是用自己的生命在保护他。
“会回去的,你放心。”秦琢安慰米歇尔可他自己的心里却更难过,可他必须继续履行职责。医院里人来人往他们继续保持着警觉,每个过来的人都会被他们注意。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特别是现在的心情之下,这会让人束手无策,沉闷、在沉闷里纠缠挣扎。
接他们的车终于来了,总部直接电话通知他们,驾驶员把车带到预定位置便离开。三个人保护目标再次上路,这回秦琢要担当司机的角色。从医院到机场依旧只有大约十五分钟路,秦琢开得很快,这会很快过去。
总部为这短短一段路进行了适时监控,他们终于能得到一些帮助。急速行进时候追车的会更明显,秦琢忽然发现后边有人在连续超车,他的立刻换了个车道再次加大油门。忽然的摇摆让其他两个队员也注意到,“怎么回事?”后坐的郑冰问。
“有人很喜欢我们。”秦琢忽然这样子说,强大的压力没有把他打垮,在汽车急速奔驰中他找回了自己。郑冰费了些心思才明白他的意思,回过头注意后边的车辆,同时也把手枪取出来。
秦琢加速敌人也在加速,超车再超车,他们还要防止如前次的事故出现。一次或者是意外,他们无法确定,可现在发生的足以证明他们所面对的是真正的危险。敌人终于还是追了上来,他们开着三辆大奔而使馆给他们的只是部法国老雷诺,这东西虽然品牌是不错可它本身却已经有些年头了,很多部件老化说什么都比不上人家。
敌人在右边车道冲上来与他们并排而行,秦琢不用偏头就能看到他们,他还在想这些家伙是不是又该撞了,可念头刚起侧面玻璃哗啦一下就粉碎。要不是他看到对方忽然探出手来,一个侧转刹车让子弹打在稍前的位置这一下就挂了。
秦琢心里有痛,所以他从不骂娘,要骂就骂他们家法国大爷,因为他爷爷在他心目里有很重要的位置,或者哪天他会改成“他爸爸的!”不过现在恶语却脱口而出。
他选择快快慢慢不断转换车道来躲避敌人,只要中间隔着另一辆车自己就能保证安全。开始这招还能有效,那些家伙逼急了连着中间车道挡着的车子一起打,一连串的车祸事件在另一条通往机场的高速路上发生。
“我要上小路,我们现在没法去机场。”
“为什么?你的车技不是很好吗?说什么都要给我冲过去!”郑冰和欧阳余佳分别用手把两个目标人物的头按到膝盖上,并不时用小口径手枪还击。
“要是你能想办法让这法国破车跑快点我一定带你去。”秦琢没好气的答应,开车的车不好败下来那个恼火也是难忍。
车子忽然急转几乎是横冲过两条车道转上小路,那边的车子一连连急刹车,不等司机骂娘秦琢已经绝尘而去。忽然的动作和两道长串的车祸碰撞有效阻拦了敌人,等他们从前边绕过来早已失去秦琢等人的踪迹。
秦琢没跑多远就直接冲进一栋独立的小院子,直接撞坏他们家那扇小木门冲了进去,一脚急刹光是惯性就把他们直接送到房子的大门口。他破坏了第一件属于法国的物品,一扇木门。几双法国眼睛扑在玻璃窗上扑闪扑闪的很是警觉,当那些眼睛证明权力确实已经被侵犯,他们立刻扑向了电话机。
秦琢却转身扑向后座,一把掐住珀缔的脖子,大吼着问:“告诉我他们是谁?告诉我!要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你要干什么?保持冷静!”
“不要这样……”郑冰和欧阳余佳的枪口都顶在他头上。
可秦琢点都没在意,他恼火起来什么都不管。眼看珀缔真就喘不过气来,郑冰和欧阳放弃威胁双双用手拉住他的胳膊,就两个人使尽全身力气才硬把他的手分开。珀缔在大喘气,从死到死的经历吓得他魂飞魄散,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小命都握在别人手里。
正文 第十八章 愤怒
在郑冰狠狠训斥秦琢的时候珀缔已经喘过气来,跟着一连串的嘀里咕噜,旁边的米歇尔叹了口气翻译说:“他愿意现在就说。”
“我要跟总部联系。”郑冰下意识的说。
秦琢没工夫理他,一把又抓住珀缔拉到面前问:“你知道些什么?快说!”这家伙的动作太快,这一刻郑冰总算找到秦琢比自己强的地方,他刚才想阻止却已经措手。他当然也是高手,双方一个照面互相的重量就能掂个八九不离十。
“他说他只知道一个叫斯特安诺娜的非洲女人,他所有做的一切都通过她传递。”欧阳开始帮着翻译。
“女人?她把你泡了?帮我问他那个女人在哪里,还有他们之间的那些破事全都告诉我,露了一点我就立刻干掉他,保证比撞车死来得痛苦!”珀缔开始说他的故事,短短时间里他已经过三次死亡机会而秦琢给他的甚至比敌人的来得更真实。
这个叫斯特安诺娜的女人与珀缔德安道尔的相遇实在偶然,宴会、香槟和衣着体面工整的客人,可以说是毫不出奇的生命里某一次艳遇,但这个女人却给他的生命带来巨大的改变。那个黑色的精灵。
珀缔说着脸上表情阴晴的变化,惟有那一些哀怨的伤感始终不改,看来他到现在也没放弃对那个女人的想念。
“你接着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秦琢知道他这会思维有些混乱,于是跟着提醒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去找你?她都让你干了什么?”
