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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比赛,那时北京中天还是海淀棋院队,我们与之两次交手,前半程二比二打平,kao主将决战幸运获胜,后半程还是二比二打平,主将决战,我方惜败。从这两次比赛看,我们和北京中天的实力旗鼓相当,胜负只在毫厘之间,而关键就在于一台主将的临场发挥。今年呢,北京中天引进王一飞,按江湖传言,在前五轮的比赛中,王一飞都是雷打不动的一台,而原先的一台张东财,二台陈志朋顺次下延,先不管第一台的情况,至少在这五轮中,北京中天后三台的整体实力在围乙棋队中绝对属于第一流,比起刚刚从围甲下来的浙江东湖也未必逊色多少。平心而论,我们队后两台获胜的机会不会很大,两盘棋中赢一盘就算不错。至于第二台,倒是和张东财有一拼之力,大体是五五开的样子。所以,我估计这场比赛后三台二比一的可能性极大,若结果真是如此,那么最后的关键还是落在了第一台。”杨思明按照自已掌握的情况一条一条的分析起来,童胜浩一边听也一边轻轻点头,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事实,即使他不乐意也一样。
“黄春生这段时间的状态不是很好吗?如果成为主将决胜,他应该胜算更大吧?”听到这里,童胜浩插言问道。
“呵,这的确是真的。黄春生这两年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去年十四次以主将出战,取得了十一胜三负的成绩,是成都五牛最终位列第五的功臣,昨天的比赛又是发挥出色,率先中盘战胜朴立耀六段,大大鼓舞了我方气势,为三比一夺得开门红立下了大功,状态可说正处在最佳阶。从实力上讲,他在棋手排行榜上的最新排名是第三十五位,在围乙棋手中处于前三名,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今年围乙最佳主将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杨思根笑道。
年轻棋手,最难熬的就是刚刚开始职业生涯那几年,(不是所有人都象王一飞这样幸运,还没正式在中国棋院注册,就已经有几支棋队争着抢着),在那几年里,要名气没名气,要收入没收入,想参加比赛,一是资格不够,二是实力不够,想改变目标教棋为生,却又很难甘心自已十数年辛苦付出就如此荒废,想进一步,目标渺茫,想退一步,又于心不甘,正所谓进亦忧,退亦忧,心中的迷茫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黄春生也是如此,他没有王一飞那样的天赋,也没有王一飞那样的机遇,类似于他这种情况的棋手每年都能产生十多位,其中大多数要么泯然众人,要么另寻他路,放弃原先的理想。
但黄春生坚持下来了。
其实很多认识他的人也感到奇怪,以他在棋上的才能还有家庭情况,放弃职业围棋,成为一名业余高手似乎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至少在经济上会是如此,要知道普通棋手的收入和普通公司的白领职员相差无已,而公司职员只要干下去总能得到升职加薪的机会,棋手却只能停在原处,除非你不再普通,而那时的黄春生无论从哪个角度也看不出比其他棋手有哪些优势,他那时的实力和资质同龄者中往少说也有三四十位,想从这么多人中拖颖而出谈何容易!
可事实上,黄春生就是坚持下来了。
在这几年中,尽管收入很低,尽管比赛机会很少,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相信,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努力下去就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别人在研究的时候,他在研究,别人在游戏的时候,他在研究,别人在休息的时候,他还是在研究。
那几年,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你能看到黄春生,百分之九十以上他都在琢磨围棋。
付出终有回报,这句话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正确的,苦熬一年以后,他终于获得围乙联赛中出场的机会,而他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以坚强的实力取得漂亮的胜利,并用胜利得到了人们的信任。
两年的联赛打拼,他由一名板凳队员变成头叫替补,然后是第四台,第三台,一级一级,最终成为现在的铁打一台。
第七百九十一章 期待
“呵,如此说来,这轮比赛咱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吧?”回想起黄春生这两年的出色表现,童胜浩的心情渐感放松,是呀,后三台只要赢一台,黄春生再拿下一盘,那不就是胜利吗?
