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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挨个把这些低着头努力把自己缩成团降低存在感的女孩看了一遍便想收回目光,不想一个穿着土黄色打着黑补丁裙子的女孩突然抬起了头,乔木两眼望天,呆呆数着星星。
这女孩眼睛灵活的很,见独眼老乔背对着她们驾车,她慢慢挤到乔木身边,一把攥住乔木的手,那力气很大,从手腕皮肤传来的火辣感让丑儿低下头瞪她。
“疼!”丑儿大声道。
惹得驾车的独眼老乔转过头来看,女孩登时便对着丑儿笑,善意的道:“我叫黄花,你叫什么啊,你再看什么呢,天上有好玩的吗,咱们一起玩吧。”
“数星星。”丑儿咧开嘴天真的笑,哈喇子不自觉的流下来,弄脏了黄花的袖子,黄花嫌弃的瞪了丑儿一眼。
“你眼睛斜了。”丑儿拿脏脏的手指一戳黄花的眼角,力气没控制住一下就给她戳红了。
“啊!”黄花大叫一声,挥手就要打丑儿。
“啊——”丑儿叫的跟杀猪似的,一把抱住独眼,惊吓的眼儿瞪得葡萄一样圆。
“吵什么!”独眼呵斥。
“她戳我的眼。”黄花委屈的道。
“你离她远点不就戳不到了,谁叫你往丑儿跟前凑,她傻,你也傻的吗。”独眼冷哼,别看他只有一只眼,眼光可毒着呢。
干这行三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女孩没见过,什么把戏没遇到过,这女孩心思用早了。
“我、我看她可怜想和她玩。”黄花本就怕这个眼睛暴突出来的独眼老男人,这会儿被他一只浑浊的眼盯着,她不自觉便浑身发抖。
“玩什么玩,把你卖了,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老老实实呆着,谁不老实,我拿长竹篾单打她的手,打肿、打烂!”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75章 花姑姑
于府,水亭,上官氏,于子归的母亲和上官翠羽正在下人的伺候下吃香瓜。舒虺璩丣
“姑母。”上官翠羽矜持的擦擦嘴边的瓜汁叫道。
“作何?”上官氏用戴了五个花花绿绿宝石戒指的手抱着一个大瓜边啃边道。
啃的太过豪放,红红的汁水都溅了出来,弄的她自己的一套大团花绿锦绣衣裳上到处都是,上官翠羽半掩的唇角嫌恶的微撇,张开红唇笑道:“姑母,侄女跟着花姑姑学算账也有些时候了,您好,找点事儿让侄女练练手吧,也为以后接管我父母留给我的产业做准备。”
她特特在“我父母”这三个字上稍稍加重了语气。
上官氏下垂的眼角一抬,精光一闪,把用勺子挖了一半的香瓜一下塞到上官翠羽的手里,笑着道:“这瓜我吃着好吃的紧,羽儿啊你多吃点。”
却闭口不提那铺子的事儿。
上官翠羽心里把这个一毛不拔的姑母骂了一遍,嘴里却撒娇道:“哎呀,姑母,我知道您心疼我,不想让我管着账本辛苦,可迟早那些也都是我的,都得我自己管,姑母您就答应我,让我练练手吧,我不怕累,能吃得苦。”
她这话已经算是很直白了,她就不信这个老不死的女人还不回应她。
果然,上官氏黑了一张肥胖的脸,狠狠的一把抢夺过上官翠羽手里的香瓜,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一边道:“翠羽啊,这么些年我们于家养着你吃、养着你穿、养着你用,你自己算算得花多少钱,你这张口就想要回那些铺子算是个什么意思,忘恩负义是吧。
姑姑又不是不给你了,不过就是暂时帮你管着,等你嫁给我儿子的时候,我就还给你,我不但把你爹娘留给你的铺子还你,我还把我手上的铺子都交给你打理,你说这还不好吗,姑姑这一心都是为你打算,你还这样想姑姑,生怕姑姑眛下你那么点子东西还是怎得,你也不看看我们于家的家业,姑姑哪里看得上你的那点子东西。”
