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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又经小菊子详细指点了路径,很快就登上了峰顶。
武凤楼极目一扫,这莆跟峰诚如小菊子所言,到处都是巨石对峙,形成的圆形空隙,像极了利箭穿成的小孔。按址寻到老棋迷所住的石室门外,执晚辈之礼恭声说:“先天无极派门下武凤楼,因有要事,冒昧求见蒋老前辈,请前辈准许叩见!”在这种地方,就得算人家老棋迷懂得武林道义了。因为别看武凤楼的年纪轻,出道晚,但他毕竟已是堂堂的一派掌门,并且声威赫赫,远震关内外,所以不等武凤楼把话说完,就亲自迎了出来。
蒋士相老眼不花,虽只一眼之下,还真对武凤楼的貌相英俊、骨骼清秀、卓然挺立、彬彬有礼,产生了好感。
让进石室,听完武凤楼的详细叙述,老棋迷还是勃然动怒了;后经武凤楼苦口解释,并以落叶归根为理由,力劝他回转关内,以便归正首丘。
饶让武凤楼费尽了唇舌,老棋迷终以同门为重下不了移居关内的决心。劝到最后,总算露出对小菊子不予深究的口风,但也决不能不处以门规。
武凤楼还想再劝,老棋迷却被师弟焦石堂大声喝斥给惊动了,立即强邀武凤楼一同前来探查,一眼瞥见土坑中马长嘶的尸体,老棋迷的神色大变了。
和老棋迷同时发现马长嘶的尸体的武凤楼,看见三师叔在场,虽明知马长嘶的惨死准会迫使老棋迷因惧多尔衮之威,而改变原来的主意,甚至倒一怒从严惩治小菊子,也因有了江剑臣这根主心骨,而不再畏首畏尾了。
看起来老棋迷这位掌门师兄,在蓝衣恶煞焦占堂和翠衣勾魂柳恕芝二人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别的不说,随着掌门师兄的来到,翠衣勾魂柳恕芝也鬼魅似地现身出来了。在她的身后,还跟有一个满头红发的中年人。
事情也真奇怪,始终言语温和、不骄不躁的钻天鹞子江剑臣,反被现场中四对二的局面给激怒了。为了彻底解脱小菊子,不让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在师伯、师叔面前心惊胆战,江剑臣干脆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并把五凤朝阳刀交给武凤楼,让他持刀专门护卫小菊子。凭自己一人一刀,决心力斗四强敌。
武凤楼的心中再为焦急,一来不敢违抗三师叔的命令,二来点了穴道的小菊子也确实需要人护卫,索性哈腰抱起小菊子,以备必要的时刻,亮出五凤朝阳刀,助三师叔半臂之力。
恶战即将开始,蓝衣恶煞焦占堂公然无耻地向师姐翠衣勾魂奸笑说:“师妹,人贵有自知之明。咱们也不必打肿脸去充胖子。合你我和火灵官南宫兄三人之力,豁出去多淌两身汗,至不济也能耗去江剑臣的一大半功力。然后再请咱们掌门师兄一对一地跟他拼死活,我就不相信,久战疲劳的钻天鹞子,能逃出大师兄的残棋十五掌。”
武凤楼既气得浑身抖颤,又急得眼冒金星,真想不听三师叔的安排,解开小菊子的穴道,亮出五凤朝阳刀,先屠了焦占堂。
江剑臣平心静气地说:“焦占堂,你筹划得不算不周详,办法也真够得上狠毒。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焦占堂张目问:“什么事?”
江剑臣笑道:“当年追魂剑沙万里死在江某刀下的那件事。”一句话,不光把焦占堂的脸吓白了,也把武凤楼的心稳定了。
原来,当年在追捕魏忠贤最后一批余孽七凶时,七凶之首客文芳,曾拿出一大批金银珠宝,买动了三抓追魂邵一目、追魂剑沙万里、一剑残边天福、一笔勾边天寿等四个凶神恶煞,铁壁合围江剑臣。哪知,十招未过,就逼成了一盘散沙,各保自身,终于让江剑臣一刀屠宰了罪大恶极的追魂剑,惊得其他三人抱头鼠窜而去。
不料,就在焦占堂心头大震,火灵官脸色巨变的同时,风骚迷人的翠衣勾魂反倒能格格娇笑地问江剑臣道:“请问江三爷,当年追魂剑沙万里,是不是死在人人自危、兵无斗志、互不相顾上?”
