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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盯着他。”刘心怡皱了皱眉头，“过会儿他肯定会去5中看练习，应该会有收获。”
傍晚，商业区办公楼
“你好，请问哪位是肖经理？”“我就是，请问。。。”答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看样子不像是干过货车司机，长相很斯文，西装革履之上还配了一副金丝眼镜，看来这就是肖霆的父亲了，跟他长得蛮像。
“你好，”我点了点了头，“我是肖霆的球队教练，来找您谈谈肖霆的事。”
“啊，你好你好。”肖霆爸爸伸过手来握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坐下，“肖霆出了什么事吗？在学校不听话了？都怪我平时工作太忙，疏于管教了。”
“我这人比较直，就不绕弯子了。”我点了点头，“你对肖霆熟悉吗？”
“嗯？”这句话把肖霆爸爸给问愣了，老子和儿子哪有不熟悉的啊？但是肖霆的爸爸很清楚，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这孩子跟我不太亲近，我老家是在农村，这里没人照顾，我有时会出公差不回家，生活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在打理。。。他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或者说。。。暂时还没有。没有想过让他回老家让家里人照顾他吗？”
“确实有想过。”肖霆爸爸点了点头，“以前把他往回送了好几次，这孩子自己就往回跑，好几次差点儿都跑丢了，也不敢再往回送了。。。”
我点点头说道：“知道这句话我不该问，但是不得不问。。。没有想过，把他交到他母亲那边帮忙抚养吗？”
肖霆爸爸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变了，他的表情开始扭曲。。。“不可能的，什么事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您是老师，我不好说什么，但是希望你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这么说吧。。。”我犹豫了一下，“肖霆现在个性非常孤僻，在我之前不知道有没有老师跟您提过。我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很可能会因为影响他日后的人生，本着教育孩子的原则，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一下，在他出现错误之前，我们双方尽其所能把他扭回正路。”
“孤僻？”肖霆爸爸皱了皱眉头，“您不能帮帮忙开导他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能做到的事情，就不会来麻烦你了。”一语双关的话，但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出来。
肖霆爸爸叹了口气：“那您说吧，我应该怎么做？”“考虑到维持家境的问题，能做的不多，而且之前您也说过，这孩子跟您不亲近，相信不会有多大的改善。。。”
“如果我。。。”肖霆爸爸犹豫了一下，“再婚的话，您觉得会怎么样？”
“晚了。”我不假思索的答道，“如果他小时候你提出这个意见，也许会改善状况，但是现在，他已经具备了自己的认知，我相信他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也不会给女方好脸色看。如果你想再婚，等他去外地上大学的时候再考虑吧。”
肖霆爸爸来回跺着步：“那到底该怎么办？”“看看这个就清楚了。”我打开了肖霆的档案，摆在了肖霆爸爸的面前，指着父母姓名那一栏。。。
“这！”肖霆爸爸的眉头紧锁着，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真该死！我以为他早就该忘了！为什么还要写那女人的名字？”肖霆爸爸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我皱了皱眉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网罗电子书：。WRbook。＇
肖霆爸爸转过身来，重新坐在了沙发上，他两手在脸上乱抹了一番，终于沉寂了下来。。“好吧。。。我以前是跑长途的，隔三差五就会外跑，我跑的线比较远，有时一去就是上月，中途出岔子的话可能还要几个月才能回去。。。他妈妈那时候年轻，耐不住寂寞，就。。。唉~后来我知道了，回来打了她一顿，就跟她离了。那时她也想要儿子，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给这种女人去抚养！到最后法庭也算公正，把孩子判给了我。。。”
“肖霆知道他母亲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吗？”
“知道。”肖霆爸爸点了点头，“他以前就跟我不亲近，老吵着要找妈妈，我就跟他说他妈妈不要他了，跟人家跑了。那女人的家里一开始也想偷着把孩子带回去，到最后我去法庭申诉了好几次，才把他们制住。那时工作不好找，家里也得靠钱撑着，为了怕他们那边知道我还在跑长途，就雇了个保姆接他上下学，他们都以为我再婚了，最多只是看看，但是再也没来找过。直到拆迁之后，才算彻底躲开他们了。怎么，说到这份上，您还觉得我有错吗？”
“站在男人观点上来说，你的做法情有可原。”我点了点头说道，“但是结果都是一样，就是肖霆变得孤僻了。。。我觉得最主要的问题是把他扭回到正路上，可不可以让肖霆见见她？”
“不可能！”肖霆爸爸的态度非常坚决，“儿子养这么大，她有出过一份力吗？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就算我们搬了家，如果她想找，肯定还是能找到！现在孩子大了在想要回去的话怎么办？我不同意！”
我皱了皱眉头：“我希望您慎重考虑一下，现在肖霆的问题已经远远超出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了。。。如果肖霆因为性格问题走了歪路，他的人生就毁了。这两个相比，孰轻孰重，相信您会做出明确的抉择的。。。”
次日一早，市郊
肖霆爸爸确实是个明事理的人，即便再不情愿，为了孩子的未来，也只能忍了。为了避免他反悔，我加紧了脚步，来到了地址上标注的地方，我看了看四周。。。“大爷，我想请问一下。”我叫住了一个过路的老者，“您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
