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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诧道:“她是你跟玉天君生的,怎又关我事?顶多我绝口不提此事,你自个找他解决,不就没事了?”
张美人冷道:“哪有如此便宜?你已答应要收她为女儿,且要娶我为妻,想赖么?”
宋两利一楞:“怎有这回事?那全是洗脑时说的……”
张美人斥道:“反正说了就算数!”
宋两利道:“洗脑也算?”
张美人喝道:“你占据我心灵、身子年余,远比玉天君更久,还说不算数?”
宋两利急道:“我可没碰你身子……”
张美人喝道:“胡说八道,当年我在龙虎山受你洗脑,那天晚上我们就已发生关系了!”
想及当时衣衫褪去,裸程相见,脸面已红,宋两利更窘:“没那回事,情急中我点了你昏穴,一切仍算平安无事!”
张美人斥道:“什么叫情急?你摸了我身子,准是非礼了我,今儿要还我一个公道!”
宋两利叹息:“怎非礼?我练的是童子功啊!”
张美人斥道:“不管!摸了我身子,叫我日后欲嫁何人?”
宋两利暗道苦也,道:“什么也没摸着,你别瞎猜……”
张美人斥道:“不管!”
宋两利急道:“当时是你要非礼我……”
张美人喝道:“那又如何?若非你要手段,我怎会如此,一切罪过由你承担!”
宋两利暗叹,的确事出自己,实是难以免责,可是自己已有了夜惊容,怎还能再娶对方?难道当真要收个二房?
张美人想及非礼对方一事,脸面早热,幸面向屋内,光线不足,得以掩饰,喝道:“想赖么?你逃不掉!”
宋两利苦笑道:“你还是走吧,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张美人嘿嘿邪笑:“怎么,后悔拦上我了?今生今世缠死你啦!看你还敢胡乱把我洗脑么!”
宋两利苦笑:“大小姐别闹了,你明知这根本不可能,尤其你爹早把我列为头号敌人,欲收拾而后始快,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张美人冷道:“你我之事,跟他无关,只要你承认,我自会安排,顶多躲到高山深谷隐居。谁也管不着。”
宋两利道:“如此你爹、你娘恐会伤心。”
张美人轻挳一叹:“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想及悲切事,感伤又起。茫然中突又喝道:“你不是会通灵?能知过去未来?我且看你算算惊美命运又如何?”其实不想算自己命运,只是怕触及悲惨事,故以女儿试之。
宋两利皱眉,心想自己或有此能力,但从未认真试过,如灵真道长受鸟蛋袭击一事,全是立即发生者,至于未来数月或数年之事,实也不知灵或不灵,对方既已提及,趁此试试也好,如若真的灵验,且和她俱夫妻之缘,时下抗争恐无意义,遂道:“好吧!我且一窥天机,希望成功,至于状况如何,全凭天意了。”
宋两利转向九天玄女,虔诚一拜,道:“在下虽修佛法在先,却也修得道法,玄女有灵,且显灵指点迷津!”拜礼三次,始坐地面,虔心盘坐,开始运起通灵大法,脑门渐渐搜开。在此灵异幻界中,脑波的确得以任意奔腾驰骋,无所不至,无所不达。然其原先皆以即时即刻搜捕为功,此时为首次追掠未来情境,原以为甚难成功且不可捉摸,谁知脑门只要想着明年、后年、大后年、十年、二十年之际,顿觉一幕幕幻影不断浮现,虽此幻影直若梦境,不但跳动甚是快速,且无法掌驭捉摸,然却总有了影幕。
宋两利搜摄着十余年后情景,脑门终浮现青山碧水间,自己竟然长了胡子,且近中年,衣衫仍是不僧不道,自成一格,突又见得一少女追唤过来,竟是叫得“爹爹”两字。那中年宋两利竟也抚着胡子急道:“小阿美莫要胡乱叫爹,我可还在被追杀呢!”
小美人笑道:“爹爹神通最广大,怎怕天下人追杀?惊美最是服了您!把通灵大法传予我好么?”