江剑臣说:“是!”
翠衣勾魂又问:“请三爷说句公道话,今晚我方在场的四个人,在功力上是否比沙万里、邵一目、笔剑双绝四个人差?”
江剑臣何尝听不懂翠衣勾魂的意思,但他还是傲然一笑说:“姑不论老棋迷落不落得下老脸来四打一,就算添上蒋士相,在人数上是和追魂剑那一次相等。但在江某那招九九归一快刀下,你翠衣勾魂和蓝衣恶煞二人中,准会有一个人躺下起不来,恐怕连你都相信我不是说大话。”
翠衣勾魂伸出一双纤掌,连连拍了两下,顿时从另一块大石后面,又转出两个面貌狰狞的褐衣中年人。
翠衣勾魂用手指着火灵官南宫赤和那两个褐衣中年人说:“为了一举就能杀死你江剑臣,搬掉压在我柳恕芝身上的最大石块,我不惜委屈自己,陪着他们三人在一张宽床上,整整睡了八九年。并还亲口许下,最后谁能亲手料理了你,谁就是我翠衣勾魂的正牌男人。你不能说我不舍得下血本吧?”
听到此,江剑臣不由得心中一动。蓦地回忆起黑衣丽人吴素秋,在残人堡中跟他说过的那番话,她义父金头蜈蚣仇万家,九年前被仇人杀死在凤凰山中。当时自己激于义愤,还曾亲口许下,一月之内准出关去追查凶手是谁,并亲自手刃仇人,替有大恩于自己的仇大叔报仇雪恨。后来因胡眉牵扯上杀死田贵妃娘家侄儿的嫌疑,将探查凶手的时间耽搁了,就连自己这次出关,也大半为了此事。今晚,从翠衣勾魂的话音中不难悟出,必和仇大叔之死有关。我倒要弄它个水落石出。默想至此,立既以单刀直入的诈语恨然说:“江某承蒙你看得起,为了提防我来给仇大叔报仇,竟将自己的肉体同时施舍给三个大男人。但你也难逃一刀作鬼之惨。”
翠衣勾魂愕然一证说:“你说得碴儿满不对。仇老鬼临咽气前告诉我,你江剑臣是他金头蜈蚣的乘龙佳婿,准会替岳父来报仇,才吓得我和三个面首同时睡在一张大床上。
我要早知你不是仇老鬼的闺女婿,凭我的姿色和手段,早就把你这美男子搂在怀内了。”
江剑臣何曾听过这等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气得玉脸喷血,剑眉倒竖,探手抽出衣底那口一尺二寸长的短刀冷然说:“别说现在已经证实了,你就是杀死仇大叔的主要凶手,就冲你刚才那番死不要脸的肮脏话,我钻天鹞子也得为世人除害碎了你!”
就在钻天鹞子江剑臣持刀举步,刚想逼近翠衣勾魂动手时,一个身穿黑色衣衫的俏丽女子,面寒如冰,眼噙泪珠,飘然出现在江剑臣的身侧,五腕一翻,握住江剑臣持刀的手腕切齿道:“剑臣,为让你岳父能含笑于九泉,我要先零宰碎割了这个臭女人。然后再挖出她的心肝来,祭我亡父的在天之灵!”场中的情形,由于黑衣丽人吴素秋的突然出现而形势大变了。
杀星照命的翠衣勾魂愕然一怔说:“怎么转眼之间,江剑臣又变成仇老鬼的女婿了?你这女人好福气,得配江剑臣这样的好男人,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吴素秋虽恨不得马上就将柳恕芝碎尸万段,报雪义父惨遭杀害的仇恨,还是冷冷地吐出“姑奶奶女幽灵”六个字来。
在场的虽都是黑道中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一旦听黑衣丽人吴素秋报出来的绰号是女幽灵,无不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论功力,别看钻天鹞子自比黑衣丽人吴素秋要高强得多,可江剑臣是艺出先天无极派,其师无极龙又课徒极严。除非罪大恶极如翠衣勾魂者,轻易不敢大开杀戒,更不敢杀死低头服输、束手被擒的人。