大爷看了看我记的地址和姓名，皱起了眉头：“你要找这个人？恐怕不可能了。”“他们搬家了吗？”“不是。”这个大爷摇了摇头，“乔家这个闺女，几年前就死了。听说那时候她背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后来丈夫和她离婚，不让她见儿子，外面那个男人也不要她，自己就投湖了。说起来这闺女倒是挺惨的，据说不知道谁在她死了以后想要掘墓，可能是盗墓的想要挖点值钱的东西，结果后来什么也没找着还把骨灰坛挖出来给扔湖里了，前阵子来了几个外地人钓鱼才给吊起来。”
“。。。。。。”太邪门了吧。。。一阵恶寒顺着我的颈椎一直通向心脏。。。不过也许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目送大爷离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都来了，索性还是去看看吧。
“都在这儿了。”肖霆的姥爷递给我一个盒子，里面有很多没打开的信件，没有邮票，似乎是没来得及寄出的信。“孩子没了，肖霆家里的生活也好了，我们也不想再打扰他们，这些东西麻烦你转交一下。。。”肖霆的姥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恨她，但是人都死了，这恨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吧。。。”
回程的路上，我翻看着肖霆母亲书写的信件，这多数是写给肖霆的，文中满是悔恨和歉意，她后悔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为时已晚，当肖霆搬家之后，她看不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承受不了心理压力。。。
我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的眼眶。人生最大的困难就是走回正途。。。这是肖霆妈妈写得最多的一句话。唉~如果你在做事之前能够预先想到事情的后果，那么你就会发现，难的并不是走回正途，而是挣扎在道德与放纵时迈向邪路的第一步。人在失败之后往往又会因为自卑和自责断了自己回头的念头，才会越陷越深，如果问题止于伊始，那么就不会有挣扎在能否走回正途的边缘。面临欲望与吸引把自己引向邪路时，必须要用坚强的意志断然拒绝，挣扎的越久越会给自己理由，一旦觉得做错事有了理由，那就容易迈出第一步，一旦迈出第一步，往往就很难回头了。。。
肖霆父亲办公室
肖霆爸爸把自己的手扣在脸上，仰面朝天躺在了凳子上。。。我把盒子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肖霆爸爸，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在生气，但是我确实做不了更多的事了，这个盒子交给你，你可以选择看看，也可以烧掉，或者转交给肖霆。。。”
肖霆的爸爸依旧没有说话，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赶在你之前看过其中的一些信件，里面全是对你们父子俩的歉意，而直到她离开人世的时候，也是抱着这份歉意走的。。。死者已矣，我觉得您应该为肖霆的未来打算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带肖霆去她母亲的份上拜祭一下。。。”
“嗯。。。”肖霆爸爸擦了擦脸，他的表情非常失落。。。爱之深，痛之切，相信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也不会痛恨对方到如此地步。这几年就是因为这份恨意，才使得肖霆爸爸不断的向上走，使他撑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道路。。。而如今，恨意已经随着肖霆母亲的离去而逐渐淡漠，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人已经去了，再带着恨意生活下去的话，对我和肖霆都没有好处，我会带肖霆回去看看‘他母亲’。。。不过，我还有个请求。。。”
“您说。”我点了点头，这时候确实不好拒绝他的要求。
肖霆爸爸看了看我，他的眼眶很红：“老师，我希望您能把这些信件转交给他，跟他说一下事情的原委，我真的。。。说不出口。。。”
我点了点头：“既然这是你的希望，那我会去做的。”事情向着我预料之外的方向发生了，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什么呢？
周一，校长室
“表面问题已经解决了，其余的深化内容交给了王浩然和施良去做。”我思索了一下，“这次我用的手段并不算高明，只是一对一的和他们沟通而已，这类教学示范相信您手头上不可能没有现成的参考范本吧？您是借这个机会试探我吗？”
“‘试探’这个词用的不准确，”校长用手指了我一下，“准确的说是‘磨练’。打篮球的人都只会用篮球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以前老刘是这个样，小李也是这个样，我想借这个机会看看你跟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同，顺便借此磨练你一下。”说到底还是有试探成分嘛！
“下周就要出比赛规则了，等4月份之前就会排对战表，然后再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开赛了。这是检验你的最好时机。。。”校长说着，从桌子里面拿出那份“军令状”在我面前晃了晃，“记得这个东西吗？”
“这。。。”我皱了皱眉头，“您不是说已经不用这东西了吗？”
“口头说说你也信？”校长露出了奸诈的表情，“不过，条例我给换了换，如果你今年带队拿不了冠军，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当老师，哪儿也不用去了。你表叔那边我会去说，这你不用担心。”“可是，我。。。”“没什么好可是的了！”校长甩了甩手，“就这么定了！告诉你，我姓陈的瞧得上眼的人可没几个，你挺适合干老师的，加上又年轻，培养一番肯定是个人才！”
唉。。。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不过现在我确实也不方便谈是否离开的事，如果被队员知道，势必又会出问题。再说了，如果今年球队真的能拿冠军，那就算离开他们也没什么话说吧。
第三节课，办公室
我皱了皱眉头——办公室有人来过。桌子上的信件摆放和之前不一样，似乎少了几份。。。第三节课的时候我才出的门，现在不过也20分钟，这家伙一定刚走不久，估计是有人放风从窗户上看见我之后两人一起逃走了。我挠了挠头，如果说办公室的钥匙，只有王浩然有。但是。。。如果是他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偷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