中年宋两利急道:“不成不成,学得通灵大法,不是变神仙就是变怪物,爹若非如此,怎会让人追杀!”小美人仍吵着要,中年宋两利情急中快速开溜,小美人追得紧,后头竟然出现张美人助其女儿强掠纠缠,吓得宋两利及时清醒,额头冷汗直冒,窥及未来天机,竟然让他莫名恐惧。
张美人原在一旁静悄悄等待,忽见其反应,亦觉紧张,急道:“如何?窥出什么?莫要我俩母女全作古了?亦或发生何事?瞧你如此紧张?”
宋两利顿被唤醒,一时心虚。干声直道没事没事,然想及幻境中那“惊美”竟唤自己为爹爹,自己当真要娶对方为妻,且收得这女婴为女儿么?如若幻境属真,那目前一切抗争,全属可笑了。
张美人久问未得答案,登又喝道:“到底发生何事,还不说么?”
宋两利急道:“没事!没事!”干笑着,怎敢将幻境之事告知。
张美人灵巧无比,总往理想猜去,嘿嘿邪笑:“怎么?窥得你我是夫妻,不敢承认么?”
宋两利急道:“哪有这回事?倒是你确定她定要取名“惊美”?”如若换个名字,则一切幻境全变得虚假。
谁知张美人一口咬定,喝道:“惊美就是惊美,谁都改不了!”
宋两利头疼万分,道:“那也得她喜欢才行!”
张美人邪笑:“她是喜欢的,对不对,小惊美?”问向女婴,她竟然笑的甚甜。
宋两利瞧其女婴,鼻子倒是不若未来少女润挺,然那秀眉灵眼,梨涡深深却是假不了,暗叹也许天命难违吧,道:“我可以收她当干女儿,但娶你过门,恐怕没那回事。”
张美人闻声大喜:“惊美当真变成你女儿?妙啊!”捉弄及幸灾乐祸般快感登上心头:
“这可好了,你永远也成不了佛,变不了仙,别想摆脱我俩母女纠缠啦!”
宋两利道:“喂喂喂,大小姐,可别胡自幻想,我可未说未来天机如何,你怎可缠我不放?我只是觉得小鷘美日后若没人要,也够可怜,故才准备收她当干女儿,请记着“干女儿”!这可跟你结婚有天壤之别!”
张美人喝道:“少耍懒,你非礼了我,还想借机逃遁么?”
宋两利叹道:“大小姐,脑门放清醒些,胡扯乱诌,对你我皆无好处,女儿明明是你跟玉天君生的,别弄到我头上来,那可有违天理,我是在解决问题,故才同意收容小惊美,但那也得等你摆平玉天君再说!如今你一口咬定即硬要嫁塞予我。别说玉天君不同意,你爹也会追杀我,事情立即变得复杂,追急了,我干脆再以移神换灵洗脑大法,将你洗予玉天君,倒落个省事,届时可别怪我了!”
想及洗脑大法,张美人浑身冰惧,喝道:“你敢!”
宋两利道:“逼急了,我什么都敢!”
张美人挣扎一阵,终有所退缩,毕竟总难日夜以五鬼定魂针抵挡那无孔不入之洗脑大法,看来得暂先和谈再说,道:“你先说说,方才窥天机,到底看到什么?”
宋两利道:“还能看到什么?我长了胡子,然后四处躲藏,被追杀!”
张美人呵呵笑道:“为何被追杀?”
宋两利道:“大概通灵,知道他人太多秘密吧。”
张美人再笑:“活该!啥不学,去学通灵大法!”
宋两利叹道:“此又岂是我所愿,是绿龟法王传予我的……”想及难以避免,只能认命承受之。
张美人道:“好吧,暂不缠你,但你也别逼我硬要改嫁玉天君,我的事我会解决,待解决后,你要遵守承诺。收惊美为女儿,至于你我关系,便任由命运安排吧!”
宋两利想及幻境中被其追掠一事,多少隐含暧昧纠缠,莫要当真娶其为妻才好,不禁脸面渗红,幸故意面对九天玄女以避去,然要他再次窥及未来天机以证实一切,他却无此胆子,否则日后生活必乱,且难以面对夜惊容,遂道:“那就一切交予老天安排;倒是你千万不得再用五鬼定魂术,否则迟早损及脑子。”
张美人喝道:“你不逼我,我怎会用!”