“姑姑说的哪里话,羽儿从没有那等该死的心思。”上官翠羽起身站到上官氏背后乖巧的给她捏肩,背对着她,上官翠羽眉眼横怒,恨不得一把捏死她。
“这才是我的好侄女,你乖乖的,我不会亏了你的,你想想,这么些年你在我们于家,谁不把你当个正经娘子待着,吃香的喝辣的,穿绫罗戴金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再想想,你一个孤女,要不是姑母心善收留你,你的那些强盗似的叔叔们能轻易放过你?你还想要铺子?哼,这会儿铺子毛你也见不着,那般光景下,你还想像现在这样过舒服日子?只怕那青楼楚馆就是你的归处。”上官氏一点面子也不给上官翠羽撇嘴道。
“是、是,姑母说得对,羽儿再不说那些混账话就是。”上官翠羽想着那般光景便冷汗直冒。
上官氏与最信任的婢女花姑姑对视一眼,得意的横起眉眼,似个慈母一般的拍拍上官翠羽的手,把她拉到跟前的石凳子上坐下,道:“我的儿,你且放宽心,你是我亲亲的侄女,姑母万不会让你吃了亏去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你的那几间小铺子有姑母帮你看着,一点事没有。”
花姑姑淡斜起嘴角,看这对姑侄相互耍心机像是看戏一般,好像对她们这一番的较量一点也看不到眼里去,她的眼神深邃,黑如墨汁,仿佛里头藏了什么了不起的故事,又仿佛早就经过了大风大浪,对眼前所见的唇枪舌剑都算不上的女人之间的较量只当成是小儿科。
“姑母待羽儿如亲生,羽儿心中感激,往后羽儿会好好孝顺您的,对了姑母,我还为您做了一双鞋,待会儿就拿给您。”上官翠羽把苦楚吞回肚子里,强压欢笑。
拿起石桌上切好的香瓜默默吃起来,再不说要回铺子的话,眼儿斜起看向立在上官氏身后,稳如松的花姑姑,但见她一把头梳理的一丝不苟,衣裳穿的严谨规矩,眼睛半垂着从不乱看,端着手,一动也不动,从眼神到动作,她从不和其他婢女一样,没骨头似的,恨不得成天到晚扭着。
伺候在凉亭里的还有其他同她一般老的姑姑,但看其他几个,仗着是上官氏从娘家带来的,自持对主子有功,伺候主子便不尽心,到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似的,主子在这边吃瓜,她们就端着一碟子瓜子坐在石阶上嗑,三三两两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别人的瞎话。
怨不得她是上官氏跟前最得意的,这等姑姑怎就不是她的人呢。
可她也恨这个花姑姑,就是她,一肚子的心眼,每每上官氏有难处询问她都能化险为夷,她从小生活在于府,对府里的情境她知之甚深,姑父是个花心的,单有名的妾侍就纳了十多个,更别提那些没名的,被姑父沾过身的女婢们,花花绿绿一院子,个个精的鬼似的,原本依着自家姑姑那又蠢又丑的样儿,没了丈夫的宠,早多少年就该被弄死了,可她却依然占着大妇的地,稳稳当当的一直到现在,这里头她清楚的很,那是这位花姑姑的功劳。
那个时候祖父母和爹娘都在世,她就听她娘说过,这位花姑姑没被祖母送来于府之前,她姑姑怀了两个孩儿都没留住,眼瞅着失了宠,没了孩子就要被冷落,她祖母就把这个之前从未听说过的花姑姑给送了进来,从此姑姑的境况便不同了,不仅保住了现在的大表哥,还把这府里头原本的庶长子给弄死了。
想想她就打了个冷颤,再不敢看她。
上官氏饿死鬼投胎似的吃完了香瓜,抹了嘴,擦了手,许是良心发现还是怎的,便对上官翠羽和颜悦色道:“既然羽儿那么想找点事儿做,姑姑也不好总拦着你,这样吧,我想着府里头马上就要买进一批小丫头,你就和你花姑姑一起去看看,跟着你花姑姑多学点本事,你瞅瞅她都是怎么挑人的。”
“花娘。”上官氏看向身后的人,道:“那个刘牙郎什么时候来啊,到时候你把羽儿带在身边,好好教教她。”
