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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过爷爷告诉我这是一招胜负手,黑棋应该”。摆到棋局的关键地方,王一飞除了讲述自已对棋局地理解和看法外。也把过百年的点评讲了一遍。
“用心良苦啊。”李飞扬轻声叹道。
他说的并不是摆在棋盘上的这招棋,而是过百年对这招棋的讲解,尽管不曾身临其境,但光是听王一飞地描述也可以感觉的到老棋手地一片爱才之心。
“哎,飞飞,你说过老想要教你,是不是?”郝志强问道。
“是呀。他说等过完年,回到北京以后就来道场看我。”王一飞点头答道。
“你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沈怀运和李飞扬都紧张了起来,要知道能被过百年这样的棋界老前辈看上眼。那不仅仅是对王一飞个人才能的肯定,同时也是忘忧清乐道场的荣誉所在,这种事情要是让高兴宇知道了,那还不得乐的找不着北?
不知道,反正当时看他的样子是一直在笑。”王一飞想了想答道,以他现在的年纪还很难分辩出别人说话的真伪虚实。
“呃,这样啊,呵。没关系。回去以后我给谭啸天打个电话一问就清楚了。”郝志强先是有点儿失望,但转过头来一想。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过百年现在既然是在成都过年,那么核实事实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呵呵,郝大记者,飞飞说了这么多事儿,而且还有碰到过老这样地独家消息,还满意了吗?”成都是王一飞此次闯天下江湖棋战的最后一站,再往后就是个人的访友行动了,沈怀运于是笑着向郝志强问道。
“满意,太满意了,凭着这些素材,写他一篇七八千字的稿子绝对没问题。”拍了拍写得满满登登的笔记本,郝志强笑着答道。
“呵,既然满意了那还装什么,话复前言,快把你拿来的东西亮出来,别以为这就能溜过去。”沈怀运笑道。
“哈哈,放心吧,我老郝又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郝志强笑着打开采访包,从里边取出订在一起的十几张传真纸放在桌子上。
“棋谱?还是日本的。”把传真纸拿起来翻了几翻,里边全是棋谱资料,大部分都是日文,只有一小部分是中国字,沈怀运棋下得虽然很好,但对日语却是一窍不通,除了从电影电视剧中学到地那几句诸如米西米西,撒油拉哪,八格牙路之外便全无概念,因此看到这样地棋谱资料只能摇头。
“呵,当然是日本的啦。你可不要小瞧,这些可是我在日本地朋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搜集到的,弥足珍贵,有钱也买不到的。”郝志强得意地介绍道,不要看现在互联网那么发达,资讯传递那么快,但有些事情却是现代高科技所无法替代的,想来,如是不是他这位消息灵通,人脉广络的专职围棋记者,这样的原始资料别人就算打死也搜集不到。
“呵,有那么邪乎吗?小林芳美?小林芳美是什么人?”,随手翻阅着资料,通篇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这个,沈怀运好奇的问道。
“哈,老郝,真是信人呀。你还真把资料给找来了,谢谢,谢谢,太谢谢了!”从沈怀运手里接着资料,李飞扬是连声道谢。
“呵呵,没什么,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咱干的就是这一行,如果连你托的这点事儿都办不到,我还怎么好意思到你这儿来骗吃骗喝。”郝志强笑道。所谓助人为快乐之本,能够帮上老朋友,他心里自然也很高兴。
“哎,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儿,谢来谢去那么热闹,何着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呀?快说,小林芳美到底是什么人?“见两个人热闹,沈怀运急着问道。
“呵呵,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飞飞四月份要参加一次比赛,是代表北京地区的小学校出战,他的对手是日本东京地区的小学生冠军,就是这个人——小林芳美。”李飞扬笑着答道。
呵,那就难怪了。”沈怀运笑道:如果是成名棋手,不论是职业的,还是业余的,沈怀运就算没有见过照片至少也会听说过名字,但小学生级别的冠军?就算登在杂志报纸上大概也只会是短短的一行小字吧。
“这个小林芳美可是来头不小,他六岁学棋,师从日本著名业余高手,曾经两次夺得世界业余围棋锦标赛冠军的川口能活,七岁入学,八岁便成为东京地区小学围棋冠军,去年年底成为全日本小学围棋比赛冠军,棋风凶狠,计算准确,尤其擅长大规模作战,颇有当年号称天煞星,刽子手的加藤正夫九段的气势,今年十月份更是蝉联全国冠军的头衔。”郝志强答道。
“呃,他今年几岁?”沈怀运问道。
“九岁。不过比赛是在今年的四月份举行,那时他应该是十岁了。”郝志强想了一下答道。
“比飞飞大两岁,而且还是全日本的冠军呵呵,这个对手可是够硬的呀。”沈怀运笑道。
日本是围棋王国,虽说这几年有些没落,好象被中韩两国超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雄浑的根基,完善的职业棋手体制以及悠久的新闻棋战传统依然存在,而只要这些基础还在,那日本围棋就还是不可被轻视的存在。小林芳美,以他九岁的年纪和比他大两三岁,来自全日本各地的围棋少年们同场竞技居然两次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绝非侥幸,如果不是有着过人的天份和强大的实力在这样的国度中肯定早就被涮下去了。
“呵呵,现在你也知道对手是谁了,你怕吗?”郝志强笑道问道。
“怕什么?”王一飞不解地反问道。
“小林芳美可是有着未来之星称誉的天才少年,他年纪比你大,比赛经验比你多,你就不怕输给他吗?”郝志强笑着问道。
“嘿嘿,下过了才知道强弱,您应该先去问问他怕不怕。”王一飞笑道。
这个回答出人意表,三个大人是面面相觑,最后是不约而同地哑然大笑。
第四百八十八章 如约来访
就象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枚石子,无论击起怎样的水花,荡起几层的波纹,但终究还是要归于平静的。
水的情况是这样,人的生活其实也是类似,时间,谁能否认它是一位最伟大的魔法师呢?