宋两利感应对方脑门想法,怔道:“原来你在未被抓去玉皇仙岛之前已经被我弄醒,只是故意装做仍受洗脑,赖着我不肯承认一切,后来到了玉皇仙岛,遂又偷偷骗取五鬼定魂术,想长期对抗我么?”
张美人脸面顿热,恼羞成嗔,喝道:“谁赖着你,分明你胡整我脑袋,我不能不防么?”对于是否已清醒之事,她根本不想承认,喝道:“敢再摄我脑子,小心我阉了你!”
手刃就想切来。
宋两利赶忙跳开,急道:“别闹啦!我已是名誉上小惊美的干爹,你多少对我温柔些。”
张美人邪笑:“我温柔得想献身,只是你不解风情!”纵使自己大胆,然说及此事,仍脸热心跳,但又能如何?自己早在受洗脑时几已裸裎相见,此时不缠他,又能缠谁?最好能赖得一个丈夫,故任何挑言挑语已显得理所当然了。
宋两利怎敢面对此事,干笑道:“我说的是另种不同温柔!”
张美人道:“什么温柔?要我伺候你若相公?”
宋两利急道:“不不不!真是越描越黑,看来你还是对我凶一点好啦!”
张美人斥笑:“你有被虐待狂么?”拳劲猛落下来,宋两利唉呀躲闪,然已靠内壁,躲闪无处,情急中抓得九天玄女雕像挡前,急道:“玄女保佑!”
张美人多少敬神,故未敢胡乱发劲,虐斥道:“不是要虐待么?往后日子有你好受!”
宋两利叹声道:“往后事往后再说!你且想想目前事,玉家和你爹正要一决死战,你总不能一溜了之吧!”
想及这码事,张美人已无心再捉弄,喟叹不已,道:“我又能如何?爹根本不听我的,玉天君更不可能听我的,我原想自己避开,冲突将降至最低,其他事,我已管不着,地无法担待,我只能自保!”望着无知女儿,此时此刻恐只能照顾她了。
宋两利眉头直跳,想着如若她留下来,又能如何?张天师和玉东皇嫌隙已深,这场恩怨恐非任何人所能阻止,她或能拦住玉天君,却万万挡不了玉东皇,而她既已清醒,自己已无逼人洗脑必要,回头找机会和玉天君说去便是,至于两人之事该如何解决,自己实也不便介入,道:“你不跟玉天君说个明白?”
张美人冷道:“现在说,他会信么?看是过一阵子再说了。”
宋两利叹道:“好吧,你爱走便走,谁也留不住你啦!”一切全凭命运安排,倒是省事。
张美人两眼含泪,道:“希望你记住永远是惊美她爹,来日再见!”说完依依不舍将女婴推向宋两利道:“叫爹,快!”女婴呵呵而笑,未满一岁女婴,怎能叫爹,宋两利为之干窘,张美人轻轻一叹,道声保重,转身掠去。
宋两利怅然若失,喃喃说道:“莫名多了个女儿,实也造化弄人……,将来当真会娶张美人为妻?那惊容又将如何安排?”他甚想知道未来,然却毫无勇气面对,叹道:“还是交予命运,老是窥及天机,恐不大好吧…”不再揣测未来情缘,倒是极乐圣王潜伏京城附近,恐得早日通知张天师才行,故深深吸气,调整心情,终再施展通灵大法传摄张天师。
脑波送去,张天师亦正打坐,修行于禅房,立即有了回应,冷道:“觉悟吧,莫再玩弄妖法!”
宋两利道:“早觉悟啦!没得妖法可耍!”
张天师道:“除非你离开鬼域妖人,否则一切将落入妖邪之界!”
宋两利道:“离开啦!”
张天师喝道:“胡扯!”
宋两利道:“不谈这些,极乐圣王已潜伏京城,且救走妙佛禅师,天师不是慈悲心肠,得想办法救之。”
张天师闻言,脸色大变:“当真?”
宋两利道:“假不了,昨夜还亲眼碰上的!”
张天师慨叹:“国之将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