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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厨娘很悠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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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是不管你的,只是……也许我记性不大好,也不知是谁说大话要考明经做清官断冤案来的。”乔木阴阳怪气说了一通,又回去径自做菜。

刘临风一张面皮红了红,懒猫儿似的哼了哼,“你激我也没有,本公子想走就走,若不想走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哦。”乔木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心思转了转,眸中便含了笑意,嘴上却阴阳怪气道:“其实,像你这样的身份,考不上也没什么,让你阿爹花钱托托关系给你弄个闲官混混日子也很平常,毕竟正如你说过的,那个与你作对的周胖子也是买来的闲官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刘临风被她气的从鼻孔里冒粗气。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自己那么说的。”乔木耸肩,做出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来。

“好你个夏乔木,本公子再也不和你玩了!”说罢,这只懒猫儿气鼓了脸便愤愤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乔木唇角微弯,所以说,人生无趣,她最爱的就是让那只懒猫儿炸毛。

蒸煮烹炸,她样样得意,没了刘临风在这里给她捣乱,她动起手来迅速又利落。

隐隐约约听着外头人声鼎沸,她面上禁不住便带了笑容。

不一会儿,二楼上也上满了客人,夏小麦匆匆冲进厨房来把一张勾画了菜色的纸扔给乔木,态度恶劣,道:“二姐,沁园春有客至,这是菜单,你看着办。”

“哎?”乔木正奇怪于她的态度,不等问话,那丫头便又炮仗似的冲了出去。

“这是吃客人的气了?故,拿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出气?”乔木笑笑只当那是小女孩的小脾气并不以为意。

故人庄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有头包布巾,身穿清透葛衣的小店铺掌柜步行来吃饭的;有达官显贵家的大管家偷空乘车来的;有头戴幂篱讲究礼数的富家夫人;还有刚在衙署办完工,一伙官员结伴上二楼来点菜的;各种各样的人,应有尽有。

这时,一个面庞似夏玉树的中年男人打故人庄门前走过,又似模似样走回来,探头探脑,如此三番在门口盘旋长达半柱香的功夫。

顾小舅一开始没在意,一边招呼着进门的客人找到空座位,一边催着厨房上菜,忙过一阵子,这会儿得了空,微倚着柜台休息,转眼就瞅着了一面熟悉的背影。

顾小舅眯了眯眼,仔细辨认那背影,冷不丁那人忽然转过头来,顾小舅一看,不是夏金树又是哪个。

心里想着姐夫和他那两个兄长之间的恩怨,他脑筋一转便想当没看见,谁知那夏金树却巴巴的贴了上来。

“呦,这不是顾小舅吗?”夏金树颠颠的进了门,一把抓住顾小舅的衣袖。

“啊,是亲家兄弟啊,这么巧在扬州城遇到你。”顾小舅做出一副有朋自远方来的欢喜表情。

夏金树打眼把酒楼瞅了一遍,羡慕道:“我的乖乖,这么多人啊,要是一天下来,这得赚多少钱啊。”

“啊。”顾小舅随意应了一声。

“顾家小舅,你在这么大的酒楼里当跑堂的吧。”夏金树摸了摸顾小舅身上穿的绸缎衣裳,啧啧称奇,“我的乖乖,单单做个跑堂的都给穿这么好的衣裳啊。”

“啊。”顾小舅模糊过去,没吱声。

“你可真不够兄弟。”夏金树不高兴的捣了顾小舅一下。

“我怎么就不够兄弟了。”顾小舅心说,咱们可不是兄弟,就冲着你们曾经对夏玉树做下的那等事体,不交恶那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有这么好的差事,你也不说介绍给我,还是亲家呢,一点也想不起自己人。我听说,我那弟弟也在这里是不是,你叫他出来,我有话教训他。”夏金树摆出大哥的款儿,气哼哼道。

