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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避的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旁人没见过斡哀奴的真容,顾美娘却是见过的,这会儿她冷淡的看着乔木,拍了拍衣裳褶子坐到乔木对面去,道:“乔儿,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阿娘,我忙着呢,咱们晚上再说吧。”乔木赖笑着,企图能拖一时是一时。
“真当你娘我是瞎子呢。”顾美娘一拍桌子,发火道。
她倒也不是真怒了,好歹斡哀奴在酒楼里帮工也有两年有余了,和他的感情也是有的,她气就气这个大女儿不跟她说实话。
“两年前我就问过你孩子是不是斡哀奴的,你说不是,我信你。两年后我再问你,孩子是不是他的?”
眼瞅着顾美娘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乔木抱着烫金菜单往后移了移身子,闭着眼一点头道:“是他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当年你不是被……你怎么不恨他反而还把他弄到酒楼里来,难不成,你被那什么是你自己编出来骗我们的,其实是你与这个斡哀奴有私情,珠胎暗结不敢告诉我们,这才拐弯抹角弄了这么一出?!”
“不是这样的,阿娘您千万消消气。”乔木见她气的脸色都变了,忙倒了杯茶给她喝,让她顺顺气。
“你倒是给我说实话!”顾美娘拍着桌子怒斥。
“我说就是,我说。”乔木小媳妇似的低着头,慢慢道:“事情是这样的……”
绞尽脑汁,花费了半个时辰磕磕绊绊的把过程圆了圆,顾美娘一边听一边拿话吓唬她,就让她说实话,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女儿心思深,为人谨慎机敏,想听她的实话,除非她真心想告诉你。从来报喜不报忧的,不逼她她打死也不说。
“这里头有几句真的?”顾美娘怀疑的瞪她。
“阿娘,您看您也很疼糯米团子不是,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您还挖出来干嘛呀,做人要难得糊涂,您说对不对?”乔木狗腿又谄媚的给顾美娘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这么说,他也是被人害的才会对你做那事?”
“是呀。您也见过他的长相,那样的人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何必单单找上我呢,那个时候您闺女头发枯黄,脸蛋黑黑,地地道道一村女子,人家哪里会看得上呢。”
“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但是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让糯米团子一辈子不知自己生母生父是谁,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顾美娘为自己真心疼爱的糯米团子考虑的更多些。
“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禾苗有的,他也有,您和我阿爹也疼爱他,他父母双全,又有兄姐护着,一辈子都是享福的命,这难道不好?”
顾美娘自知辩驳不过她,推开她,站起身道:“我们就算再好也抵不过亲生父母的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祈祷糯米团子一辈子也不知真相吧,我不管你了。”
瞅着顾美娘离开,乔木沉下了脸,低喃道:“亲生的还没有非亲生的对他好,要亲生的干什么,图伤感情。”
径自去研究菜单不提。
禾苗早在两年前就通过县试了,现正在清风书院读书,他心思很正,一门心思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进士科,不曾因为自家富裕了而动什么歪心思。
他今日在家是因逢着书院一月一次的休沐日,与家人叙旧之后又回到自己的书房用功。
糯米团子熟门熟路转到圆窗下,踩着他自己放的一块大青石爬上窗户,嘎嘎笑着对着伏案写文章的禾苗做鬼脸。
“让四哥做完这篇文章再与你玩耍,乖团子,先去酒楼里找阿爹去吧,让他偷偷给你一大块红烧肉吃,四哥保证不告诉二姐。”禾苗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挑了挑毛笔上的杂毛,清朗儒雅的一笑,冲着糯米团子眨眨眼睛道。
“四哥坏,不和团子玩,团子走了。”小家伙不买他的账,粉嘟嘟的嘴巴一瘪,蹦下大青石,甩着小肥臀,歪歪扭扭的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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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农女没商量 第095章 等你哭来投
糯米团子转了一圈没找着能陪他玩的人就又回去找乔木。舒殢殩獍
此时乔木已经确定了这一季度的菜单,正躺在蒲桃架下的竹塌上晒着残阳暖光。
“二姐!”糯米团子抱着刚从大厨房磨来的一个大桃子扑到乔木身上。
“臭小子,桃子上的毛洗了没有,你又往我身上抹。”她对桃毛过敏,触之脸上就起红疙瘩。
“小五给洗了,干净的!”团子大声道,小脸气嘟嘟的,好像对于乔木质疑他的干净程度感到很不开心似的。
乔木被这臭小子给气着了,一把抱起他,架在肚子上,戳着他的小脸道:“坏东西,干净就干净了,我说你一句还怎的,你是我……你是我弟弟,我还不能说你啊。”
“不能冤枉团子!”小东西屁股一扭,八爪鱼似的一下扒到乔木胸前,呼呼喘着大气道。
“我可没冤枉你,前天是哪个坏家伙把桃毛抹到阿爹脖子里的,让阿爹的脸红了整整两天。”乔木笑话他道。
对于团子的淘气她并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还有比放养孩子的方式更好的吗,孩子的天性才是最可贵的,不需要刻意的把孩子雕琢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啊啊啊,不说不说,呜呜,团子错了。”小家伙淘气的捂着眼假哭道。