杨思明见童胜浩如此乐观也不好直接反驳,只有微微咧嘴一笑,算是不置可否。
童胜浩虽然好大喜功,急着建功立业,却也不是一个盲目自大,刚愎自用的人,见杨思明这样的表情,知道他必定还有下言。“杨教练,有话就说,别说一半留一半儿,咱们是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童胜浩既然如此表态,杨思明也就不好再保持沉默了。
“童院长,你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黄春生入段前是在忘忧清乐道场学棋,而王一飞干脆就是忘忧清乐道场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们俩实际就是师兄弟。”杨思明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
“呃”
童胜浩一愣,别说,他还真没留意到这个问题。
“你,你的意思是说春生可能。放水?不会的,不会的,这种事儿春生不会做的,我们应该相信自已的队员。”短暂的错愕之后,童胜浩连连摇头,他知道黄春生是一个极有责任心的人,断不会因私人的交情而置棋队利益于不顾。
“呵,童院长,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你搞错了。”杨思明笑着解释道。他跟黄春生在一起的时间要比童胜浩久的多,对黄春生的了解也比童胜浩深的多,童胜浩都知道黄春生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杨思明又怎么会不清楚。
“搞错了?那你想说的是什么?”童。胜浩追问:能不能赢是技术问题,能赢不赢是立场问题,技术问题造成的后果无论怎样的严重也能接受(事实上也没有办法不接受,你总不能指望把蜗牛当水牛使吧?),但若是立场上出的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了,战争时期,没有人会想和一个随时打算投降敌人的人趴在同一个战壕,和平时期,也不会有谁喜欢同一个随时可能倒向竞争对手的人做同事。
“呵,春生的人品大家都清楚,他的职业操守也完全。可以放心。我担心的不是现代版华容道的故事在他身上出现。”杨思明笑道。
“春生三年前定段成功,然后就留在了咱们棋院,在。那之前,他一直和王一飞住在同一个寝室,一起学习,一起训练,彼此间的棋都非常熟悉。当然,这三年里,春生的实力提高的很迅速,成绩也非常不错,不过话说回来,他定段的时候棋风大致已经成型,现在和那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同之处只在于棋更熟练了,计算更准确了,心态更平稳了。反过来再看王一飞呢?三年前他十岁,棋风远未定型,今年十三岁,棋风定没定型也不好说,这样一来,同样三年前熟悉的对手,春生首先就吃了个亏,因为他是知已而不知彼,王一飞却是知已且知彼。”杨思明分析道。
“嗯;有些道理不过春生的比赛经验要比王一飞。多,近来的状态也非常好,对对手的了解固然是战胜对手的一个因素,但更重要的还是得kao棋手的实力和临场发挥。打个比方,全盛时期的坂田荣男,谁都知道他的棋薄,行棋极端,好孤棋,但别人也不一样拿他没办法吗?王一飞了解春生按理是比春生了解他多一些,春生棋风上的变化不大也是事实,不过这都属于枝节末梢的小事儿,对最后的结果有影响,但也不会太大。我还是相信春生的实力,他一定能够战而胜之。”
童胜浩象是在给自已打气一般大声说道。
杨思明闻听也。只有随声附和,尽管他的看法不象童胜浩那样乐观,但他是棋队的主教练,他不可能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就给自已的队伍泼凉水,夫战,勇气也,这些棋手的年纪都很轻,状态本就容易受到心情的影响,老说那种对手太强的话,万一要是使他们担上不应有的压力,那岂不是未战先败,自毁长城吗?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把春生叫出来聊聊吧。”
给自已打气的话说完,童胜浩想了想后吩咐道:说到底他也是心中无底,被杨思明那样一分析,成都五牛的优势还真不象他原先想的那么大。
“好。”应了一声,猛吸两口,把手中还有一半的香烟吸到只留个烟蒂扔在垃圾筒中,然后转身,快步走回训练室。
不大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再响,一前一后两个人走了出来,前边的是杨思明,后边跟着的正是黄春生。
此时的黄春生已是一位年近二十的高大青年,身穿一件白色的半截袖汗衫,上边印着一道死活题——这是成都棋院自已找厂家定制的战衣,在团体比赛时四位棋手一溜排开,那是相当的醒目。
“院长,您找我?”走到童胜浩跟前,黄春生不解的问道。现在正是训练中间,有什么事非急着在这个时间说吗?
“呵,是呀。来,咱们随便聊聊。”童胜浩笑着招呼黄春生来在窗边。
“第一轮比赛的结果都出来了,北京中天以三比一战胜朝阳棋院队,你的小师弟中盘输给了蔡春雨九段,其他三台全部获胜。下一轮比赛就轮到咱们主场迎战北京中天,你有什么想法吗?”都站好后,童胜浩笑着问道。
“呃,飞飞输给蔡春雨了?”黄春生一愣,有点儿惊讶地问道。
“是的。”童胜浩点头肯定道。
“,前辈就是前辈,宝刀不老啊”,黄春生轻声说道,连连感叹,若有所思。
童胜浩糊涂了。
按道理,听到王一飞输给蔡春雨的消息,黄春生应该更关心王一飞的情况,怎么对方反其道而行,不提王一飞,反而称赞起了蔡春雨?
“春生,没搞错吧?”旁边的杨思明也有点纳闷儿,那种感觉就象相声里的‘所答非所问’,黄春生的回答和童胜浩的问话完全岔两道上去了。
“是呀,飞飞现在的棋非同小可,史思亮月初从韩国回来的时候我们聊过一次,他告诉我说这次到韩国参加对抗赛,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韩国的三羽乌,而是王一飞,在他看来,王一飞的实力至少不会比他逊色,蔡春雨现在都快五十了,能赢王一飞不是一件很让人佩服的事吗?”黄春生答道。
史思亮,和黄春生同一年定段,国青队成员,也是此次去首尔参加中韩青少年棋手对抗赛中方代表团成员之一,论实力,他的水平已经可以算做一流棋手(稍弱的那一档),由此可以推出王一飞的情况,进行得出蔡春雨宝刀未老的结论。
“呃,春生,我们现在要说的不是蔡春雨,他纵横棋坛几十年,大小头衔拿过一大堆,也不在乎别人再给他戴几顶高帽了。我们想知道的是,你对王一飞的看法。”见对方的回答不在点儿上,童胜浩干脆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飞飞?,呵,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和他相比,现在的很多棋手,包括我,几乎都可以被称为木头脑袋。现在他年纪还小,锋芒还没有完全亮出,等他年纪再大些,锋芒真的亮出,国内能挡得住他的人估计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黄春生笑笑答道。自家事自家知,虽然他这两个通过自已的努力在成都棋院站稳了脚跟,但他也知道,这大概已是自已的极限了,所谓人力有时而穷,尽管他从没放弃努力,不过有些事不是kao努力就可以做到,就如麻雀再怎么拼命,也无法象大雁那样北徙南迁,这不是认命,而是勇于面对现实。
“嗯,春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