顾小舅心想,夏家发了,这事在杏花村一打听就知道,这个夏金树能找来他不奇怪,人家总归是一母同胞,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便道:“你且在这等着,我就去给你叫来。”

“快去,快去。”夏金树两眼在客人的饭桌上溜,瞅着那烧鸡、那炖鱼、那炒肉,黏着就下不来了。

顾小舅招呼一个短工伙计照看着,自去后厨找人不提。

跟着赵志远做了一上午诗,禾苗饿的肚子咕咕叫,可他还是坚持着,直到乔木叫他领着先生出来用午膳,他才欢呼一声拉着赵志远出了后院,来到前面酒楼。

乔木在前头领路,笑着道:“赵先生,乔木已在望归居摆下饭食,您和禾苗便去那里用膳吧。”

赵志远便是乔木打算资助的穷学生,自上次白墙求画之后,他以及另外几个有才的穷学生便被她留了下来,专门给禾苗上课。

他见乔木待他如此尊重,心中欢喜之余,也尽心教授禾苗学业,来了故人庄几次,他也知道那望归居是二楼贵宾室,据禾苗说,在那里吃饭,一桌要五十贯钱呢,他如何敢应,便推辞道:“不可,不可,若夏二娘子真有心,便让小生在一楼随便一个位置吃一些便好,望归居那里,实在太破费了。”

“一楼不是不好。”乔木指着或用翠竹盆栽、或用细纱屏风、或用珠帘、或用朱漆柱子隔开的一排排空间,“只是太吵杂了些,我怕影响先生食欲。且,故人庄便是我家的,一桌多少钱都是自家定的,没什么破费不破费之说,若先生实在过意不去,便请在教授禾苗之时多尽心,也便罢了。”

乔木给禾苗打了个眼色,禾苗机灵,忙描补道:“是啊、是啊,先生,您就和学生一起去吃吧。”

赵志远犹豫片刻,见再推辞下去便显得矫揉造作了,长揖到底,道:“多谢。”

“如此甚好。”乔木微笑还礼。

“二妮子!”夏金树正溜着人家桌上的美食呢,一打眼瞅着从一道布帘子后头钻出来的三人,但见夏乔木、夏禾苗穿着打扮非绸即缎,彷如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小郎君,全不似以往寒酸,心里还犯嘀咕,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踌躇半响,把他两个的面貌仔细一对比,他一拍手,大喊一声,指着乔木就奔了过去。

“二姐,是大伯。”禾苗生气的道。

“可不是他吗。禾苗,你下午还要上课,随着赵先生先上楼用膳去吧。听话,二姐还等着你考上状元呢。”

“嗯。我知道二姐的本事,咱们再也不用怕他。先生,咱们上去吧。”

“喂,夏禾苗,看见大伯,你跑什么。”夏金树不满的嚷嚷。

“大伯,午安。”乔木挡在二楼楼梯口处,笑盈盈的与他打招呼。

“我不安。你爹呢,把你爹找出来,我要教训他一顿。”夏金树还记得乔木打过他,那股子狠劲,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都发憷,不禁弱了声势。

“我爹在后院呢,您跟我来。”乔木怕他影响客人食欲,想把他往后院里领。

夏金树不疑有他,一边随着乔木走一边骂咧咧。

夏玉树拿着大铁勺子从后厨里钻出来,瞠目瞪眼,叫道:“夏金树,你给我滚出来。”

“姐夫息怒,莫吓着食客们。小五,刚才站在柜台那边的那个中年男人哪里去了。”

“被二娘子领到后院去了。”这个伙计道。

“把我乖女都惊动了?!这还了得,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风风火火便追了过去。

顾小舅想着那毕竟是夏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姓人实在不该掺和进去,便又面带微笑招呼进门的客人去了。

夏金树一路走一路看,见故人庄装潢贵气,日进斗金,一双贼眼急的通红,又盯着乔木头上佩戴的一支梅花玉钗,他就更按耐不住了,进了后院,见了黛瓦白墙的正堂、厢房、跨院,座座是高屋大房,比自家的那破院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就像得了红眼病似的,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他的。