被江湖人呼为女幽灵的吴素秋,可就大不相同了,她师出黑道四瘟神之首贾善仁的门下,若不是一贯心黑手毒,嗜血好杀,又怎能获得女幽灵这吓死人的绰号!何况她又是金头蜈蚣仇万家的唯一亲人,自会恨对方这些人入骨。再加上贾善仁死后,那筒见血封喉、连解药都没有的百脚金蜈燕尾针,落入她吴素秋的手内。所以除去杀人正凶翠衣勾魂柳恕芝之外,就连蓝衣恶煞焦占堂,和跟翠衣勾魂黑天白日腻在一起,形如夫妻的火灵官南宫赤、神行无影步青田、无翅飞蝗高若飞三人,无一不打起了各顾各的念头来。
绰号人称老棋迷的蒋士相,越众趋前证实说:“我自信向未用过谎言欺人,金头蜈蚣仇万家确实死在我师妹柳恕芝之手。但其根本原因,还应归究在北荒一毒叶梦枕的身上。据说仇万家北上,就是为了寻找北荒一毒叶梦枕,了结当年的一段恩仇。内中的真正详情,就不是我蒋士相所应知道的了。”
由于开口说话的,是素有一代棋圣之称的蒋士相,江剑臣深怕怒火燃烧的吴素秋,说出站不住脚的无理话来,连忙横身在黑衣丽人吴素秋的身前,用质询的口气问:“尊驾说出这番话的真实用意是……”
老棋迷接口说:“我是说杀害仇万家的主凶,应该是北荒一毒叶梦枕,而不应该把罪责全追究在我柳师妹一人的身上。”杀心早就炽烈的女幽灵,哪里肯吃这一套!怒斥一声道:“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姑奶奶报的就是杀害义父之仇,稀罕你这老废物多嘴!”
直到这时,蒋士相才真正看清吴素秋的年纪和长相。
只见她年近三旬,面色莹晶如玉,皮肤细嫩似雪,长眉凤眼,瑶鼻琼口,称着那身可体的黑色衣服,不光能显示出美人如玉,也真的有些阴森飘忽像个女幽灵。
此时的吴素秋,早决心先行屠宰翠衣勾魂柳恕芝,然后再去寻找北荒一毒。又倚仗江剑臣在侧,哪里还怕什么北荒一毒。右手扯出义父的独门兵刃蜈蚣抓,左手紧握那只令人望而生畏的百脚金蜈燕尾针筒,就想强行逼退老棋迷,去杀柳恕芝。
忽听身后传来一种极为难艰的喘气声,紧接着一个胖得出格出奇的肥胖老人,圆球似地出现在敌对双方的左侧。
别看江剑臣在武林中的身分那么崇高,那么受人尊敬,并被誉为当代武林第一人,一眼看见肥胖老人,早慌忙率领徒侄武凤楼趋前跪拜了。
女幽灵吴素秋也是第一次有幸得会天山胖公沈公达。若不因为他是江剑臣的小师叔,吴素秋几乎能笑出声来。
别看她今年已快三十岁,从来还真没见过像沈三公这么肥胖不堪的人。一时之间,连礼都忘行了。
按理说,天山三公沈公达的身材不算矮,最少也在中等身材之上,由于他胖得太厉害,才显得又矮又圆。头发早脱落得一根不剩,简直像个大肉球。一张又圆又胖的大脸,站稳脚步不动,肌肉都在微微地颤抖。一件长止过膝的蓝衣大衫,沾满了油渍和污垢。别看时值深山夜半,别人身穿夹衣尚感到丝丝冷意,而他却一脸油汗,身上热气蒸腾。
倒是天山胖公知吴素秋是让自己这身胖肉给弄呆了,才忘了行礼。不光不怪她对自己不尊,还特意给她垫了个台阶笑骂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笨丫头,我好容易给你凑了一份见面礼,你丫头硬不过来磕头拿!”
女幽灵心头一震,情知沈三公虽一贯嘻嘻哈哈,素性诙谐,但他天生嫉恶如仇。今天所以对自己这个杀孽过多的人亲热,少半是瞧在自己死去义父的老脸上,多半是冲着徒侄江剑臣。鼻子一酸,眼圈一红,扑跪在天山三公的膝前哭道:“侄女不幸,自幼父母双亡,义父又遭仇人残害,请三师叔替孩儿作主!”吴素秋也真会打蛇随棍上,竟也按着江剑臣的辈分,磕头称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