珀缔苦笑了下:“我做的所有一切全都是为了我的公司啊……”
他所从事的行业密切相关,他经营一家很大的保安器材公司,生产和销售为一体。就象所有行业一样,保安的世道也同样一年难于一年,而早两年的情况对珀缔来说更是不堪忍受。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寻求一些非政府管理的买卖以套取更多现金。这一行动果然加快了他的资金周转,同时还让他那个陷入困境的公司有了起色。一切开始好转让珀缔有些兴奋,那几乎萎缩的信心重燃,当时的他觉得自己正在向通往事业颠峰的康庄大道上前进,这让他更加勤奋起来。
可惜在信心重燃的同时他的野心也随之膨胀,他不想让公司再遇危机,而且他的想法也越来越靠近与他做交易的那些人。他开始尝试着从保安器材到一些军火销售的跨越,其实是两者他都想做,一个是明的一个在暗处。这个时候那个曾经梦回萦绕的黑色女人出现了。
妖柔的身段,滑美的皮肤,明亮的眼睛,旺盛的精力和欲望的索求,她顷刻间变成了生命里黑色的精灵,她带着无限快乐作为酬劳,并不需要任何回报。她会用雪白的牙齿轻咬遍他浑身每一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却永远不知疲倦。
上帝为什么会忽然间如此仁慈,如此大方的把他的杰作毫不在意的抛进他的怀里,珀缔这个矮个子的三十五岁男人开始惊呼着生命的奇迹。
“我真的很爱她,真的很爱那个来自非洲的黑色妖精,就算是要我为她死我也愿意。哎……”珀缔说着长声叹气。
“非洲女人?黑色的?妖怪?你爷爷的,你的爱好还真特别。欧阳跟下去,你们等我会。”秦琢说着开门下车迎上那出来的屋主,一阵威胁后抢来车钥匙,到车库里把弄了部雪铁龙C3敞棚换掉已经快散架的老爷车,带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碾过地上的木门板迅速逃离。
就这样他成功抢到了第一件属于法国人民的财产,一辆大约十二万英镑的雪铁龙C2敞棚。远方的刑刚和张玉茂同时感觉口袋里与钱币的碰撞声,有时候这也是不详之兆。
珀缔听不懂秦琢之前讲什么,别人当然也不会给他翻译,就全当在给他鼓励接着往下说:“可是我还是失去了她,不应该是她消失了,带着我全部的爱,那段日子我简直生不如死,甚至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完全陷入情网的人确实很容易失去理智,何况珀缔这样的人手里还有一些权力和野心,他大可以运用这些去寻找。工夫不负有心人,最少当时他是这么想的,一个星期后他终于找到了黑色的精灵,这一次他的狂热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到这诺娜已实际完全控制了他,她开始深情款款的讲述她的家,述说一切珀缔从没听过的故事,那些都很新奇能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同时诺娜还总不忘记说不能跟他在一起,因为她总有一天会回去,那样分手的话会更残酷所以还不如现在就不要在一起。
珀缔显然已经无法承受再失去她的痛苦,为了证明可以跟她在一起他开始为诺娜作一些事情,为她那些同伴和朋友提供一些武器装备,这些有时候甚至是免费的。不过这并没让珀缔疑惑,在接触到更多这样的人以后他的决心反而更大更坚定。
他开始觉得自己应该用他们的方式去找回祖先们所拥有过的土地,就象那些在非洲战斗中的部落一样,用枪和炸药去把一切夺回来。
在这方面他花的钱越来越多,完全不计代价的花销却为他刚刚重新发展起来的公司带来严重后果,在法与美之间一次小小的政局动荡后,当局减少了各种保安器材的对外出口份额。这是法国的让步,珀缔的财政却顷刻间捉襟见肘,又一次新的危机随之而来。
还是那个已经了解他全部的女人为他提了个建议。如果国内民众感觉到重大危机对保安的需求肯定会全面狂升,那他的公司同样也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甚至这将会为他带来国外贸易的新奇迹。
最关键的诺娜说她的那些朋友可以帮他做这些事情,他们会派一些勇士来为他完成这一使命。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忽然间有人愿意拿起武器来为自己战斗,不计代价不顾一切的去完成那些不敢想的事情。当一个普通人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也能控制和左右别人生死的时候,他心里那本来是微末不足道的一点点野心却如安徒生童话里的豌豆一样发芽了,并顷刻间变得粗壮挺拔。
珀缔甚至开始幻想过上祖先的生活,拥有着一方土地,他就是那里的王者,所有的大人小孩看到他都会向他行礼并渴望得到他的拥抱和祝福。
他被那些梦境陶醉了,心里本来的犹豫不能再阻拦他去把一切付于实现。到此他已经完成从一个阴谋的受害者变成积极参与者的彻底改变,要不是那场意外,要不是因为梦境实在太深,他此刻应该依旧在为那些人服务,或者会变得更加疯狂并再也不会改变。
那些人为什么会同意珀缔去参加具体行动,可能他自己到如今都未必知晓,可是在车里的几个协查员却心知肚明,就他这么一位卸磨杀驴的最后命运几乎是能肯定的。说不得他可能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