侠女青云事件,堵门挑战事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被人们所淡忘,或是有人会感到不平,但这却是事实,因为人总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有忘忧清乐道场的雄厚实力,有高兴宇广络的人脉还有高超的社交手腕,还有王一飞南下挑战的事实,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晓澜棋社只能算自已倒霉,无端碰上了一个他们不该去惹的小孩子,堵门挑战不过是小孩子所特有的恶作剧,把同一个七八岁小孩子之间的争执演变为两家棋社之间的竞争打压不仅无益,而且无趣。
没有舆论的支持,张晓澜也就失去了继续闹下去的动力,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生活重新归于平淡,当人们以后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只会把它当成是逸事趣闻。
同样的,王一飞的生活也变得正常起来,没有那些记者的骚扰,道场对他的禁足令也撤消了,每天正常的学习时间以外,他也能够经常跟着朱慧妍,陈道的去玩去闹,看到他能够这样正常的学习和生活,道场上下的各位老师也是非常欣慰。日子在一天天的度过,这一日,一辆夏利出租车停在了忘忧清乐道场的门口,车门打开。从里边下来一位头上戴着顶老式鸭舌帽的老者,面带慈祥,举手抬足,都有着一种独特地味道。
抬起头来,楼顶上是道场的巨大招牌“忘忧清乐”,四个三尺见方的鲜红大字写的是清清楚楚。
“哦,就是这里了,呵呵,还真挺气派的。比我那里都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道场的大楼还有小院内的设施,老者自言自语般地轻轻点头称赞道。
他就是过百年,王一飞在四川锦里遇到的那位老国手。
自从那次见面以后。过百年心中一直在想着这位天赋过人的围棋少年,也许爱材地人都是这种样子,以前木谷实为了寻找一名棋童曾经一个多月不回家一次,过百年虽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相差亦不远矣。
所以,过完正月十五小年之后,他便乘飞机返回北京。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先到棋院照个面,简单了解了一下自已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院里的领导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来找王一飞。
忘忧清乐道场地名字是知道地。不过以前他并没有来过这里。好在开出租车地师傅对北京地地理情况了如指掌。拐弯抹角。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他送到了目地地。
本来。他以为忘忧清乐道场也如他女婿地那间锦里棋社一样。不过是规模更大一些罢了。可是到了地方在一看。这又岂止是大了一些罢了。看这四层楼房漂亮地外墙装修。只怕做为哪家大型企业地办公楼都不为过。
“无怪乎都说忘忧清乐道场是京城第一棋社。在全国范围里也是数得着地大棋社。果然是无愧盛名。”过百年叹道。
看完道场外边地情况。过百年信步走进道场地大门。
传达室地张大爷正在分拣信件和报纸。这是传达室地常规工作任务之一。每天大约十点左右。他都会把当天送来地报纸和信件分类放好。该送地送。该派地派。今天也不例外。
正工作时。张大爷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刚刚走进大门地过百年。张大爷在这里工作了有五六年。常来这里地棋迷几乎没有他不认得地。此时一见这位老者地气质和大多数棋迷不同。而且进楼以后便左看右看。样子也不象是要来下棋地。心中起疑。于是放下手头地工作迎了过来。
“呵呵,老哥,第一次来道场呀?”张大爷笑着打招呼。
“是呀。以前常听人提起忘忧清乐道场,今天正好来参观一下。”过百年也笑着答道。“呃?呵,老哥,是棋迷吗?”原来是慕名而来的访客,怪不得进来之后不是忙着去对局大厅而是悠闲地东张西望呢。张大爷于是顺口问道。
“呵,下了几十年地棋,应该算是吧。”过百年笑道。如果棋迷的定义是指着迷于棋的人的话,那的确没有多少人能比他更能担的起这个词。
“下了几十年的棋,这么说您的棋下的相当好了?”张大爷笑着问道。
“呵呵,马马虎虎,比上不足,比下还有余。”过百年谦虚地答道,只不过他这个上和下跟普通棋迷心里地上和下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那您可就算来对地方儿了。忘忧清乐道场可是京城最大的棋社,什么样水平地棋手都有,要是想随便下下棋,解解闷儿,您可以去那边登记处去登下记,那里可以帮您找水平相当的对手,如果是相找高手学棋,他们也会帮您安排的。”张大爷是个热心肠的老头儿,知道对方是第一次来,不清楚道场的情况,于是主动详细地介绍起来。
“呵,老哥,看起来您对这里很熟呀?”知道自已遇到了热心人,过百年笑着问道。
“是呀,我给道场看门,顺便卖点儿小食品,到现在得有小六年了,道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情况可以说没我不知道的。”张大爷自豪地答道。
“噢,这样啊,那我问一个人您一定是知道的了?”正想自已该怎么去找王一飞,这就主动来了一位内部人士,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您问吧,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是道场里的我都知道。”张大爷对这一点有着绝对的自信。
“呵,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姓王,叫王一飞,怎么样,老哥,您知道他吧?”过百年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