“该死的独吞货,偏心眼的老巫婆,还说阿爹当年没留下东西,要是没留下东西,这么好的酒楼、这么好的院子是怎么来,就是你们娘三个一起出来卖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夏金树撕破脸,骂道。

“贼臭肉,我让你满嘴里喷粪!”夏玉树把他这话听的真真的,顿时气的两眼翻白,挥着大铁勺子就冲了过来。

“烂死鬼,你还想打你大哥,烂了心的臭死人,没钱就哭穷,有钱就私吞,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你这样的弟弟。我杀了你!”

夏金树身材高大,不是夏玉树可比的,可乔木并不打算去帮忙,当爹的,是一家的主心骨,总要担起这些责任。

“是不是金树两口子又来闹了。”住在东厢房里的瞎眼阿婆被吵醒,拄着拐杖,摸摸索索的走了出来。

双手和嘴唇都被气的发紫,拍着雕花木门哭闹道:“作死的东西,你弟弟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你们又来抢他的,老天爷咋不降下一个雷劈死你们。”

“阿婆,你小心点,有台阶。”乔木连忙去扶着。

“大伯母没来,二伯父夫妻俩也没来,来的是大伯父。”

“我的娘啊,你的心咋就那么偏呢,口口声声说当年爹没留下东西,要是真没留下东西,你们哪里来的钱置办下这么一间大酒楼,我不管,这里头也有我一份,我这就回家去把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搬来。”夏金树撇开夏玉树,一咕噜就跪倒婆子跟前,抱着她的腿哭求。

“我不同意!”夏小麦听到动静匆匆跑来,一听大伯一家也要搬来住,顿时气的小脸发白,掐腰大怒。

“二姐,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你真要大伯一家搬来住吗?”夏小麦蹭蹭蹭跑到乔木跟前,冲着她横眉怒目。

乔木瞪她一眼,玩笑道:“这会儿知道我是你二姐了,不知是谁在小厨房里对我使性子,我是给你出气用的?”

夏小麦回瞪了她一眼,嘴巴里咕哝了句什么,冷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我不管大伯一家来不来,反正我的屋子不给任何人住,剩下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和我没关系。”

撂下话,也不管自己爹是不是要和大伯打架,气冲冲的就回了二楼。

“阿娘,你看看,这就是三弟教育出来的女儿,什么玩意,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夏金树不满道。

“你给我滚!”老婆子举起拐杖就打他。

“我的偏心的娘啊,你咋就能下得去手。”夏金树一把推开老婆子,推得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怒眼冲冲看着老婆子,好像那不是他娘,而是他的仇人。

“大伯,你也别想闹事,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家酒楼不是我们家的,是刘别驾的小公子,刘临风,刘三郎的,我阿爹不过是他雇佣的一个厨子,我们一家都是人家手下的长工,听了这话你要还想闹事呢,那位刘公子会对你做出什么来,我们可给你求不了情,到时候,是坐牢还是被杖责还是被赶出扬州城,那谁也不知,你自己掂量掂量。”

乔木给夏玉树一个眼色,夏玉树顺着乔木的话道:“那刘公子是扬州城第一公子,他爹可是扬州城最大的官,你要是不信尽可以找人去打听。现在,你赶紧给我滚,我们一家子都不喜欢你。你告诉二哥,爹当年没留下东西就是没留下东西,他要是不放心,你就让他下去问咱爹!”

“今天就放过你们,我过两天喊着二弟一起来教训你!”夏金树自知今天讨不了好,灰溜溜走了。

“阿婆,这酒楼确实是刘三郎的,咱们一家都不过是人家手里的长工罢了。”乔木再度重复这句话。

坐在石凳上也不知想什么的婆子开口道:“玉树啊,你与那两个东西都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谁过不好我心里都难受,你要是孝顺,你就在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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