乔木哭笑不得,对于他的这一伎俩她真的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二姐坏!”见乔木不像顾美娘一样哄着他,他放下手,撅着嘴不高兴的道。
“到底是我坏还是你坏啊,你这倒打一耙的毛病跟谁学的啊。”
“他跟谁学的,你难道不知?”斡哀奴从院子外走进来,看着葡萄架下躺着的娘俩不温不淡的道。
“阿奴!”团子一听这个声音,从乔木腰腹上一跳就要蹦下去。
此时这小子胖墩墩沉得很,正坐在躺着的乔木的腰腹部,他一蹦跶不要紧,差点让乔木岔了气。
“你老实点。”斡哀奴把张着一双小手臂要抱的团子抱起来,打了他小屁股一下道。
“阿奴、阿奴,你去哪里了,团子已经好多天好多天没见你了,好想你好想你。”团子亲昵的把脸钻到斡哀奴的脖颈里,可怜巴巴的道。
乔木每当看见他们亲热就生气,说了团子好几次不让他亲近斡哀奴,甚至卑鄙的给他灌输等级思想,说他是主子,而斡哀奴是奴,他也不听,每次见了斡哀奴就跟见了他亲爹似的,上赶着亲近。
乔木暗呸了一口,可不就是他亲爹吗。
“斡……楚……”喊了两次都觉得不妥,最后白眼一翻,直接恭敬道:“凤王老人家您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阿奴你要走啊。”团子一把抱住楚言的脖子,霸道的哭闹道:“我不准你走,你还没教会我打野狼拳呢。”
每当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叫“阿奴”的时候,他都有种想掐死某个女人的冲动。
他不跟被瞒在鼓里的小家伙计较,而是谆谆善诱,“你若从此不叫我‘阿奴’,往后我去哪里就带你到哪里,咱们爷俩永不分开。”
文“那团子该叫你什么啊。”蔚蓝的大眼睛眨动几下,萌萌的看着楚言。
人这一刻,楚言一颗铁血男儿心也不禁软的如棉花,温声细语道:“这就得去问你二姐了,也许你也不能叫你二姐为二姐。”
书“二姐就是二姐,阿奴就是阿奴,为什么要变,团子都糊了。”小家伙毕竟还小,虽智慧早开却仍旧不能理解大人们的世界。
屋“你以后会懂的。现在出去玩吧,我有事同你‘二姐’说。”他特别加重二姐那俩字。
“我不,我不,我要跟阿奴玩,阿奴你已经好几天没教团子野狼拳了。”
父子两个都是霸道的性子,小的不听话,大的更固执,抱起他直接将他扔到院子外,把院门一关就完事,任由小家伙在外头扯着嗓子喊也不心疼。
“你嘴上从来就说糯米团子是你儿子,可看看现在,他在门外扯着嗓子哭你也不心疼。”乔木讽刺他道。
他上前一步,径自推开竹塌上女人翘着的二郎腿。
乔木对他的无礼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此时此地,他早就不是那个记忆不清,任由她拿捏的酒楼伙计斡哀奴了。
“我的心狠还是你的心狠,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死活不认。能想出把儿子变弟弟这样的主意,古今你算是第一人了。”他居高临下的瞥着身体僵直的躺在竹枕上的俏媚女人。
“你有脸教训我,因到底是谁种下的。算了,那都是老掉牙的恩怨了,从我致你生死未卜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恩怨便两消了,至于糯米团子,他姓夏不姓楚,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想,你也不会在乎一个两个儿子把,像你这样有精力又长的秀色可餐的男人,想要多少儿子没有啊,你不会同一个被你‘糟蹋’过的可怜女人抢孩子的是吧。”她特特把能让眼前这个侵略性极强的男人愧疚的字眼都加重了语气。
一霎时,楚言果真冷了脸,单臂扶着竹塌,一张俊颜压下直接与她面面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可闻。
他还是做了斡哀奴的打扮,一头长发披散如野人,一身粗布长衫穿出贵气凛然,所不同的是身上的气息变了,属于他的那种霸气高傲好像一下子从地底深处钻出,全然释放。
“同你相处两年足够让我看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要企图拿着我的把柄,激怒我以搅浑我的决定,糯米团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谁也逃不掉。”
面对这样一个杀过人,沾过血的男人,相处两年,她已能做到泰然处之,或者应该说,她也渐渐了解楚言这个人,就像黔驴技穷里面,当老虎发现那头生的威猛高壮的驴子不在神秘和强大的时候,老虎张口就将驴子给吃掉。
她非老虎,却也不是病猫,当发现楚言这个人并非一个滥杀无辜的暴徒时,她也在琢磨他的底线的同时,逐渐扩张自己在他心里的“势力范围”。
不求最后能将他这头强驴吃掉,也至少能做到时不时的挠他一爪子的同时不会被他给踢中要害,悲惨死亡。
“你是何意?”乔木直视着他的眼,紧张的问。
对于自己和糯米团子将被如何处理,她还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的。
“跟我回去。”他断然命令。
“如何回去,以何种身份?外室妾和私生子?正牌王妃和尊贵世子?”
“你想要的还不少。”他冷哼。
“我为什么不要?正如你说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了解,难道你想让一个从来都是占尽便宜的人去委曲求全吗?真看得起我。”乔木缠弄着他披散的一缕长发,笑容发媚,又漫不经心道。
“该是你的自然给你,不该给你的,你要我也不给。”他一把捏住乔木的下巴,冰凉的唇轻轻在乔木的唇上印了一下,“你自己也说那笔恩怨已然两消,那么,你从向阳观把我打昏弄到你的酒店里来做了两年伙计,这笔账又如何算?”
对此,乔木已然相处合理且委屈的说辞,“你在酒楼两年就睡了我两年,嫖资却一次也没付,还不能两相抵消吗?”
“你这女人!”他最恨她如此诋毁自己。
他从不打女人,对她他几次冲动都想掐死,可又舍不得,只好……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裳,吻上她的脖颈、胸前,间或泄气的狠咬几口,一颗颗的吻痕,红里发紫,可见他并非闹着玩。
竹枕上的乔木疼的直抽冷气,抱着他的脑袋恨不得把他的一头长发给扯烂,嘴里不服输的道:“你属狗的吧,你就这点能耐吧,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掐不死我我就弄死你!”