“是的,夫人。”花姑姑点头答应。
“六娘子,您请跟奴婢来吧。”
“花姑姑本事是最大的,能跟着您羽儿好生高兴。”上官翠羽笑脸夸奖道。
花姑姑淡淡嗯了一声,便走到上官翠羽前头去。
上官翠羽早已经习惯这位的倨傲,心里已然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恨怨,走在她前头便走在她前头,反正她是姑姑的婢女,也算半个长辈。
于家在扬州城是首屈一指的富贵,府里头建造的精美绝伦,除了大门和正堂是商家应该有的规制,其余花园卷棚,亭台楼阁,石桥莲池应有尽有。
临近西北角后门有个偏僻的小院子,是下人住的地方,每回要买小丫头的时候都让牙郎在这边等。
花姑姑带着上官翠羽进了这个小院子,本以为这个时辰了,那刘牙郎早该老老实实候在这边等她了,没想到今儿个却让她扑了个空。
“梅儿,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这院子的管事丫头。
“花姑姑,梅儿也不知,从早上梅儿就一直等着刘牙郎过来,谁知这会儿他还没来。依着往常,就算咱们约了他午时过后来,他也会提前两个时辰就来候着的。”
“咱们约了他几时来?”花姑姑沉着脸道。
“就是这个时候。”梅儿恨恨道:“花姑姑,这刘牙郎看来是又找着大主顾了,这才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花姑姑抬手阻止梅儿再说下去,抬脚便走到小角门让守门的婆子开门。
“是这个声,他来了,看我怎么啐这老货。”梅儿仔细听了听门外街上的马车声道。
角门一开,一辆马车直接停在了门口,便见一个年过半百的驼背老儿从上头跳下来,拿着马鞭子抽打着车上的几个小丫头,把她们从车上赶下来,瞧着花姑姑亲自来接他,他忙打千作揖,连连说道:“真该死、真该死,今儿个来晚了。花姑姑您原谅则个。”
花姑姑冷着眼把眼前这个于府惯用的牙郎打量了一遍,不骂也不打,可被那样一双胜似县太老爷的威赫目光盯着,驼背刘的驼背更驼了,卑微更卑微了。
他暴躁的踢了他带来的几个小丫头几脚,挥着马鞭子骂道:“贼小肉,怪娘皮,跪下,跪下,求花姑姑收下你们。”
几个小丫头被他打的哭爹喊娘,嚷嚷着直求花姑姑救命,也不管驼背刘让求的这花姑姑是谁。
“让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弄了这些货色给我?”花姑姑看着驼背刘的这番作态眼皮都不眨一下,驼背刘见此计无效,面上无光,神色讪讪,对不给他留一点面子的老姑婆恨了一遍。
点头哈腰上前去道:“近来生意不好,没掏摸着像样点的小娘皮,花姑姑您包容则个。”
花姑姑板着脸的时候,就给人一副凶相,但见她眼角掀开直接看向他车上堆积了那些个女孩,径自走过去,抬起一个小丫头的脸,冷看着驼背刘道:“生意不好?没有好货?这些是什么,你留着这些回家自己养?”
“这些都是凤王府要的,您可要不得。”提到王府,驼背刘自觉有面子,禁不住挺直了腰杆。
可他本就是驼背,这般故意挺直,却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努力学人直立行走的大猩猩,难看的紧。
“凤王府?!”花姑姑禁不住提高了声音。
快走几步一下撞到驼背刘跟前,一把攥住他的前襟,道:“哪个凤王府?”
“还、还有哪个,就是那个凤王府啊。”这驼背刘个子矮,人又瘦,而花姑姑个子高人也壮实,又扎着高髻,两相对比,这驼背刘被花姑姑提着前襟,便像是一个成年人提着小孩,驼背刘的劣势明显,禁不住踮起脚尖惊吓的望着这老姑婆。
他本就不是善茬,一时被花姑姑拿捏住是他失察,这会儿子反应过来他便露出满脸凶相,怒喝道:“你这个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